第27章 大冒险

拜仁慕尼黑主场两连胜,总算不用像上个赛季那样悲惨地过啤酒节。

开幕式在仙女堡广场举行,中午12点,礼炮轰鸣十二响,慕尼黑市长简短致辞,用一个大木槌把黄铜龙头打进木制啤酒桶里,拧开龙头,啤酒汨汨流出盛满杯子。

第一杯酒献给州长,然后举起第二杯酒与数百万人共饮,一年一度的啤酒节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大批来自奥地利、瑞士、法国的饮酒者举着酒杯,喝着,干杯着,抛洒着,跟着酒厂老板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特莱西娅广场去。

特莱西娅草坪广场是最主要的庆祝场地,几百个五光十色的小吃摊位、酒亭和咖啡座,到处都是坐满了人的白色桌子,草地上扎着不少帐篷。

其中十七座巨型大帐篷最壮观,周围装点着无数气球、彩旗,每个帐篷都坐了几千个人。

Weinzelt是一百多岁的老木建的酒棚,这里主要提供各式葡萄酒。

有的帐篷烤的每头牛都有一个名字,客人都知道自己盘中的牛肉是属于哪头牛身上的哪个部位。

有一个大棚的入口由一个手里抓着大酒杯的大狮子把守,每隔几分钟就能听到“Roaarrr”的欢呼声,这里是1860慕尼黑狮子球队球迷的据点。

大部分帐篷都允许被游客进入,只有两个是例外。

其中甲壳虫帐篷是拜仁慕尼黑球队专用,也是啤酒节上最小的大棚,棚外警察将数百名记者挡在防线之外,穿着短皮裤的球星们一出现,就举起镜头咔嚓咔嚓地拍。

说起来,之前拜仁众将出席几乎都带上了自己的女伴,奥利奇带着妻子娜塔莉,里贝里和妻子瓦希芭,太太女友们个个都长相漂亮,穿着低胸巴伐利亚裙,身材好,气质佳……然而这一次,有趣的是,拉姆、戈麦斯、施魏因施泰格、穆勒等不少人组成了“单身帮”孤身赴宴。

有见识过斯兰蒂娜魅力的记者心知肚明,更多记者则被蒙在鼓里,等到球星们都进入帐篷,这些记者们开始了闲聊。

“《图片报》的林纳和《慕尼黑晚报》的尼德勒都到了,《踢球者》怎么没有来?”

随队记者也在俱乐部邀请行列,记者圈最近流传着一个拜仁慕尼黑美女随队记者的传说,很多人都没见过真容。

“听说是一个美女?”妙就妙在这里,很多记者对这位同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美这个词很抽象,不亲眼目睹很难有感觉。

拍球星和太太团是新闻,拍《踢球者》的同行可不是,新闻可以不需要被拍摄者同意,但是偷拍同行,很有可能天灵盖被掀起来打。

“单身球星可不少,我看今晚免不了被带上车。”人群中传出一句打趣的话,一个美女记者,要想跻身“太太团”显然比普通女人更容易,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层潜在的暧昧关系,参与球星和太太聚会这种名利场合场面才会变得精彩。

很多不明所以的记者们等着看热闹,等到夜幕初上,四处张灯结彩,身穿各式各样巴达利亚裙的啤酒女郎端着单耳啤酒杯在人群中如花蝶一般穿梭,也没发现人影。

就在不少记者准备放弃,想要去周围帐篷喝点啤酒的时候——十几个警察护送着一个人由远及近,大批警察在维护秩序,警察周围是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

队伍最里层几乎全是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年轻男人,外围有很多不明所以的路人,以为这是什么活动,下意识端起酒杯跟着凑热闹。

“是哪个大人物,有这么大的排场?”

“应该是哪个大明星?”

来人正是图南,她是下午来的,刚从停车场出来,周围男人就如同潮水般逐渐聚集,然后她原地被大批警察给“保护”住——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控制。

原来自从四年前在啤酒节上差点造成大规模踩踏事故之后,图南尔.斯兰蒂娜这个名字就被列入啤酒节重点盯梢名单,本来到达甲壳虫帐篷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两个小时。

记者下意识举起相机。

“禁止拍照!”警察一声低喝,吓得记者以为是哪个国家的总统和公主驾到,“慌张”地连续拍了好几张,遗憾的是画面中只捕捉到一抹纯白T恤。

警察:……

图南是被警察挤到楼梯上的,警察和疯狂的男人们经过了长达数个小时的拉锯战,她的照相机镜头摔出了蜘蛛裂纹。

到了这种地步,她只能采取最不愉快的下策,随便拉个球星聊聊天,采访一下他对啤酒节的感受,然后趁着夜色从帐篷的后门离开。

图南在楼梯口出现时,球星们正在喝啤酒看热闹,昏暗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黑色短裙下的一双美腿白到发光。

穆勒盯着她,脑海在极短的时间里经历了一幕记忆闪回,这一幕简直就像梦里的场景在重播。

施魏因施泰格拿着单反相机,卡壳到不知如何开口,围裙系在左边是单身,围裙系在右边不是单身,他压根没想到记者小姐根本没有穿巴伐利亚裙。

图南:……

拉姆招呼记者小姐坐下,其他人来不及反应,图南已经坐到拜仁副队长身旁,“谢谢。”

“这里的苹果汁味道不错,我想你可以喝点果汁。”

“一杯就好。”

啤酒娘送上不含酒精的啤酒和苹果汁,杯子端得很稳,一滴也没洒下来。

图南看了看四周,一双双蓝眼睛冒着绿光,荷尔蒙强烈涌动,散发着单身狗身上才会有的气息。

她转过头来低声说话,“这边是单身派对吗?”拉姆很自然地朝她侧身,两个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很是亲密。

“哦,当然,除非你想在这里找个男人恋爱,要不然就是无情侣组织。”拉姆说话时表情控制得很好,笑起来如少年般清涩,眼里带着柔和。

图南仔细搜索蓝眼睛里的神情,发现除了和蔼,什么都看不出来,前世论坛里说的那些热情和野心什么的啥也没有,从头到脚就是个严肃老实的德国男人。

桌子底下并拢的双腿突然被蹭了一下,不用想就知道是坐在对面的穆勒又在搞鬼。

图南透过余光看到穆勒的脸在啤酒杯的折射下看起来波动又扭曲。

她垂下视线,卷翘浓密的睫毛扑闪在白嫩脸颊上,不让前男友看到她的神情,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不管前男友做什么,都要静观其变。

蹭,端起苹果汁抿一口,再蹭,放下杯子,还蹭……这个无赖,两杯酒下肚就现原形了,他也不能蹭得太过分!

白嫩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看呆了穆勒身旁的戈麦斯。

“我先打个电话,失陪一下。”图南从包里掏出手机,从座位上起身离开。

想要从后门出去透口气,结果门外乌泱泱的全是人,图南询问了一番啤酒娘,有没有能安静打电话的地方,得到指引后从快速通道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显得异常清晰。

“喂?”

“宝贝,接下来开始,每隔一个小时要发送一张照片给我,让我确定你是否安全。”诺伊尔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

对某种类型的坏人来说,啤酒节就是舞池,漂亮姑娘就是鱼苗,万一有人绑架了图南尔,把她迷晕,趁着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把她带到面包车上。

诺伊尔告诉自己这没有可能,广场周围都是警察,但没有用,他明白这世界上的任何男人看到图南尔都会一瞬间起歹心。

“知道啦。”图南忍不住挠了挠脸颊。

接下来聊了小半个小时,她挂断电话,转过身,笑容逐渐消失。

穆勒就在她身后,定定地看着她,眼光冷酷得叫人发抖,严肃得要命,不知道待在这里有多久,听到了多少,德国男人就这么一点不好,当他们板起脸,一点都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感觉他受了耻辱,就好像她是一个光明正大偷情的女人。

“听我说,原谅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图南话还没说完,就被冷酷的穆勒拦腰扛起。

高大的个头,只是看起来瘦削,德国人身体都很强壮,扛起图南就像伐木工抗木头一样轻松又冷酷,“你没什么需要我原谅的。”

图南:……她说得是这个意思吗?她明明想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你疯了,你做什么?”

穆勒好像没听到一样大步朝他的车走去,这一招真是出奇制胜,将图南塞进车里,锁上车门,再压上去抢手机一气呵成。

好吧,他就只会抢手机。

车厢里空间太过狭小,白嫩美腿不知踢到什么地方,前排座椅竟然缓缓倒下,和后排座位拼在一起成了一张大床。

趁着前男友捂裆之际,图南趁机坐到滚烫的大腿肌肉上,纤长美腿分压在膝盖两侧,两只纤手合在一起死死捂住他的嘴巴,“我可以放手,但你不准喊,不准再抢我的东西。”

她试探着松开手,结果穆勒立马将手放到嘴边呈大喇叭状。

图南病急乱投医,一口亲上去,试图把穆勒的大嘴巴给堵住。

她想过,他也许会得到安抚,也许会变得疯狂,没想到会是这样——亲上去就不动,只要稍微离开一下就要发疯。

并且时间还得是递进的,第一次亲两秒,第二次就得亲三秒,如果没有比上一回时间长,他还会一把拖住想要逃跑的她,把他的嘴唇压到她的唇瓣上。

这个混蛋太无聊了!不过图南也承认,亲人和被亲的时候,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穆勒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他的内心除了愤恨,还有一种奇怪的滚热,好像回到了恋爱的时候。

纤手胡乱地摸索着,啪,解开了皮裤的扣带。

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对视了半晌。

“……看到了吗?别逼我在这里玩大冒险。”图南镇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