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楼以前只感觉宋临是个狠人，昨晚才知道，这人不仅狠，还浑，犯起浑压根不做个人。
看着他发来的这句浑话，沈小楼脸红到了脖子根儿，又羞又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好像这是什么烫手山芋似的。
另一边，宋临反倒一直握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沈小楼回复。
他很早就来公司了。
昨晚睡得少，或许是因为那方面得到了纾解，宋临完全不觉得困。
一种新奇，兴奋的感觉萦绕着他。
素了这么多年，以往虽然没做过，他也知道那档子事儿很舒服。
却没想到，在还没到最后那一步的情况下，也能这么舒服。
一想起如果更进一步，还能更舒服，宋临就特别兴奋和期待。
与此同时，又用一种非凡的自控力，不让自己太快走到最后一步。
这种在临界点“蹦迪”的感觉，太让人上头了。
他回想起昨晚沈小楼动情的样子，不禁淡笑。
沈小楼的唇瓣触感很柔软，香香的，初吻那次，他只是浅浅碰了一下，昨晚才真正尝到这双唇的甜。
宋临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食指指腹不知何时，竟在轻轻蹭着嘴唇。
他已经开始想念，沈小楼给的那口甜。
等了又等，手机拿起又放下，宋临怎么都没等到沈小楼回复他。
越等越烦躁。
她又没工作，这会儿在家待着，忙什么呢？还是说，这女人故意不回？宋临把手机扔桌上，往后一仰，慵懒地靠着椅背，不禁胡乱猜想。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浮想联翩。
宋临忽地坐直，拿起手机，又靠回椅背去，点开同城购。
下午三点，君宜公寓8016号住户门铃响起。
沈小楼昨晚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个午觉，被门铃吵醒。
这个点儿宋临不会回来，而且他直接按指纹就行，干嘛按门铃？应该是别人找错屋了，沈小楼自我安慰，翻身继续睡。
门铃锲而不舍地响着。
沈小楼困得睁不开眼，强撑着坐起来，晃晃脑袋，清醒了一会儿才有力气下床。
看到快递员时，沈小楼有些意外，不过很快想到，自己近期没网购，不代表宋临没有。
她接过快递员递来的盒子，看了看，收件人是“沈小姐”，又对了一下手机号，也是她的。
沈小楼边拆盒子边往楼上走。
盒子里还有一个白色盒子，上面印着英文logo。
沈小楼回到卧室，打开白色盒子，拿出盒子里透明袋子装着的东西。
她把东西展开，手一顿，明白这是什么了，瞬间脸色爆红，盯着手上这套薄如蝉翼的情调内衣，愣了几秒，把这东西扔到床上。
真是看不出来，宋临还有这一面！沈小楼脸上烧得厉害，家里就她一人，可还是臊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机连着响了几下。
新消息提示。
沈小楼点开微信，宋临连着发了好几句话。
【收到了？】
【喜欢么？】
【试试看。】
沈小楼：“……”
她扭头又看一眼被她扔到床上的那团少得可怜的布料，觉得脑子都快炸了。
她和宋临之间，只有一条铁律——她喜不喜欢不重要，如果他喜欢，她就必须喜欢。
沈小楼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试过了，喜欢……】
她违心地敷衍着。
其实压根没试。
那边秒回：【拍张照我看看】
沈小楼盯着这行字看了一会儿，最后叹着气放下手机脱衣服。
换好宋临买的那套“玩意儿”，沈小楼走到镜子前，看见里面的自己，脸烧得滚烫，也红得厉害。
沈小楼很少自拍，更别提拍这种照片了。
她中规中矩站在镜子前拍了一张，不知为什么，直接看镜子里的自己，沈小楼觉得很羞耻，很不习惯，可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又觉得还挺好看的，只不过……
眼神有点儿呆，表情有点儿木。
指尖快要碰到“发送”时，沈小楼收手，返回相册把这张照片删了，点开跟宋临的聊天页面，在输入框里打字。
【晚上你回来穿给你看……等会儿我想出去一趟，大学室友也在这边，约我见面聚聚，我想见见老朋友，可以吗？】
沈小楼还发了个可爱小猫的哀求表情包。
宋临看见她提出门，心里挺不爽。
他内心把沈小楼当成自己的私人占有物，要不是确实需要她作为棋子去接近一个人，他都不会放她出去工作。
只想让她天天待在家里，给他做饭，陪他睡觉，围着他转。
宋临：【别出门了，在家等我。】
沈小楼已经料到会受到这种回复，大着胆子跟他讨价还价：【真的很想她，让我们见一面吧T-T】
宋临：【少废话，快拍照片】
沈小楼：【不同意我去见她，就不拍……】
宋临：【？】
宋临：【沈小楼，昨晚没让你嗓子叫哑，是我的错】
沈小楼：【……】
沈小楼：【我给你把晚饭做好，然后出去见朋友，快同意！不然才不拍给你看！】
宋临：【几点回来？】
沈小楼：【可能会晚一点，九点过？】
宋临今晚有应酬，估计得十点以后才能到家，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行吧，发照片】
沈小楼想着今晚可以安心跟艾云谈工作了，心里松快不少。
她发现宋临跟她之前想的很不一样。
这人不仅对那档子事儿感兴趣，而且那方面，还很行……
最关键是，他似乎很吃她撒娇这套？
尤其是带点瑟瑟的撒娇……
沈小楼心一横，对着镜子一顿拍，这回拍照注意了一下表情管理。
五分钟后，沈小楼挑出自己最满意的一张，发给了宋临。
宋临没再回复，沈小楼觉得他应该是忙去了，否则怎么都要再说两句骚话逗逗她。
下午五点半，沈小楼做好晚饭，随便吃了一点，给宋临留了大半。
吃完收拾好，等到七点过，沈小楼乘公交去往和艾云见面的那家咖啡店。
艾云如期而至。
沈小楼发现她变化好大，比以往漂亮很多，气质上，也多了些许风尘气。
艾云化了全妆，穿着紧致修身的吊带裙，头发低低挽成一团，很像早期韩剧女主角。
她长了张有攻击性的美艳脸蛋，看人时眼神自带一股子傲气劲儿，笑起来却又很有亲和力，热情洋溢。
“嗨，好久不见！”艾云打了声招呼，落座后把手提袋放在旁边椅子上。
对比她的轻松自然，沈小楼笑得有些局促：“好久不见，云云。”
艾云点点头，手肘撑在桌面上，托腮看着沈小楼。
“等会儿我要上班，咱们就长话短说。其实我在那家会所干的也是酒品销售，我入行早，对这一行比较熟悉，这么说吧，我很喜欢这一行，因为它能给我其他工作给不了的收益。你还打算画画吗？”
沈小楼被她直勾勾看着，莫名有些慌乱，低了低头：“过段时间去应聘培训机构老师，不过最近着急用钱，就想赚点快钱。”
艾云咧嘴笑开：“那你算找对人了，我现在赚的就是快钱，这行来钱很快的，只要你情商高会说话。”
沈小楼不知不觉变得紧张，揉着手问：“那主要的工作内容呢？”
艾云喝一口咖啡：“就是卖酒，跟客户推销咱们会所的酒，说白了，哄着别人多喝酒。”
沈小楼：“只、只是推销酒吗？会不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
“比如□□是吧？”艾云眨了眨眼，抢过沈小楼的话，提前说了出来。
沈小楼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我知道。你会担心这个也正常，毕竟这一行水深，很多地方也不正规，你说的是常见现象。不过我们会所你放心，我们百利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高端会所，很正规，不存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艾云认真跟沈小楼解释。
沈小楼没听过百利，不过见她这么认真地解释，便少了一些戒备。
艾云又说：“但是有件事儿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沈小楼：“怎么了？”
艾云：“我们会所很正规，很清白，不过有些客人就未必了。会所接待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尤其是百利，一般般的有钱人还当不了会员，门儿都进不去。不用说你也明白，来会所玩的，大多都是男人，男人嘛，基本盘就那样儿，下半身动物，只是有些比较装，有些很直接。比较装的还好，表面上有底线有道德，不会为难我们，可那种很直接的，就很喜欢揩油。”
她停下来，端起咖啡，抬眼看着沈小楼：“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沈小楼想了好一会儿，艰难开口：“干这个，一个晚上能赚多少呢？”
艾云耸耸肩：“各凭本事咯，你海量，还会哄人，一晚上几万甚至几十万都有可能，全看你自己争不争气，客人大不大方。自己不会推销，客人又不大方，还把客人给得罪了，那还怎么赚钱呢，你说是不是？”
沈小楼暗暗抽了一口气。
许久，她抬起头，看着艾云：“我只干短期，可以么？”
艾云笑了笑：“多短？一两天肯定不行，少说也得三天吧？”
沈小楼攥紧手心，半晌过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