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的一间病房里,贺红正端了一盘削好的水果喂躺在病床上的陈刚。
“你再吃一块嘛!”贺红劝道。
“不吃了,再吃肚皮要撑爆炸了。”陈刚摇头道。
“你再吃一块,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贺红说道。
陈刚一口将那块水果吞下,道了声:“说!”
“我妈同意咱俩的事了!”贺红兴奋地道。
“就你妈那样……”陈刚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是真的!”贺红说道,“我威胁我妈,说是若不同意咱俩的事,我就和你离家出走。你想想,两个警察私奔会造成啥样的影响。那我妈的面子可丢大发了。”
“噗……”陈刚一口将嘴里的水果喷在了旁边的地上,然后坐在那里傻笑。
贺红起身避开,又笑道:“看把你高兴的。当然了,这里面还有我爸做的工作。”
“陈刚!”李明阳这时从外面快步走进。后面跟着马勇。
“李明阳,你回来了!”陈刚见了,高兴地道。
“马队!”贺红向后面进来的马勇打了声招呼。
“呵呵!陈刚,你的身体就是强壮啊!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啊!”马勇笑道。
“马队,在这闷死了!我要求明天就出院。”陈刚说道。
“这需要看医生的态度。”马勇笑了笑道,“好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医生办公室问一下你的情况。”
马勇说完,转身走出。贺红见了,忙送了出去。
“你这伤受得值啊!”李明阳笑道,“马队说了,过些日子就将你调到刑警队,到时咱们俩可以在一起工作了。”
“真的!”陈刚听了,兴奋不已。
“对了,你伤快点好吧。有件案子还需要你帮助。”李明阳说道。
“啥案子?是不是又要追踪什么人了?”陈刚眼睛一亮。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神秘的瘸腿老者吗?”李明阳道。
“飞盗王运出租院出现过,并且又在省城跟踪过你的那个老家伙?”陈刚讶道。
“是的。”李明阳点头道,“他在市里出现了!并且还和一个大人物有关联。”
“咋回事,和我说说。”陈刚立时来了兴趣。
“现在还不行,待你伤好了出院之后再和你细说。”李明阳卖了个关子,笑道。
“你这家伙,吊起我胃口,就打住了,还让不让我晚上睡觉了。”陈刚不愿道。
这时贺红走了进来,端了水果请李明阳吃。
李明阳摆了下手,笑道:“我刚回来,还没回家呢,你们先聊着,我走了。”
“是去找马兰兰吧?”贺红那边笑道。
“我是回家看看那具人体骨骼散没散架!”李明阳笑道,朝陈刚摆了下手,走出了病房。
李明阳从陈刚的病房出来,正看到马勇走过来,忙上前问道:“马队,陈刚的伤势没事吧?”
马勇笑道:“医生说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明阳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出了门诊楼。马勇正要开停在那边的警车的门,这时有一个高个子男人路过,并与马勇打了声招呼,而后走进门诊楼去了。
“小李,上车。”马勇转头找李明阳时,却发现李明阳盯着刚才和自己打招呼的那个男子的背影,神色大是有异。
“怎么了?这个人是以前一起案件中受害人的亲属。我认识的。”马勇说道。
“是发生在那家食品厂被杀害的那名更夫的家人吗?”李明阳表情严肃地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马勇诧异道。
“马队!”李明阳这时转过身来,面对马勇一脸的惊骇道,“他……他可能就是杀害那名更夫的凶手!”
“你说什么?”马勇听了一惊,脸色大变。
“这个人的步法状态和那家食品厂案发现场的足迹所呈现出的步法是一样的。并且身高体重年龄也都符合。最重要的是他的行走姿势,和现场留有的步幅简直是丝毫不差。就是同一个人。”李明阳认真地说道。
“怎么可能呢?他……他是那名被害更夫的亲生儿子啊!”马勇惊讶至极道。
“什么!此人是那名更夫的儿子?!”李明阳听了,立时感到万分的震惊。
“唉!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马勇惊讶之余,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小刘,马上派人到县医院来,抓捕一名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你问是谁?嗯!你做梦也想不到的。”
“做梦?!”马勇打完了电话,眉头一展,莫名其妙地嘟囔了一句。
五分钟后,两辆警车呼啸而至。从车上下来七八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马队!人员到位,请指示。”一名警察上前报到。
“嗯!”马勇点了一下头道,“你还认识那个卫德明吧。他现在正在里面看病,先将他带出来再说。”
那名警察面呈茫然,但还是点了一下头,率人冲进了医院的门诊楼。
时间不长,警察们将那名叫卫德明的男了押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我要见你们的马队长。”卫德明大声地抗议道。
待卫德明被押到马勇面前,马勇盯着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马……马队长,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抓起我来了?”卫德明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慌乱。
“卫德明!”马勇冷冷地道,“你猜刚才你和我打招呼走后,我梦到谁了?”
“马队长,你在说什么啊?”马德明一脸的迷茫。
马勇叹息了一声道:“就在你和我打招呼走后,我忽然感觉非常的疲惫,于是坐进车里睡了一会儿。结果我梦到了你那个被人杀害的老父亲。你猜,他对我说了些什么?他说,在他遇害的那天晚上,他见过你。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你是在你父亲被害的第二天才从外地赶回来的。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啊!”卫德明听了马勇的这一番话,脸色立时变得煞白,瘫坐在了地上,冷汗直冒。
“爹!爹啊……”卫德明全身颤抖着,双手慢慢捂住了头,随后大声哀号道,“我对不起你啊!我不是人啊!我不是人啊!你白养了我这么大啊!我不该因为你拿不出我结婚的钱就杀了你啊!我该死啊!你们枪毙我吧……”
这边的突然变故,引起了周围人群的好奇围观。
“带走!”马勇这时长吁了一口气,接着唤了李明阳上车先行离去。
“马队!”那些警察站在那里,惊讶之余,敬畏不已。
“没想到真的是他!儿子杀亲爹啊!怎么下得去手啊!”正在开车的马勇愤怒地一拍方向盘。
“马队……”李明阳佩服地望了马勇一眼,刚才马勇的意外表现,着实令自己惊讶不已。
“你是在问警察怎么也能装神弄鬼吧?”马勇这时哈哈一笑道,“古时候的包公审案也有日审阳间、夜审阴间之说啊!我这是朝包大人学的。非常之事必要应以非常之法,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对方的心理防线。这个卫德明已过世的母亲就曾是一个跳大神的,受其影响,卫德明应该对这方面也有些相信。加上我突然间发问,心虚之下,更为重要的是,他杀害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在这种情形下,一般人的心理素质是不能承受住的。所以,只有崩溃了!”
“马队,你真了不起!”李明阳敬佩道。
“了不起的是你!”马勇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拍了拍李明阳的肩膀,感慨道,“你的眼力太令我感到惊奇了!尤其是在步法的判断上,简直就和亲眼看到的一样啊!并且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仍旧记着案发现场遗留足迹所呈现出的步法状态。你头脑中的这个档案库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好孩子!谢谢你!真的是谢谢你!这件案子终于令我对全县人民有了一个交代。”
“不过……”马勇这时望了李明阳一眼,摇头道,“局里对你的处分决定,明天早上还是要正常宣布的。”
李明阳回到了住处。
开了房门,进来看时,房间内整整齐齐,比自己走之前还要整洁,唯独那具竖在客厅里的人体骨架被罩上了遮布。李明阳心中涌出了一股暖意,知道这是马兰兰经常来这里做的工作。
李明阳坐在沙发上,想起明天将要接受局里的处分,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随它去了。
这时,李明阳想起在凌晨光的办公室里无意中看到的那件旧铜器及上面所刻画的特殊图案,这种图案同时出现在了凌晨光办公桌后面的墙壁上。显然这是一种凌晨光引以重视的特殊标记。从出现在那件旧铜器上及图案来看,应该不是现代人设计的。
李明阳找了纸笔,凭着记忆将那种图案描绘了出来。凌晨光重视这种图案有什么意义呢?也许能从这种图案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李明阳研究了半天,也未能看出什么来。此时想起在警校上学时,班上的同学冯飞,他的父亲冯之远是一位著名的民俗学家和考古学家,应该能看懂这种特殊图案的来历。于是又将这种图案重新描绘了一下,有过美术基础的李明阳,所描绘出的那种图案和原图基本是一样的。而后他又寻了冯飞的现在地址,准备明天一早邮寄省城,请冯飞的父亲冯之远给自己一个答案。或许这种图案和那件旧铜器仅是凌晨光的一种个人爱好而已,与他的身份和背景并无关联。权且试着调查一下无妨。
第二天一早,县公安局办公楼的一间会议室里,会集着各科室的二十多人。马勇持了一份处分书站在那里等待宣布。局长钱力和局里的几位领导也都过来了。由于这个处分是市局直接建议的,大家表示出了对李明阳的同情之余,也无可奈何。对于刚刚加入刑警队的李明阳来说,这时候就背上一个处分,将意味着什么。李明阳站在那里,低着头,避开了大家同情的目光。
“大家都到齐了吧?马队长,请宣布对李明阳同志的处分决定吧。”钱力朝马勇点了一下头。
马勇望了一眼李明阳,暗里叹息了一声,随后说道:“现在我代表局党委宣布……”
就在这时,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一名警察,对钱力说道:“钱局长,有一个重要的电话找您!”
“哦!”钱力听了,忙对马勇说道,“等一下。”说完转身去了。
马勇见了,放下了手中的处分决定书,朝李明阳无奈地笑了一下。意思是,今天是躲不过去的。
十分钟后,钱力一脸迷惑地走了进来,望了望站在那里的李明阳,而后面色轻松地对大家说道:“我刚才接到上级部门的重要通知,对李明阳同志的记过处分……”钱力顿了一下,然后笑道:“取消!”
“太好了!”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听了,意外惊喜之余,立时欢声雷动。
“李明阳同志,祝贺你避过了这一次的记过处分,下不为例啊!”钱力走过来拍了拍一脸愕然的李明阳,而后和几位局领导离开了。
“恭喜!恭喜!李明阳,你真是有贵人相帮啊!”同事们朝迷茫的李明阳祝贺道。
马勇站在那里,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李明阳心中惊讶道,“难道说是张宏枫那边做了市局领导的工作,进而取消了对我的记过处分?”
李明阳回到办公室,拾起桌子上的电话想给张宏枫打个电话道声谢。犹豫了一下,又将电话放下了,他知道这种事情最好当面致谢的为好。
两天后,陈刚伤愈出院。李明阳便将在市里发生的事情向他讲述了一遍。陈刚惊讶之余,兴奋地道:“如果这个凌晨光有问题,那可是条大鱼!”
李明阳道:“现在市局方面已明确表示,因为没有证据表明凌晨光涉嫌违法行为,不会启动针对他的调查程序。所以我决定我们暗中调查一下他和瘸腿老者之间有何关联。我之所决定这样做,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情有可能表明凌晨光不是一般的商人。那就是我们曾抓到的那个飞盗王运。我前几天已在马队那里侧面得到证实,王运被抓的当天,是被公安部直接来人押走的。那么将王运、瘸腿老者、凌晨光这三个人联系起来,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公安部!”陈刚听了,惊讶道,“能惊动公安部,说明王运这小子一定是捅了天大的娄子。看来凌晨光和那个神秘的瘸腿老头之间,猫腻还真是不少呢!这样,我们分下工,你因为私闯六合山庄差点背上处分,调查凌晨光的事就由我来做。你那边继续调查那个瘸腿老头的来历。是狐狸,终将会露出尾巴的。”
陈刚随后笑道:“争取在进入刑警队之前,我们就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那将是我送给刑警队的一份礼物!”
李明阳笑道:“若真是如此,你的这份见面礼可够大的!”
由于受到张宏枫和卫光南的启发,李明阳在足迹成像的研究方面重新找到了一种方法,继续他的研究工作。这期间,他又利用自己的足迹追踪技术成功破获了几起案子,自然接连受到了局里和市局的表彰,名声愈显。
在一次去市里出差时,李明阳当面向张宏枫就自己免于记过处分一事向他表示了感谢。不过却遭到了张宏枫的否认。是谁帮助自己免于记过处分呢?又令李明阳陷入了迷惑。此事又不方便直接地向钱力局长求证,百思不得其解之余,也不再做理会。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沉的,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下班后回到住处的李明阳,给马兰兰打了几次电话,都处在关机状态。李明阳倒也未做理会,开始坐下来面对那具人体骨骼继续做研究。
窗外的天空中闪了几声炸雷,雨滴仍旧没有落下,愈来愈厚重的云层似乎在聚集着力量,以做最后的倾盆。
李明阳又给马兰兰打了一次电话,仍旧未能打通。望着窗外天空中浓黑的云层,李明阳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来。
天空中的云层越来越低了,里面不断划出利剑一般的闪电,顷刻间照亮了部分天空。雷声虽大,雨点仍无,天空中仍旧是云浪翻滚。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明阳以为是马兰兰回电了,忙拾起手机接听时,里面却传出来马勇焦急的声音:“李明阳,我是马勇,你现在立即下楼,我就在楼下。”
“又出什么案子了?”李明阳忙穿好了衣服,急匆匆地来到了楼下。
楼下,马勇正站在一辆警车前面焦急地来回走动。
“马队!”李明阳忙迎上前来。马勇亲自来接自己出警,这还是第一次,显然,发生了重要事情。
看到李明阳跑出来,马勇忙开了车门,急切地说道:“事情紧急,上车再说。”
随即两人进了车,接着警车飞快地驶出了小区。
一上车,李明阳便发现马勇今天表现出明显的紧张和不安来,这可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情形。
未及李明阳开口,马勇一边开车,一边沉重地说道:“兰兰失踪了!”
“什么!兰兰失踪了?”李明阳闻之,不由得大吃一惊。
马勇继续说道:“兰兰下班后没有回家,她母亲打了几次电话,兰兰的电话却没有开机,以为兰兰来了你这里,所以也未在意。后来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却占着线。”
李明阳忙说道:“我那时也在打兰兰的电话,也没有联系上兰兰。”
马勇接着说道:“她母亲没有联系上你和兰兰,这才着急起来,忙给兰兰的单位打电话询问,没想到兰兰单位方面说,兰兰早已提前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单位。兰兰的母亲忙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当在正在局里加班办理其他的案子,听到消息后,立即感觉到不对劲来。我知道你今天从局里回来得晚些,不可能和兰兰在一起。还有兰兰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什么事回家晚了都会通知家里一声的,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关机。我忙让兰兰的母亲给亲戚朋友家打电话询问兰兰的下落,随后和几名同事沿着兰兰下班的路线查过来。在经过一栋居民楼的时候,有一名警惕性较高的居民见有警车开过来,便上来拦住我们反映了一个意外的情况。在傍晚的时候,这位居民忽然听到楼外的马路上传来了一声女孩子的惊叫,在他朝窗外看时,见有一辆白色的微型面包车刚刚启动离去,可惜的是他没有看清车牌号。从这位居民反映的情况来看,兰兰极有可能遭到了绑架。当然,这一切还只是推测,未能证实。在那个居民指定的那辆白色面包车离开的地方,我们暂且作为了第一案发现场。现在找你去看一下,是否有可疑的足迹。”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又响了一声炸雷,随即狂风骤起,大雨倾盆而下。
“怎么会在这时候下雨,现场会遭到破坏的!”马勇情急之下,加快了车速。
“什么人会绑架马兰兰?”李明阳震惊之余,若有所悟。马勇这个公正无私的刑警队队长,查办了那么多的刑事案件,极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人而遭到报复。但是这个报复的直接目标却是他的女儿马兰兰。
“这场大雨来得真不是时候!雨水会冲刷掉所有的足迹,并且在这黑暗的雨夜,是无法展开直接追踪的。”李明阳望着车窗外如注的暴雨,也急得无可奈何。尤其为马兰兰现在的安危忧虑起来。
前方的雨幕中出现了闪烁着的警灯,那是停在前方的数辆警车,案发第一现场到了。马勇和李明阳一下车,便有人打着雨伞迎上来。
“马队,没想到大雨会在这时候下来。好在技术科的人刚过来拍完了现场几个足迹的照片。我们也向旁边的住户借来了塑料布将现场掩盖住了。”一名警察在做着汇报。
“谢谢同志们了!”马勇抑制住心中的痛苦说道。
“李明阳,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可查,就看你的了。”马勇转向李明阳,殷切地说道。他脸上流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警察们将遮盖在地面上的一大块塑料布四下拉起,形成了一面大帐篷为李明阳遮起了雨水。几支电力十足的电筒照向了地面。由于掩盖得及时,地面仍旧保持着干燥,几个人的足迹隐约可见。也仅是在这三四米的范围内而已,周围的一切痕迹,都已被这场暴雨冲刷净了。
“马队!现场应该就在这里,这里有马兰兰的足迹。”李明阳一眼就认出了地面上马兰兰留下的慌乱足迹。
对于李明阳一眼就能认出马兰兰的足迹,旁边的警察们感到不可思议。
马勇倒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凡是李明阳所有熟悉人的足迹,都已在他的脑海中存有档案。但李明阳的话,基本上已确定了马兰兰在这个地方被绑架的事实。马勇心中立时一紧。
一个男子的脚印也同时在地面上出现,是一串较明显的脚印,并且是在一种快速运动中所留下的足迹。侧用力明显。可以想象,那辆面包车事先已停在了这里,当马兰兰从车旁走过的时候,在这里等候着的那个人快速上前将马兰兰一把抓住,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推进了车里。接着那人跳进车内,车子离开。
就在李明阳基本观察完地面上足迹的时候,马路上的雨水也漫了过来,将那些足迹淹没、冲淡,直至消失。
李明阳站起来,朝马勇点了一下头。马勇见了,知道李明阳已及时地查看完了他所要了解的东西。于是说道:“全体收队!回局里再说。”
县公安局,马勇办公室。
除了马勇和李明阳外,几名刑警队的骨干也坐在那里。
一名警察说道:“马队,我们已将此案向局里做了汇报,局长批示我们放下手头一切案件,全力侦破此案,一定要在安全的情况下找回兰兰。”
“谢谢大家和局里的支持关注!”马勇神色铁青,点了一下头。
“明阳,说说你在现场的发现。我们这边目前来说是毫无线索,估计明天绑匪会主动联系我的。索要赎金或是其他什么条件。”马勇转身面向李明阳。但是马勇心中知道,在李明阳无法展开追踪的情况下,绑匪在这段时间里,有可能远逃了,那将会带来更大的困难。亲爱的女儿生死不明,现在是他最大的担忧。
李明阳这时说道:“从现场兰兰所留下的足迹来看,步态慌乱和有一道较长的拖痕,说明她是遭遇到了意外的袭击。对方是一名男子,力量较大,动作也较快,将兰兰推上车后,随即也跳上了车,倒是在地面留下了一趟完整的足迹。或者说还有其他的足迹,但是现场因天气的关系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破坏了周围的痕迹而不被发现。仅从所发现的足迹上判断,这个人是个中年男子,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体重应该在一百三十斤上下。目前也只能知道这些了。”
一名警察听了,说道:“符合这些特征的,仅以居住在县城的人来计算,也应该有两万人左右,排查起来困难较大。”
另一名警察说道:“有人看到绑匪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微型面包车,虽然没有看清楚车牌号,但是我们可以从这辆白色面包车查起。这样范围会相对小些。还有,极有可能是两个人作案,一个负责开车,另一个负责劫持兰兰。”
先前的那名警察又说道:“人和车我们会连夜同时展开排查。并且这起绑架案缘于报复的可能性极大,我建议同时将马队这两三年内办过的案子所涉及的人员也作一次排查。”
“同志们,我代表家属谢谢大家了!”马勇抱了抱拳,而后站起身道,“现在就开始行动。”
马勇说完,率几名警察匆忙去了。
“兰兰,你在哪里啊?”李明阳坐在那里,充满了忧虑。
公安局大院里,警车进出,人员忙碌,都开始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