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向东的小分队便大张旗鼓地开始撤离榆树沟,对几位前来送行的村干部说另有重要的任务。撤离的目的只告诉了李光辉一人,李光辉还煞有介事地举行了一次欢送会。鲁平志则留了下来,他的身份除了李光辉并无人知晓。作为上级派来的一名“普通”战士加入到加强连里。
小分队随后撤出榆树沟,来到了县城。被武装部安排了住处后,便静等消息了。
在小分队撤走后的几天里,一切仍旧。鲁平志暗中观察,村子里有几名村民如往常一样到附近的山上拾些木柴回来烧火,都没有往远了走,也是不敢远走。并且到附近山上拾柴的村民们进出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和登记的。在鲁平志的要求下,随后对进山的村民们放松了检查,只要与哨兵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这天早上,鲁平志来到了村头的哨位“查岗”。他先是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几串不甚明显的鞋印。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询问了一下,一名哨兵告诉他,早上有三名村民上山去了。
时间不长,两名村民背了部分木柴回来了,和哨兵打了声招呼也就过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又一名村民扛着一捆木柴走了过来。他是村干部马成,是村里的会计。
在马成经过哨位时,鲁平志望了望地上的足迹。在马成走过去后,鲁平志蹲下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会。
“这个人早上出村时带了什么东西没有?”鲁平志问道。
“你说的是马会计啊,没有带东西,是空手的,只有腰间缠了圈捆柴用的绳子。”一名哨兵应道。
“是空手出去的?”鲁平志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
鲁平志随后回到了指挥部,对李光辉说道:“李营长,请让村里的那个叫马成的会计来一下,随便找个理由。”
“没问题!”李光辉应了一声,命令一名战士去叫马成。
不多时,那个马成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李营长,找我啊。”马成热情地说道。
“马会计,找你有件事,这几个月来部队在村子里承蒙乡亲们的款待,不过战士们有上级发派的口粮,你回头算一下,看看都有谁家给部队送来的东西,我们用口粮顶过去。山里的残余土匪八成是流窜到别的地区了,再待上一个月,我们可能也要撤了。”李光辉说道。
“哎呀,李营长,咱们是军民一家人,哪里分你们的我们的。部队来村里还不是为了保护我们老百姓不受土匪的祸害吗?用不着的事,况且都是村民们自愿的。”马成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
“这可不行,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有严格的纪律的,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还请马会计理解。”李光辉说道。
“真是人民的子弟兵啊!”那马成颇受感动地说道,“好吧,我这两天就理出个单子来。”
又说了几句,那马成便去了。
“怎么样,这个人有问题吗?”李光辉随后对鲁平志说道。
而此时鲁平志正蹲在门口观察那马成离去时的足迹。
“问题大了!这个马会计应该就是隐藏在村民中的那个通匪的奸细。”鲁平志说道。
“什么!他就是那个奸细?!”李光辉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人现在体重应该在一百四十斤左右,而他在早上出村上山时,体重却增加了十斤左右。回来时扛的那捆木柴在三十斤左右。加上他实际的体重,是一百七十斤左右。也就是说,有十斤重量凭空消失了,他在身上藏了十斤左右的物品,进山后留在了山里。他送进山里的是什么东西?并且还藏在身上不让哨兵看到?”鲁平志说道。
“你……你从鞋印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体重和负重来?即便能看出来,可是十斤左右的重量,也能准确地看出来,就不能有误差吗?”李光辉惊讶地道。
“以足迹判断人体的体重和负重,我的误差在三斤左右。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所以才叫这个人空手前来,他的足迹告诉了我,这个人有问题。他应该就是那个奸细,并且已开始了行动。在给土匪们通风报信的同时,顺便还送去了十斤左右的食物,可能是几瓶酒或者是十斤左右的肉。这点东西缠在腰间出村是不易被发现的。”鲁平志说道。
“真的假的?”李光辉挠了挠头,不甚相信。鲁平志所说的,实在是过于神奇了,就好像他亲眼看到的一样,却是一种仅凭鞋印的推测。
“还请李营长相信我。足迹追踪辨别是我的特长。现在可以通知林连长他们回来了。应该从这个马成的嘴里知道山中土匪们的一些情况了。”鲁平志说道。
“若是……若是搞错了呢,我们可不能随便地冤枉无辜的群众啊!”李光辉说道。
“要不,请李营长先行审问一下,问那个马成将十斤左右的什么东西带进山了,而没有带出来。”鲁平志说道。
“好,我叫人将他再叫来审问。”李光辉见鲁平志信心十足,犹豫之余,也只有这么办了。毕竟有了新的线索。虽然这种线索来得匪夷所思。
“另外,必须通知林连长他们立刻回来,明天我们就去山里剿匪了。这个马成应该联络上了贺连城。”鲁平志说道。
当那个马成又一次来到指挥部的时候,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了。两名战士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走开,李光辉坐在桌子旁边,一脸严肃地望着他。几名军人坐在另一旁。
“李营长,叫我有事啊?”马成暗里稳了稳神,掩去了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惊恐,上前说道。
“马会计,你今天早上进山了?”李光辉问道。
“是啊,去拾柴火了。”马成应道。他的额头上已隐隐冒出了一层汗珠。
“除了拾柴火,你还做什么去了?”李光辉不动声色地问道。
“没做什么啊!”马成故作一脸的茫然。
“你带什么东西进山了,而且没有带出来?”李光辉接着问道。
“没……没带什么啊!李营长,你这是做什么呢?”马成眼中呈现出了一缕惊慌。
李光辉见状,心中一动,感到此人果然是有问题,脸色一沉道:“将你的衣服解开,我们要检查一下。”
“那……那就查好了!”马成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解开了衣服扣子。
一名战士上前翻了翻,而后朝李光辉摇了摇头。
“再仔细地看一下。”坐在旁边的鲁平志说道。
那名战士又将马成的衣服翻过来查看,发现衣服上沾有部分油腻,随后展示给李光辉看。
李光辉见了,忙起身走上前去,亲自看了一下,问道:“马会计,这是怎么回事?”
马成已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支吾道:“这……这是我不小心干活沾上去的。”
“你是反穿着衣服干活吗?”李光辉脸色一肃道,“说,你将什么带进山里去了?”
“没……没有啊!我上山拾些柴火能带什么东西。”马成狡辩道。
“报告!”一名战士在门外报道。
“进来!”李光辉应道。
那名战士进来后,将八根金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报告营长,这是在马成家里搜到的。据他的老婆交代,今天早上马成在身上藏了数斤猪肉和几瓶酒进了山。”
那边的马成一听,吓得脸色苍白,立时瘫坐在地上。
“果然是你!”李光辉气愤地道。
李光辉愤怒之余,似乎想起了什么,忙蹲在马成身前,好奇地问道:“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你能告诉我带了几斤肉和几瓶酒进的山吗?”
“五斤肉三瓶酒,李营长,是我一时糊涂,饶了我吧。”马成哭求道。
“五斤肉三瓶酒,加上酒瓶的重量,果然在十斤左右!实在是太神了!”李光辉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鲁平志,满脸的佩服道。
鲁平志坐在那里笑了笑。
林向东接到李光辉的紧急通知后,率小分队连夜从县城赶回了榆树沟。在得知鲁平志仅仅凭借鞋印就找出了通匪的奸细,林向东和小分队的战士们惊奇之余,这才知道这位专家可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随即展开了对马成的详细审问。
马成交代道:“两年前的一天晚上,几名蒙面的土匪进了村子里摸到了我家,逼我入伙,否则便要杀害我全家。为了保住性命我只好答应了,于是成了他们在山外的眼线。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哪一伙土匪,他们给了我五根金条后便走了,一年多都没有消息,开始我以为这伙土匪被部队剿灭了,还暗自庆幸脱离了他们。谁知几个月前,也就是他们袭击榆树沟的前半个月的一天早上,我在门缝里发现了他们留给我的纸条,指示我提供山外的情况,这才知道这伙土匪又回来了。当时我很害怕,想到村里的工作组交代此事,又怕消灭不了这伙土匪,他们便会来杀我全家。没有办法,我只好将村子的情况通知了他们。”
“你是如何与土匪联系的?”林向东问道。
“后山的那三棵大松树,中间的那一棵松树下的树洞,这是我和他们联系的一个秘密地点,将情报写好放进去就行了,他们会派人来取的。没想到,我将村子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后,他们接着便袭击了这里。”马成说着,愧疚地低下了头。
“接着说下去!”李光辉愤怒地一拍桌子道。
“后来部队搜山也没有找到他们,我便知道这不是一伙简单的土匪。时隔不久,我又在三棵松的树洞里发现了土匪留下的命令,让我继续注意村子里的情况,并且还奖赏给我三根金条。我害怕啊,部队都消灭不了他,我更不敢不听他们的命令了。后来我发现,驻防村子里的部队有些天晚出早归,不知做什么去了,于是便将这个情报放在了三棵松的树洞里。于是他们又乘部队主力不在村子里的时候,偷袭了这里。好在部队及时赶了回来,将进入村子的土匪全部消灭了。当时我真是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伙土匪全部被消灭了,再也无人知道我的事了,认为这件事神鬼不知地就过去了。可是有一次,我又在三棵松的树洞里发现了土匪留下的纸条。他们倒没有怪我情报不准确,而是命令我继续留意村子里小分队的动向。并且不时地送一些酒肉过去。以前查得紧,我都是在身上藏几斤的肉和一两瓶酒,我送了几次,发现东西竟然都被人取走了。我更加感到害怕了,只好继续听从他们的命令。首长,我本来是不想通匪的,可是这伙土匪太厉害了,不加入他们,不给他们提供情报,他们就会杀我全家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求政府饶了我吧。”马成哭泣道。
“这伙土匪本来是与山外断绝一切联系的,是你的情报,才令我们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日后人民政府会对你有一个公平的审判的。”李光辉那边说道。
“你还知道什么情况?”林向东问道。
“别的我就一无所知了,并且我与这伙土匪也就是在两年前见过一次面,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影子。与他们唯一联系的方式就是在三棵松的树洞里传递情报。前几天我发现小分队撤走了,便将这个情报又告诉了他们。以前我给他们送一些酒肉过去,也是他们让我在安全的情况下送去的,这次见村头的哨兵那里查得不紧了,便多藏了一些。我也是将东西放在那里就走,也不知道他们派人什么时候来取。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敢说谎。”马成说道。
“先带下去,想起什么再告诉我们。”林向东一挥手,两名战士将马成带了下去。
“这个贺连城果然不简单,两年前就已经在村子里安排了眼线。看来这一带的山中一定是有他隐藏的宝藏了。这个悍匪真是会早作打算啊!不但在山中储藏了粮食,还提前安排好了眼线,要与我们打持久战呢!”刘长河说道。
“老鲁,不愧是华野方面派来的专家啊!才几天的工夫,就将这个奸细找了出来。佩服佩服!刚回来时听李营长说,你是根据这个马成进出村的鞋印上发现了他的举动异常的,竟能判断出他的体重和负重来,怎么能做到这样精确呢?”林向东敬佩之余,好奇地问道。
鲁平志听了,笑了笑道:“很简单,一个人的足迹,几乎包含了他的所有信息,而追踪术,就是从足迹上发现并掌握这些信息。”
“实在是太神了!早知道一开始来时,就叫上你好了,也不至于耗上这几个月的时间。”刘长河那边说道。
“老鲁来得也不算晚!也是我当初忽略了师部要给我们派技术专家的建议。要是知道世界上果然有这种高人,我早就亲自去华野将老鲁用八抬大轿请来了。刘长河,立即带人埋伏在三棵松附近,发现有来取东西的土匪先不用惊动他,放长线钓大鱼。”林向东随后命令道。
“是!”刘长河应了一声,敬了个军礼,高兴地去了。
“老鲁,旗开得胜,真是谢谢你啊!”林向东感激地道。
“这是我的工作。”鲁平志笑了笑。
“这个马成曾暗中往三棵松的秘密联络地点送过几回东西,而贺连城派人都取走了。看来取东西的这个人不是贺连城,也是一个反追踪的高手,否则我们多次进山搜索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林向东思虑了片刻,说道。
“怎么,这个贺连城是一个反追踪的高手?”鲁平志问道。
“是啊!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土匪,不但智商高,反追踪的手段也高,我们在山里曾一连搜索了十多天,也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对了,关于贺连城的资料,回头我给你看一下,这是东北局以前从日伪那里缴获的关于贺连城的个人秘密档案。”林向东说道。
“这么说,贺连城也是一个擅长追踪术的高手了!”鲁平志眼中一亮。
“是啊!否则师部首长怎么会一开始就要从华野方面借调你呢!师部从贺连城的档案上发现了他的不寻常,所以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特务七连。没想还真是被他搞得无计可施。”林向东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是隐藏在了山洞里,为了安全,一直不敢出来活动。便是山中的动物他们也不敢任意地猎取而食其肉。这说明他们非常谨慎,本来我来时也感到有些为难。山林中几个月没有他们活动时留下的痕迹,我也是难以展开追踪的。后来听说了村子里面有奸细的事,我才松了一口气,认为他们会暗中联络的。也只有从这方面打开缺口,才会带来转机。否则我也只能带领大家进山里搜索了,那样浪费时间不说,对我们也是不利的。”鲁平志说道。
“呵呵!你这个追踪专家到了山里,一样能找到蛛丝马迹的。”林向东笑道。
“原来鲁平志同志是从华野借调来的追踪专家!我说怎么这样厉害!从鞋印上就能将一个奸细找出来。对了,以前我到军分区开会时,曾听过一件事,是关于华野的。”李光辉说道,“据说华野方面有一支特殊的侦察部队,曾在半个月内抓获了敌人三股特务,对方也都是有经验的侦察兵,但都被华野的这支侦察部队追踪擒获。并且在没有审问的情况下,循迹追踪,还抓到了与敌人的特工们进行联系的隐藏在地方上的六七名特务。鲁平志同志是从华野过来的,应该知道这些事吧。”
“呵呵!李营长说的就是我们的侦察班。”鲁平志笑道。
“原来是老鲁带人做的这些漂亮事!”林向东、李光辉等人听了,惊讶不已,敬意尤生。
此时天色见亮。
刘长河带人却回来了。
“我们去晚了,马成放在树洞里的酒肉已被人取走了。不过留下了新的指令。”刘长河说着,将一个纸条交给了林向东。
林向东接过看时,见纸条上写着:村中情况悉知,继续监视解放军动向。日后另有重赏!
林向东将那纸条与李光辉和鲁平志看了,说道:“看来贺连城在得知专门对付他的小分队撤走后,也抓紧了与马成的联络,否则不会这么快就让人将东西取走。”
李光辉道:“也说明他们在山洞里干咽粮食也快熬不住了,急着想得到些酒肉解馋了。”
林向东道:“贺连城硬是在山里隐藏了几个月,这个人的耐性不可小视。虽是有马成的情报,以他的谨慎,暂时还未必敢出山。”
“我们先去三棵松那里查看一下。既然有土匪取了东西去,就必将留下足迹。我们按足迹进行追踪,一样可以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鲁平志说道。
“好吧老鲁,就看你的了。”林向东应道。
三棵松是三棵长得高大挺拔的松树,在榆树沟后山的一处半山坡上。是一处比较醒目的地方。
林向东、鲁平志和小分队来到这里后,在地上并没有发现有人从山里出来的足迹。也是地上枯草太多,掩盖了痕迹。
“这里没有留下鞋印,怎么找啊?”刘长河四下寻找了一番,无奈地摇头道。
“来这里和马成联络的人也是一个反追踪的高手,应该是专门拣了有草的地方行走,避开了泥土地。”鲁平志扫视了周围一圈,说道。
“贺连城的手下,也必是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老鲁,你看有办法追踪到吗?不行我们就在这里设伏,等他的人下一次出现。”林向东说道。
“只要这个来联络的人不是从天上飞来的,就一定会在地上留下痕迹的。”鲁平志说道,开始仔细地查看起了地面。
待他走出几步之后,蹲下来,凝视着眼前的地面,似乎有所发现。
刘长河在一旁也蹲下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摇头道:“老鲁,地上啥也没有啊,你瞅什么呢?”
“脚印!”鲁平志说道,随即用手指着枯草下说道,“他是从这里离开的。”
刘长河仔细看时,才隐隐看到了一处十分不易察觉的痕迹,甚至不像人类经过时留下的足迹。
“这不像是脚印啊?”刘长河摇了摇头道。
“已经很明显了。”鲁平志笑了笑,继续观察了一会,说道,“这个人的体重很轻,应该是特别挑选出来的。只有一百斤左右,我说的是加上他取走的东西的重量总和。实际体重是九十斤左右,身高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来这里的时间是……”
鲁平志伸手取了足迹内一小撮泥土,在两指之间搓了搓,说道:“是在昨天的傍晚时分。”
“真的假的?”刘长河与林向东及小分队的战士们听了,都一脸迷惑。仅靠一处不甚明显的足迹,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体重身高,甚至是来这里的准确时间。
“这是此人离开时的足迹,与来时的路线不一样。”鲁平志说着,起身又在三棵松树周围转了一圈,而后在东面找到了一处也不是十分明显的足迹。
“从东面过来往南走的。林连长,我建议继续进行追踪。”鲁平志说道。
“同意!”林向东点了一下头。
鲁平志随后循南面的足迹开始了追踪。小分队随后跟上。
刘长河这时低声对林向东说道:“连长,我怎么觉得这位老鲁同志很玄乎呢!说得像真事似的。”
“事实胜于雄辩!他凭借鞋印就找到了我们一直以来都未能发现的奸细马成,你说信不信他?”林向东说道。
“那就跟上他找找看吧,若真这样就能找到贺连城这伙隐藏的土匪,我立马拜他为师。将这种足迹追踪的本事用于侦察,那可是神了去了。”刘长河说道。
“有些事情待验证了再说吧。”林向东应道。
“连长原来也不信啊!”刘长河暗里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