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洲和顾时笙两个傻子,跑了老远的路又去便利店买了两大袋子吃的,中间还为了谁来付钱争论了好大一会儿。
往回走到半路上,还是顾时笙先反应过来:“你哥是不是想把我们支走,他好干点儿什么啊?”
“是吗?”苏洲愣了愣:“不能吧,我哥他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顾时笙气哼哼的把手里的塑料袋甩给苏洲,自己快速往前走去:“你瞧瞧他看我姐那眼神!”
苏洲也只好跟了上去,两个人加快步伐,不一会儿就到了地下室门口,门并没有锁,是虚掩着的,开着条小小的细缝。
顾时笙到那缝隙前往里一瞧,顿时脸色铁青就要往里冲,被苏洲薅着脖领子拽住了,顺带伸手,把他的嘴严严实实的遮着。
顾时笙哼了几声,力量没他的大,等到了外头空地上,才猛的挣脱了他的束缚:“有病啊你,干什么呢?”
苏洲怕里面的人听见,拖着他又走了几步:“你才有病呢,你没看出来那两个人气氛暧昧的很吗?人家在谈恋爱,你跟着掺和什么?你想让你姐一辈子单身啊。”
顾时笙这才不吱声了,过了会儿说道:“我看你哥那样子就不像好人,万一他只是跟我姐玩儿玩儿呢?”
苏洲一听就乐了:“你可拉倒吧,我哥还不像好人?他平时对女人连正眼都不看,也只有你姐才能这么让他上心!”
他说着,一拍脑袋:“对啊,我都忘了把这事儿跟我妈透露一下了,她听了一定高兴,愁了多少年了都。”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小区,顾时笙看着外头空旷的马路,有点儿茫然:“那我去哪儿睡啊,本来说在地下室凑活一晚的。”
“走吧,去哥哥家。”苏洲特仗义的搭着他的肩膀,掏出手机叫了个车。
等到了苏洲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独栋的小别墅,既不显奢华,但也能看出主人的品味,门廊上有灯光微弱的亮着。
苏洲开了院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还是引得一条狗汪汪的叫了起来,它似乎是从睡梦中刚刚惊醒,钻出自己的小木屋,警觉的望向这边。
“贝贝,是我。”苏洲过去摸了一下这条毛发黑亮的德国黑背犬,轻声说道:“乖啊,别把妈妈吵起来。”
“你和你妈一起住啊?”顾时笙在一旁小声问。
“嗯,没事儿的,我妈现在都睡了,咱们小声点儿上去就行。”苏洲说着,打开门走进去,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
顾时笙换好鞋子,跟着他轻手轻脚的走上楼梯。
“这是我的屋子。”苏洲打开一扇门进去,开灯之后,里面的空间很大,被一道墙分成两个房间,外屋放着电脑和书架,里面则是一张大大的睡床。
“你今天跟我睡这吧,客服的钥匙阿姨拿着,她现在估计也睡了。”苏洲随手关门,从床上扔了一床被子下来:“就在地上睡啊,我可不想一睁眼看到个男的。”
“我也不想。”顾时笙瞪了他一眼,直接把被子铺好,躺下了。
“你不洗漱啊?”苏洲进了卫生间,在里头问道。
顾时笙没吱声,双手垫在脑后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点儿不踏实,拿出手机给顾杳发短信:“你回家了吗,姐。”
五分钟后,那边回过来:“回了,你在哪儿,怎么买个东西就没影儿了?”
顾时笙这才松了口气,能回的这么快,证明她现在并不忙,还有精力看手机。
“我在苏洲家睡,明天直接去学校。”发出去之后,把手机扔在一边儿。
苏洲这会儿也从卫生间出来了:“我关灯了啊,我这个人有一点儿光线都睡不着,你不怕黑吧?”
“没事儿。”顾时笙回了一句,翻了个身:“你能不能扔个枕头下来,枕着手臂不舒服。”
“哦。”一个白色抱枕飞下来。
两个人都睡好之后,黑暗里平躺着大睁眼看天花板,都有点儿睡不着。
“诶,那会儿那个到底电影叫什么名字?”过一会儿,苏洲说道。
“叫‘云上的日子’,我看封面了。”顾时笙回答:“法国的,九几年拍的,年代挺久远了。”
“哦,我找时间看看。”
“人家那是剧情片儿,有内涵的,你要是有别的目的,还不如直接点儿看片儿去呢。”顾时笙有点儿不屑,好歹他也是个文艺青年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渐话题就有些跑偏,苏洲八卦的笑了一声:“嘿,哥们儿,看你挺青涩的,我问问你啊,你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儿是什么时候?”
“十五岁吧。”顾时笙挺认真想了想,回答。
“那你可真晚啊,我幼儿园就有喜欢的小姑娘了!”苏洲笑了一声,声音有点儿朦胧,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顾杳看到弟弟短信的时候,刚刚进了家门,正准备洗澡。
那会儿在地下室,经历过那‘朋友之吻’后,苏彧就若无其事的把她送了回来,还顺便把她送上了楼梯,美其名曰说是怕楼道里藏着坏人。
但他还是很知趣的,上了六楼,看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他就直接道别,并没有提出进去做客的要求。
其实后来想想,顾杳觉得自己能够和这人长久相处下去,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男方表白之后就果断不再见面,就是因为苏彧很会把握一个度。
他会揣摩你的心思,在你稍微犹豫的时候强势一把,同时也会在你真正萌生退意的时候,适当的保持距离,给你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去选择。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她以前也是从未遇到过的。
去浴池冲了一个澡,她借着水流把头发通通拢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凑近镜子照一照,自己的唇瓣饱满而水润,似乎有些肿了。
都怪那人太用力了,他是不是把她的嘴当成果冻在啃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她这才反应过来,那会儿他摸她嘴唇的那只手,就是之前抓她脚的那个!仰起头接了几口水漱漱嘴,她噗的一声吐出来。
安慰自己,算了,反正那脚也是她的,也就别嫌弃了。
日子还是平静的度过着,只不过跟以前有些区别的是,她又学了一项运动,拳击。
因此便开始更加忙碌,但她并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即使很累也咬牙坚持着,有时候为了锻炼体能还要在早晨出去跑一会儿。
人虽然没怎么瘦,气色却比以前好,岑溪看了都连连称奇:“窈窈,你的皮肤看起来比以前更透亮了!”
简直是嫉妒到不行。
为了防止她继续追问秘诀,顾杳只好快速背着包走出来,到门口的时候收到个微信:“我过来接你。”
发信人是苏彧。
然后一抬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在一排车子里面格外显眼,鹤立鸡群的感觉。
把从包里掏出来的车钥匙又重新塞回去,她的车今天估计又要在停车场放一晚了。
他现在做事之前都会征求她的意见,但其实也没什么用,就像现在这样,人都来了,发微信用什么用?
“你今天不忙啊?”过去弯腰敲敲玻璃。
驾驶座的窗户降下来,里面的人一身西装革履,像是从公司直接赶来的,微微一侧身,打开副驾的门:“上来吧,今天是学拳击的日子,顺便过来接你。”
顾杳做进去,转头打量打量他:“你这一身打扮能打拳?”
今天他的穿着和以往还是有些不同的,西装外套的里面并不单单是衬衫,还有一件同色系的深灰色西装马甲,与身材贴合的很好,领口上也不是领带,而是一个黑色领结。
她一般在英剧里常常看见这种穿着,演员身高腿长,比例匀称,英伦的风格,又有一些禁欲系的诱惑感。
但想不到被苏彧穿着,也是这样的好看,他的面颊轮廓深刻,其实是偏于西方长相的,再加上并不常笑,显得整个人深沉而富有英气。
顾杳又往下看了看,有点儿想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全身的样子。
“今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宴会场合,我是从那边直接过来的。”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淡淡解释了一句,发动车子。
“哦……”顾杳拖长声音答了一句,眼神还黏在他的身上。
男色误人啊。
本以为他是直接去拳馆的,结果车子拐上了一条路,直接往市中心开了过去。
“我们去哪儿啊?”顾杳看了眼外面。
“去吃饭,不吃晚饭,你的体力跟不上。”他眼睛盯着前方说道,又补充:“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吃完咱们就训练,也学了一阵子了,你想不想和人比试一场呢?”
“可以吗?”顾杳眼睛一亮,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但一直都是自己单独练,苏彧虽然也能陪练,但他的水平太高,打她跟打小孩儿似的。
“嗯。”他点点头:“去找一个和你相同水平的人就可以,具体的事情周黑安排。”
说着话,车子就在一个古雅的饭店门前停下,有一个服务生小跑着过来,拉开车门,恭敬的喊到:“苏总,您来了?”
“下车吧。”苏彧解了安全带,下来之后转到副驾这边,替她拉开车门,一只手遮在车门上面,防止她碰头,另一只手则伸过来让她扶着。
男人高高的身子微微俯下来,目光深沉,眉目俊朗,帅气的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顾杳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片刻,果断用手‘啪’的一下子把他的手给拍下去了:“我自己来。”
当她自己没手吗?用手扶了下车门,利落的跳下车来。
一旁的服务生看着这一幕,眼睛有点儿直:这又是什么新操作,霸道总裁和他的傲娇妻子吗?
急忙跟上去:“苏总,您前几天订的食材都已经空运送来了,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能上菜。”
说着把两个人让进一间雅间里。
茶水上来之后,顾杳只是扫了两眼周围环境,就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说水平和我相当的,是男是女啊?也是拳馆的学员吗?”
苏彧给她倒上一杯茶,这才说道:“是女孩子,是周黑最近收的一个徒弟,男女的力气不一样,最好不要一起比赛,很容易受伤。”
“那如果我学好之后,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不能和坏人正面打斗?”顾杳问出了她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
苏彧停住手里的动作,打量了她半晌,所答非所问:“你的长跑怎么样?耐力好吗?速度快吗?”
“一般般吧,我不喜欢跑步,宁愿去练器械。”顾杳摇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若有所思:“过段时间我帮你训练一下这个吧。”
看她紧盯着他,面色有些不耐烦,这才解释:“不要和这些人正面打斗,我说过,男女之间的力气差距很大,这是先天的,并且没有有效的办法进行弥补,关键时刻,你只要想着怎么挣脱就好,然后快速逃跑。”
顾杳点点头,没再说话,她自己其实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平时有个大件的东西,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搬不动,可只是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同事,他就可以轻松的搬起来走动。
但既然力气有差距,使用一些别的巧方法弥补总是可以的吧?比如武器之类的。
苏彧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严肃的说道:“想都不要想,就拿你那把常用的手术刀来说吧,虽然面积小巧,容易携带,又不易被发现,但那也仅仅只能做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袭,一但失败以后,被发现了,你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顾杳想了想上次在游轮上发生的事情:“会被对方抢走?”
“对。”他点头:“然后反过来当做伤害你的工具,如果对方正好没有趁手的工具,你倒给人家提供了。”
这倒让顾杳想起了之前的一个新闻视频,里面就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她不得不承认,苏彧说的很对。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当女人真辛苦啊,社会上有那么多对女性不怀好意的人,女人却没办法应对,除了逃走之外。”
“你已经很优秀了。”这一句话,苏彧说的很真诚,待要继续说出下一句,他却摇摇头,没有张口。
她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又岂会愿意接受另一个人的保护呢?
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了,顾杳往正中看了一眼,这才知道刚刚服务生口中空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一只张牙舞爪,硕大无比的大螃蟹。
服务生在一旁介绍:“这是特地从出产地空运过来的阿拉斯加帝王蟹,生长在寒冷的水域,绿色无污染,肉质鲜美,是世界顶级的海鲜。”
他说着就要动手拆解,苏彧摆摆手:“把工具放下,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弄。”
接着就去旁边的盆里净了下手,挽起一点袖口,直接把蟹拿到近前,用手把甲壳掰开,剪刀剪下来放在一边,又用刀从中间把肉切断,然后从一个一个把蟹脚摘下来,蟹腮去掉。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动作非常熟练,而且有条不紊,并不慌乱。
顾杳饶有兴趣的看着,见他把那蟹脚从关节处掰断,剥了肥美雪白的蟹肉放在盘里,给她推过来:“知道你不爱动手,吃吧。”
“谢谢。”顾杳笑一笑,并不客气,直接用筷子夹起来放入口中,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接下来基本就是:他剥肉放在盘子里,她拿过来吃,两个人配合的十分完美,旁边还摆了一些菜,结果两个人看都没看,净吃这个了,因为太好吃。
最后顾杳自己也有点儿看不下去:“你不吃点儿吗?”
“吃啊。”他这才放下工具,抬起头来。
顾杳用眼神示意:那你吃啊。
他抬起自己的手给她展示:“很脏,没办法吃。”
眼里无赖的意味非常明显。
顾杳看了他一会儿,又想到他辛辛苦苦给自己剥了这么长时间,低下头拿起一块蟹肉,喂了过去。
那人十分坦然的张口,吃掉蟹肉之后,貌似无意的吮了一下她的手指,咽下去这才笑着提醒:“其实你可以用筷子。”
顾杳缩回手之后,拿纸巾擦了一下,而后没好气的把那纸巾扔下了。
苏彧看她这副有点儿生气的样子,这才不逗她了,拿起勺子舀了一碗药膳粥给她推过来,语气颇有点儿哄小孩的意味:“蟹发寒,这粥里有姜丝。”
此时二人的相处已经十分熟络,连顾杳自己也十分惊奇,她居然可以对着这人发小脾气了。
要知道之前就是在家里,和父母相处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母亲从小就教育小孩要坚强,即使摔倒了也不许哭,不然就会罚站。
所以潜意识里,她渐渐觉得,哭泣或者示弱,撒娇这类的情绪表达都是羞耻的,不能表露出来的。
但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却不一样,她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真实的情感。
吃饱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二人这才坐上车打算去训练,顾杳看着行进的路线,又一次发出疑问:“不是要去拳馆吗?”
“周黑没告诉你,他这几天回家乡有事,拳馆不开吗?”苏彧侧头看她。
“是吗?”顾杳这才低头翻看手机,果然有一条未读短信,她还以为是垃圾短信呢,根本没看。
“那咱们去哪儿?”抬头又问。
他很快回答:“去我那里,健身房的器材很齐全,完全没有问题。”
别墅还是老样子,只是里面安静了很多,保镖也没有了,因为证据充足,苏行水已经伏法,他一倒台,支持他的人自然也都跑了,危险自然解除。
房子里只剩下之前那个做饭的阿姨,一看见顾杳就笑眯眯迎上来:“顾小姐,你来了?”
她之前给顾杳送过好几天饭,两个人已经熟络。顾杳笑着跟她打了招呼,一看到这阿姨慈祥的脸,就想起她之前逼自己喝汤的样子,虽然是好意,但给人的压力也还是很大啊。
“我去换衣服,你去健身房等我。”苏彧从后面过来,直接上楼去了。
顾杳知道要训练,所以衣服里面已经换好了运动衣,进去健身房,她把外面的外套和大T恤脱了,就自己开始进行热身。
一套动作下来之后,身体微微发热,手脚也活动开了,不容易受伤。
苏彧穿着一身运动衣进来,手臂上的肌肉又露了出来,气质完全发生变化,皮肤是健康的蜜色。
肌肉这个东西一旦停止训练,没过多久就会消失,所以像他这种状态,平时一定没有放松锻炼。
“过来。”他拿着绷带向她招招手。
顾杳就走过去,把自己的手伸出来,让他缠上绷带,然后再戴上拳套。
健身房是有一块专门拳击训练的场地的,天花板上面吊着几个沙袋,地板也是专业的防滑材质。
两人站定之后,苏彧指着地上用胶带贴好的一条线:“为了应对之后的比赛,现在我要教你一些实战的经验,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连带着顾杳也受了他的传染,立刻大声的说道,仿佛接下来面对的是一场十分重要赛事。
“好,首先是站姿。”他说着,让她的双脚前后站开,前脚的脚尖处踩在线上,后脚则是脚跟,使站姿变稳,后脚承担力量。
这些在之前的课程中已经教过,但今天他讲解的更加详细,并且给她解释了其中的原理。
顾杳很认真的学习着,接下来就是步法和拳法,她只会其中很简单的一两个,一直在重复的练习当中。
苏彧管这个叫身体记忆,一定要练到身体在潜意识里记住,不管什么情况发生,自然而然就会快速发出动作,而不必经过思考。
他在今天又教了她一种新的步法,演示几遍之后就叫她自己体会,顾杳学着做了做,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这种动作是错误的,实战的时候将会发生什么情况,你自己知道吗?”
顾杳停下来看他:“什么情况?”
最讨厌这人卖关子,可也还得忍着,人家毕竟是教练啊。
他就站在她身前,把拳套戴上:“咱们试验一下。”
放低身子,两只拳套碰碰:“来吧。”
顾杳移动了几下,一拳打过去,然后收力不住,一头栽在了他的怀里……
“再来再来!”他的脸上有一丝笑意,仿佛看了了很搞笑的场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是一头撞在杆子上的傻兔子?”
“你才傻兔子呢!”顾杳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又不教自己正确的方法,只好停下来思索了一会儿重新调整姿势,又一拳打过去。
脑袋撞在这人硬邦邦的胸膛上,就像撞到了一块铁板,她没吱声,低头又想再来。
“好了,好了,你疼不疼?”苏彧摘了拳套,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把人拢在怀里安抚了安抚,另一只手轻轻揉在了她的脑顶上。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吗?
顾杳挣出来,后退几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苏彧就重新做了一遍动作,示范过后,转头看看她:“看出来没?”
顾杳想了一会儿,倒也明白过来:“受力点不同吧?”
“对,后脚始终要脚跟着地,稳住身体才不会乱晃。”苏彧点头,两个人一来一往又打了几回。
“苏先生。”保姆阿姨忽然出现在门口,犹豫的叫了一声。
“你先自己去沙袋那边练习。”苏彧叮嘱了顾杳一句,走了出去。
他离开后,顾杳也并没有松懈,对着沙袋练习了一百次刚刚新学的拳法,直到身体筋疲力尽,才到一旁拿起毛巾擦汗,坐下来稍微休息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被汗黏的乱七八糟,整个脸红到不行。
自从第一次练习过后,她过来的时候就基本不化妆了,因为出了汗会很难受,倒不如这样素面朝天,也显得健康。
苏彧这时走了进来,距离他出去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的脸色有些奇怪,走到她近前低头打量打量,把人拉了起来:“走吧,带你见个人。”
右手很自然的把她的手包裹了起来。
顾杳练得太累,整个人都累傻了,憨憨的跟着他出去,脑子都不怎么转,结果到了大厅之后,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个长相温婉的中年妇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这边,五官和苏彧苏洲两兄弟颇有相似之处。
她有些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苏彧仍旧挽着她,很自然的冲着沙发上的女人说道:“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她叫顾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