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玉米随着四散奔逃的人群一起寻找来时的路,地上时不时软绵绵的东西黑乎乎的在脚下呻吟或嚎叫着,老玉米在地上几簇燃烧的扭曲人体的照耀下,看见了自己那辆孤零零的汽车,老玉米奔命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正惊魂未定要开车,突然车门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拍响着,一个黑乎乎的特大个脑袋在拼命撞着车窗玻璃,老玉米的七魂八魄都吓出来了,这什么鬼东西啊?
玻璃开始裂纹了。
老玉米前后左右四下把所有的锁车门小棍都按了下去,拧钥匙,点火,不着。再拧,再拧,再拧,我靠他妈的已经着了我他妈还拧!
老玉米拧开了大灯一秒钟又关了。
刚才那一秒钟里呈现的是:无数个血盆大口趴在机器盖子上,根本没看清是什么玩意。
老玉米挂R档,回头,车子疯了一样向后倒去,一个急刹车,听见噗噗的什么东西掉落和被碾压的声音,顾不上这么多了。
D档,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噌一下冲了出去。
这时驾驶员这侧的玻璃也被那个巨型脑袋撞开了,一股腥臭的硫磺味冲进了车窗,一个血盆大口咔嚓一口咬住了老玉米的左胳膊,老玉米疼得“嗷”的一声将车下意识地刹住,那个咬住左胳膊的玩意还在呜呜地嚎叫并且摇晃着试图把咬住的东西晃下来,老玉米随手拿起右边的一个什么可能是手台还是手机的东西,拼命地砸那个左臂上的东西,一直砸到明显感觉车窗外的那个身子断下来就剩下一个头了。
那东西还在拼命地晃着,老玉米伸出右手,把大拇指从左胳膊的上面插进那个巨嘴的牙缝里,拼了命地往上掰,咔吧一声不知道什么地方掰断了,那巨嘴算是松开掉进老玉米的腿旁边了,咔咔的还在咬着老玉米的正装皮鞋,老玉米开的是自动档,左脚空出来正好可以使劲地踹,这他妈什么玩意啊老不死,大哥求你肝脑涂地吧!
那个脚底下的嘴好像要恢复了,咬的越来越起劲越来越疼了,这时突然两个血盆大口一起挤进了玻璃上那个越来越大的窟窿,老玉米顾不得左脚疼了,右脚一使劲,油门踩到底,车子又离弦一样冲了出去,老玉米就是坚定一个信念:我他妈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个不知道是哪的鬼地方!
那两个巨嘴已经快挤进来了,它们是不是用爪子抓住哪了,怎么甩不掉啊?老玉米抽手用手机砸,一砸它们就张嘴接着要咬,这可怎么办啊,老玉米突然想起来脚底下那个巨嘴了:
老玉米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他伸手忍着痛抓住了那个嘴的一边的牙齿,老玉米把这个大头猛的塞进了那个窟窿里,只觉得左侧的脸被血肉四溅的快糊满了,左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像无数条小虫子在脸上爬,我靠!真他妈是虫子,老玉米跟洗脸一样呼噜着脸上数不清的血肉和蛆虫。
五环路!!!
太好了,我得救啦!!!
打开车灯,前面什么都没有了,急刹车,左车窗顿时什么都没有了,老玉米也不敢看,加速朝着5环的入口奔去,老玉米突然下意识的看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他打开车灯后车内的仪表盘就有显示了,可是为什么显示时间的那个地方显示的是“00:18”?
不会吧?才过了18分钟吗?我从会场出来到这一路上也不止18分钟吧?再说这演唱会都开小半天了加上后面的仪式,不会车子的表坏了吧?
老玉米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借着间或闪过的车灯,老玉米发现这辆车已经成血车了,前风挡下半截都快看不见了。
喷水,打开雨刷器,靠没用,是里面的!
老玉米怎么上的楼,怎么洗的,怎么睡的都不知道,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才起来,左胳膊肿得跟大力水手似的,到了医院大夫吓一跳:“被藏獒咬的吧?”
“差不多吧!”
“你命可真大,骨头都看见了,打狂犬疫苗和破伤风吧!要进口的还是国产的?”
老玉米脱完衣服大夫又要求:
“把你手上这个戒指摘了,整条胳膊得全面消毒,都快咬成奶昔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虫子啊?这是什么虫子啊真恶心!”
老玉米眼睛睁得比胳膊还圆:
他惊恐地看着护士费劲地从自己的左手的食指上退下一个银的大戒指,我没带戴指啊?我结婚那个被老婆给扔楼下找不到了啊?这怎么?怎么平白无故的冒出这么大一个啊?谁给我带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戒指怎么这么夸张啊!跟个鹌鹑蛋大小,斑斑驳驳的手工银,上面镶一个巨大的玛瑙啊还是塑料的啊?最要命的是那个上面还用银条镶嵌了一个芒星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