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总....”阿兰欲言又止。
舒涵不以为意,“你觉得方扬谦有那么?大本事吗?”
阿兰点?点?头,立刻闭嘴。
“方总,您来了?。”陈茵媚笑着?迎上去。
方扬谦从旋转门走进大厅,吸引了?一众看好戏的目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方舒两家从世交到仇家的恩怨。
舒涵背着?大门而立,心无旁骛地看着?手中的项目介绍手册,丝毫不受影响。
身上鲜红而笔挺的西装为舒涵镀上一层耀眼的光环,方扬谦的视线越过人群一眼就锁住了?那抹撩人倩影。
方扬谦脸色愠沉,他喜欢了?舒涵多?年,从高中一见钟情到锲而不舍的追求,最后既然闹到一地鸡毛的结局。
他是有错,当?年不该背着?她脚踏两只船,可他却没想到舒涵骄傲到宁折不弯,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肯原谅他。
不是朵带刺的玫瑰吗?那他就要一根一根把刺给拔下来。
今日的实地考察萧氏很?重视,带队的人是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众人跟着?萧氏的车到了?工地现场,每队代表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讲解答疑。
“舒涵,好久不见。”
舒涵正在交代着?员工们要重新修改方案的设计图稿,身后的不速之客打断了?她工作的热情,舒涵挥挥手,让员工们去接洽萧氏的管理人员,身旁就留了?一个阿兰。
方扬谦眯眼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单刀直入的美艳,无需任何修辞与留白。
一如四年前,只需抬眼就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沦。
“方总有事吗?没事我就失陪了?。”舒涵礼貌一笑,神色淡然,见方扬谦一直盯着?她,半天也没说出句话,心下了?然转身就要走。
“这么?久没见,没什么?想说的吗?”方扬谦扯住舒涵的衣袖。
舒涵冷笑,凛然一瞥,方扬谦心下一怵自?觉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和方总很?熟吗?”
舒涵故作惊讶的表情很?讽刺,挫败感深深折磨着?方扬谦。四年前也是这样,她骄傲地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他面对鄙夷,指责,和无尽的噩梦。
方扬谦心有不甘,咬牙放着?狠话,“舒涵,别太得意了?,我们方氏已经注资了?众旭,众旭如今的实力远在你们广华之上,我劝你早点?放弃,别想着?借这个项目攀上萧氏。”
渣男的叫嚣又一次袭入耳畔。
“哦?是吗?”舒涵扬起头,对上方扬谦猩红的眸。
璀璨一笑。
这抹笑颜太过动人,迷乱了?方扬谦的思?绪,几秒的怔愣之后是更加凶猛的快意,那种把曾经抛弃他的女人捏在手心磋磨,酣畅淋漓的报复快意。
“不然你以为方氏凭什么?要注资众旭?”
“是你。”舒涵平淡地吐出两个字。
“对,就是我。是我说服了?董事会,我就是要借众旭的壳子抢占你们广华所有的市场,不论是今日的X商场项目还是日后的其他项目,我都会一个一个抢过来,我要让你彻底的输一次。”
“我要亲眼看你低下你那高傲的头颅。舒涵又怎样?最后也不过是乖乖沦为我手中的玩物。”
方扬谦一字一句吐出令人恶寒的话语,尖刻丑陋的嘴脸印在舒涵的眸中。
见舒涵默不作声,方扬谦继续说道,“舒涵,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舒涵怒极反笑。
“后悔你当?年对我的毫不留情。”
“对,我是很?后悔。”舒涵漫不经心地拢着?耳边散落的发丝。
“后悔当?年没把你两条腿打断,让你还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狂吠。”
方扬谦没想到舒涵还和当?年一样,丝毫不给他留情面,直接戳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不管过去多?少年,舒涵依旧没变。
还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恣意骄傲。
方扬谦直接甩下一句“走着?瞧”后怒气冲冲的离开。
舒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方扬谦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兰连连唤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此时的舒涵被掀起了?所有的火气。
之前因?为在萧叙面前受挫而凉下来的斗志如今已经满血复原。
她不能放弃X商场的项目。她必须拿下。
“阿兰,帮我订今晚去陵城的机票。”
“陵城?”阿兰怕听错了?,再次确认。
“对。陵城。还有,查一下萧氏集团何闻东和众旭的关系,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尤其是当?年moonlight的项目。我就不信了?,这其中没什么?猫腻。”
“好!我会办好的。”阿兰是聪明人,立刻懂了?舒涵的意思?。
舒涵垂首看着?脚下的尘土砂石,秋日的太阳依旧很?灼热,那焦枯的影子被炙烤的发烫起来。
走着?瞧?
行啊。她等着?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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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国际机场。
萧叙正坐在T2航站楼的贵宾休息室,他在等九点?半去沪城的航班。
昨晚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去沪城盯着?新酒店的开业,嘱咐他一定得到现场观礼剪彩。
所以只得把上午在江城的行程给推了?。
他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翻到微信的聊天界面。
那行唯一的置顶对话框显示的日期是上周五。
已经过去快一周了?,他们间?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那女人知道今天上午他没在,估计是笑得合不拢嘴吧....
他若是不主动破冰,只怕那只无情的猫就要把他送入冷藏室冻住,一年都不拿出来。
想到这萧叙烦闷地撂下手机,拧开矿泉水,刚从冷柜拿出的矿泉水,瓶身还沁着?露珠。
微凉的水自?喉流入体内,压住了?那股无可奈何的躁意。
“蒋俊,去查当?年江城moonlight的项目,尤其是何叔私下和众旭之间?的资金往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沉冷似金玉的声音划过,有些森寒。
这句话仿佛无数小锤子,在蒋俊心底锤出不安。
老板这是要拿何总开刀吗?在这个节骨眼上查何总和众旭,为了?什么??
蒋俊刹那间?带住思?绪,不敢再往深处探。
中午在萧氏新开业的酒店剪彩,下午在分公司听取季度营业报告,到了?晚上还要参加一个私人牌局。
从早到晚忙碌下来,萧叙连打开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今晚的私人牌局设在浦江畔的一家高端会所。
套房内云烟缭绕,烟草混着?女人香水的馥郁,调合成了?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
萧叙的两个好兄弟恰好都在沪城,知道今天他落在了?这,硬把他拖来玩牌。
贺时鸣放了?狠话,今晚一定要把上个月在陵城输的牌都给赢回?来。
“七爷,您今天的牌运可真旺啊!这都连续和两圈了?。”女人娇声软语,一双柔荑攀上男人的肩。
阮向?澄刚刚打出一个二万,贺时鸣就笑了?,吐了?个烟圈,把牌一推:“不好意思?,兄弟,你这.炮.点?的有点?没水平啊。”
阮向?澄直接扔了?一张牌过去,“就你得瑟。”
贺时鸣也不恼,拍了?拍绕在他肩上的那双柔荑,调笑说:“乖,拿了?买糖吃去,还不快谢谢你阮总。”
“谢谢阮总!”女人看了?一眼桌上六位数的筹码,又雀跃地搂住贺时鸣,送上香吻,“也谢谢七爷!”
“阿叙,你怎回?事?今晚一把也没看你和过。该不会是放水吧?”贺时鸣笑着?码牌。
一桌人都看出来萧叙今晚兴致不高,连输了?三圈,还有一把牌既然一炮三响。
即使都是不在乎钱的主,但?这样倒霉的牌运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可萧叙的神情依旧淡淡地,瞧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丝毫愠气,总之今晚他心思?根本不在这。
在满场觥筹与莺莺燕燕的调笑声中,萧叙显得过于冷寂了?。
一把牌末,萧叙甩下了?筹码,随意捻了?根烟,道:“出去抽根烟。”
出了?套房,微滞的空气开始流通,昏暗的走廊上悬着?几盏华丽的壁灯,水晶颗颗剔透,折射出晶莹的华彩,投落在地上成了?一圈圈斑驳的影。
萧叙无聊地点?开微信,打开朋友圈界面,心不在焉地往下滑着?。
忽然,一组照片让他定住了?视线。
是舒涵十分钟前发的朋友圈。
点?开来是女人表情可爱的自?拍,拿着?一杯包装花里胡俏的奶茶贴在脸庞,小嘴微嘟,眼睛亮晶晶地,很?是诱人。
配文?就一句话:【陵城的颜茶也太好喝了?,跪求在江城开分店呀~】
还刻意定位了?陵城。
陵城。萧氏总部所在的城市。
萧叙就是陵城人。
他站在暧昧昏黄的壁灯之下反复欣赏着?这三张照片,刚刚所有的兴致缺缺,心烦意乱都烟消云散了?,仿佛灵魂出去溜达了?一圈,最终在看到舒涵的脸后归位了?。
手指来回?滑动,有些舍不得退出,最后他点?开保存,把这三张自?拍存入相册。
她既然去了?陵城?还真打定了?主意要在萧璃那钻空子?萧叙又好笑又好气,正在这时,萧璃的电话插了?进来。
“阿叙,你在沪城吗?”
“是。怎么?了??是舒涵去陵城找你了?吗?”萧叙漫不经心地说着?。
电话那头有些惊讶,“找我?小涵来了?陵城吗?”
萧叙眉心轻拧,难道是他会意错了??
“没什么?,没找你就好。”
萧璃轻笑,“我是想跟你说,我落了?幅画在临溪路的那套房子里,你正好在沪城,就帮我把那幅画给寄过来吧。房门密码是我生日。”
“好。”
萧叙挂掉电话,安静的走廊顿时又恢复安静。
一根香烟即将燃尽,在指尖忽明忽灭地闪烁。萧叙又点?开朋友圈,直接进了?舒涵的个人主页。
主页显示朋友仅展示半年内的朋友圈。
半年内,除了?几条有关广华的文?章链接以外,就是两组在国外旅游的风景照。
这样普通又简单的朋友圈让十分钟之前的三张自?拍显得尤为刻意。
仿佛是刻意为了?某个特定的人而发,想让那人看见她,知道她的近况,然后再想她。
萧叙若有所思?。
一翻有理有据的分析之后,男人勾起一抹笑来,摁灭手机屏幕,回?了?套房。
无需这把火,他已经想她到发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预收~~下一本写陵城三狗系列之七爷贺时鸣~~
《笼外雀鸟》
很美很惨的金丝雀vs风流浪子型霸总
古早味浓,小虐怡情。
娱乐圈。
经纪人说,她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给那种呼风唤雨的男人做金丝雀的。
涉世未深却美的经世,渴望飞翔却荆棘缠身。
通俗点说,她这样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明星,家里欠着巨额赌债,还要拼命给弟弟挣医药费,在娱乐圈这种吃人的名利场,除了攀附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她连活着都挺难的。
“乔曦,你再不低下你那不值钱的头颅,你们全家连怎么饿死的都不知道。”
乔曦也觉得她就是一只笼中雀鸟的命,可偏偏她渴望一双能飞过深渊的翅膀。
可惜谁能给这样的她一双翅膀?
众人皆知掌控半个娱乐圈的贺家大公子风流多情,身旁佳人来来往往,皆是绝色。
而他偏偏万花丛中过,片叶都沾身。
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最好的情人。
可没人知道,太过多情本身就是无情。
乔曦很怕贺时鸣,可她依旧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借着胆子撞在了他身上。
看着跌倒在面前的女人,贺时鸣缓缓蹲下。
呛涩的烟雾吐在乔曦的面前,熏的她一双桃花眼泛起泪来。
“乔小姐看上贺某了?”
一个轻佻的笑,乔曦只觉得心狠狠抽了一下。
自那以后,众人只当贺总换口味了,签了个名不经传的小明星,不要命地砸钱砸资源。
“曦曦,你想要飞,我就给你翅膀。”
被这样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男人搂在怀里,乔曦有种世界被她踏在脚下的错觉。
可从跟着贺时鸣第一天起,乔曦就知道安安静静做个听话的金丝雀就好。
少听,少问,不争风,不吃醋。
直到她看见那床头的缝隙里塞了一双黑色的丝袜,若隐若现的薄纱,很撩人。
她面无表情,把丝袜扔进垃圾桶。
“贺总,我不要翅膀了。”乔曦笑的很甜,也很冷。
“曦曦要什么,都给你好不好?”贺时鸣笑着抚上她的脸。
“离开你,你给吗?”乔曦撂开他的手,收回笑容。
金丝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华丽的金玉笼。
贺时鸣看着那倩影,笑了。
曦曦,你有了翅膀又如何?我一样可以把它们给折下来。
直到最后乔曦才知道,她这样的人有了翅膀又能怎么样?飞得再高又能怎么样?
饿了,不自然也会落下来吗?
可贺时鸣却发疯一般抱住她,声音微颤,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在美人堆里来去自如的贺家公子。
“曦曦,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不好!”
乔曦一巴掌挥了上去,贺公子当众被人扇了一耳光,在场人皆是惶恐。
可贺时鸣却不恼,把右脸也凑了上去,死皮赖脸:
“曦曦,这边脸也给你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