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猫耳朵羊肉烧卖

昨天晚上,夏皎疲倦不堪。

工作结束,午餐后,她和郁青真溜达去西湖散步。这时候的游客也多,执勤的人员在路口观察着交通。昨天晚上郁青真倒听了进去,和夏皎聊了许多,心中对自己的那个男友的情也开始有点犯嘀咕了——

说到底,还郁青真最近在网上刷到某包的真假鉴定对比图,她顺手给男友送她的包拍了照片,越越觉着不太“真”。

这不一个品控就能安慰得了自己的,郁青真在专门的鉴定软件上付费了照片鉴定,毫无例外,给出的都“假”。

她在想要不要找代理商送中检鉴定,知道夏皎以前在该奢侈品母集团工作过,就试探着问了问夏皎。

夏皎当然乐于帮助她的,不过她也并不具备着鉴定真假的能力,只能帮忙郁青真联系能帮忙送中检的人。郁青真受她帮助,松了口气,多少也能听进去了。

“我在豆瓣上认识的他,”郁青真说,“我刷到他的贴子,做公益的,照顾流浪狗,流浪猫狗募捐……留了言,然后他私信了我。”

夜风凉,西湖断桥上的灯已经关掉了,人陆陆续续地往岸边,郁青真简单地说了两人相识的龙去脉。

就这简单,她欣赏有爱心有魄力的男『性』,对方和郁青真也谈的很,在第二天就开启了对郁青真的激烈追求。

郁青真和他视频过,也有照片,翻出给夏皎,个五官规整的男『性』。

郁青真说:“你也知道,我们都工作了,不可能再向家里人要生活费……我爸爸非要给我,我也不能要啊。就和他提了一次,他说有这个理财产品……”

说到这里,郁青真认真地说:“最近一个月的利息都分给我了,一分钱也不少,我要他就给。”

夏皎未置可否:“涉及到金钱方面,最好还慎重一点。”

郁青真喃喃:“虚荣不错,人都有虚荣的时候。真要假包,他倒和我说一声啊……”

夏皎宽慰她几句,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有条热闹的街,很多卖各种东西的摊位,亦有各『色』的美食小店。郁青真心情郁结,两人在酒店旁边的音乐酒吧里喝了两杯酒,才回酒店。

大抵这两杯酒的缘故,早晨起床后的夏皎有点头痛,但她还及时给温崇月打过去电话:“温老师。”

她解释着昨晚什没有及时回短信:“当时在陪同,她心情有点不太好……你放心,我行李箱里有个防晒服。”

温崇月:“防晒服不御寒。”

“今天午两点才有,保证等会儿立刻去买外套,”夏皎说,“放心好啦,我不会被冻到的。”

温崇月站在阳台上,太阳初升,小虾米趴在温泉身上,强行给对方『舔』『毛』『毛』。

他低头着花盆中的茉莉,这盆小花起不起眼,实质上花期颇长,呼呼啦啦地开了一整个夏天,今还有这幽幽暗回香。

温崇月说:“茉莉开了。”

夏皎咦了一声。

“还有,你养的青苔最近生长也不错,”温崇月说,“不过你还早些回,我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它。”

夏皎笑了一声。

“好的!”

夏皎愉快地吃了早餐,顺便去与酒店相连的嘉里中心中逛了逛,买件外套。微信提示音响起,温崇月给她的照片,盛开的小茉莉,旺盛的小青苔,还有两只猫咪。

温崇月的确不会照料植。

神奇的,他种菜倒还可以,家里面有个空闲的花盆,温崇月往里面撒了生菜种子,长势喜人。喔,冬天时候他代照顾了一段时间水仙,不开花,疯长叶子,一盆“凌波仙子”种成了疯狂大蒜,一眼过去,就盆旺盛的蒜苗。

上午没什情,郁青真错过了早餐,单点了一份沙拉和干煎三文鱼送到面前,她病恹恹的,没太多胃口。不过这没有影响午的安排,等见于昙的时候,她恢复了精神奕奕的模样。

郁青真好八卦这项能力在这个时候展出了好处,她花店的第三天就『摸』清楚了老板于昙年轻时候的爱恨情仇以及他情。

并在上午,一边喝茶,一边慢吞吞地讲给夏皎听。

国内花艺这个行业比外界稍微晚了一些,在他国家已经流水线出相关课程和培育的时候,国内花艺仍旧一片蓝海。2016年国内花艺市场最繁荣复杂、混『乱』不堪的一年。资本家就像闻着血腥味的鹰,在互联网花艺刚刚起步的时候,他们才不管市场何、更不在意什质量什展,直接投入巨额资金,想要先抢占市场。

一15年的租车市场,像共享xx,这一阶段,市场空前膨胀,也空前混『乱』,有些国产花卉的价格甚至要比进口高昂许多。那年不单单花艺品牌之间的竞争,更背后资本的博弈——

在这种情况,于昙个人创立的花艺品牌屹立不倒,稳稳地躲过被资本吞并的命令,个人魄力、业务能力、铁血手腕可想而知。

“……只有那些碎嘴子才会拿老板的个人私说,”郁青真没怎提于昙的花边新闻,“谁不想等到四、五十多岁的时候还和20岁男大学生约会呢?”

夏皎惊讶:“你转『性』子啦?”

“开了,”郁青真说,“男人靠不住。”

夏皎深以然,不忘提醒:“你记得早点把钱拿回,谈恋爱阶段,最好还不要牵扯太多金钱。”

郁青真闷闷应了一声,夏皎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听进去。

夏皎很注重和人交往的“边界感”,尤面对陌生人和不那熟悉的朋友时。

初中时,夏皎目睹过校园欺凌,她主动给老师打了电话,结果被殴打的男『性』并不怎领情,反倒责备夏皎。本只挨打一次就好,这样闹大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继续被揍……

她才意识到,有时候她眼中的“善意”,会被有些人避之不及。

从那之后,夏皎就很在意和人相处时候的距离和“否要帮忙”。大学时候舍友男友劈腿,恰好被夏皎撞见对方和新欢亲亲抱抱,夏皎思考很久,最终选择匿名号码给舍友消息,提醒她男友出轨这件。

实证明她做的很对,舍友到短信,也得知真相,并没有和那个渣男分手,而『逼』对方“二选一”。直到毕业,才工作不同才分开。

选择的不同,每个人在意的东西也不一样,夏皎想自己应当从中吸取教训,不给他人添麻烦,增加没必要的苦恼。

一直以,她也这做的,尽量避免没有意的社交,明明消费者却仍旧想着“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口袋中的手机常年静音,耳机必不可少的东西,和人沟通,微信上永远打字,即使对方的语音,她也会先转文字再。

夏皎努力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受别人干扰的小花园,并想方设法玻璃罩子自己的小花园罩起,不任何声音和气味去干扰别人,也不希望别人打扰自己。

但有一天,温老师了,带着饭盒,礼貌地敲开她小花园的漂亮木门。

江浙一带的美食常常被放在一起谈,实杭帮菜和苏帮菜也有着细微的差别。杭帮菜重原材料,讲究刀工和火候。于昙对饮食有着高要求,连带着出差的人也饱了口福。入味的笋干上面码着一层蒸煮后、连刀切成片的五花肉,一片一片,叠成金字宝塔,红亮油润;龙井虾仁清新怡口,虾肉滑嫩透红,点缀几片青绿悠然的茶叶;还有“炸响铃”,腐皮透明纤薄,往上面薄薄地涂一层细细肉糜,卷起,热油烹炸,一口酥脆。

不单单一些宗的店,夏皎和郁青真也跑去尝了杭州有名气的一些平价店。

知味观特有的猫耳朵,早餐就馄饨配鲜肉小笼,味道最好的还总店;羊汤饭店的羊肉烧卖,据说了三七比例的羊后腿肉做馅料,搭配羊肝、羊脑、羊杂碎一锅煮成的羊肉汤,只夏皎对羊肉不算特别热爱,同行的郁青真对此赞不绝口;更不要说阿良面馆的两面黄、虾爆鳝面,菊英面馆的片儿川、外婆家的糖醋里脊、葱包桧儿……

临走前,夏皎也给温崇月带了一些特产。

素烧鹅、盐件儿、糟鸡爪和熏鱼。

郁青真没想到她带回家的特产竟真的此“淳朴”,笑了好一阵,夏皎认真纠:“对于食说,美味要排在颜值前面。”

郁青真摇头:“我宁愿带好不好吃的。”

这只一个小小的『插』曲,郁青真无意间尝了夏皎带的素烧鹅——实豆腐皮卷的,忍不住连夜订单,让外送带了一盒过。

妻子终于归,于温崇月而言,却没有完全放松。

每一个季度末,都温崇月最忙碌的时候。

在这个阶段,他的工作时长会比平时延长半小时,晚饭后有段时间会使工作电脑,在无意外的情况,这种工作状态会持续一周。

温崇月并不一个喜欢加班的人,世界上应该也不会有人喜欢加班。与说他工作狂,倒不说工作上总有一些身不由己的时候,譬在。

周末和夏皎的度假计划临时取消,她没有生气,反倒主动安慰他,笑着说好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晒晒太阳,补补觉。

白若琅近期常和温启铭走动,温崇月并不赞同,父子俩意见无法达成一致,令温崇月有些无奈。

温崇月尊敬温启铭,对方自己父亲,也他的最佳老师,不过在针对白若琅的情上,两人很难和平讨论。

……

夏皎在客厅中快乐地和猫咪玩耍,她已经洗完澡,温崇月却不能和妻子聊天,而和位于异国的同开网络会议。

房子里有单独一间房做书房,除了温崇月的工作台外,还有夏皎那集手作、阅读、玩游戏一体的桌子,在空『荡』『荡』。

会议结束后,温崇月躺在椅子上。这段时间的琐太多,他有些疲倦,伸手按按太阳『穴』,耳侧听见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对方动作轻缓,很谨慎:“结束了吗?”

椅子掉了个方向,温崇月到夏皎抱着温泉,『露』出一个小脑袋。在确认他的电脑屏幕黑了之后,她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跳过,先把温泉塞他怀里,站在温崇月椅子后面,说:“头痛吗?”

这样说着,夏皎伸手『揉』着温崇月的太阳『穴』。温崇月身体轻轻震一,对方毫无察觉,仍旧和他聊天:“以前小橘子头痛的时候我就这样帮她按一按,你和她一样哎,不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她的头、手指都有着淡淡无花果叶子碾碎的香气,语调温柔,手动作轻暖。冷不丁,温崇月想起江晚橘建议他和夏皎吃饭时说的话。

“皎皎个很温柔贴心的女孩,”江晚橘说,“温崇月,我可非常非常信任你,才舍得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

的确。

温柔贴心。

只江晚橘还漏了一点没有讲。

夏皎实很聪明,只怕被人误解,才养成内敛的习惯。她心思敏感,总悄悄体谅他人,从不和人在小上争论。

温崇月明白夏皎的这多优点,只在——

在夏皎的好心安抚,他的心脏,那种熟悉的高频心跳,再度出。

温崇月伸手触了一。

砰、砰、砰。

像冬暖阳,跌落在篮球场上的一枚硬币。

像盛夏中午,单手拉开疯狂冒气泡的可乐。

触感此清晰,夏皎轻轻『揉』着温崇月的太阳『穴』,很认真努力地替丈夫缓解身体不适:“周末要不要你休息?我做饭,让你好好感受一样敲碗等饭吃——”

她想着让温崇月休息的办法,冷不丁,对方握住她的手,要她暂停。

夏皎呆呆地着温崇月。

这只两人很普通的常相处,夏皎给他按过好几次额头,不过之前温崇月都没有中途叫停。

温崇月眉目舒展,带了一点笑,眼睛很亮,像泠泠清泉中洗出的黑宝石。

夏皎问:“怎啦?啊,对了,你这周要不要再去做个体检?我记得你上次说心脏不舒服,最近还有吗?”

“不做体检了,”温崇月捏着她手腕,收紧,含笑,“我想我知道心率过快的原了。”

夏皎尝试思考:“什?”

温崇月不说话,只捏着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擦。

片刻后,夏皎恍然大悟。

她压低声音,小声问:“那个会让你丧失良心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