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泰子家走动的次数愈来愈频繁了。
她的工作是保险收款,兼拉保险,拉保可抽成增加收入。所以,我也义不容辞地代替介绍一些朋友给泰子,这其间不少的友人参加泰子服务的公司的寿险。
因此,我和泰子之间的感情有了急速的进展。每当下班时,我会刻意到街上闲逛消磨时间,一直走到她家去。她似乎也在等待我的来到,并已准备好了晚餐。
我对公司的工作也有厌倦之感。加上对妻子的不满,所以常感到人生乏味。于是,我如鱼求水般,想去亲近泰子的周到亲切。
这样的交往大约经过了两个月。我第一次吻她,是在麦田的路上。当时道路很暗,又没什么行人,我们就在这情形下双手紧紧握着,亲吻着她。但是仅仅那样的接吻,已无法满足我的欲求了。
我告诉她,她是我二十年前一直思慕的女孩;而她也向我倾诉自己短暂婚姻的不幸。
然而,当我向泰子作最后的要求时,她却不肯答应。她以几近哭泣地拒绝了我。初夏再度与她会面,屈指算来,已近三个月了。
某一天的晚上,我十分激动的亲吻了她,并再度提出我的要求。而她已深深明白,她是无法抗拒我了。
“那么,今天晚上就晚一点来吧!”在黯然的路边,她以战栗声音说着。
“过了十点,健一就睡着了。”她的声音变小了。
闷热的夜晚。我向妻子说要去朋友家下围棋,九点过后走出家门,心中充满兴奋。
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如何的结果,那是可以预见的,但是对泰子的要求一事,在我来说,那是完全摒弃了理智的作法。
十点了,我伫立在她家门前。附近的住户已经关上门了。我避开了在外乘凉的人的眼光,摸索而来的。
门没锁,我打开门,快速进去,但是泰子没有出来。打开隔扇门,六块榻榻米大的房间内,挂着白色的蚊帐。灯已关了,我偷偷窥伺了一下,泰子和健一两人都已睡了。不知是真的睡了,还是假睡?但是她的身子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
灯已关掉了,但是夏天的雨窗,并没有完全掩上,而投射进来淡淡的光。
我拉开了蚊帐,来到泰子的身边,可是泰子一动也不动。她的脸庞在夏夜淡淡的光线下,如纸张般的雪白,闭着的眼皮,更为浮肿。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摇着她。
在她的耳旁,轻轻地叫她的名字。
她费力地拉开了眼皮,她并没睡着,但是,身子却不停的战栗着,并凝视着靠她很近的我的脸,一直喘息着。
“泰子。”我轻轻唤着她。
这时,她侧过头,看看健一,健一把被子踢开,斜斜地睡着。比他的身体还大的头,像石头般滚在榻榻米的一旁。
我把视线拉到泰子的身边,静静地压在她的身上,我用力吻了她的唇。她的反应是从未有过的热烈;炽烈的呼吸,直扑向我的鼻子。
我在被子上方紧抱住她的肩,她把双手紧紧绕住我的颈部。这时,我又瞥了健一一眼,他仍和原来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睡着。
我静静地掀去盖在她身上的棉被。当我钻入被里,使我振奋不已。
她的双眼闭上,已下定决心了,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一袭雪白的内衣,看上去十分整洁。不但内衣是新的,甚至内裤、胸罩也全然是新的。看来,她是以初夜的装扮来迎接我。
从窗缝射进来的光线,使得一袭纯白的衣裳更加洁白。
此后,我常常去她家,她也是由衷地欢迎我,她的个性和妻子相比起来,妻子是冷漠的;而泰子却十分温柔体贴。
泰子一直对我的太太怀有罪恶感。不过,我们是毫无结婚的打算。她对结婚一事,也只字不提,只是发誓不再婚。
她虽然从不提结婚一事,但我常想,若和她结婚是多么幸福呀!当我抱着她时,不禁向她表明,但是她却很坚决地拒绝了。
不但如此,她也从不拿我一分钱;她的理由是她已有充分的收入。
收保险费的工作十分辛苦,她黑皮包内有很多的卡片。一个月至少要有一百万以上的拉保,这并不是一段时间可做到的;有时,同一个客户,就要来回跑上三、两次。并且没有拉进定额的新投保者是不行的。在这样的生活下,泰子仍然由衷的地对待我。只要我喜爱的东西,再贵也买来请我吃。这无异是泰子平生以来最奢侈的消费。
我希望这种情景能持续到永远。泰子早上出门,晚上七点左右回到家。但是,一个月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为了拉保;都很晚才回家。
我也为了避开邻人的眼光,所以尽量晚一点去,另一个原因是由健一引起的不舒服的感觉。
健一现在六岁,由她的母亲一手抚养长大,所以十分挑人。我总是极力亲近他,可是他十分排斥我。我和泰子亲密说话时,他就在一旁,呆滞地默默地站着。
泰子也经常为健一和我之间的关系而努力。健一若未入睡,我会带点礼物来,以期和他建立感情,但是他不见得会领我的情。
虽然如此,但是我并不嫌弃他,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性。有时,他跑出外面,但是并没有和其他的小孩一起玩。泰子在家时,他也是一个人独自吃、睡,也许是长期以来的独立生活养成的习惯,所以他已习以为常了。
“健一是否很讨厌和我在一起?”我问泰子。
“不,不,这孩子因为从小失去父亲,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容易和你亲近了。倒是你这么用心,他将来一定会接受你的。”
“是吗?”
事实上,健一的存在令我很不安。我常觉得他总是在我和泰子谈话或拥抱时出现在身边。
所以,我总是选择他入睡的时间,到她家去。一见建一入睡了,我有一种解脱的舒畅之感。
我和泰子同床的时间,通常只有二个小时,到了快十二点,我才回家。
妻子对这件事仍是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