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维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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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是廖兰茵常用的化妆师,每当廖兰茵要带林佑今出席活动,她便会让杰西按照自己的要求为林佑今挑选衣服和搭配妆容。

该显眼时林佑今便是全场焦点,该低调时绝不抢了旁人风头。

听闻梁劲雄的孙女快要成年,今晚绝不止寿宴这么简单。

看一眼杰西带来的礼服,是件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单肩裙,素净到没有丝毫点缀。

“哇,梁生办的明明是寿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去参加葬礼的呢。”

林佑今拿了就裙子往里走,她讽刺归讽刺,却没打算重新挑,既没必要也没心思。

杰西满脸无措,想说这是廖兰茵的意思,转念一想又觉得林佑今岂会不知。

遂解释云云皆作罢,反是一言不发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从换衣服到做完造型仅用了半个多钟头,同以往任何一次比都可称得上是迅速。

杰西长吁一口气,总算可以交差了。

“梁生要为孙女挑孙婿,”廖兰茵见她从楼梯上下来,说了半句也不知道算不算解释的话,“得了,赶紧上车吧,这回怕是真让你爸等着了。”

钟永盛特意跟着回来当司机,林耀生则另坐一辆车前去,两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

梁宅前已停了不少车,林佑今开了门半只脚刚落地,身子探出一半,就见不远处有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向她们这走来。

女人穿一条暗紫色绣金旗袍,设计合身勾勒出身姿曲线。

待她走近了些林佑今方看清来人面容,原自以为是个年轻女人,直到此刻她才反应过来。

那人是曾经的港姐关玉媜,秦聿的母亲。

“秦太,”廖兰茵笑着与她打招呼,“你们也刚到吗?”

关玉媜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与林耀生相比看起来年轻不少,眉眼间仍可窥见当年的英姿。

她回头看一眼男人:“是呀,多亏二叔不嫌烦来车我一程,不然就该迟到了。”

二叔即秦聿的二叔秦恩庆。

林佑今从前只有逢年过节在饭局上见过秦二叔,很少看到他与关玉媜一同出现。

先前听唐淑瑶说秦恩庆与他大哥七八分像,今日见了,两人站一块看着还真不像叔嫂。

长辈间寒暄过后轮到林佑今,她关了车门乖乖站在廖兰茵身边,看着眼前二人一一问好:“秦太、二叔好。”

所有见到秦恩庆的小辈都会尊称他一声二叔。

关玉媜笑意更甚,十分自然地拉过林佑今:“都说女大十八变,这才多久不见,又变漂亮了。”

上回具体是什么时候?时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总之记不大清了。

不过都是些场面上的客套话,林佑今看了眼林耀生和廖兰茵给她使的眼色。

明白了,她今晚来这儿的目的果然就是陪关玉媜聊天。

两家人一同进场,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其余人纷纷上前同他们打招呼。

有眼尖的看出廖兰茵身边的是林佑今,稍一联想就不难猜出两家人之间的关系,忙凑上前打趣:“秦太这是多了个女儿呀。”

“怎么又没见秦聿,不会还在念书吧?”也有人这样调侃。

从前秦恩庆千篇一律的回答到今日终于改了口:“就要回来了。”

林佑今无意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更不想做他们的谈资,正苦于不知如何脱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林小姐,您的朋友找您。”

她眼下根本顾不上问清楚他口中的朋友是谁,同关玉媜说了声失陪,便跟着侍从快步离开。

梁宅花园里种满木芙蓉,正是绽放时节,香气浅淡,似有若无萦绕在鼻尖。

转角凉亭里坐着一人,侍从不再向前:“林小姐您的朋友在那。”

亭子四角挂有纯铜吊灯,光线明亮,她遥望着看清那人的脸。

“唐生原来是你啊,”林佑今款步上前,靠着罗马柱双手抱胸,“如今几多人寻你不得,你却来寻我,这到底算不算我的荣幸?”

唐鹤予脸上浮出一抹苦笑,他扯扯嘴角:“林小姐,要不要一见面就挖苦我?我可是见你为难,刻意帮你抽身的,不说感激也该道声谢吧?”

林佑今微怔,没想到他目的在此,倒真该说句多谢。

于是不再居高临下俯视他,垂手提起裙摆落座,脸上略带歉意:“原是我不识好人心了。”

梁宅灯火通明,前厅人来人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整座府邸仿佛只有花园之隅享有片刻宁静的权利,两人并排而坐,唐鹤予没有接话,气氛一时好不尴尬。

沉默良久,林佑今打破静谧:“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相信不管是谁,若有机会能和唐鹤予交谈,定然不会避开这个问题。

是以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帮忙求证。

“看来林小姐也不能免俗啊。”他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表情,但没回避,“是不是真的这很重要吗?我从决定成为歌手到现在,从未靠过荣爷的关系。我和他除了有一层上契关系,再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嗯。”林佑今不在乎这些,左右与自己无关,多问一句也不过是替朋友证实。

紧接着她又问:“不管是上次还是你刚才那句话,听上去似乎都不是很想和荣爷有这层关系。难道你是被迫的?”

这番话她在唐淑瑶家时也说了,只是无人在意。

唐鹤予发现她敷衍中又带了丝认真:“你这是在相信报道的同时又想为我开脱吗?”

“发什么梦,”林佑今止不出嗤笑,“我又不是你歌迷,犯得着帮你说话?”

这番猜测都不过是为了安抚唐淑瑶乱讲的。

“也是,一般的歌都入不了林小姐的耳,何况是我这种无名之辈的。”

“唐生何必这般妄自菲薄,都到这时候了你够胆称无名之辈,谁还有脸话自己声名显赫?”林佑今本以为今天的晚宴会无聊透顶,谁知在和他几句的你来我往中找到丝乐趣。

“若是能听你现在唱一首,那才是我的荣幸。就上次你哼的那个怎么样?是叫《祈愿》对吗?”

唐鹤予看她神情诚恳,不像是玩笑戏弄,便没推脱,眼见四下无人不受打扰,于是轻声哼唱起来。

「上天赐给我一个她

可为何从来不说话

会永远沉默吗

哪怕一句也好吧

是否有太多无奈

不如随我逃去岛外

无畏人祸天灾

但求不觉悲哀

就此遗忘爱

迷失人海

只有我自欺欺人在原地等待

……」

“阿今。”有人站在长廊上冲花园里高声喊。

这一喊如断弦之音,突兀刺耳,唐鹤予的歌声戛然而止,最后那句“祈求与她从头再来”没能唱完就遭打断。

晚风拂过,木芙蓉落了一地。

林佑今原本沉浸其中,被人搅扰如从梦中惊醒,回神过后有些恼火。

长廊上站的人是钟永盛,他四周找了一圈终于在花园的角落发现了林佑今。

哪顾得上合不合时宜,当即一声大喊,殊不知扰人清静、大煞风景。

林佑今低低咒骂一句,随即又侧目看向唐鹤予,她言辞恳切:“没能早点听你的音乐是我的损失,这次不巧被那衰仔打断,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在现场听一首完整的歌。”

唐鹤予从口袋里掏出纸笔,低头写了一串数字。

“难道最近是流行随身带纸笔吗?”林佑今还记得上次那位自称秦sir的“差佬”也是揣了本笔记本充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是我的呼机号,”唐鹤予没多想她的言外之意,把纸往前一递,“林小姐,会call我吗?”

远处的钟永盛又叫了一声,听着比方才更焦急。

唐鹤予想了想,低头在纸上补了一句话。

她不置可否,接过纸条对折两下,攥在手心里起身要走,头也不回摆摆手:“唐生,再见。”

唐鹤予跟着站起,但他立在原地没动,只目送林佑今远去。

即便她已走至长廊,也还能听见她压低声音的抱怨:“盛哥,你被催命鬼鬼上身是不是?亏你还跟着阿爸,怎么一点都看不明状况?好好一首歌焚琴煮鹤,全叫你破坏了。”

钟永盛一面听她叨叨一面拉她往大厅走,等她终于住口才说:“契妈等好半天都等不到你回去,只好差我来寻,得亏是我来,不然被她看见你同那个歌星在一起,准是又将你骂个狗血淋头,何况还出了朝早报纸的事。”

林家与秦家坐在一桌,还留的两个座便是给林佑今和钟永盛的。

廖兰茵见她来了立马扫一记冷眼过去,若不是碍于场合不对,早就要说她了。

奈何这会儿只能压着嗓子问:“谁找你?还去了这么久,知不知道马上要开宴了?”

好在一旁有关玉媜当和事佬:“后生仔有自己的社交,我们哪里管得着。再说阿今这不是回来了吗?”

廖兰茵这才撇撇嘴,不再说了。

林佑今光是笑笑没吭声,目光移到中间,今日寿星梁劲雄的身上。

他坐在轮椅上由孙女推着出来,这场寿宴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才是今晚主角,这下看得一清二楚。

唐鹤予趁众人注意力被吸引时入场,他径直走到唐秉荣跟前,不动声色地在他左手边坐下。

“就在这坐着别乱走,等会儿我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荣爷拍拍他的肩,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事到如今再说不要都是徒劳,他只问眼下最关心的事:“登报的记者查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届时掉落万字肥章和红包~

以后更新时间都改成零点左右(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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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筠胆子小,身为老小区里的独身女性,总是赶在天黑前回家。

然而新学期担任班主任,一周三次晚自习,下班已是深夜。

听说隔壁新搬来的租客是个警察,她为此莫名安心不少。

这晚因事耽搁,回去时连门口超市都打了烊。

高跟鞋敲打柏油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更令人心惊的是,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在她准备拔腿就跑之时,肩上忽然一沉,隔着布料递来滚烫的温度。

陈书筠利落地抄起包往他头上挥去:“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等回神,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正穿着警服。

李东阳,人不如其名,毫不阳光。一张脸似雕塑,五官冷硬,浓眉锋利,穿上警服更是不苟言笑。

同事常调侃他,纹条花臂剃个寸头,换件背心就能去当卧底,走夜路也不怕吓到姑娘家。

以前他只当玩笑,未料有天真会把人吓到。

陈书筠后来想,李东阳不仅凶,还猛。

李东阳则觉得,陈书筠既胆小又娇气。

他都没开始,她眼眶就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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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极限拉扯/高亮——女非男C/HE

◆请君入瓮的“家庭主妇”vs别有用心笑面虎

文案:

荣榕发现丈夫出轨了,她坐在酒店大堂耐心地守株待兔,却意外和对桌的男人目光相撞。

她看着丈夫的合作伙伴径直向自己走来。

谈叙峥伸出手,似笑非笑地问——

“荣小姐,你要不要再跟我合作一次?”

荣榕和谈叙峥是熟人,他们清楚彼此身上每一寸肌肤。

荣榕婚礼时,谈叙峥作为她丈夫的合作伙伴送上祝贺,

转眼却在洗手间的转角将她堵住:“你们早晚会离婚。”

当时的话一语成谶,给了谈叙峥再次接近她的机会。 他承认这次是别有所图,未料最终还是动了心。

他以为荣榕也一样,直到某夜听见那通电话———

“我就算离婚,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窗外狂风呼啸,雷声大作,别墅里瞬间一片漆黑。

昏暗中他推开门,几近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