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局戴局长办公室里充满了通过艰巨战斗而获得最终胜利的欢乐气息,也充满了冲破巨大压力获得突然释放的轻松氛围。戴局长、毛主任和鲁处长都在座,人人脸上洋溢着难掩的笑容。
杨锦帆和郑艳芳英姿飒爽,精神抖擞地推门而入。戴局长满面春风地迎上来,紧紧地握住二人的手说:“欢迎,欢迎,欢迎我们的英雄凯旋。”
毛主任知道,这是戴局长第一次对下属起身迎接。他和鲁处长也上来和二人握了手。
戴局长拍着二人的肩膀,亲切地说:“你们不简单呢,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党国再一次从悬崖边上被挽救回来,你们二人居功至伟啊,一个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居然让你们完成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杨锦帆立刻站起道:“我们谨记开学典礼上局座您的训话——党国健儿,应有勇敢之精神。明死生,履艰险。命令所在,虽赴汤蹈火,皆锐利向前。毫不犹豫,以牺牲报国为光荣,足以达成其任务而立伟大之事功。”
戴局长难掩满脸的笑意,“说的好,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学生、党国的精英啊。”
毛主任应和道:“你们的事迹,委员长都知道了,他还命令局里给以重奖呢。”
戴局长转头望着郑艳芳,赞许道:“你看,我们的郑艳芳小姐不仅有惊人的美貌、美妙的歌喉,还有超群的智慧呢,我看古代的西施和貂蝉也不过如此啊。”
郑艳芳不好意思地笑答:“谢谢局座夸奖,我可不敢当。”
戴局长转头望着杨锦帆,“面对这样的美人,你杨锦帆就没动了凡心?”
杨锦帆露出羞涩的神情,“学生一向以工作为重,虽然同室而居,但从未敢越雷池半步。”
在座的长官们都愉快地笑起来,戴局长道:“哦,好一个未敢越雷池!我看不会吧,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日久生情,也在情理之中,没有陈仓暗度,也必有觊觎之思吧?!”
杨锦帆抠抠头皮,“呃,想是想过,但是……”他不好意思地望着身边的郑艳芳。
“呵呵……”戴局长、毛主任、鲁处长相视而笑。
戴局长朗声道:“告诉你们吧,经过局里研究,批准你们二人结婚了。”
杨锦帆惊呼道:“真的,这太好了。”
郑艳芳深感诧异,“可是,局座,这……这也太突然了,我没有一点儿准备呀。”
戴局长故做严肃地说:“还要什么准备?局里都替你们准备好了。我还不了解你们年轻人,恨不得今天就入洞房呢。”
郑艳芳讷讷而言:“可是……可是没有牧师啊,怎么证婚呢?”
戴局长笑道:“有哇,我就是最好的牧师啊。”
郑艳芳为难地说:“可是……可是我没有结婚戒指啊。”
戴局长笑道:“有,有戒指啊。来人呢,把戒指拿来。”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卫士端上来一个盘子,里面摆放着两枚金光闪闪的青天白日勋章。
戴局长亲自为二人戴上勋章。
戴局长幽默地问:“郑小姐,这两枚青天白日勋章,当戒指够不够分量?”
郑艳芳忸怩地说:“可我们还没有证婚人啊。”
戴局长笑道:“证婚人?有哇,你们看,难道孙总理的在天之灵和委员长的亲切注视,不是在给你们证婚?世界上还有谁有这样的福气,能请来这两位伟大的证婚人?”杨锦帆和郑艳芳互望一眼,又望着墙上孙中山和委员长的画像,眼中闪着激动和欣慰的神色。
戴局长又说:“你们俩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我今天都答应。”
郑艳芳想了想道:“女人出嫁,一生一次,我可不想搞得不伦不类的。他还没向我送过花呢,也没向我求过婚,我要求的这些程序不能免掉。”
戴局长宽容一笑,“哦,好办好办,你们这是先结婚,后求婚。批你们三天假,把这些程序补齐,好好出去消遣消遣。”
毛主任道:“还有一个好事要通知你们,局里给你们送了一套带花园的三层洋房作新房。是戴局长亲自报请委员长特批的,这可是一份厚礼呀。”
只见一个侍从端上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钥匙。杨锦帆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钥匙,郑艳芳激动得泪光闪闪,一时说不出话来。
总局楼下,杨、郑二人刚走出前门,一辆敞篷轿车急速驶来,“吱”的一声刹住,林闻涛从车上跃下,与二人紧紧拥抱。林闻涛把一大束鲜花献上:“蛤蟆,天鹅,新婚快乐。”杨锦帆接过鲜花,“谢谢。回头来喝喜酒啊。”林闻涛扔过钥匙,“给,车是你们的了,去吧,好好释放一下。”
二人兴高采烈地跳上轿车,驶出大门,开过繁华的闹市,向枇杷山驶去。轿车在枇杷山的盘山公路上急速飞驰。杨锦帆驾驶着汽车,郑艳芳站在前座上,手中扬起一条美丽的纱巾。郑艳芳的脸上写满了幸福,纱巾在风中簌簌抖动。
车在山路上盘旋而上,速度越来越快。一会儿,换了郑艳芳在驾驶,杨锦帆站在前座上,扬臂高喊:“噢……”一会儿,又换为杨锦帆在驾驶。突然,郑艳芳掏出手枪对准杨锦帆,开玩笑道:“杨先生,别高兴过头了,放明白点儿,你被劫持了。”
“哦?敢劫持我?你可坐好了啊,劫持者。”杨锦帆猛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越来越快。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向前方,郑艳芳开始紧张了,不一会儿就花容失色了。
车到山顶,一个急刹车,杨锦帆扭头道:“劫持者被被劫持者劫持,这可是世界间谍史上的奇迹呀,而我,就是屡屡创造奇迹的人。”
杨锦帆下了车,来到另一面,打开车门鞠躬道:“杨太太,你可以下车了,噢,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程序,让我来抱你吧。”杨锦帆抱着郑艳芳,突然在她脸上“啪”地亲了一口,让郑艳芳有些害羞,她向后躲闪着。
“怕什么,老婆,这里又没有观众。亲爱的,你高兴吗?你幸福吗?”杨锦帆放下郑艳芳,半跪着求婚:“郑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郑艳芳闪着泪花轻轻点点头道:“锦帆,我愿意和你一生相守,永不分离……噢,你还没有献花呢。”
杨锦帆笑道:“那好,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变出来。”杨锦帆放下郑艳芳,摘了大把野花,半跪献花,“郑小姐,鲜花到。”
郑艳芳睁眼一看,“啊?鲜花?但你那是野花啊。”
杨锦帆打趣道:“你没听人说吗,家花没有野花香啊。”
郑艳芳撅嘴撒娇道:“杨锦帆,从今后,只许你对我一人好,你发誓,跟着我念。”
她举着拳头,念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今往后离那个狐狸精远远的,如有违反,军法从事。对家庭尽责,对老婆忠心,子孙要满堂,白头同偕老。海枯石可烂,永远不变心。”杨锦帆也举着拳头跟着念,她念一句,杨锦帆也念一句,场面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杨锦帆傻愣愣地说:“我怎么听着有点像共产党的入党誓词呀。”郑艳芳咯咯咯地笑起来。
沙坪坝西郊有一片花园洋房,里面住的全是国民党政府官员和军界的中高级军官。杨锦帆驾驶着汽车停在一栋房子前面,二人下了车,用惊异的眼光端详着这栋美丽的花园洋房。这是一幢豪华的双层西式洋房,尖顶,罗马柱,墙体涂着白色的油漆,出入有两扇铁栅门,庭院里花木扶疏,曲径环绕。
杨锦帆一把抱起郑艳芳,一脚蹬开门,走进房中。杨锦帆放下郑艳芳,举着双臂像欢呼似的说:“这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啦。”郑艳芳望着美轮美奂的装饰惊叹道:“简直跟童话里一样。”
杨锦帆一下仰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道:“老婆,你要给我们生一堆孩子。”郑艳芳趴在床上,拧他鼻子一下,“一堆?一堆是多少?”杨锦帆腆着脸道:“一打吧。11个男孩,1个女孩。”郑艳芳捶了他一拳道:“嗯!重男轻女,封建。”
杨锦帆笑道:“哎,你不懂啊,生一个男孩,祖国就多一名士兵,抗战就多一份力量嘛。”郑艳芳薄嗔道:“就你嘴巧。”
杨锦帆突然抬头道:“哎,天鹅,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这个林闻涛没来闹洞房,有点不对劲啊,我感到四周都是眼睛啊。”郑艳芳反应过来,“不是眼睛,四周都是‘耳朵’啊。”“哎呀,坏了,坏了。”杨锦帆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开始四处搜寻起来。他搬了个凳子,上了桌子,从电灯罩上找出一个窃听器。郑艳芳从收音机后面也拿出一个窃听器。杨锦帆从窗帘盒上面又拿出一个窃听器。桌上堆了十几个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窃听器,二人互相望着,有些哭笑不得。杨锦帆气愤道:“这帮坏小子,敢给我安窃听器,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戴局长办公室。
万里翔、白若璃推门走了进来,戴局长一见,亲切地招呼道:“哎呀,小万呀,白小姐,来,坐坐。”万里翔、白若璃在沙发上就座,“局长大人,您忙啊。”
“怎么样,这几天在重庆玩得还开心吗?”
万里翔笑道:“托您的吉言,非常开心。我今天来,是向局长大人辞行的。”
“哦,是不是要回上海了?”
“是的。您上次答应我的事,该兑现了吧?”
戴局长盯着万里翔,沉默了一会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你。你可是把我们军统最美的一枝花给摘走喽。”万里翔站起向戴局长鞠了一躬:“局长大人,您的恩德我没齿不忘。若璃,还不快谢谢局长。”白若璃也欠身道:“谢谢局长。”
戴局长一脸严肃地说:“白若璃,看见我答应的这么爽快,你不要以为我是放你的行,军统局的规定你是清楚的,你去上海是负有使命和任务的。你的任务就是做一枚闲棋冷子、一根带刺的玫瑰、一颗安插在敌人心脏的定时炸弹。下一步我们的工作重心就要逐渐往东转移,什么时候启用,等候我的指令,知道吗?”
白若璃立正回答:“明白。军人以身许国,如今国难当头,组织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随时听候局座调遣。”
戴局长满意地摆摆手:“嗯,很好。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也是我手里的王牌,你要牢记间谍的四大职能:窃取情报;颠覆敌人;找到并撬开敌人坚固防线中最薄弱的一环,并给予致命的一击;同时,还要学会反间,既是猎物也是猎手哇。这些德莱恩都教过你们,重要的是融会贯通,落实于实战。”白若璃点点头。
戴局长转头问道:“里翔啊,你认识李士群吧?”
万里翔道:“认识啊,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呢,他以前的贷款都是家父给他办的。”
戴局长交代道:“他的底细你应该知道,可以说是个叛变专家了。这家伙神通广大、心黑手辣,是个狠角色,你要和他搞好关系,到适当的时候,我们要争取他,如果他死硬到底,就除掉他。凡是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就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
万里翔有些为难之色,“我我我……我不懂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不过,我会配合我太太的。”戴局长道:“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怎么个走法啊?”
万里翔回答:“我已经买好了去香港的机票,明天就动身,然后换乘法国邮轮去上海。”
“路上注意安全,现在日本人到处封锁,盘查得很严。”
“您的嘱咐我们一定牢记在心,那,我们告辞了。”二人站起身来。戴局长握住白若璃的手道:“若璃啊,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你先用一只眼睛盯住李士群。哎,听说你有个代号,叫什么来着?”
“狐狸。”白若璃答道。
戴局长沉吟道:“狐狸?嗯,很好,就用它了。我的代号你知道吧?叫杨柳青。”
这天晚上,曾家岩戴公馆正举行一个家宴,宾客是唐生明夫妇。满桌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并陈。戴局长满面笑容地招呼道:“来来来,生明兄、嫂子,请入席吧。”
唐生明和妻子入了席,戴局长和余淑恒陪坐。只见唐生明40上下的年纪,浓眉大眼,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看上去文静温厚,有几分书生气,但又流露出一副生活优裕、举止潇洒的绅士派头。
戴局长举杯道:“薄酒一杯,不成敬意。生明兄,我这儿只有茅台,可没有你爱喝的洋酒啊。”
唐生明笑笑道:“来来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大家一起干杯。”众人一起干杯。
唐生明道:“雨农兄,你叫我来,不会是整日价逍遥山水,依红偎翠,过神仙日子的吧?”
戴局长笑而不答。唐妻在一旁揭露道:“他呀,他是最懂享受,也最会享受了,你难道不知道,他过去不是排行上海滩四大花花公子之首吗?”
唐生明腆着脸道:“她呀,就会揭我老底。雨农兄,你到底知不知道校长为什么催我来?”
戴局长让酒道:“喝,边喝边聊。有一个很重要的特殊任务,校长对我讲过好几次,只有你能胜任。”唐生明扔了口菜进口中,“什么任务这么重要?”
戴局长道:“我们在上海、南京的组织,绝大部分被敌人破坏了,那个地方的工作,校长认为比任何地方都重要,可又不容易找到一个适当的人。后来,还是校长提出了你,认为你最适合。”唐生明一听愣住了,“上海、南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们军统的人,更不是你戴某人的部属啊,我好赖还是个城防司令,你要搞清楚喽。”
戴局长笑着为唐生明斟满了酒,“不是我,是校长很器重你,说你很能干,遇事打得开,兜得转。校长对你始终是很器重的,知道你跟汪精卫、陈公博、周佛海他们是老熟人,如果你假装说受不了后方的苦,秘密绕道去上海,只是想生活过得舒服些,他们谁都会相信,而且都会欢迎你的。”
唐生明恍然大悟,“噢,你是让我去找汪精卫呀?嗯,这可得慎重啊。我倒不担心汪精卫他们会杀害我,我跟他们交情都不错,可是日本人那儿可不敢保险。”
戴局长劝道:“你放心,我前前后后都为你设想过,你去绝对没有任何危险,因为你跟别人不同,以你的身份,可以公开地去,大大方方地跟他们交往,一定会受欢迎的。至于日本人方面,你只要自己多加小心,决不会出任何问题。”
唐生明用筷子点着他鼻子道:“好你个戴局长,我明白了,你想让我做一个战略间谍,对不对?”戴局长惊叹道:“哎呀,真人不露相啊,一露相就是惊天动地,一句话就让你点到要害了,以前别人说你是大智若愚,我不信,今天我信了,这说明校长没选错人呢。”
唐生明道:“那好吧,我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戴局长道:“你先去上海和南京,等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首先是利用你的人事关系设法掩护军统在上海、南京活动的特工人员,使其不再遭到破坏。已被捕的,要设法营救出来。另外,你这次见了认识的人,包括周佛海等人,都可以跟他们说清楚,只要他们做事对得起国家,于国家有益,将来都可以得到宽恕。对汪精卫追随者要与他们进行暗中联络,策反他们,让他们暗中效力于重庆政府。最重要的一项任务,是除掉汪伪特工总部的头头儿李士群。”
“李士群?”唐生明诧异道,“这个人我过去不认识呀。”
“你去了不就认识了吗?你要把他拉拢好,通过他和他的组织,就可以使大后方和沦陷区的特工连成一片,这是特殊使命中的特殊使命。如果最后不行,就想办法干掉他,他可是我的心头大患呢。”
唐生明点点头:“我明白了。到南京、上海之后,我会尽力去办的,不过,我怎么跟你联系呢?”戴局长轻松地说:“放心。我会拨给你一部专用电台,配备两个收发报人员,是我手下最好的特工,让我的王牌保护你的安全。另外,你自己定个化名,便于联络。”唐生明说着诙谐地眨了眨眼,“化名?你给我定一个吧。”
戴局长想了想道:“你原来不是叫过余龙吗,我加一个字,叫余化龙,从此后,你就是鱼化成龙啦。”唐生明高兴地说:“余化龙,好好好。你的化名我知道,叫杨柳青。”
戴局长这边安排好了唐生明,立刻派贾金南叫来了杨锦帆和郑艳芳。
二人一走进局长办公室,戴局长就很严肃地向二人交代了任务:“你们这次跟唐生明去上海和南京,任务很重要。一方面,要保护好唐先生的生命安全,不能出半点差错。另一方面,就是恢复军统在南京和上海的特工站。‘七十六号’汪伪特工总部的李士群,把我们的站点全部摧毁了,人员被捕的被捕,叛变的叛变,已经散了摊子了。所以,你们的首要任务,是对付李士群。第二个最重要的任务,也是战略任务,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干掉汪精卫。当然现在还不太可能,他不但有日本人撑腰,而且有‘七十六号’庞大的特务组织保护,但是你们要创造条件,时机一旦成熟,就要果断下手,明白吗?”
杨锦帆道:“明白。局座,我有一个疑问,我们俩过去是干译电的,破译日军密电码我们非常在行,但要我们去搞行动,是不是抢了别人的饭碗啊?”
戴局长面色凝重地说:“破译密电码重不重要?当然重要,但是现在已经是1942年了,我们的战略重心有了调整,国军未来几年的战略重点已经放在了东部,核心就是上海和南京。随着日、美交战,日本人兵力空虚,对中国已经力不从心了,战略上已采取了守势,而我们已转入攻势,全面反攻已经为时不远了,所以,我们的精英都要往东部移动。”
郑艳芳问道:“局座,局里有那么多搞行动的人,我们可能还排不上号吧?”
戴局长笑笑道:“错。上次‘女娲行动’就证明了你们都是行动方面的专家。我们需要的正是你们这种全面型的人才,而不是那种单项突出、全面薄弱的蠢材。幸亏德莱恩替我们培养了你们这一批人,不然,我可真要发愁了呢。”
杨锦帆道:“局座,我们去到上海怎么联络呢?”
戴局长道:“既然你是我的头号王牌,你的代号就叫‘大鬼’吧,凡是找你联络的人,都有一套严密的暗语系统,对不上号的,一律密裁。郑艳芳带一部电台,随时把唐生明的情报报告我,我的代号不变。”
“明白。”杨锦帆、郑艳芳立正敬礼后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