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技室大教室里,500多名密码研究人员济济一堂,戴局长领着德莱恩走了进来,二人一走上讲台,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德莱恩笑望着台下一张张兴奋和激动的面孔。
戴局长有此激动地说:“诸位,我们军技室刚刚成立,你们都是我军情报界的精英。离开你们,我们就无法掌握日军的动向,也不能与美国人、英国人打交道。更为糟糕的是,没法了解重庆高层人士与日寇和汪精卫之间的勾结活动。所以说,你们是国家的耳朵和眼睛。在某种意义上,还是神经中枢。但是,说实话,在对日军的密电码破译方面,我们的成绩还是零,还处在摸索和研究的起步阶段。为此,我们今天特意请来了顾问德莱恩先生,让他为你们拨开迷雾,指出前进的方向。”
在又一次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德莱恩站起来欠了欠身,微笑着说:“各位中国同人,你们好。我今天来,是想把我近20年破译日军密电码的经验和大家分享、交流一下。大家不要误会了,认为我什么密码都能破,我可以断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破译界有句名言,叫‘八成是神仙’。什么意思呢?就是你能破译八成的密电码,就不是人了。”下面传来一阵会意的笑声。
德莱恩切入正题:“我发现,日军使用最多的是一种排成长蛇阵的英文字母。”林翻译在黑板上挂出一张排成一字长蛇阵的密电码图表,大家都注视着黑板。
一军官举手问道:“请问顾问先生,这种密电码的结构和规律是什么?”
德莱恩笑答:“问得好。首先,我们肯定这种用英文字母拍发的电报绝不是英文,而是一种用英文字母编码的日文密电,不然,字符必须成组,不可能连成一长串。
“第二,我发现在连成长串的字母中,有许多双字母组合是极有规律的。比如双字母组合中有的使用频率特别高,如MY、HL、GI等。由此判定这些电文是用两个字母表示一个日文字母。这是一种比较低级的密电码,其特点是以两个英文字母代表一个假名字母,这种密电通常被称之为‘LA码’。那怎么破呢?我从一开始就认定这十组双字母是数字,于是一路通,路路通,从破译一个,两个,三个,最终全部破译。
“根据这些字的读音,或日语的语法特点,去逐个找出双字母组合与50音图即日文字母表的对应关系。扩大已知数。用归谬证法,先排除其他可能性,剩下的就是正确的。现在这种‘LA码’日军已经废弃不用了,但我们必须了解它,作为破译其他密码的参照系。”
又一军官起身问道:“请问顾问先生,密电码破译的关键是什么?”
德莱恩点头道:“问得好,任何种类的密码,当你有了一点点初步的发现时,就好像找到了一处暗堡的进口,只要继续找下去,把门找到,再把钥匙找到,登堂入室就不难了。”
德莱恩起身在黑板上用中文写下:暗堡入口、门、钥匙、进门、破译。
“目前,日本人的密电码一共有5种,一级比一级高,最高级为‘紫密码’。
“第一种比较低级,其特点是以两个英文字母代表一个假名字母,就是LA码,这个就不说了。
“第二种密电,是用两个字母代替一个、二个、三个甚至四个汉字,例如,行动、出击、师团长等。这种密码结构复杂,破译难度大。需要大量电文报底,先把50个日文字母一一破译出来,后根据已掌握的单词去推测另外的单词。有时候得去猜。谁的智商高,猜得准,谁破译的命中率就高。
“第三种密电,层次较高,电文中的关键语句采用颠倒词序的手法来故意制造混乱,以达到即使密电码被破译,所译出的电文也无法理解的目的。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颠倒词序也不能乱来,致使收报方无法解读。我的哲学是,只要它是有规律可循的,就有可能找到钥匙,最终把它破掉。
“第四种密电,就是每隔若干个字母增加一个或几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英文字母,也就是‘废码’,其目的是混淆视听。先要找到日文格助词,数一数这两个格助词之间的英文字母。如果是单数,其中必定有一个混账东西。如果是双数,大致可以肯定没有捣乱分子。
“第五种密电,是用打乱行序的办法来增加其密度的,发报的时候,先发一、三、五、七行,后发二、四、六、八行,等等。”
德莱恩顿了顿,继续道:“破译日语密电码,可分为三个程序,一是研究,二是研译,三是翻译。研究是把密电码中的特征找出来,如找出10个数字编码、10个格助词编码,以及词序混乱不成文字的密电码恢复成可读的文字状态等。这是破译密电码的关键,也是最难一关。研译指的是根据破译规则把电文转译成日文,是译电员的工作,只要手里有一本密码本,就干得了。翻译,就是把已经破译出来的日文电文翻译成中文,要求有较高的日语水平,不会把意思给拧了……”
德莱恩一口气讲了整整3个小时,听得全体军官目瞪口呆,大呼过瘾,最后大家一起起立,长时间地为德莱恩精彩的演讲鼓掌致谢。
课程结束前,德莱恩给林翻译使了个眼色,林翻译在黑板上写下3道密码试题。
第一道题:
3569 74589124864235186579 71119823682478906111
3570 88827331866684107946 66647340000198436579
第二道题:
雨晴云散,满江明月,风微浪息,扁舟一叶,半夜心,三生梦,万里别,闷依蓬窗睡些。
第三道题:
Kolkjhfsdmruuiwnvbmlnxbvghkkyndbvcjrklyosuicnflsdbxchhkvh
德莱恩板着脸道:“记住,以后上课不许鼓掌,这是一;每堂课后都有试题,连续3次不及格者,淘汰,这是二,噢,我看见你们局长在使眼色,那就5次吧;第三,林翻译将把分班名册发给大家,分3个班,破译师班、分析员班,演算员班,各班讲各班的课。今天就到这里,下课。”
在重庆繁华的市中心,一辆美式中吉普车驶来,车上坐着钱教官、杨锦帆、白若璃、林闻涛、郑艳芳和几个学员。钱教官宣布道:“今天训练的课目是跟踪与反跟踪。要领就不重复了。林闻涛和白若璃一组,杨锦帆和郑艳芳一组,谁要是失败了,就得站笼子。”
林闻涛失声叫道:“啊,钱教官,站笼子呀,这、这、这、这罚得也太重了吧。”
钱教官狠瞪他一眼说:“站笼子是学校定的处罚规定,谁都不能例外。你看看其他同学都没意见,就你事儿多,注点意啊,下次别犯到我手里。”
杨锦帆用肘部暗中捅了一下林闻涛,示意他别再吭声。“停车。”钱教官用手指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先下去,最后在小西门集合。”
白若璃和林闻涛下了车,白若璃穿一身旗袍,打趣地对林闻涛说:“哎,鼹鼠,你今天要是抓不住我,回头你得请客。”林闻涛不屑地哼了一声,“白大小姐,你忘了,我可是鬼谷子转世啊,别说你是狐狸精,你就是变成白骨精,也跑不出我的手心。”白若璃白了他一眼,“哼,咱们走着瞧。别忘了,3分钟后你才能追啊。”说罢,她拎着一个装满各种化妆用品的包扭身大步离去。
“开车。”钱教官下令道。车行至闹市一角,“停车,”钱教官指着两人道:“你们两个下去。小西门集合。”杨锦帆和郑艳芳下了车,郑艳芳穿一身学生装,上身白色短褂,下身黑裙,回头笑道:“蛤蟆,我在小西门等你啊,嘻嘻。”说完,她一扭身大步离去。
“天鹅,你等着,有你好看的。”杨锦帆低头看着手表,时间一到,他大步追了上去。杨锦帆拨开川流不息的人流,在后面紧紧追赶,他紧盯前面那个穿白上衣的年轻女子,加快了脚步。年轻女子走得越来越快,杨锦帆也加快了脚步。
前面出现一个成衣店,郑艳芳急步跨入,闪进化妆间,转眼出来,已变成一个旗袍女郎。她从后门溜出,拐上了另一条街道。
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杨锦帆来到成衣店门口,四处张望,进了店门,问掌柜台的,“请问您看见一个女学生,穿一身白,提着个大大的手袋吗?是不是进了这间店?”掌柜的摇了摇头,“你是她什么人?”杨锦帆灵机一动,忙说道:“我是她男朋友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掌柜的用手指了指后门:“看你也不像坏人,就告诉你吧,她从后门走了。”
“谢谢了。”杨锦帆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门追了出去。
小巷幽深,杨锦帆加快了脚步,远远望见前面有个穿旗袍的女人,便紧紧追了上去。
等他追上那个女人,在女人肩上猛拍一掌,大叫道:“天鹅,你往哪儿跑?!”那个旗袍女子惊奇地转过头来,原来不是郑艳芳。杨锦帆知道搞错了,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杨锦帆有些失望了,边走边四处张望。
不远处有一个电话厅,郑艳芳正躲在里面,迅速地换穿一身男人的长袍。看着杨锦帆东张西望、失魂落魄地走过,她捂住嘴笑了。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凄厉的空袭警报声,街上行人顿时乱了,人们慌张地四下乱跑,有报童在高喊:“日本飞机来了,日本飞机来了,大家都进防空洞啊。”
杨锦帆跟着人流向一个挂有“防空洞”指示牌的楼梯跑去。前面不远处,他看见一个老太婆站在空地上呆呆地望着天空,不躲不藏,眼中充满了悲伤和仇恨。
杨锦帆赶紧上前劝道:“老婆婆,空袭了,快躲躲吧!”老太太愤声道:“躲,往哪儿躲?我一家大小十几口人都炸烂了,我就看他龟儿子炸,它小日本有本事把我也炸烂吧,我这把老骨头就用不着坟地了,连丧葬费都省了。”杨锦帆心里在呼喊着:“我怎么又遇见一个不怕炸弹的!”
敌机要俯冲,炸弹一枚跟着一枚落了下来,平民的房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黑烟翻卷着,在断壁残垣上空弥漫。杨锦帆跟着人流挤进了防空洞,只见里面黑压压的都是避难的市民。洞顶吊着几盏昏暗的电灯,随着爆炸声一闪一闪的,有孩子在大人的怀里放声大哭。
杨锦帆往里挤了挤,在一个墙角里蹲了下来。身边一个穿长袍的男子叹了口气道:“哎,这小鬼子成天来炸,炸,炸,我们的空军都是干啥吃的呀?”另一个男人应声道:“空军个板板,听说那个夫人把买飞机的钱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喽,啷个还有空军哪。”
“唉,国民党啊,一群蛀虫,完喽,完喽……”
“轰!轰!轰!”爆炸声声传来,防空洞顶上不时地往下掉着土渣和碎石片,里面空气潮湿、闷热、污浊,大人哭,孩子叫,显然十分混乱。
“不是还有高射炮吗?”
“高射炮顶个毬用?听人说啊,日本鬼子的飞机,它飞得高啊,我们的炮弹上去,等于放礼花欢迎哟。”
“唉……完喽,完喽……国民党完喽……中国完喽……”
两个小时的轰炸终于停止了,街道两旁的房屋都在熊熊燃烧,杨锦帆出了防空洞,随着人流来到大街上,只见到处是尸体和残肢断臂,旁边电线杆倒扶着,上面挂着一条人腿,还在滴着血。市民们个个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一间高大的房子还有余火,冒着浓浓的黑烟,几个人正在用水桶拎水救火,他也毫不犹豫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旁边一个穿长衫的男人端了盘水,杨锦帆接过,使劲泼向大火,但他回头定睛一看,端水那人原来正是郑艳芳。郑艳芳满脸的黑灰,一脸无奈地望着杨锦帆,二人顾不上再说什么,端起水盘一个劲儿地往上泼。
上百人加入了救火的行列,火终于熄灭了。回程的吉普车开到街角处,杨锦帆和郑艳芳拖着疲惫的脚步来到车前,钱教官和林闻涛、白若璃已经在车上等他们了。只见他们人人满身尘土,脸上一道道都是黑灰、木屑和泥土。杨锦帆和郑艳芳默默地上了汽车,汽车启动了,谁都没有说话,眼光里都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车在行驶中,林闻涛俯下身,剧烈地抽泣起来,杨锦帆用一只手放在林闻涛背上,咬紧牙关,沉沉说道:“一群废物……如果我们再破不了日军的密电码,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深夜1点,学校技术室还亮着雪亮的灯光,林闻涛正在灯下紧张地忙碌着。桌面上,放着一架天线状的东西,旁边放着几个屏幕状的器械和一大堆零件。一个学员正帮着他往上安装着零件,林闻涛正在测试机器,扭动旋扭调试着电波,机器里传出“滴滴答答”的电码声和叽里呱啦的噪音。
此时,德莱恩突然推门而入,“鼹鼠,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随着话声,他身后走进几个穿军装的人,抱着一大堆器材和设备。“他们是军技室技术科的高级工程师,过来帮帮你们。怎么样,还需要几天?”
“大概两三天吧,样机就出来了,现在正在调试。”林闻涛站起身来。
德莱恩把他压回到座位上,“还要抓紧,军统局从美国进口的电侦车过几天就到重庆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全面铺开,进行大规模搜索日本间谍的电波信号了。”
林闻涛点点头,又埋头他的机器上,德莱恩和其他几个学员小声交流起来。
旁边的学校破译室也有学员在加班,桌上放着一台德式收发报机,几个学员正在操作机器。郑艳芳兴冲冲地走来,对杨锦帆道:“蛤蟆,这10个格助词我已经破出来了。”
“什么?破了?”杨锦帆闻言激动接过郑艳芳递过来的纸文,迅速地浏览着,“太好了,天鹅,你不愧是日语专家呀。你看,我刚才也把20个数字破译出来了。”杨锦帆把一张报文给了郑艳芳,郑艳芳低头看着,“你的日语进步得真快。”
杨锦帆兴奋地解释着:“老师不是说过,双字母组合使用频率特别高吗,我就沿着这条思路,发现MY、HL、GI、AU、ER、WO、KE、CT、SA、PI这10组字母总是一起出现,我就比照1000多份报底,从1排到9,按使用频率最高的排序,一对应的是第一组MY,二对应的是HL,一一对应,再反过来与报底对照,结果完全适用啊。”
郑艳芳兴奋地说:“这就是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暗堡的入口。”杨锦帆伸出手,腆着脸道:“天鹅,我们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郑艳芳笑道:“就知道你嘴馋了,给,早给你准备好啦。”说着,她把一杯浓浓的咖啡递进他的手中。杨锦帆接过咖啡,深吸一口气闻了闻道:“嗯,真香啊。”
德莱恩推门而入,几个学员紧忙站起来迎接。杨锦帆问道:“老师,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呀?”德莱恩说:“你们不是也没睡吗?我看看,有什么进展吗?”杨锦帆递上两张报文,“我们已经把从1到10的数字和日语的10个格助词破出来了。”
德莱恩低头仔细看了看,抬起头感慨道:“突破,重要的突破!你们看。”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报文,摆在桌上,“我这几天已经破出几个常用的日语单词。”
杨锦帆照着报文轻声念道:“方面军、师团长、部队、飞机、气象。”德莱恩道:“这些常用字频繁出现,所以我能破了它,再加上你们破出来的数字和格助词,破译步伐就会大大加快,用不了几天,那个秘密电台就要变成一只死狐狸了。”
局长办公室里,戴局长正俯身看文件,传来一声“报告”。
“进来。”
姜教官应声走了进来。戴局长一见她,高兴地说:“噢,姜教官,我给你的苏联《契卡情报工作方法简介》那本书看完了吗?”
“看完了。”
“姜教官,你是最好的女教官,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戴局长平静地望着她。
“这本书对我的启发很大,震动也很大。苏联人深谋远虑,有很完备的间谍培训体系,特别是他们的培养男性间谍的‘乌鸦’和培养女性间谍‘燕子’的手法,值得我们借鉴。”
戴局长点点头道:“是的,我们渝训班的男特工稍加训练就都是‘乌鸦’了,但女性间谍‘燕子’,需要特别培养。过去我们对女性色情间谍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重视不足。要知道,我们的对手,不论他是日军高官还是汪伪政府的要员,大多是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他们可都是色中恶鬼,猎艳的豺狼啊。我们要想搞到重要情报,就需要这样的一批‘燕子’,而不是像日本人的川岛芳子和南造云子,作为一种极个别的人才出现,我们需要的是一批经过特种训练的女间谍,就像苏联人那样,从色艺、才情、胆识、头脑四大方面进行系统的训练和定向的培养。”
姜教官叹服道:“局座高见。这次渝训班里有几个女孩儿相貌的确不错,像余淑恒、白若璃、郑艳芳、张素云,都是女兵中的尖子,不但人长得美,而且综合素质都不错。”
戴局长眼中有幽光在闪动,“这几个人你要给我好好训导,将来要有一个给我做秘书,这个你心里要有数。另外,对这些未经人道的女子,首先要打破她们的羞耻心。”
姜教官笑道:“女人呢,就是贞洁这道关不好过,只要过了这道关,她们的能量才能完全焕发出来,5个男人的作用,都顶不了她们一个人。”
戴局长勉励道:“去吧,我过去是怎么训练你们的,你就给我怎么训练她们,当然还要参照苏联人的先进经验,给我造就出一批合格的‘燕子’来。”
姜教官站起敬礼道:“是。”
军校一间大课堂,“哗”的一声,一扇窗帘被关上了,紧按着又一扇窗帘遮上了。这间教室的每一扇窗户都被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
几十个女学生沿墙坐成两排,姜教官背着手站在队列前,严令道:“你,你,你,还有你,出列!”白若璃、郑艳芳、余淑恒和另几个长相甜美的女学生跨前一步,排成一列。
姜教官宣布:“今天的课目是,如何正确使用色情。大家知道,我们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色情间谍的国家。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其他国家还在茹毛饮血的时候,我们的周幽王就败在了褒国美女褒姒的手下,这就是东周末年‘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后来又有了两个美人计的实施者,她们是谁?”
一学员答道:“西施与貂蝉。”
“对。”姜教官背着手,板着脸道,“上帝在造人的时候,给了男人力量和勇气,给了女人聪明和美貌,同时,他还多给了女人一样东西,知道是什么吗?一样战无不胜的武器,这就是女人的媚态和胴体。所以,在男人和女人的战争中,男人必定是失败的一方,因为这是上帝早就设计好了的。现在,听我的口令,把衣服脱掉。”
几名女学员开始慢慢地脱衣服,露出很害羞的样子。姜教官生气了,厉声道:“快点,别老是放不开,扭扭捏捏,羞羞答答,这样怎么行。”女学员们脱得只剩下胸罩和短裤。
姜教官走近余淑恒,用教鞭轻括着她的前胸,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身体就是本钱,就是工具,什么婚姻、真情、爱,这些字眼,从今往后,都要从你们每个人的人生字典中一笔勾销,忘掉它,放弃它,埋葬它。从今往后,你们的肉体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组织,属于任务,属于计划的一部分,属于一个原始而又攻无不克的圈套。
“看看,看看这些充满韵律的曲线,每一根都在弹奏着性的旋律。好了,走起来,对,就这样……不对,你的眼神要迷离点、飘忽点,充满梦幻感……对对对……你的不对,太正气,再加点邪气……”
余淑恒大胆地问道:“姜教官,这样做,不是妓女吗?”
姜教官眼睛瞪圆了,吊着脸道:“妓女?妓女怎么能跟你们比?!妓女出卖肉体,为的是钱,或是养家糊口,而你们奉献宝贵的肉体,里面藏着的是一颗对祖国、对领袖、对事业的赤胆忠心。说白了,你们都是色情间谍,都是党国‘燕子’。当然了,你们是女人,但首先是军人,赋有特殊使命,所以在任何情况下,你们都已经不是人,而是一颗棋子、一个砝码、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
这堂特殊而又神秘的课在进行的时候,教室外可热闹喽,每扇窗子的外面都有一堆男学员在偷窥,几人在争先恐后地推搡着,扒拉着,拥挤着。
“快看呀,脱啦,脱啦,简直比好莱坞电影还精彩呀。”
“你别推我呀,我看不见了!”林闻涛来到窗前,见人太多,自己挤不上去,回身返回教室门口,那里已经被偷窥的男生占满,林闻涛迅速跑到办公室,拿起一件东西跑回来。林闻涛对一个学员指着门上的窗口道:“小陈,你架着我,我有先进设备,我上去,先看3分钟,然后我再架着你,轮到你看3分钟,怎么样?”小陈点点头,把林闻涛架在肩膀上,林闻涛举着纸做的望远镜,有滋有味地看起来。
“哎,你看够了没有,该我看了。”小陈在下面催促着。林闻涛聚精会神地向里偷窥,不时地咽着唾沫,粗大的喉结上下翻滚。
突然,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他妈的,翻天啦,都给我滚下来!”魏校长横眉立目地站在他们身后,愤怒在他的脸上爆炸了。窗前的男生一哄而散,夺路而逃。小陈因为立脚不稳,晃了起来。林闻涛大惊失色,但因手脚凌空,顿时失去重心,做舞蹈状向半空飞了出去,“啊……”
校长办公室里,刚经过一场风暴的洗礼,林闻涛、小陈和另两个同学垂头丧气地站着,魏校长背着手来回蹀躞,气哼哼地问道:“林闻涛,这是什么?”桌上放着一堆偷窥工具。
林闻涛嗫嚅道:“潜……潜望镜。”另一个学员胆战心惊道:“反……反……反光镜。”
魏校长余怒未消,“哼,我看你们真有长进啊,啊?名堂挺多啊?连潜望镜、反光镜都出来啦?啊?偷窥?害不害臊啊你们?啊?我都替你们脸红!”说着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掌。林闻涛赶紧低下头道:“校长,我们知错了,愿作深刻检查。”
魏校长虎着脸,“这种事以后再也不允许发生,哼!检查?去,站笼子,一天不许吃饭。”
“啊!”
教学楼下,并排摆着4个木制笼子,林闻涛和另3个同学被关在里面,门上被锁着。
4个学员一人一个笼子,有站的,有蹲的,有的干脆坐在里面,个个唉声叹气。
这时,几个从食堂出来的女学员端着碗从笼子前走过,一女生打趣问道:“鼹鼠,听说你又有新发明了?”另一女学员嘲讽道:“林闻涛,你眼珠子没掉出来吧?这下好了,丑行败露,光荣展览,你就准备把笼底坐穿吧。拜拜。”几个人嘻嘻哈哈笑着走了。
林闻涛望望天上的刺眼的阳光,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重又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一声尖厉的口哨声传来,林闻涛机警地抬头向上望去,只见楼顶上露出杨锦帆的脸,不一会儿,一串水果被吊在一根绳子上缓缓放了下来,上面挂着香蕉、葡萄和苹果。林闻涛大喜过望,接过绳子上的水果大嚼起来。旁边几个人馋得直流口水,林闻涛见状,把葡萄和苹果扔给了他们,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这时,德莱恩从前面走过,发现了他们,上前问道:“林闻涛,你怎么在这里?”林闻涛藏起水果,嗫嚅道:“我,我,我,我偷看女生上课,被校长关了禁闭。”
德莱恩哭笑不得,“嗯,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
德莱恩直闯校长室,劈头问道:“校长先生,是你下令关林闻涛的禁闭吗?”魏校长连忙站起身,“是啊,他们太不像话啦,偷窥女生上课,不给他们点惩罚,他们就不知天高地厚。”德莱恩急切地说:“校长,别人都可以关,但这个林闻涛你要马上放出来。”
“为什么?”
“因为一个重要任务,侦测天线就要制作成功了,你把他关起来,谁来做天线?没有天线,我们就查不出那个日本间谍的方位和藏身之地,会误大事的。”
校长急忙说:“噢,是这样啊,那好吧,我立刻放人。”
军技室会议室里,戴局长、毛主任、鲁处长和另外几个军人在座。
毛主任说:“局座,昨天晚上3套侦听设备全部空运到了重庆,已经分配到军技室技术科了,您看是不是立刻开始侦听搜捕?”
“很好,这下我们就如虎添翼了。”戴局长想了想道:“不过,先不急,等会儿顾问就来,要统筹行动。鲁处长,那个‘特一号线’还在定时发报吗?”
鲁处长点头道:“是的,很准时。每天3次,早上6点,中午12点,晚上6点。”
此时,德莱恩匆匆而入,后面跟着杨锦帆、郑艳芳和林闻涛。戴局长热情地伸出手来:“哎呀,我的顾问先生,我们都在等你呢。”
林闻涛把天线摆在桌上,人们都惊奇地望着这架神奇古怪的机器,小声议论着。德莱恩兴奋莫名,脸泛红光道:“局长先生,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日本间谍的密电码,我破译出来了,当然这里面也有杨锦帆和郑艳芳的功劳啊。”
戴局长惊讶地张大了嘴,“好好好,快说说。”
德莱恩兴奋莫名地说:“一开始我也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这个间谍总是固定时间发报?后来,我发现有一个固定词组反复出现,而且只要这个词一出现,就会有日本飞机来轰炸,这里面一定有联系。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伙是在给日军飞机做导航的。直觉告诉我,一切都和天气有关。我就把密电码与实际天气作比较分析,云幕高度、能见度、气温、风速和类似的数据。就在前天,杨锦帆先破译了10个数字,郑艳芳破译出了10个日语格助词,我破出几个关键字,我昨天晚上一个通宵把50音图和英文字母对照表搞出来了,这下就完全推算出了他的编码方式,接着就顺理成章,全部破译了。”
在座的人全体起立,向德莱恩鼓掌致敬。德莱恩把一张报文纸交给戴局长,戴局长照纸上念道:“9月13日,天气晴朗,风力二级,无云,能见度良好,可以行动。”戴局长上前紧握着德莱恩的手道:“你太伟大了,顾问先生,我要为你向委员长请功。”
德莱恩摆摆手,“别,要说功劳,先要记他们一笔。如果没有杨锦帆和郑艳芳,说不定还要耽搁很久。”
戴局长得意地说:“我的学生嘛,都是好样的,先给你们每个人记大功一次。”
“这个林闻涛更是个人才,他硬是在3天之内,把侦测仪研制出来了。”
戴局长望着桌上的天线状设备,问道:“这个东西怎么用?”林闻涛解释道:“这是无线侦测仪,也叫方向定位仪,主要是用来侦听和确定间谍发报机的准确位置的。”
“你们测试过了吗?”
技术员起立回答:“报告局长,我们技术室已经测试和鉴定过了,非常好用,完全合格。”
“很好,给林闻涛也记大功一次。”
德莱恩问:“听说从美国进口的定位仪已经到重庆了?”
“是的,不过只有3台,其他的因为美国在向多国提供军火装备,一时订不到货,下批货8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到位呢。”
德莱恩欣慰地说:“没关系,有3台专业设备,再加上土制的3台,就是6台了,足够了。我们可以这样来行动。”他起身走到地图前面,指着重庆市道:“这里是江北,摆3台专业侦听器,这儿,这儿,这儿,逐步向中心靠拢;这里是江南,摆3台土制侦听器,从这个方向向里靠拢,作业地点可以放在这儿、这儿和这儿。两面合围,逐步缩小包围圈,最后锁定目标准确方位。”几个专业人士点点头,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戴局长回身道:“鲁处长,你带3台设备,负责江北的侦听和监测定位。顾问先生,你要辛苦一下了,你带上学员和3台设备在江南行动,两方面分进合击,打它一个歼灭战。”
“我们早一天抓到这个间谍,就会少死几百个,甚至上千个老百姓啊。”
“事不宜迟,火速行动。”戴局长严肃地下令。
几个军官立正:“是!”
江北一条森林小路上,一辆美式吉普车缓缓驶来,车顶上的天线缓缓旋转着。车里,几个监听人员正在紧张忙碌地操作着仪器和设备,传出“滴滴答答”的电码声。
鲁处长轻声问道:“17千周的频道上有什么动静吗?”侦听员答道:“现在刚好12点,那个信号又出现了,但是声音太弱了,好像离得很远。”鲁处长沉吟半晌,对司机道:“开到前面那条路上去。”司机扭了一下方向盘,加速行驶。
江南山坡上,几个学员正把装简易天线架好,林闻涛头戴耳机,仔细地监听着。林闻涛对一个学员道:“你再动动天线,再来点,对,好,就是这个方向。”耳机里的电码声突然变大了,声音清晰可闻,林闻涛兴奋莫名,连忙用手紧捂耳机。
德莱恩弯着腰悄悄来到他身后,小声问道:“找到方位了吗?”林闻涛摘下耳机,指着前方说:“老师,就是这个方向,你听。”德莱恩戴上耳机,听了一下,点点头道:“方向没错,但目标点还不能确定。”
杨锦帆和另外几个学员背着另一架天线走了过来。德莱恩向他们二人招招手,把杨锦帆和林闻涛叫到一起,“你们看,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确定方位呢?”
林闻涛摇摇头,杨锦帆耸耸肩,德莱恩拿出一张纸,把两支笔交叉放在纸上,说道:“看着啊,蛤蟆,你去45度角这个方位,鼹鼠在这儿,两支笔的交叉处就是小鬼子的电台所在的方位。”二人恍然大悟,向德莱恩伸出大拇指。德莱恩挥挥手,把一个步话机交给杨锦帆,杨锦帆迅速离去。
树林里,杨锦帆带着3个学员来到一处隐蔽地点,架上天线,开始搜索。不一会儿,杨锦帆的耳机里就传来清晰的电码声。他调整一下罗盘指针,拿起步话机,“喂,喂,秃老外,我是蛤蟆,准确方位是78度,78度。好好,我马上过来。走。”杨锦帆带着几个学员迅速向林闻涛的方向奔去。
不远处的松林里,林闻涛、德莱恩正在等他们,只见杨锦帆带着几个学员气喘吁吁跑来。德莱恩见大家来了,摊开一张地图,几个人围了上来。德莱恩小声布置任务:“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小鬼子就在正前方不足100米的地方,我们应该立刻通知刀斧手,让他们派人来抓他。”
林闻涛急切道:“老师,我看来不及了,等他们来了,那小子发完报,说不定早溜了。”
“对呀,老师,不如我们几个马上下手,不等他们了。”杨锦帆也急切地说。德莱恩看看大家,“可是我们就这几个人啊,我怕你们抓不住他反而暴露了行动。”
林闻涛拍拍胸脯说:“不会的,老师,让我们去吧,蛤蟆是个神枪手,我也差不多,只要有枪,就一定会成功。”
“枪倒有,只怕你们玩不了。”德莱恩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又一把拉起裤角,像变魔术一样又拿出一把美式左轮。林闻涛接过勃朗宁熟练地摆弄着,杨锦帆接过美式左轮,拉了一下枪栓,二人兴奋地合不拢嘴。
“你们……行不行啊?”德莱恩有些怀疑。“老师,我们是经过训练的,你就放心吧。”林闻涛信心满满地说。
德莱恩略微沉吟了一下,“好吧,我相信你们。不过要记住,这支枪里只有5发子弹,这支只有7发。要节省点用。走!”七八个学员跟着德莱恩悄悄向前摸了上去。
透过树叶可以看见前面不远处树林里有一间简陋的木屋。德莱恩领着几个学员接近到约30米处停了下来。德莱恩小声下令:“鼹鼠,你从这个方向上去。蛤蟆,你从这个方向包抄。天鹅和狐狸,从这个方向做疑兵,你们几个从这里包围住他,只许喊,不许上,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
“行动!”一声令下,几个学员扑了上去。
林闻涛悄悄接近了木屋,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突然,他看见一个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接着传来一阵竹门开启的声音。
林闻涛大喊一声:“缴枪不杀,出来投降!”
“啪啪。”两声枪响,木屋里的人开始还击。
“砰……砰……”林闻涛瞄准射击,子弹打得木屋上的茅草乱飞。“啪啪。”又是两声枪响,子弹打得林闻涛头上树叶纷纷落下,他赶紧低下头躲避呼啸而来的子弹。
另一面,杨锦帆已接近木屋后门,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用枪瞄准着窗口,扣动扳机,“砰”地打出一发子弹。“啪。”一枪打来,子弹击中他身旁的树干,他急冲两步,扑到一棵树后。他发现木屋里有一个人影,刚举枪要打,突然,对方射来一发子弹,“啪”地一下击中了他的右手,他的手枪一下掉到地上。
“啪啪啪啪……”木屋的窗口又连续射来几发子弹,打得树叶纷纷落地。杨锦帆看了下正流血不止的右手中指,不顾伤痛,捡起地上的手枪,继续瞄准。
几个学员躲在树林里高喊:“缴枪不杀,出来投降!”
“小鬼子,你跑不了啦,乖乖投降吧。”
“龟儿子,缴枪不杀!”
木屋的另一面,林闻涛正匍匐前进,悄悄接近了后门。
另一面,杨锦帆连续几个翻滚,从一个斜坡蹿起,一弯身来到后门边上。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杨锦帆突然跃起身来,一脚把门踹开,端着枪就冲了进去。他双手握枪,四下搜索,屋里静静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林闻涛也双手持枪冲进屋来,他一看后窗户大开着,失声叫道:“不好,鬼子跑了。”
“快追!”二人持枪从后门冲出,在树林里四下搜寻。
后山坡,一个苦力打扮的男子从上面悄悄地溜下来,他戴着一顶草帽,手里端着一支枪,跑过一片树丛,刚要藏进一个洞里,突然从头上落下一个人来,一棍子打掉了他手里的枪。原来是郑艳芳,只见她圆睁虎眼,连连出拳,打得那个鬼子向后扑倒。郑艳芳一下扑到小鬼子身上,但没想到小鬼子飞起一脚,踢飞了郑艳芳,站起来拔腿就跑。
白若璃发现情况不妙,高喊道:“快来呀,鬼子在这儿哪!”小鬼子一听急了,转身向白若璃冲了过来,白若璃捡起一根树棍,小鬼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她扑过来。白若璃一把扭住小鬼子,小鬼子凶狠地使出一招恶虎擒羊,一个翻身把白若璃压在身下,手中一晃,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白若璃抓住他的手,但小鬼子使劲压住她,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她了……
斜刺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扑了过来,一下把小鬼子压翻在地上,那人是杨锦帆,他紧紧抓住小鬼子的手,用力在地上敲打着。一会儿,匕首脱落了,小鬼子还想挣扎,林闻涛赶来,一下扑在他身上,一面掏出一条绳子套住小鬼子的头和脖子,一圈、两圈、三圈,绕紧,再绕紧,小鬼子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最后停止了挣扎。杨锦帆翻起来,把小鬼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高声喝道:“走!”
白若璃惊叫:“哎呀,蛤蟆,你负伤了?”说着掏出手绢,替他包扎起来。杨锦帆近距离地望着替他包伤的白若璃,眼中充满了感动之情。
林中木屋里,桌上摆满了战利品,德莱恩和几个学员正在清点:一个比雪茄盒还小的发报器,几节干电池、罗盘、无液气压计,空气湿度计,地上的土灶里残留着一些烧剩的纸灰。
“走!”杨锦帆和林闻涛押着双手被捆的日本间谍走了进来。德莱恩冷笑着对那个日本间谍道:“你用这玩意儿?嘁,20年代的货色,老掉牙了吧?把他带下去!”
“走!”他们押着间谍走出木屋。穿过一片松树林,一行人押着小鬼子来到公路边。
公路上,远远的有两辆中吉普开过来,一个急刹车,几个军官跳下车,向他们迎了上来。德莱恩和学员们押着日本间谍走上公路,来到车边。鲁处长迎了上来,紧握着德莱恩的手,激动万分地说:“谢谢你,顾问先生,这可是我们抓到的第一个日本间谍啊。”
德莱恩淡然一笑说道:“这全是我的学员们的功劳,我只是个配角。你们要抓紧审问,说不定就能揪出一串间谍来。”
鲁处长看着几个军人把间谍押上车,转头道:“放心吧,顾问先生,交给我啦。开车。”汽车发动引擎,迅速驶去。
德莱恩转身对同学们说:“来吧,孩子们,你们今天的表现很勇敢,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来他个一醉方休。”
嘉陵菜馆,一桌喜宴已经摆上,桌上杯盘罗列,尽是佳肴美酒。
德莱恩欣慰地望着眼前的七八个学员,激动地举起酒杯道:“来来来,满上满上,先干一杯庆功酒。”学员们个个兴奋莫名,都斟满酒,举着酒杯。
大家一起道:“驱逐倭寇,还我河山。”“当”的一声,大家碰杯,一饮而尽。
德莱恩对杨锦帆和林闻涛说:“年轻人,我的女人可以还给我了吧?”杨林二人看着德莱恩伸出的手,愣住了,“什么……女人?”德莱恩幽默地耸耸肩,“就是我的手枪啊。”
杨、林二人把左轮和勃朗宁还给了德莱恩。大家都不解地望着老师。德莱恩诙谐地说:“知道吗,不光酒是我的女人,枪也是,我给它们都起了女人的名字。”他举着其中一支,“它叫雅典娜,它叫安提戈涅,都是希腊女神的名字。你们也要这样,要爱她们,不然,关键时刻,她们就不会听话地干活了。”德莱恩对着两支手枪吻了一口,惹得大家发出开心地哄笑。
“怎么样,你的伤?”德莱恩问身边的杨锦帆。“没事,擦破点皮。”杨锦帆挥了挥包着白纱布的右手道。德莱恩道:“看样子你们都还不太擅长打枪,特别是手枪,等过几天,要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老师,难道使用手枪也要专门训练吗?”
“那是当然,手枪里的学问可大着呢,跟着我,有你们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