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一层想,甚至有可能,此人就是他所在人类文明的最强者。
这不仅是季河的猜测,也是此刻星下红衣文明无数人的猜测。
所有人都认为陆隐隐藏了永生境修为,实则他就是永生境,他们接受不了一个非永生境那般强大。
季河道:“没这个打算,我只是想避开无情道修炼,突破酒问地封锁。”
陆隐疑惑:“什么意思?”
季河起身,遥远无情宗方向:“无情宗,是酒问一手创立,他创立无情宗,传播无情道,建立了一座座无情谷,表面看去目的是为了让星下红衣文明更强,实则却是修炼他自身地无情道。”
“当前星下红衣文明被他的无情道囊括,在这里修炼永远无法超越他,只有离开这里,去往新地人类文明,摆脱无情道的封锁,才有可能超越他。”
他转身看向陆隐:“别以为酒问真的在帮你,他与你打赌,根本不在乎你背后人类文明是否与我们接触,输也好,赢也罢,他都无所谓,他,是所有人中最虚伪的。”
陆隐目光闪烁:“酒问的无情道囊括整个星下红衣文明?那侠祖呢?”
当初第一次与酒问见面,酒问说他们修炼无情道是被迫,然而在季河口中,酒问却是星下红衣文明传播无情道的罪魁祸首?
季河摇头,叹口气:“师父早已练成十二分无情道,不管凡间事,酒问的目的就是练成十二分无情道,而这也是师父希望他做到的,师父无私,若多一个练成十二分无情道的,我星下红衣文明便强上一分。”..
“两个十二分无情道强者足以让大部分垂钓文明不敢进犯。”
“可师父从未想过我们,我们所有人成全了一个酒问,凭什么,我也可以争取十二分无情道,只要走出酒问的封锁。”他目光炙热,盯着陆隐:“陆先生,帮我就是帮你,我们合作,你帮我突破酒问的无情道封锁,我可以承诺你,一旦我超越酒问,你背后的人类文明就自由了,随你怎么做”
“我星下红衣文明绝不干涉你们文明的选择。”
“如果不与我合作,赌约你输定了,你背后的文明也要与星下红衣接触,酒问不介意将他的无情道范围扩大,他无所谓,但你能承受吗?”
“无情道修炼残酷而又毫无人性,你们根本无法接受。”
陆隐目光一闪,酒问,知道三者宇宙所在,迟迟没有动,就因为他无所谓?无情道可以囊括星下红衣文明,扩大可以,也可以不扩大,是这样吗?
按照季河的说法,若三者宇宙被发现,意味着在酒问无情道范围囊括三者宇宙前,很多人可以突破他的无情道封锁,这对酒问不利。
“按你的说法,酒问应该输掉这场赌约才对。”
“错了,输与赢他不在乎,但你背后文明的存在若被他知晓,他也未必一定要告诉所有人。”
陆隐懂了,有些东西他无所谓,可以不用,可以没有,但不能让别人用。
“我完全可以将坐标告诉整个星下红衣文明。”陆隐道。
季河笑了,笑的那么嘲讽:“你不会这么做的。”
陆隐皱眉:“为何?我从一开始就想过,若赌约输了,我所在人类文明坐标会告诉整个星下红衣文明。”
季河摇头:“相信我,你不会这么做的,到时候酒问会让你知道为什么不这么做,当然,我也可以提前让你知道。”
他面色阴沉,眼带笑意,充满了诡异:“去查查酒问的弟子吧,你就知道答案了。”
“石壁一族?”
“不,他另外的弟子。”
陆隐眼睛眯起。
季河走了,临走前让陆隐好好想想,等下次见面,他需要一个答案。
还有,就是让陆隐想想并序他们对酒问的态度。
陆隐坐在沧澜谷内,回忆季河的话。
酒问与季河,说了两套完全相反的话,一个说被迫修炼无情道,无情道虽无情,却有对错之分,并承诺遵守赌约,虽无情,任由沧澜谷的人被杀,但怎么看至少光明正大。
一个说酒问创造了无情道,是星下红衣文明无情道修炼的布局者,要以整个星下红衣修炼无情道为代价练成十二分无情道,是极其虚伪之人。
想要知道答案,用因果看就可以了,然而这两个人都不是陆隐可以用因果查看的存在。
他们实力都不在陆隐之下,而此刻,还没到暴露因果的时候。
季河想要合作,去三者宇宙修炼,陆隐绝对不反对,甚至有些期待,把他带走,但不是现在。
他还没弄清酒问与青莲上御的关系,贸然带走季河不明智,季河不可能知道此事。
季河提醒过酒问弟子的事,还有并序他们的态度。
并序他们的态度确实值得思考。
那几个可都不是寻常人,而是修炼无情道的高手,面对酒问态度却很恭敬,哪怕有不敬之时也被酒问压下,不敢反抗。
酒问,威严森重。
没多久,陆隐出了沧澜谷,找到裘老,目的地,花城。
花城,是谢曼所在的城池,陆隐已经看过很多传承家族的族史,接下来要看的就是一些活的比较久远之人的记载,尤其像谢曼这种地位很高的六分红衣,可能知道一些事或者传闻。
很多真相是不可能直接记载的,而是要寻找线索。
现在他就在问裘老关于酒问弟子的情况。
“弟子?石壁一族?”裘老疑惑,不是去看过了吗?此刻面对陆隐,他态度相当恭敬,这可是打的并序跟丧家犬一样的狠人,一手撕开森罗伞狱,那一幕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相信整个星下红衣文明也忘不掉。
他在看各个家族族史,此刻,那些族史都会加上这一笔。
此人,已经载入历史。
陆隐问:“酒问有几个弟子?”
裘老恭敬回道:“没有了,巴月算半个,其余都故去。”这个问题,当初离开石壁一族的时候陆隐问过,裘老还是这个答案。
陆隐看向裘老:“曾经有过多少弟子?”
裘老目光闪烁:“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酒问宗主存活时间相当久远,不是我等能窥探的。”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一说。”
“陆先生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
裘老迟疑:“其实酒问宗主的弟子都已经死去,没有价值了。”
“那就带我去他们家族。”
“除了石壁一族,其余小人还真不知道。”裘老回道。
陆隐看向裘老,目光平静。
裘老面对陆隐的目光,深深行礼:“还请陆先生不要为难小人。”
“为难?”
“先生这么问,必然听说了什么,此事是禁忌,还请先生不要为难小人。”
陆隐语气冷漠:“我想知道的,就一定要知道。”
裘老面色苍白,陡然跪伏:“还求先生不要为难小人。”
陆隐看着裘老:“你就这么怕?怕我,还是怕酒问?”
裘老不敢回答,低着头,他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此事是整个文明的禁忌,就算并序那几位永生境都不敢胡言,这位陆先生怎么知道的?
“既然此事是禁忌,当初你还敢带我去石壁一族?不怕我问同样的问题?”
裘老声音干涩:“无人会触碰这个问题,此事,已经在所有人认知之外。”
陆隐深深看着裘老,季河还真提醒对了,禁忌吗?那就必然是酒问让此事成为了禁忌,多少年过去,以至于无人将此事纳入认知之内,他们下意识认为此事不存在,一切行为都不可能与此事挂钩。
当初离开石壁一族,他问裘老关于酒问弟子的情况,裘老的回答很自然,非常自然,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即便他都没察觉出来。
刚刚又问了一遍,还是很自然。
越自然,代表此事越忌讳,忌讳到让他们直接遗忘。
若非自己接连逼问,裘老不会这样。
一个人隐藏秘密,当别人靠近这个秘密的时候,他会紧张,但若他自己都将这个秘密遗忘,就真的没人能探寻这个秘密了。
仅仅通过裘老一个人的态度,陆隐就看出来了,整个文明都在帮酒问遗忘这件事,或者说,掩盖这件事。
陆隐指尖因果环绕,穿透裘老。
裘老一惊,不知道被什么穿透了,却不敢动。
陆隐看了一会,失望,此事本就与裘老无关,他只是知道,却并未参与,经历中没有他,通过因果也看不出来,更无法推算。
“起来吧,随便问问而已。”
裘老松口气:“谢,谢谢先生。”
他站起身,额头汗珠滴落,很是后怕。
陆隐朝前走去:“还有多远。”
“很快,小人带路。”
花城,裘老又来了,不同的是这次带着陆隐。
上一次来直接被谢曼赶出去,而这次,他不信谢曼有这个胆子。
花城的歌声很美,谢曼也很美,她怀里的女子更美,不过这一切被打破了。
当谢曼看到站在花城外的陆隐时,有种说不出的荒诞感,他来这里做什么?
赶走歌姬,谢曼急忙出了花城迎接。
花城的人也都恭敬站在原地不敢动。
“谢曼见过陆先生。”
陆隐看向眼前女子:“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