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彦感觉自己像是着了火,浑身血液乱涌。
自打跟沈令仪在一起后,这几年他再没碰过别的女人。以前两个人吵吵闹闹,要不了多久又能黏糊在一块儿,他需求旺盛,忍不了的。
这阵子太忙,他们俩还闹这么僵,算一算,有好些时日没腻歪了。
周光彦了解自己什么德性,他在这方面野得很,疯劲儿一上来,不管不顾的,有得沈令仪受。
怕她吃不消,更怕伤着她肚里的孩子,他强压着身体里那股火,沉声喑哑:“别招我。”
沈令仪哪里肯听,偏要招惹,软软的唇贴上来,痒得他心颤。
“听话,别闹!”周光彦乱了呼吸,“太危险了,容易伤着孩子。”
伤着才好,今晚掉了最好。沈令仪几乎想跟他玉石俱焚。
分神的片刻,她两只不安分的手被周光彦钳制住,又被他用了些巧力推下来。
周光彦按着她上半身,她腿又不老实起来,周光彦没招,嗓子哑得不行:“这么想啊?”
沈令仪娇滴滴“嗯”了一声,听得他骨头都酥了。
周光彦往后退了退,俯身探去。
以前都是女人伺候他,沈令仪也不例外,但这次,他头一回伺候女人。
沈令仪后悔死了。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周光彦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实在是太累了……她搞不懂,明明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会累到昏睡。
再睁眼时已是中午,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射进来,落在深棕色木地板上。
沈令仪盯着这道光看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她动作缓慢,因为腿太酸。
昨晚出了很多汗,现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她想洗个澡,可肚子实在太饿,又怕晕倒在浴室,只好先出去吃东西。
两个保姆在楼下厨房做饭,两个保安在客厅守着,见她下来,都恭恭敬敬打了声招呼。
沈令仪脸皮薄,面色绯红,不好意思地轻轻应了一声。
保姆王姨给沈令仪端来一碗饭,另一位保姆章姨盛来一碗汤。
章姨笑眯眯说道:“这是乌鸡汤,特意炖来给您补补身子。”
沈令仪以为章姨是指孕妇需要补身子,没多想,点点头端碗喝起来。
章姨厨艺好,炖汤很有一套,沈令仪没想到这乌鸡汤味道这么美妙,咕咚一口气喝完,没喝够,舔了舔唇,起身准备再给自己盛一碗。
章姨赶忙抢过她的碗,一边盛汤一边说:“沈小姐,您安心坐着吃就行,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
沈令仪不习惯,摆摆手:“不用不用,我——”
王姨笑道:“怎么不用?周先生雇我们来,就是让我们伺候您的。”
沈令仪红着脸不吱声,看看她们,又看看围在她身边站着的高大保镖,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说道:“都别站着了,你们也坐下吃吧。”
大家齐刷刷摇头,王姨憨厚地笑了笑:“您吃您吃,我们不饿。”
沈令仪:“……”
她放下筷子,浅浅叹一口气:“你们四个这么围着我,跟堵墙似的,我有点儿吃不下……”
王姨愣了愣,转身冲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挥挥手:“小张,小李,你俩去客厅待着吧。”又拉章姨一起坐下,看着沈令仪嘿嘿笑,“沈小姐,这下舒服点儿了吗?”
沈令仪还是感觉怪怪的,被人时刻监视的感觉,能舒服到哪里去呢?
她心里有气,可这气是周光彦引起的,不能冲别人乱发火,所以勉强笑了一下,点点头,对王姨和章姨说:“你们也吃吧,你们这么守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吃不舒坦。”
两个保姆面面相觑,章姨性格爽快,率先应道:“哎,好,好,那我们陪你一起吃。”
沈令仪看向客厅:“叫他们也一块儿过来吧。”
王姨指了指斜对面:“他们不敢,那里有监控呢,要是被周先生看到……”
后面的话不用说完,沈令仪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不再多言,埋头扒饭。
王姨和章姨边吃边偷摸拿眼打量她。
见她人美心善,心里想,难怪这么招周先生喜欢。
昨天晚上楼下大家都听见楼上的叫声了。这房子膈应挺好,楼上楼下都又隔得远,楼下还能听到沈令仪的声儿,王姨性格比较内向,尴尬得有些不好意思,章姨却笑着夸道:“这房子男主人和女主人感情真好。”
到了后半夜,声儿还没断,两个保姆被吵得睡不着,章姨翻身侧躺,一手捂着耳朵,小声嘀咕:“这房子男主人身体真好。”
王姨是个细心的,心里纳闷,女主人现在怀着孕,哪能折腾这么狠?不管怎么说,明天得找个机会劝一劝。
一顿午饭下来,沈令仪被俩保姆偷瞄了许多遍,她以为人家看她长得好看,总想多看几眼,殊不知两个阿姨心里想的,都是昨天晚上那事。
吃完饭章姨洗碗,王姨上楼收拾她和周光彦睡的那间主卧。
“沈小姐,现在有几个月身孕了?”王姨拖着地问。
沈令仪头一次跟外人光明正大聊这些,羞涩道:“一个多月。”
王姨心里一紧,皱起眉:“才一个多月呀!那可得好好注意,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最紧要的时候。”
这孩子沈令仪打定主意不会要,但面上还是装作听劝,点了点头:“好的,我会注意,谢谢王姨。”
王姨看她单纯,这副样子不像是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深意,犹豫再三,还是明着跟她说了:“沈小姐,以后早些睡吧,养胎要紧。”
沈令仪愣了愣:“啊?我平时睡得挺早呀,一般十点之前就睡了。”
王姨哭笑不得,有些看不透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叹一口气,放下拖把走到她跟前,小声说道:“光您睡得早不行,周先生也得早点睡……我懂你们年轻气盛,那方面需求高,可女人怀孕期间,毕竟跟没孩子时不一样,尤其是你现在才一个月,哪能禁得住这样折腾啊!后半夜才消停!”
沈令仪倒吸一口凉气,面上温度飙升,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她深埋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骂着周光彦——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连带着她也丢人丢到姥姥家!
王姨知道她脸皮薄要面子,微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王姨是过来人,王姨懂!有时候兴头上来了,是不好收住的。我啊就是担心孩子,才跟你多这几句嘴。”
她这么一安慰,沈令仪脸更红了,快步溜进浴室,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忙吧,我洗个澡!”
王姨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笑得合不拢嘴。
沈令仪靠在门上,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双手捧着脸,来回跺脚。
她怎么就忘了家里还有别人呢?
以前这边要么是她自己住,要么周光彦过来陪她,两个人肆无忌惮,她在这儿被他欺负时,从不用收着嗓子,经常叫得第二天嗓子都是哑的。
家里突然多了四个人,她怎么一点这么蠢,还跟以前一样无所顾忌?
沈令仪越想越羞,越羞越气,一股脑全把责任抛给周光彦,想着都是因为他,自己才会丢这么大的脸,昨晚上那些动静,全被别人听了去。
磨磨蹭蹭很久,终于洗完澡出来,沈令仪没脸再下楼。
本来打算今天去产检,顺便看看以后找什么机会自己溜出去,一觉睡到大中午,吃完饭洗完澡,已经下午三点半,只能明天再去医院。
洗澡时沈令仪不断给自己洗脑,试图让自己失忆,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一直躲在卧室,晚饭都没胃口吃。
王姨和章姨轮流上来劝,劝不动,只好把饭菜端上来放在门口,等她自己取。
外面没动静时,沈令仪才敢开门,迅速端起饭菜,砰地把门关上。
晚上这顿换了别的菜,但还有乌鸡汤。沈令仪忽然顿悟,为什么章姨要给她炖乌鸡,为什么吃午饭时她们总是偷瞄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沈令仪心如死灰。
周光彦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酒气。他以为沈令仪早睡了,开门一看,见她平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天花板,落地灯散发出柔和的橘光,落到她雪白的肌肤上,美得如同中世纪油画。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挪得开眼,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碰了碰沈令仪胳膊:“怎么不睡?”
沈令仪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周光彦这才察觉出不对劲,眉心微拧:“没早点回来陪你,生气了?”
沈令仪终于扭头,面无表情盯着他:“你让那阿姨和保镖都走吧,我还是习惯一个人住。”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周光彦信不过她。
他笑笑,耐着性子哄道:“过几天就习惯了。”
沈令仪忽然翻身背对着他:“那你滚去别的房间睡!”
周光彦莫名其妙,俯身凑过来,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臂上来回游走:“怎么,昨晚不舒坦啊?”
可他记得,这女人明明爽哭好几回。
沈令仪脸又烧起来,猛地扭头,愤愤瞪着他:“去死吧周光彦!别来招我!”
这话昨晚是周光彦说的,这会儿倒又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周光彦勾唇,笑得很痞:“想得美,我可不走。昨儿我伺候你,今儿得换你伺候我。”
沈令仪一愣,吓得哆嗦:“我、我不行的,怀着孕呢!”
周光彦仍是笑,英俊的脸上,神色又坏又风流:“怎么不行?昨晚折腾那么久都没事。我用的哪儿,你就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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