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怔了一下,这是,要她喂他?
她试探着把包子放在了他嘴边,鲛人就咬了一口。
奇奇怪怪的味道,祂微微皱眉。
相比之下,鱼肉鲜美嫩滑,比这个好吃多了。
看他凝着眉把饭咽下,莺时眼中慢慢染上了笑意。
唔,鲛人这个样子,看着好乖。
停!不能再想了。
然而已经晚了,鲛人看了过来,莺时眨眨眼,带着祈求。
呜她知道错了。
祂指尖轻轻从她耳后擦过,发现她浑身紧绷,眼中笑意划过,又慢慢收回了手。
莺时忙松了一口气。
后来才发现,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她又把包子递给鲛人,祂往后避开,显然是不准备再吃了。
莺时有些遗憾的收回手,不得不说鲛人刚才吃包子的样子……不敢多想,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祂注视着她,看着她一点一点把他咬过的部分吃掉,鱼尾微动,海浪温柔的浮动。
享受同一个食物,是要关系无比亲近才能做的。
莺时完全没有多想,很快吃完了饭,她把饭盒放好,想了想说,“你带我去找二哥好不好?”
祂坐在那里,好似没听见。
这是不愿意的意思,莺时懂了。
“反正又没事干,咱们慢慢游着我把饭盒送给他,就当打发时间了。”她又说,软着声音讲道理。
鲛人看了她一眼。
懂了,这是好处不够。
“伯崇,”莺时立即上道的开始撒娇。
“你就答应我吧,你最好了。”
把她的腹诽都听得清清楚楚,祂鱼尾轻轻擦过她的小腿,忽然轻笑了一声。
“好。”
莺时一喜,但看着鲛人似笑非笑的样子,又觉得有些不妙。
入了水,在鲛人的带领下莺时准确的找到了孙二成。
只是,水面上的船不止一个。
还有谁?
莺时没急着上去,躲在水面下悄悄听着。
她的动作看起来偷偷摸摸的,祂饶有兴致的看着,觉得她好像那些藏身在珊瑚之中的小鱼。
胆子小,又娇气,一阵海浪就能要了这些小东西的命。
莺时的动作顿住,上面的人是她大哥。
孙大成。
“莺时是不是还活着?”
“你问这个干啥?”孙二成很警惕的回答。
“我,我没别的意思,莺时到底是我妹。她要是活着,我高兴。”孙大成慢慢说,话语中有些苦涩。
孙二成默了默,说,“大哥,你别多想了,那么大的海,莺时回不来了。”
莺时眨了眨眼,觉得这话不是老实的二哥能说出来的,看着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而且还都是实话。
她现在可不就只能在海里,回不去了嘛!
“那娘给你的包子——”
“娘惦记莺时,怕她饿着。”孙二成立即说。
孙大成没再说了。
“大哥,你网下哪儿了,快去看看吧。”孙二成撵人。
过了会儿,那艘渔船摇走了。
莺时一直没动,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揽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不高兴?”祂问。
“没。”莺时下意识回答,喃喃道,“就是有点复杂。我大哥,原来对我很好的。”
只是,男人成了家,最要紧的就是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大嫂周英刻薄吝啬,一心惦记着娘家人,对于娘对她好一直看不上,觉得纯粹浪费。
一开始,大哥还会向着她,后来说的多了,他就不说话了。
自从找到娘,两人说了很多事情,但从始至终娘都没提起大嫂,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莺时不傻,该猜到的都猜到了。
逃走的那天夜里,她们总不可能就真就那么刚好被发现了。
“很好?”祂问。
莺时怏怏的点了点头,忽然感觉到鲛人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看了眼,就见鲛人好像有点不悦。
等等——
“当然,伯崇对我最好了。”莺时立即补救。
鲛人指尖在莺时耳后拂过,吓得她一个激灵,下意识抱住他的手。
祂低笑了一声。
“我,我先把饭盒给二哥。”莺时忙说。
鲛人没有阻拦,揽着她一同浮向水面。
可越是这样,莺时心里越是忐忑,以这人的小心眼,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现在这么平静,肯定是要秋后算账。
只是想起身上就不由发软,莺时小脸微皱。
“二哥,给你。”担心归担心,等出了海面莺时就恢复了正常,把饭盒递给了孙二成。
孙二成先是下意识看了眼鲛人,拿起饭盒时又忍不住看向莺时的手。
莺时长得好,一双手也格外漂亮,又细又长,但现在,上面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色鳞片。
并不难看,甚至很漂亮,但孙二成还是更喜欢她原来的样子。
这都是因为那些人,都是因为周英,他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不想提起那些糟心的时,他和老娘一样,都想着莺时高高兴兴的就好。
“你明天想吃什么?娘让我问问她好给你做。”孙二成说。
莺时笑了笑,说,“什么都好,娘做的我都喜欢。”
“行,”孙二成立即答应。
莺时还想再说话,鲛人已经不耐烦的揽住她的腰,把人拽走了。
一路前行,鲛人没停,莺时心里嘀咕,总感觉鲛人今天游得好像有些快。
祂终于找到了一处满意的栖息地。
将小祭品按在怀中,祂没再继续忍耐。
莺时眼泪汪汪,若有所思,却又觉得不可置信。
难道鲛人之所以这么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冰凉的指尖按在腮上揉捏,莺时全身都在轻颤,鲛人修长的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了她的腿上,整齐细密的鳞片摩挲着她的双腿,生长鳞片而生的痒意渐消,而又有另一种痒意从骨髓里溢出,让她忍不住轻轻扭动。
就连口中的呜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混合着颤意的轻吟。
少女如花般绽放在祂的掌中,让祂眸光越发的深沉。
按在腰间的手不自觉的上移,落在那处绵软的地方。
“不,”莺时抽泣一声,就想去推开他的手。
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鲛人,祂轻而易举的达成了目的。
莺时忙伸手捂住,慌乱的想要躲开。
捏住她的手腕挪开,祂覆了上去。
“不,不行,”莺时这次格外抗拒,她拧着身子开始挣扎。
祂轻易的镇压了她所有的反抗,但小祭品的情绪格前所未有的激烈,祂便问了一句,“为什么?”
“要,要未来的丈夫才能可以。”莺时红着脸,喏喏的说。
之前鲛人所做的种种,她都可以当做是闲极无聊而来的逗弄,但这不行。
“丈夫?”祂默念一句。
莺时立即点头,忐忑的看着他。
“但你的丈夫,不就是我吗?”祂对着茫然的莺时提醒说,“被献给我的新娘。”
“忘记了吗?”
莺时张口结舌的看着鲛人,懵了。
“你,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样对我的吗?”莺时说着,漂亮的柳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皱起,小嘴也撅了起来。
她分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但总归不是高兴。
她的难过这样明显,让祂轻轻一顿。
“不,”祂否认。
莺时眼睛微睁,不自觉的带上了期待。
“因为是你。”祂始终冷漠的眼睛染上了柔意,认真纠正祂的小祭品,“你是我唯一的祭品。”
莺时愣了。
“唯一?”她喃喃,不可置信。
海神庙屹立在孙家村几百年,而沿海像这样的庙宇还有无数个。
她,怎么会是唯一呢?
“我只接受过你。”祂不悦的指正。
人类弱小而贪婪,总是有无尽的欲望,过往的无数年,有人向他祈愿,有人妄想抓捕祂。
前者祂从不给与理会,后者早已从世间消失。
唯有莺时,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祂沉寂的心脏便不可抑制的开始跳动。
莺时不自觉的张开了小嘴,看着他的双眼晶亮。
所以,鲛人这样,只是因为她吗?
祂揉了揉,又捏了捏。
明明是狎昵的动作,他却格外认真,甚至还带着些许探究。
“不许摸。”正满心感动的莺时一个激灵,被鲛人缠住的双腿不自觉的蹬动,下意识去拍他的手。
然后拍痛了自己的手。
捂住自己手,莺时再一次气愤于鲛人的皮厚,心里的感动不翼而飞。
呜她感动个什么啊,鲛人就知道欺负她。
无奈的看着她,祂捏着她的手看了看,指尖发红,但是骨头没事,还好她力气小。
“记住,你太弱了,不能对我动手。”他再次提醒。
莺时委屈的看着他,怒向胆边生,伸出手说,“你给我吹吹。”
等说完了,才想起这是在海底。
祂垂眸看了看,捏着莺时的手放在了唇边,轻轻碰了碰。
莺时脸顿时就红透了。
他,他竟然亲她?!!!
略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祂低下头,又在莺时的唇边碰了碰。
轰的一下,不止脸上发烫,莺时的脑子都被热气搅得晕晕乎乎的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格外的乖巧。
将人揽在怀里,祂看向那衣襟散乱掩住的地方,手指微动。
这太羞耻了。
莺时乱七八糟的拢好衣服,把他的手扒拉出来。
小祭品浑身晕红,羞怯的好像要烧着了一样,祂看的饶有兴趣,还想再动,手臂就被小祭品抱在了怀里按住。
“不许动了!”莺时凶巴巴的说,只是声音还带着些许泣音,怎么听都毫无威势,软乎乎的,反而让人更想欺负。
“好吧。”柔软的触感让他眼中划过笑意,祂状似遗憾的说,小祭品顿时把祂抱得更紧了。
莺时咬唇忍住不好意思,相比鲛人之前恶劣的行为,她宁愿这样!!
鲛人安静下来,她早已经累极,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太弱了。
祂轻轻拂过已经长至莺时小腿的鳞片。
这么弱,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