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咱俩就立马结婚

陆南深怔了一下,等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心口倏然疼痛,险些呼吸不上来。艰难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打在骨子里的痛。

所以杭司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却重若磐石,重重地压在陆南深的胸口上。

他搭在她腰侧的大手下意识攥紧,却是攥紧了她的衣衫,生怕再弄疼她半分。

杭司提出请求后一直看着他,眼底渐渐有些情绪来,委屈、苦楚和说不清的复杂。陆南深内疚到不敢对视她的眼,可又心疼得紧,将她揽过来轻轻搂住,想说对不起,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口。

良久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嗓音喑哑地说,“等我。”

陆南深临出门前拜托方笙先进屋陪会,等他离开后,方笙不明就里地问杭司。杭司也没说陆南深去干什么了,眼泪绷不住砸下来了,一颗一颗的,哭得无声无息的。

讲真,这种事方笙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生之年能遇这种事比中了彩票头等奖的几率还小。年柏霄站在卧室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切,他一手插兜,攥着手机一直在迟疑。

十分多钟后陆南深回来了。

杭司抬脸看着他。

他看得出来她是又哭过了,心口像是被鞭子抽过似的。他对上她的目光,干涩地说,“买回来了。”

方笙和年柏霄都在卧室里,没听明白他买什么回来了。陆南深倒了水放在床头柜上,手伸进兜里,半晌才掏出药盒来,却没立马交给杭司。他低着头盯着手里的药盒,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方笙探头瞅了一眼,没看清盒子上的字,年柏霄干脆就问了句,什么药?杭司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方笙暗自碰了碰年柏霄,虽然她没经过男女欢爱这种事,可不代表她没常识,隐约也就猜出来了,心里更是一沉。

杭司见他始终不给她,便朝着他一伸手。

陆南深抬眼,看着眼前这只瘦弱白皙的手,那么小的手,是他轻而易举就能握住的。他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低声说,“等等。”

杭司不知道他要她等什么。

陆南深松开了她的手,将手里的药盒拆开,将里面的药品说明书拿了出来逐字逐句去看系。杭司没料到他会有这举动,微微一怔。

方笙也没料到,因为哪怕换成是她也未必能想着去看看说明书,她知道陆南深在看什么。

陆南深越看脸色越凝重,好看的浓眉微微蹙起。

他是将附近的药房都走遍了,这款药是几家药店都在推荐的,副作用最小,对身体伤害最小。他在付款后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店员,确定对身体伤害性小吗?

店员是个上了年龄的大姐,听见他这么问顿时说话就不客气了,“怕有伤害就提前预防着点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头一热图一时快活,事后傻眼了。”

被怼了一通。

陆南深回来的这一路上把药盒攥得死死的,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想狠狠扼住乔渊,这件事简直就是离谱到家了。

杭司从他手里将药板抽了出来,抠开后面的锡衣。陆南深一把控住她的手腕,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要不然,还是不要吃了吧。”

说明书他看得清楚,这类药对女性身体多少都是有影响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杭司红肿着眼睛盯着他,开口时嗓音还是哑的,却是字字咬得清晰,控诉的意味,“昨晚,我是危险期。”

她没有避讳方笙和年柏霄,看得出内心的悲愤。方笙恨得牙根痒痒,年柏霄听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在心里骂,禽兽!

也不知道该是骂谁是禽兽。

陆南深抿了抿唇,眼底有愤恼划过。咬咬牙,再开口就成了隐忍,努力稳定了情绪。“要是有了,咱俩就立马结婚。”

话音落,整个房间里霎时静悄悄的……

就像是所有人站在了核反应堆里的反应。

杭司震惊地看着陆南深,她离得他最近,自然是将他这句话听得字字清晰的。

方笙抡圆了双眼,嘴巴惊愕得合不拢了,年柏霄也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好半天才甩出了句,“陆南深,你可……真够爷们儿。”

这几个字说得相当标准,年柏霄觉得自己在夸朋友的时候向来……嗯……口诛笔伐?

杭司也终于找回声音,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陆南深,你疯了吗?”

“杭杭,我清醒得很,我也没在跟你开玩笑。”陆南深口吻认真,“孩子本来就是我的。”

杭司刚想说,孩子怎么就是你的了?

可转念一想,孩子还真是他的,最起码孩子身上流淌着的是陆南深的血脉。

她闭眼,上天可真是喜欢捉弄人啊。她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将药片往嘴里一塞一仰头咽下去了。

快到陆南深都没反应过来。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杭司,见她已经把药片咽下去了,只能帮她拿了水杯过来。

杭司接过喝了两口,多少觉得自己缓过来些精力。倒是陆南深,眼里有苦笑,“杭杭,你就这么……”

这么排斥这个决定?宁可去伤害自己的身体?

杭司双手抱着水杯,沉默了许久后开口,“南深,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能老实回答我吗?”

陆南深看着她,“你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杭司直截了当问。

方笙和年柏霄闻言都愕然了,不是才知道的?

陆南深没瞒着她,“昨天我醒的时候。”

“也就是说,昨天你其实是听到了你大哥跟我的对话?”杭司问。

陆南深对上她的目光,“是,那天你们聊了什么我在卧室里听得一清二楚。”

年柏霄无奈地扶额,就冷不猛子地想到了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方笙则是没从震惊里走出来,不是耳朵伤了吗?听力没受影响?还是这么快就恢复了?这也太可怕了。

杭司敛眸,努力压下倏然扩散的莫大悲哀,紧攥着手,良久后她才又问,“陆南深,既然你昨天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为什么不离得我远远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