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笙捂着嘴笑还能笑得咯咯的,她说,“其实吧,在刚开始认识年柏宵的时候真没觉得他多有钱,都不见他穿什么牌子。后来见着陆南深也是,好像穿的就是普通衣服,但该说不说啊,这俩人胜在气质上,贵在内里上,往人群里一站就觉得非比寻常。”
杭司倒是承认方笙的话,不管是陆南深还是年柏宵都是有贵气在身,这是穿在骨子里的,不管两人穿得多普通,哪怕就是披着破麻袋,这俩人的气质也盖不住。
想想这也很正常。
先说年氏,从他们父辈起就拼了江山下来,就挤入名门之列,虽说后来没落,但年家作为名门的优雅沉淀成了基因,年柏宵的大哥年柏彦那是出了名的钻石商,如今境遇看上去凄寥,可实际上年氏悄然崛起,实力不容小觑。
陆门的情况更不用多说,成立之初产业就迅速扩张到现如今产业的遍布全球,富贵能代代相传并非幸运,更是因为陆家人自身的优良。关于这一点上在陆南深身上也能看出来,克己复礼,有着君子的守心明性。
“其实吧,”方笙美滋滋地说,“柏宵学长没钱也无所谓啊,我能养活他啊。我还巴不得他就是个穷鬼呢,能击退多少小姑娘啊。”
杭司无语,“你家老方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一准儿得气进医院,拼搏了大半生回头就是让自己闺女养男人?方笙我发现一个问题啊,你要么对感情缺根弦,要么恋爱脑一上来真是要命啊。”
方笙挺一本正经的,“他长得多帅啊,你就算进景区看风景也得买门票吧?”
杭司一翻白眼,裹着被子一并躺下来了,“年柏宵可不是景区里的风景。”
“所以,这世上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方笙也躺了下来,一想起年柏宵的脸,心里又跟小鹿乱撞似的。
杭司一叹气,这姑娘是魔怔了。良久后说,“年柏宵的身份摆在那呢,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快收起你想养小白脸的心思吧。”
世间爱好那么多,怎么她偏偏就有这爱好?
方笙翻身趴床上,瞅着对面的杭司问,“那他这么热衷于在陆南深身上赚钱?”
杭司思量半天,“可能……兴趣爱好吧。”
方笙:好吧。
良久后方笙似笑非笑调侃,“杭司,人家今年才21啊,就是硕博连读了,而且来咱们商学院做交换生那也是奔着第二专业来的,瞧瞧人家,你得奋发图强了啊。”
以往方笙不敢提这个话题,毕竟杭司失去的两年是被乔渊夺走的,她不想用这个话题来刺激杭司,尤其是杭司在西安的那段时间里,方笙几次都想去找她,可始终没敢,就想等着杭司自己走出阴霾,这种事谁都没办法帮她。
可打从她西安归来之后,方笙能明显感受到她变化的,半年前和半年后的变化,虽说杭司还是不爱提起过往,但提起来也不会太排斥。
所以今天方笙才敢开这玩笑。
杭司没恼,就轻描淡写地回怼了一句,“是啊,人家今年才22岁,就是硕博连读了,而且来咱们商学院做交换生那也是奔着第二专业来的,瞧瞧人家,再瞧瞧你,同样的22岁,你连研究生的边儿还没摸着呢。”
方笙被结结实实地怼没声了。
好半天连人带被子的又侧坐起来,盯着杭司,“你说说他俩,按部就班的好好上学有那么难吗?精力就那么旺盛?第一专业还不够又来第二专业?还让不让人活了?”
纯粹就是伤害性极大,侮辱性也极强,人家是用第二专业来秒杀啊。
关于这种事杭司想得通透,“只能说人外人天外天,人比人能气死人,而且我还有件挺气人的事想跟你分享一下,你要听吗?”
方笙一脸警觉,怎么觉得有点不详的预感呢。“能选择不听吗?”
“不听也不是不可以。”杭司侧身,面朝方笙笑眯眯的,“但歹毒如我,必须讲给你听。”
方笙听她这么说,一时间竟紧张了
就见杭司红唇微启的,“陆南深和年柏宵在国外是同一所学校的,这件事你知道哈。”
方笙嗯了一声。
撸串的时候听年柏宵说了,但他就提了一嘴他和陆南深是同一所学校,具体哪所学校没提,当时年柏宵深深迷上了铁板鱿鱼,吃得不亦乐乎。
“但你一定不知道你表哥跟他俩也是校友。”
方笙啊了一声,震惊,然后隐隐的有了预感。于是杭司就奔着她的预感去了,“把你表哥名额挤掉的就是你的柏宵学长。”说完笑得挺大声。
方笙的神情很难以言喻,着实是又惊又愕的,然后抵死挣扎,“他们这批交换生这么多,怎么就肯定是柏宵学长?难道不能是你的陆南深?”
“具体情况回头你去问问你的柏宵学长呗,另外,陆南深不是我的。”杭司强调。
方笙一头又栽倒在床,杭司觉得这可得亏会被她吵得睡不着。
就听方笙哀嚎一声,咣咣咣砸床,“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老天,你是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要横插一脚吗?我不想做茱丽叶,也不想让我的柏宵学长做罗密欧啊!”
杭司听了这番话可真是内心叩拜了,人老天怎么着了就横插一扛子?还扯上罗密欧和朱丽叶了,怎么着,你哥的名额被顶了就成世仇了?一个交换生而已。
“真要从家世论的话那也该是小少爷与小家碧玉吧,怎么你就成了茱丽叶了?”杭司笑说,“年氏现在的风头可不小,能甩你家老方好几条街吧?”
“不止。”方笙实事求是,“甩的那不是街,是云泥。”
人家是云。
“想得挺明白。”杭司笑,“还敢勇往直前呢?”
“那有什么不敢的?我这个人没门第之见,合得来就处,合不来就断,要是家里人也掺和的话还是要看当事人啊,他能放弃我,说明他没那么在乎我,那是他眼光有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方笙脆生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