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困。
猫泽飞鸟蔫巴巴的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摸到外套,囫囵套在身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双腿仍旧有些微微颤抖。
猫泽飞鸟掀开被子的动作迟疑了一秒,将被子放了回去。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还是啪嗒啪嗒的踩着拖鞋,打开了橱柜,费力的将床单换了,丢进洗衣桶。
洗衣服的同时,猫泽飞鸟将宽宽夸夸的衬衫努力的往下拉了拉。愁眉苦脸的走进了浴室。
猫泽飞鸟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窗外的太阳已经降落到地平线以下,洁白的月亮也已经显现,和太阳同时挂在暗蓝的天空之上,猫泽飞鸟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七点钟了。
也该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中午只和太宰治吃了些乱七八糟的甜点,现在肚子中空荡荡的,猫泽飞鸟摸了摸瘪进去的肚子,耷拉下脸。
如果不是突然有任务找上七海建人,七海前辈去出任务,她估计连现在这样悠哉悠哉的泡澡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她现在完全打不起做饭的精神,明明好好地泡了个澡,却只感觉更加累了,全身上下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的累。
大概是下午消耗体力?过多了吧?
明明还想要在床上躺一躺,但是再睡的话,一定会起不来,猫泽飞鸟一直是很注重规律生物钟的人,因此还是从棉被里爬了出来。
能起床真不容易,猫泽飞鸟愁眉苦脸的拍了拍自己的背,七海建人临走前,还交代她不要回家,在这里等他。
咒术师什么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猫泽飞鸟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剩下的蛋包饭和榨好的胡萝卜汁,将蛋包饭放在微波炉中转,拿着玻璃杯走到窗户边。
窗外的天空已经暗淡下去,飘着淡淡的云彩,因为太阳和月亮交界,寥寥的几颗星星都格外的暗淡。
猫泽飞鸟靠在窗边,七海建人的家和她一样都处于高层,但是楼间距却比她家要宽,打开窗之后视线开阔,远远地能够看见街道和高架上穿梭的汽车。
不会像她家一样,一打开窗就能看见隔壁的安室君在阳台上种?菜浇花。
甚至因为撞上的次数多了,安室透还送了她自己种?的小番茄。回想起小番茄做成的安室牌特制三明治,猫泽飞鸟更加饿了,她喝了一口胡萝卜汁,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打开了手?机。
聊天记录还保持着原先的样子,太宰治虽然顺走了她的手?机,却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猫泽飞鸟上下翻动聊天记录,在手机落在太宰治的手?上的时候,七海前辈给她发了不少短信,大多是问她现在在做什么,在哪里。
但是在昨天午后,信息就停止了。
猫泽飞鸟在心中算了算,大概就是她离开电影院之后,在那之后七海前辈就没有继续发?短信。七海前辈和她提过,那个电影院就是他昨天出任务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太宰治找上了他吧?
翻翻手?机的通话记录,还能找到那个时候,她发觉自己的手?机不见了,用家里的座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的好几通电话,开始好几通都是忙音,直到后来才好不容易接通。
那个时候,七海前辈应该就在太宰治身边吧,听到了她打过去的电话,因此才没有继续发?信息了,因为已经知道她是接不到电话的。
猫泽飞鸟垂目,闪烁着幽幽荧光的手?机屏幕倒映在眼底,她上下滑动着未读消息和通话记录,一项冷静的七海建人在昨天这?样焦急的拨打她的电话,是因为知道她当时就在出事了的电影院。
电影院就是七海建人的任务地点,这?件事太宰治一定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和她说,即使今天她追问的时候,太宰治告诉她的信息中也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一点。
如果不是她从相熟的警官那里听说了电影院中发?生的命案,说不定连电影院发生了事件都不知道,七海前辈倒是没有瞒着她,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又接到任务急匆匆的离开了。
昨天的案件和七海前辈今天的态度一定是有联系的,太宰治挑的时间和地点,也一定有他的含义。
太宰治就是利用七海建人当时焦急担忧的心?理,和他说了什么,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吧?
猫泽飞鸟靠着打开的窗户,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湿漉漉的头发披散,覆盖在后颈上,窗外的风不停的吹拂,凉丝丝的寒意让她的眉毛不由自主的皱紧了。
她现在已经知道七海前辈的工作是咒术师了,那么他昨天前往电影院的唯一理由就是,电影院中出现了咒灵吧?电影院中的命案也是由此而生。
猫泽飞鸟由窗户向外看,马路上许多车流,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季节变换时的冷风更强了,吹得眼睛都有些发?干,猫泽飞鸟看了一会就关上了窗户。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房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猫泽飞鸟就开始忍不住的思考。
太宰治既然制定了这?个计划,那他知道昨天电影院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他在昨天的事情中到底参与了多少?
猫泽飞鸟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胡萝卜汁放在床头柜上,被冷风一吹,她已经完全没有胃口喝下去了,她坐了下来,柔软的床垫轻易的陷了下去,软乎乎的丝绒感觉包裹着双腿,猫泽飞鸟撑住了额头,
太宰治怎么敢这么做呢?
可能遇到的可是咒灵啊,即使他的脑袋再怎么聪明,他也是一个从小身体就弱的普通人罢了,猫泽飞鸟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小的时候的太宰治,那个时候他常常生病,因为咳嗽,脸上总是带着异样的红晕,脸色却发白,瘦的像是麻杆。
即使到现在,太宰治也没有成为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但是他还是制定了这?样的计划,猫泽飞鸟知道,他从来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即使高空走钢丝般的险境他也能游刃有余,但是当时不止他一个人在场。
还有楠雄,他只是普通的高中生,万一当时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呢?
当时发生在电影院的命案,太宰治知道吗?在这件事件里面,他到底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呢?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猫泽飞鸟撑住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默了不到一分钟,她果断的拿起了手?机,与其在这里想来想去,不如直接打电话问太宰治。
如果不是七海前辈还有工作,她就直接问七海前辈了。太宰治也知道现在是没有办法对她撒谎的了吧?如果他和七海建人说的不一样,事后她一定好好地教育教育他。
她直接拨下太宰治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
“修治!我有话要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猫泽飞鸟直截了当的开口。
“是小香啊,有什么事情吗?”太宰治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
猫泽飞鸟听见他的声音,迟疑了,“你……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猫泽飞鸟从小和太宰治一块长大,自然听得出来,她将原本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担忧的问他,“修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会偷喝人家店里的清洁剂了吧?你现在……”
她不由的加快了语速,急切了起来。
“没有啊。”太宰治打断了她越说越不着调的猜测,有气无力?的回答,“只是被教育了一通而已。”
“教育……?”猫泽飞鸟呆呆的重复了一遍,“谁教育你了,为什么?”
太宰治还会听人教训?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太宰治都不会乖乖的听人的话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说道理都没有用,这?样的他还会被人教育?
“是啊……被国木田好好地教训了……物理的。”
太宰治的声音听起来就蔫巴巴的。
一切当然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从昨天到今天,都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顺着他的预料发?展着。
在这之后一定会被国木田好好地说教一顿,他也早就知道了,因为国木田确实是一眼就能引起七海建人的警惕的类型嘛,他想来想去,身边就是他最合适了。
所?以就稍微,稍微的利用了他一下。
再说,能和小香认识一下国木田又不吃亏。太宰治毫不心?虚的想,这?和他平时开的玩笑和恶作剧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又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顶多算玩弄了一下国木田的少男心罢了。
事后大不了会被国木田说教一顿,然后再被他摆上几天的臭脸。
太宰治只是漫不经心的靠在座位边,用勺子缓慢的搅拌着已经溶化了的冰激凌。
七海建人和猫泽飞鸟刚刚在这里交谈的时间不算短,但是直到他们离开,去结账的国木田独步却还是没有回来。
这?当然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太宰治将手?中的钱包抛了抛,垂下眼打量了两眼,这?种?钱包还真是一眼就看的出来是国木田的风格,就和他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古板到没有什么特色,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老爷爷用的。
太宰治在心中不带有感情的感叹了一番,将钱包悄悄地塞到对面的沙发?下。
做完这?番动作,他靠回了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窗外,一脸的云淡风轻,像是偷偷拿走国木田的钱包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还有女士在场,国木田肯定不好意思在转回来,说自己的钱包突然不见了,太宰治没有看自己的手?机,想也知道国木田一定给他打了不少求救电话。
算算时间,国木田也差不多该撑不住回来了。
太宰治端起面前的咖啡,虽然已经冷掉了,他还是一饮而尽。
过会如果国木田问他为什么没有接电话,他该怎么糊弄过去呢?就说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吧?
太宰治刚在心中盘算完,抬眼就看到国木田沉着脸拖着脚步走了回来。
他的搭档和小香的男友是一个类型,自律又古板,站的走的都像是一把?尺子一样的直,看国木田现在这副脚步都变得沉重了,满脸菜色的样子,看来找不到钱包,在前台尴尬半天,对他的打击不小。
太宰治朝着国木田招了招手?,露出了和煦的温和的笑容。
“喂~国木田,这?里这?里——”太宰治完全忽视了国木田的黑脸,不停的向他招手?。
当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处拱火的严重性。
作者有话要说:国木田:太宰,你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呢?
宰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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