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杜丘围在北海道了。”矢村警长声音低沉。瘦削的双颊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冷笑。
“围在北海道了?……”伊藤检察长仰起无精打采的脸。
“是的。”
“真可笑,还不如说围在日本了。”
“不是那样。”矢村轻蔑地看看伊藤。
“他杀了横路加代,又去追她的丈夫。可是横路早就闻风逃跑了。杀了老婆,就不会放过丈夫。”
“这回成了报复杀人犯了吧?”
“不,”矢村慢慢地摇摇头,“加代可能是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害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拼命洗清自己的罪责。为此,他必须抓住横路敬二。横路为了逃脱,只有回到东京,这样才能得到陷害无辜的那个黑幕的庇护。追踪横路的不光是杜丘,我们也在追。所以,他想追上横路,揭开黑幕,必须尽快地回到东京。”
“等一等。你是说,杜丘是冤枉的……”
“只是抢劫强奸罪是冤枉的。因为寺町俊明和横路敬二很象是一个人,那个横路连妻子出丧都不参加,躲得无影无踪。”
“要是那样,根本用不着逃跑。真愚蠢……”
“那种情况,就是我也得逃。不跑就得背黑锅。”
“啊,倒也是。”伊藤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医生有误诊,罪人也有冤枉的。”
“但是我想,审判时,在不能证明无罪之前,也是应该怀怀疑的。”
“他杀害了横路加代。这说明,他已经知道俩个证人是夫妻关系了。这在逃跑当时是不可能知道的。”
“看来是那样。问题是雇用那对夫妻的幕后人是谁。”
“横路当过三年出租汽车司机。在那之前,曾经经营贩卖试验用的小动物,但规模太小,无法弄清真实情况。”
“与那个东邦制药公司没什么联系吗?”
“刚查过。据东邦制药公司说,和他们没有交易。即便有,估计数量也很小,从帐簿上查不出什么痕迹。”
“如果东邦制药公司就是黑幕……”
对于厚生省医务技术官朝云忠志的自杀,只有杜丘一个人特反对意见。伊藤的脑海中,浮现出杜丘暗中跟踪酒井营业部长的情景。他看了看矢村的表情。
“如果横路和杜丘唯一的联系就在东邦的话,朝云之死可能正如杜丘所说,是有阴谋的……”矢村的脸上现出了负疚的神情,“如果是我判断错误,我承担责任。”
“那个就不要说啦。”
“不,”矢村固执地摇摇头,“任何时候,我都满怀信心。如果杜丘正确,我必须承担责任。即使如此,也要抓住杜丘。只能由我来揭露杀害朝云的罪犯。不是杜丘,也不是你,一定是我!”
“这我知道。”
看着矢村瘦削的脸颊上满布着抑郁的神情,伊藤点点头。尽管自己是检察长,但在第一线战斗的只能是矢村,这在侦查上是不言而喻的。如果真的让年轻的检察官吞下了一杯苦酒,矢村是敢于引咎辞职的。对于渐露端倪的朝云之死的背景所产生的悔恨,堆积在他的双颊上。
“你是说,把他围在北海道啦?”
如不尽早逮捕杜丘,就是伊藤,也要陷入被追究责任的窘境。不管是为了揭露朝云之死的背景也好,还是为了什么别的也好,只要矢村能一心去抓杜丘就好办了。
“那儿的警察采取的措施相当严密。他该交恶运了。肯定是牧场主的姑娘把他藏到了山里。我去看看。”
“你去吗?”
“是的。我要单独行动,这样容易追上。不行的话,就解除包围。另在摆渡码头、飞机场、渔港,所有能逃出去的地方都做好布置,引他出来。希望你也下令这样做。”
“好的。这儿的特搜班全体出动,他们认识杜丘。尽一切努力吧。”伊藤松了口气。
瘦长的矢村,心情有些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