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个推测是有理论依据的。”鹿谷无视现场的窃窃私语,继续说道,“我自己也喝了那个药,所以有切身体会。凶手所用的安眠药拥有足以达成凶手目的的药效,混同保健酒的酒精一起喝下的话效果应该更加明显。它却偏偏对馆主没有明显药效。这是为什么呢?
“此时浮现于脑海的便是放在‘对面之间’书桌之上的那个药盒和水瓶——新月小姐?”
此时,鹿谷转而面向瞳子。
“那个药盒中的东西是什么?”
“是安眠药。”瞳子照实答道,“水瓶与玻璃杯就放在药盒旁,但是水瓶中的水减少了吗?”
“水瓶里的水……没有减少。”
“那里面的水没人动过。玻璃杯也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嗯,是的。可是,那怎么了?”
“这很简单呀。”鹿谷面向在座诸位说道,“据说近半年来,馆主为严重的失眠症所困扰。所以,医生才给他开了那个药。可以考虑的是馆主每晚为了入睡都会用药。但是,长期持续服用这种安眠药,令身体产生了抗药性。”
“啊……所以——”
瞳子觉得她总算看出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了。
“所以,鹿谷先生才问我——凶手所用的与药盒中的安眠药是否为同一药物,或是成分相似吗。”
“没错。可以认为这种可能性绝对不低。”
“我觉得很有可能。”
“馆主对那种药有抗药性,所以那种安眠药才没有充分发挥效力。只是,如果馆主在喝下保健酒后又服用了自己的安眠药的话,也许就会如凶手所期望的那样陷入沉睡之中了。然而,那里的水瓶依旧是满的,也就是说昨晚馆主没有喝下原本应该服用的安眠药。”
现场再度出现一阵窃窃私语。这一次,鹿谷待全场安静之后才继续说道:
“虽说有了抗药性,昨晚馆主和酒服下安眠药,返回内室之后,还是感觉到相应的困意了。他走向寝室,脱去睡袍,换上睡衣后,关了灯上床小憩。也许他依旧处于戴着假面的样子,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而后,就在此时,凶手潜入进来。
“开窗的声音、涌入室内的寒气以及有人的迹象,令馆主自小睡之中惊醒,他肯定会盘问闯入者的举动。比如‘你小子是谁啊’‘在这儿干吗’等。也许乍醒的他无法做出冷静判断,便直接扑了上去。一看到窗子前翻倒的椅子,便能推测出他们二人曾在那里扭打成一团。接下来,也许就是在那场扭打之中——”
此时,鹿谷再度闭口不语,忧烦般叹了口气。
“比方说凶手将激烈抵抗的馆主按倒,不由得以压住对方的气势,或许半无意识地把手伸向了馆主的脖子,死死地勒住了他。最后,不幸的是馆主身亡。据我推测,也许这就是‘杀人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