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丸随馆主一并离开餐厅后,发生了一件意外。
“懊恼之面”自座位上起身后,意外地绊了一下失去了平衡。结果,他向斜后方倒去,撞向为收拾餐厅而来的新月瞳子——
“啊!”
瞳子吓了一跳,发出短促的喊声。接下来的瞬间,“懊恼之面”也喊出了声——“哇!”
与瞳子的身高几乎相差二十公分的“懊恼之面”,好似被卷入小型龙卷风般转了半圈后,自瞳子背后摔到地板上。总之,他被瞳子摔了出去。
“啊!对不起!”
瞳子惊慌失措地扶起了那位客人。
“对不起。您还好吗?”
“痛……”
假面之下传来痛苦的呻吟。
“对不起。我突然就……”
“……没、没事儿。”
“懊恼之面”缓缓爬起身。
“我没事儿。”
“十分抱歉。”
“不赖你。是我突然绊了一下……你受惊了,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突然’?您身体不舒服吗?”身旁的“惊骇之面”问道。
“懊恼之面”单手抵腰,回答道:
“没有,不是的。我近视得厉害。戴上这面具就没办法戴眼镜,所以一不留神脚下就……”
对方没有跌倒后头部受到撞击的迹象。他被瞳子搀扶着缓缓起身后赶忙说着“不要紧啦,别往心里去”,而后整理好弄乱的睡袍。
“戴隐形眼镜不就好了嘛。”“欢愉之面”建议道,“你不是知道在这儿必须戴假面的嘛。”
“我可戴不惯那玩意儿。无论如何我也接受不了往眼睛里塞入异物啊……”
“我可是一下子就习惯了隐形。”
“总之……十分抱歉。我……”
戴“小面”的女仆反复赔礼道歉。
“这位小姐真了不得啊。”
“愤怒之面”在鹿谷耳畔如此评价那位女仆小姐。
“投技漂亮极了。”
“那之后差点儿随手使出寝技了。”
鹿谷应道。
“能够立即做出如此反应,意味着她……”
“是个练家子。”
“新月小姐,难道你在体校学过什么格斗技吗?”“惊骇之面”问道。
瞳子却边摇头否定边说:
“啊,不是的。我是药学部的学生,平时喜欢看看电影什么的。”
“可你刚才不会凑巧做出那样的反应吧?”“愤怒之面”插嘴说道,“通常外行人可是没法那样把人摔出去的。”
“那是……”瞳子羞愧地低下头说道,“事实上,很久以前我的伯父在乡下开办了一间道场。我从小就……”
“令伯父的言传身教才使你练会了这个吗?”
“是的。”
看来她并没有觉得那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如今,那白色能面之后的脸颊一定涨得通红了吧。
“他开的是柔道道场吗?”
“欢愉之面”问道。
“不是柔道,是称作‘新月流’的柔术。”
“蛮厉害嘛。”
“啊呀呀,真是了不起!是位非常靠得住的女仆小姐呀。”
“愤怒之面”轻轻地鼓起掌来。尽管如此,瞳子依旧缓缓摇头说道:
“哪里哪里,我……实在是万分抱歉。”
她再三向“懊恼之面”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