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一些符合条件的人在那里住上两天一宿,每位参加者基本都会收到两百万酬金。”
听完日向的解释,鹿谷皱起了眉头。
“两天两百万……吗?”
“很大方吧。”
“的确如此。”
“令人想要怀疑这是某种可疑的,近似于诈骗的活动。”
“比如什么奇妙的自我启发研讨会什么的。”
日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道:
“没错。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盲信,便按照邀请函上的联络方式打电话过去、探了探情况。接听电话的并非邀请人本人,而是担任邀请人的秘书或助手的男子……”
——诸位,不必因突然受邀而心生疑虑。
如此作答的对方,声音颇为冷静,听上去也颇为诚实。
——作为基于影山会长的愿望而举行的聚会,请诸位不必多虑,将其视为一场小型聚会加入进来即可。既无很多人受邀,亦无严格的着装要求。至少您可以于受邀宅邸的沙龙室内,悠闲地享受这场聚会。
“其实我对危险的事儿还是很敏感的。”日向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的确是个相当怪异的邀请。但也没有必要太过怀疑。从酬金数额来考虑的话,倒不如说是我侥幸抓住了机会。”
“唉。可是,日向先生……”
像是要打断鹿谷的插话般,日向继续说道:
“而且,碰巧我对那位被称为‘会长’的邀请人多少有些了解。他是大资本家的继承人,坐拥他父亲的公司与财产,年纪轻轻便出任会长一职。他肯定过着悠然自得的日子吧。对于他而言,区区两百万不算什么。”
即便如此,世上真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吗?鹿谷依然心生疑虑。日向注视着无法释怀的鹿谷,说道:
“那么,我们进入正题吧。”日向宣告道,“我突然生了病,所以无论如何也无法参加四月三日的聚会。自然,两百万酬金也就打了水漂。因此,我想拜托鹿谷先生您一件事。”
“你希望我以日向先生的身份前去参加聚会,带回酬金给你,对吗?”
“实不相瞒,我就是想拜托您这么做的。二一添作五如何?”
“这个嘛……”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小气。可我的作家生涯刚刚起步,就算写小说也是艰难竭蹶。虽然我长年以其他笔名撰稿度日,但正如您亲眼所见,我依旧租住在便宜的房子里……总之,我很想一心扑在写作上,如此一来,上百万就算是巨款了。”
鹿谷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他并不认为日向“小气”——尽管如此,鹿谷仍打算低头道歉、拒绝对方的请求。
这的确是个相当奇特的聚会。可是,它并不足以令鹿谷的好奇心膨胀到乐于参与的程度。何况,涉及两百万巨款的收受,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犯下诈骗罪。
然而——
随着日向更加深入的介绍,鹿谷不得不渐渐改变了态度。
“虽说是在都内举行聚会,但影山家的别墅却偏僻得吓人。邀请函上附有那幢别墅的照片。看了照片之后,我才想起自己曾经无意中知道了那幢别墅的地址——”
鹿谷含混地“嗯”了一声,同时看了看信封内。
“刚才,我不是说过对那位邀请人影山多少有些了解嘛。其实,昔日我到他家拜访过他一次——但与这次的事情完全无关。大概十年前,有份撰稿的工作强行派我去他家采访。我记得那时的确采访的是一位名叫影山逸史的人……”
犹如宣传册般,名为“邀请函”的东西与请柬一同封入信封之中。鹿谷打开一看,邀请函内印有几张照片。在看到那些照片的同时,一个念头掠过鹿谷的脑海。
——难不成?
“就连建在那种偏僻之地的宅邸都如此气派呢。因宅邸主人的爱好而搜罗到手的稀世假面珍藏品,以及宅邸本身那与众不同的建筑风格等因素,使得该建筑似乎得到了‘假面馆’或‘奇面馆’的称呼呢。”
“难不成——”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的同时,鹿谷猛地向前探出身子,“难道,这是……”
“您对此很感兴趣吧?”
日向得意地点点头,重新叼起一根烟。
“据那次采访时得到的消息,当时的馆主——影山逸史的父亲影山透一在该宅邸建造之初,就委任名为中村青司的建筑师设计该馆。我说,鹿谷先生啊,您不觉得这真是一种奇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