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有些责备的语气道:“尹珲,你先退下去吧!我会问他的。”
看荆棘满脸不高兴,他倒是有些纳闷儿了:“怎么了荆棘?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种审判方式?”
“你不会懂得。”荆棘冲他歉意地点点头,示意他现场出去。
“那好吧!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还有一千零八种方式能行刑逼供出来。”说着,他从床边站起来,然后撕开了一条床单走出去了。
到门口还不忘记冲他做了一个挠痒痒的姿势,那是在威胁司徒凯,结果果真把他给吓了个不轻。
荆棘再次看了一眼尹珲,他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这个房间。对她来说,能从司徒凯的身上得到许多莫名的乐趣,真的是很难得。
“这里没人了,我希望你能够向我坦白。”荆棘的脸上有些关切,声音也是谦虚的很,就好像是充满了无限的歉意。
“坦白?哼!荆棘,看在我一手把你拉扯大的份上,你杀了我吧!”司徒凯愤怒地吼道。
“我希望你能坦白,否则你还会再尝尝尹珲的那种挠痒痒滋味的。”荆棘倒也没有多说,而是直接搬出了尹珲。
他们这一唱一和,让司徒凯真的有些心虚了。
“我凭什么要交代出来?我为什么要交代?你们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司徒凯的双臂使劲的晃动,想从铁链子的牵扯下给拽出来。可是无奈的很,任凭他如何挣扎,铁链子也坚硬的好像钢铁,没有一丝要断裂的裂纹。
“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荆棘也懒得多说,虽然这个男人曾经养育过她,但是他曾经也教导过自己,在正义面前,就算是自己的亲爹也绝对不能姑息。因为你不能因为这一个人,而损失中国许多的人力和财力。你没有那资格。
“荆棘,看在我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希望你能杀了我。”司徒凯的语气坚决而带着乞求。“不可能的。”荆棘鼓足勇气看着司徒凯的双眼。
任她如何想象,也无法把面前这个颓废的老人和一直是自己奋斗目标的国安九处的主领队司徒凯相提并论,他们倒好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为什么?难道我养你这么多年的嗯情,都不能换来我的死亡?”司徒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看着荆棘。
“你一直都把我当做是你身边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的家伙,是吗?”荆棘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
司徒凯怔住了。
他的确是把荆棘当成身边的一条狗来养的,而且当初自己还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
看来,早在当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如果我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来看待,你还会不会杀我?”司徒凯一脸狂笑得看着荆棘。
荆棘点了点头,满脸的渴望,他希望司徒凯能亲口对她说,他说的都是假的,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儿来对待的。
那样,自己就不会感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没有意义了,就不会感觉自己以前一直都是一条狗了。
“哈哈!不要自欺欺人了,荆棘,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条狗来看待。”司徒凯疯狂的大笑起来,眼里全都是讽刺的目光:“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条狗来看待,而你不也是一直都把我当成是你的主人吗?”
看着司徒凯眼中那满是讽刺的笑意,荆棘努了。
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张牙舞爪,更没有人敢如此的侮辱他。
“既然这样,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荆棘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司徒凯的大腿上:“说不说?”
咔嚓!
啊!
惊悚的骨头断裂声加上司徒凯的疯狂大喊,荆棘的心都有些酥软了不过一想起之前司徒凯亲口对自己说,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条狗的时候,已经彻底地把她的怒气给逼出来了。
想想以前她对自己非人的训练,再次在他的大腿上砍下一掌。
这一下石膏全都粉碎了,原本便已经断成两截的小腿骨竟然再次断裂了。
咔嚓咔嚓,声音尖锐刺耳。
司徒凯咬着牙不交出来,都打得汗珠挂在额头山,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脸上竟然出现一丝诡异的但是却饱含痛苦的微笑:“好,好,再来。”
荆棘看着司徒凯的微笑,却是同样的冲他笑了一下。
笑容凄惨,但是却有着另一种让人无法阻挡的力量,钻入司徒凯的心中。
他怔住了,一般荆棘使出最后杀手锏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难得的奸诈微笑“她……到底想干什么?”司徒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荆棘。
“不回答是吧?可以啊!”荆棘笑着,然后坦然自若地从口袋中摸索了一通,最后捏出了一张照片,在司徒凯的眼前晃了晃:“丽儿已经七岁了,如果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不知道你这个当父亲的会不会伤心?”
荆棘的眼睛看着司徒凯,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动荡。
不过司徒凯的表情却没有丁点的动摇,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随便你了,反正我和她又不熟。她不过是下一个你而已。反正我快要死了,让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好啊!那我就到下面陪着你。”荆棘从容站起身,拿起照片端详了一会儿,摇头叹了口气道:“多可爱的小女孩啊!就这样被她的亲生父亲给害死了,要是我毁了她的容,然后找一个男人强奸了她,最后还要告诉他,她是被她的亲生父亲给强奸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我还要传授她你传授给我的所有东西,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让早就残废的你出现在她的面前,我要亲眼看着你的亲生女儿,杀死你!”
荆棘句句咬牙,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痛着司徒凯的心。
他万万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荆棘,竟然是如此的心肠歹毒,心理战术也是玩得很好。
“哈哈!哈哈!我司徒凯没有白培训你。荆棘,好样的。”司徒凯大声的嚎叫着,痛骂了一通之后开始笑起来:“我招,我全都招。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最好现在就停手,否则你们发现真相之后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他好像疯了一样笑起来。
“快说。”荆棘收起照片,逼近司徒凯。目露凶光,目光竟然好像刀子一般的锋利,司徒凯都被这股目光给逼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你把尹珲找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讲。”司徒凯的眼光分散。
荆棘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在走廊的窗户上透气的尹珲,喊了他一声。
尹珲转过身来,脸上的微笑很阳光,刚才心中的悲伤失望好像被这股笑容给冲淡了不少。
“进来吧尹珲。”荆棘同样冲他微微笑了笑。
“好的。”尹珲的笑容更阳光了,惹得荆棘的内心有点火热的感觉,怦然心动。
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她似乎对这种微笑很陌生。
一想起司徒凯曾经的微笑,她就能感觉到那是对自己的嘲笑,对这条狗的嘲弄。想到这,脑海又是乱蓬蓬一片。
看着尹珲慢慢地走过来,荆棘也闪进了房间里。
等到两人坐在了病床前的一张桌子上,拿出了纸和笔准备招供的时候,司徒凯却忽然开口说话了:“荆棘,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人吗?”
荆棘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地盯着司徒凯问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而且还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司徒凯脸上满是得意神情。
“你知道我父亲?你不是告诉我,我是被我父母给抛弃了吗?”荆棘情绪激动地从桌子上站起来,斜着脑袋,这样能听得更清楚。
“是啊!当年我的确是这样跟你说的。”司徒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不过腿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大腿流下来,估计他也承担着非人的痛苦。
这一幕让尹珲有点佩服日本的忍术了,竟然能在这种令人寻死觅活的痛苦中依旧谈笑风生,的确不简单。
“不过,我说的可不是实情。”
“那实情是什么?”荆棘这次一脚踢开了凳子,凑了上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父亲,这两个字眼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听到父亲的消息,能知道生她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她不需要父亲的爱,不需要父亲为她付出什么。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而已。
不过从小到大,她都在为这个目的而寻找着,直至今天依旧没有寻找到答案而已。
好容易有了关于父亲的线索,让荆棘如何不激动“快说,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抛弃我?还有,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荆棘每一个字都是从心里发出来,寒意十足。司徒凯甚至有些后悔提及这件事了。
“你父亲……以前就是坐在我现在的位子的。”司徒凯嘿嘿笑起来,奸诈狡猾:“当年他就是国安九处的领队,而在去日本执行一个特殊任务的时候,被人杀死了,尸体还被残忍的肢解了,丢到了海里。”司徒凯疯狂的大笑着,对荆棘的嘲弄以及令她伤心是他此刻唯一的乐趣。
“啊!”荆棘听说父亲竟然是国安九处的领队,然后死法竟然是如此的血腥凄惨,一个没忍住,双腿一软,蹲坐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荆棘满脸不相信。
“哈哈!你爱信不信,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查阅档案。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档案室查档案吗?就是因为你父亲的档案在里面。”司徒凯似乎终于找到证明他父亲就是国安九处主领队证据,忙开口说道。
“我父亲……叫什么名字?”荆棘缓过来一点,悲痛欲绝地问道。
“刘宏。”反正自己是死到临头了,能交代的就一并交代了吧!
“刘宏?”荆棘愣愣地捉摸着这两个字。好熟悉的两个字。
从这个恢弘的名字上面,他似乎看到一个坚强的男子,身披斗篷,在和日本阴阳师作斗争,行动敏捷,正气凛然,心中装着的,是整个中国。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荆棘再次问道。
“你父亲是被人杀死的。”司徒凯嘿嘿笑了笑:“而且还是被我给杀死的。”
“被你杀死的?”荆棘盯着司徒凯:“这么说来,我是认贼作父?”
“哎!你总算是醒悟过来了。”司徒凯嘿嘿的狂笑着。
“你去死……”荆棘怒吼一声,以前冰冷镇定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疯狂的攻上去,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直砍向司徒凯的脑门。
“荆棘,冷静,要冷静啊!现在还不是杀了他的时候。”尹珲用手臂挡住那把匕首。
一阵金属碰撞的板的声音,匕首总算从他的手上滑落到地面上。
要不是尹珲挡住荆棘的话,怕是匕首早就插进了司徒凯的脑门上了。
尹珲这才明白司徒凯让他进来旁听的原因,就是知道荆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把他给杀死。
看来他还是怕死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荆棘从一开始的哽咽,到后来竟然轻声细语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把尹珲给你吓坏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害怕女人哭了。
尤其是现在在面前哭的还是一个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平时连伤心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现在竟然有点歇斯底里大哭的感觉,让他是在招架不住。
“呜呜呜呜!”荆棘哭得更欢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应该发挥一下男人的特长了。
于是轻轻地伸出双手,环抱住荆棘细小的身材,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地安抚着她,就好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
荆棘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很配合的被尹珲抱在怀中:“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现在他感觉荆棘已经不是那个女强人机器人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小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荆棘总算是停住了哭声。看着尹珲肩膀上被她的泪水给浸湿了一大片,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荆棘,咱们继续审司徒凯,还是这件事要紧。”尹珲头脑一直处于清醒状态,虽然刚才也被荆棘的悲惨身世给感动了一把,不过现在情绪还是比较清醒的。
“嗯,你来问吧!”荆棘将审判大权交给了尹珲。
尹珲点点头,然后盯着司徒凯问道:“司徒凯,当年你害死刘宏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日本阴阳师串通好了?”
“当然。不然我怎么能做到这个位子上来?”司徒凯得意地笑道:“其实日本阴阳师,已经有很多人进入了政府工作,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担任着要职。支那,早晚会变成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殖民地。大东亚共荣圈,最后还是被我们日本人建立的。”
司徒凯说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情绪激昂,好像非常自豪一般。
“我放你娘的狗屁。”尹珲有些发怒了,他最恨别人落败了还要嚣张跋扈。走上去踹了他大腿一脚。
他惨叫一声,果然乖顺了不少。
“这次山边悠远的劫机事件和你有没有关系?”尹珲理了一下这次案件的重点,便问道。
“当然有关系。劫机事件就是我一手策划的。”司徒凯得意地看着尹珲:“怎么样,计划得很周密吧?”
尹珲看司徒凯尽然敢在面前嚣张,直接丢了一个杯子上去:“他妈的再敢嚣张,老子把你的腿给剁了。”
啊!
杯子正中司徒凯的伤口,开水钻入伤口,让他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山边悠远的密码箱以及那本日记本呢?你放在哪里了?”尹珲的态度很好,开口问道。
“难道你们认为,捉住我就能找到密码箱和日记本了吗?”司徒凯脸色严峻,想要嘲笑他们,但是一想起刚才的经验教训,还是硬生生地将笑容给吞到了肚子里:“就算你们打死我,也不会知道密码箱的下落的。”
“呵!那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气到底有多厉害。”尹珲冲他神秘地笑了笑,然后给黄鹤楼打了个电话:“喂,你们忙完了没有?这里有个人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对了,你告诉手术刀,司徒凯还骂他是狗娘养的。说爆破手不是他妈生的,狙击手的父亲有外遇,特种兵其实是同性恋……”
尹珲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直接是一阵怒吼,接着对方便挂断了电话,很明显是着急跑过来报仇的。
连荆棘也差点没被尹珲给逗笑。
司徒凯则是苦吧着一张脸,他可是直到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是如何的变态的,要是被他们给折磨,就算折磨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好吧!我说。”司徒凯终于决定妥协了,他可不想被那帮小子给拆了。
“你们想要的东西,在我的口袋……”
嗖嗖嗖嗖。
一阵光线从两人眼前一闪而过。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根银白色的针已经扎入了司徒凯的脖子上了。他直接一翻白眼,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死翘翘了。
两人迅速地顺着飞针过来的方向追了上去。
推开门,走廊空荡荡的。哪还有半个人影。
对方地身手了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离得有百米长的走廊,可见速度之快。
“不用追了。”荆棘制止住准备追上去的尹珲。
“为什么?”
“他们的速度,连监控设备都无法完整的捕捉到他们的身影,我们的速度和他们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的。”荆棘对他讲。
“哦”尹珲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虽然心中极度震撼,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回过头来,看了看司徒凯,早就已经咽气了,脖子上的两个小针孔触目惊心。
“刚才他想说什么来着?在口袋里?”尹珲想了想司徒凯最后的一句话,然后把手伸到司徒凯的口袋里。
在衣服上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总算是在内裤的口袋里摸索出了一张白布。
白布很小,大约有小手绢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行字,好像是什么账户与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