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珲则是淡淡笑笑,不准备继续解释,只是看着一脸失望的黄鹤楼,也重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休息:“黄鹤楼,没有找到有线电话吗?”
黄鹤楼的头摇的好像拨浪鼓。
“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是保存体力,或许待会儿遇到什么危险至少还有保命的本钱呢。”尹珲一向是比较乐观的,现在也不例外,尤其还是当着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的面。
黄鹤楼一脸颓废地坐下来,骂了一句:“娘的,早知道老子就多带几盒烟来抽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憋得这么难受。”
听着两人的牢骚,柯南道尔却越发感觉事情的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呢?你们两个的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尹珲淡淡笑了笑:“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或许是因为神经过于紧张,又或者是因为劳累过度,他都懒得回答柯南道尔的问题了,只是一个劲的劝她。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尹珲会口出此言,但是这句话本身还是让她感动的。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集中精神,咬紧牙关从床上站下来,缓缓走到尹珲身边,看着门口,提防着任何的危险。
这是作为小组成员必知的保命本领,无论是在多么危险的情况下,小组成员务必要集合在一块,这样活命的几率还大一点。
果真,当两人刚刚凑近,便听到过道里传来啪叽,啪叽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块肥肉摔在案板上发出的响声。
“什么声音?”黄鹤楼那敏感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从沙发上蹦跳起来,看着那扇门。
门打开着,他们进来之后就没关过。
“黄鹤楼,去把门关一下。”尹珲淡淡的声音说道,他不想大惊小怪是吓到柯南道尔,便淡淡地笑了笑。
“嗯。”黄鹤楼也明白尹珲的意思,表情淡定地走到门口,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尹珲,那是什么声音?”被他们古怪言语给搞的也有些神经兮兮的柯南道尔也开口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别的病人从这里经过吧!”尹珲回答得非常自然,就好像这根本就是他的想法一般。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而是咬破手指,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符咒,在符咒上面胡乱划了几下,施展下了血咒,最后将他们贴到门上面。
回头冲柯南道尔莞尔一笑:“习惯而已。”
啪叽,啪叽。
肥肉摔倒案板上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地传来,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脚步那般有节奏感,并且是越来越近。黄鹤楼的表情越来越紧张了,手上攥着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的手术刀,警惕地盯着那门。
尹珲则是从容不迫的在怀中掏出了一个个的符咒,拿在手上,在上面施展着各种各样的阵法。
柯南道尔看着两人奇怪的举动,下意识中也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右手在头发上的装饰物上摸索了一番,最后逃出了一个发卡,对准了门口。
尹珲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柯南道尔,你不是被吓着了吧!拿着发卡威胁敌人?”
“我这不是发卡。”柯南道尔挤出了一丝笑意:“你看看这前面。”说着柯南道尔便将那发卡的前面示意给尹珲看。
尹珲眯缝着双眼看了看那发卡的前端,果真看到一排细密的针孔里面隐藏着一个个闪闪发亮的银针。
“高科技啊!”尹珲叹了一声。
“这些阵上面都喂了剧毒,若是扎入人肉里面,三分钟就能腐蚀到人肉皮肤四五寸的地方,所发挥的威力甚至比枪支还要厉害。”柯南道尔给他详尽的解释着,听得尹珲那是一阵瞠目结舌,暂时忘记了恐惧。
啪叽啪叽。声音竟然近在咫尺,两人忙收回了思绪,仔细听了一阵,惊恐的发现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口。
啪啪,啪啪!
那脚步声停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敲门声。
尹珲愣了一下,按理说鬼魂不敢接触贴了符咒的门的,但是为何这个家伙敢接触?
难道对方不是鬼?
啪啪。
敲门声再次打断了尹珲的思绪。
“开门,快开门。”嘶哑的声音浑浊不清,就好像嗓子处堵了一口浓痰。但是即便声音如此变形,但是他依旧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主治医生。
“不好,那家伙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尹珲愣了好久,越想越不对劲:“我的痒痒咒肯定不会失效,可是为何这家伙竟然不被那符咒折磨,反倒是跑出来了呢?”
黄鹤楼也是双目责备地看了一眼尹珲,讽刺道:“喂,老大,你不是说就算是毁掉了符咒这咒语也不会失效的吗。”
尹珲点了点头,根本顾不上和黄鹤楼抬杠,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门,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是如何逃过痒痒咒的折磨的。
砰砰砰砰,敲门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响亮。那扇门似乎承受不了这种大力的敲打,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估计对方也察觉到门终于快要被他给打开了,敲打的更加用力。
“哈哈!给我开门,给我开门。你们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凄惨悲凉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听得柯南道尔满脑子浆糊:“医院里面怎么会有鬼?还有尹珲,你不是专业的捉鬼大师嘛?干嘛还如此害怕鬼。”
“这个不是鬼。”尹珲皱着眉头对柯南道尔解释:“先别说这些了,还是对付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要紧。”说完,双目继续炯炯有神地盯着那剧烈摇晃随时都可能被推开的门。
砰。
对方竟然飞起一脚将门给踹开了,更大的响声接着传来,那是门倒地发出的剧烈响动。
门后面,一个诡异的场景吓的柯南道尔竟然接连倒退了好几步,原本虚弱的身子更是没有站稳,直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不要……害怕!”连尹珲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有些发颤,强忍着心头的惧意咽了一口吐沫:“这个……只是一个尸人而已,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
一直站在尹珲前面的黄鹤楼这时候缓缓倒退,尹珲发现他的脸早就吓的面如土灰:“既然你一个人能对付,我就先避一避。”
看着黄鹤楼那忠厚老实的脸竟然说出这种出卖朋友的话,恨得尹珲甚至想上去扇他两巴掌。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再收回来岂不是让自己很没面子,当下也没有继续和他纠缠,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鼓足了勇气,手上的符咒无风自动,给他增添着威势。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团呈现人形的血肉模糊的东西,红色的腐肉黏糊糊的挂在白色的骨头上,心脏和肺竟然还在跳动,有些地方的血管破裂了,鲜血好像是自来水管一样从里面喷溅出红色的液体,一路走来,地面全都是血液。
噙满了鲜血的牙齿裸露在外面,没有了嘴唇,眼珠子也好像一个保龄球,上下翻动,眼皮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脸上那一层烂肉还在维持着五官。手臂上,大腿上,胸腔出腹部,红色的肌肉竟然因为他的挪动而一块块的鼓动。他从来没想过远离人体的肌肉竟然是如此的协调。
“嘿嘿!还我命啦,还我命来。”那尸体一步一步的挪动上来,嘴里嘟哝着,每一句话都会有一大口的鲜血从嘴巴里面喷溅出来,怪不得说话如此含糊不清。
“还你妈个腚啊!”尹珲气急地骂着对方,来增长自己的威势“娘的,真亏你想得出来,把自己的皮拔掉,这样就不会被痒痒咒给折磨了是吧!”
“什么?痒痒咒?拔掉了一层皮?”早就被黄鹤楼给拉到一边的柯南道尔疑惑不解地看着对方:“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黄鹤楼有些恶心的给她讲解着:“这家伙被尹珲下了痒痒咒的咒语,结果浑身上下都巨痒无比,为了摆脱这种痒痒的感觉,他拔掉了自己的皮肤,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听黄鹤楼讲完这些,柯南道尔惊讶的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还我命啦,还我命啦。”那家伙声音凄惨地走上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五官也因为身体的摇晃而剧烈的震荡,随时都可能从那一层碎肉的包围下掉落下来。
“柯南道尔,你那发卡呢,这个只是尸人,被剥掉了皮,攻击力也被剥削了不少,你的发卡足以将这家伙给打倒在地。”
尹珲也嫌敌手的身体的肮脏,竟然不忍心下手。
柯南道尔手忙脚乱地将发卡拿在手中,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开关。
嗖嗖嗖嗖,按下开关的一刹那,不大的发卡里面竟然射出去数十道流星,摩擦着空气,激荡起了十道火花。
十道火花无一例外的全都钻进了那尸人的身体里面,砰砰砰砰,好像是十颗子弹钻入敌人身体里面一般,尸人火速地倒退了数十步,最后轰然倒地。
尹珲看到,几十个伤口竟然喷溅出浓烈的鲜血,在半空中闪烁跳跃,好像一个小型的喷泉。心脏因为供血不足而变得瘪瘪的,跳动的力度已经非常的虚弱,好像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一般。
滋滋滋滋,鲜血喷溅出来的声音在空气中激荡着,钻入尹珲的耳朵,听着竟然是那么的熟识。这是接二连三的失败之后,唯一的一次胜利,他十分享受这个感觉。
但是他还没舒服多久,对方竟然再次站立起来,有部分肝脏被鲜血给染的湿湿的,竟然从肉里面滑落出来,随着他第一步的跨出,因为剧烈的颤抖而掉落下来,啪叽一声。
“娘的,都这样了还不死,这么丑还有脸活着。”尹珲手中的符咒快速的挥舞着,希望能在他赶到之前布置下一个结界,这人腐烂的程度太过,继续和他交手只会让自己感到恶心。
啪叽一声脆响,其中一个肺因为没有了组织肉的之称,竟然从器官处断裂了,然后掉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吸进去的鲜血也从里面喷溅出来,好像是一个暖水袋子掉到地上,然后水汩汩地从里面流出来。
但是他依旧是毫不停歇地走上来,脚面因为长时间和地面摩擦,那薄薄的一层皮肤早就已经磨掉了,只剩下里面那白色的骨头,那么刺眼,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黄鹤楼,背着欧阳雪。”尹珲也倒退了一步,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摸到了昏迷中的欧阳雪,这才意识到欧阳雪无法后退。
他急切地朝后面喊了一声,但是黄鹤楼和柯南道尔已经倒退的很远了。
吼。
尸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竟然疯狂的冲上来,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还赚了呢。
但是尹珲岂会放任尸人伤害欧阳雪,一鼓作气,也顾不上恶心了,一把将欧阳雪抗在肩头,同时虚空画符,准备抵抗一下对方的攻击,好将欧阳雪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还没等她将欧阳雪抗在肩膀,那尸人竟然因为行动过于剧烈,其中一条腿竟然断裂了,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十分的刺耳,他的身子猛然摔倒在地,鲜血四溅,好似一个摔破的西瓜汁。可是他依旧没有死干净,依旧在怒吼着,一步一步地爬上来。意识到对方终于不再威胁他们的生命,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虚空画符,毫无忌惮地打出了一道攻击。
砰。
符咒打在尸体的身上,直接将他的脊柱给打断了,胸腔处的器官全都碎裂了,仅存的一点鲜血从背上溅出,甚至天花板上都被鲜血光临。
咳咳,咳咳。
仍旧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尸人竟然还没死彻底,每咳嗽一声都会喷出一大口的鲜血,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血。
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而从骨头上脱落下来,就那样的耷拉着,和地面摩擦着,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滩的血迹。
“呼!”欧阳雪喘了一口粗气,适时醒了过来,迷茫的双目看着将她抱在怀中的尹珲,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从他身上挣扎着下来,骂道:“真是一个大色狼啊!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记吃老娘的豆腐。”
尹珲那叫哭笑不得,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我没功劳,至少也得有苦劳吧!但是释迦摩尼你就是用这种臭骂来奖赏我的苦劳吗?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倒退,唯恐他一时兽性大发而对做出什么不雅的行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