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推开禅室的木门,明惠迎上来,关切的道:“师妹呢?这么快就出来,不到一个时辰。”
龙鹰朝仍安坐蒲团的明心瞥一眼,侧身出室,顺手关上木门,道:“她睡着了,还睡得很熟。”
明惠喜道:“一年多来她以入定代替睡眠,没有睡过觉,这算是进展吗?”
龙鹰讶道:“仙子到哪里去了?”
明惠半边身挤贴着他,轻轻道:“端木姑娘到迎客室见天女,去了约半个时辰,该是商量明天上清派的事。”
龙鹰一手抄着她腰肢,搂着她来到门旁,仰望美丽的星空,嗅吸着明惠修真的独特芳香,心迷神醉的道:“今夜特别美丽。”
明惠微嗔道:“龙先生还未说明心的事。”
龙鹰朝她审视,笑嘻嘻道:“原来当日小弟背着她逃生,引发了她的女丹,刚才小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面催发她的女丹,肯定对她有利无害,至于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儿,现在则是神仙难料。”
明惠俏脸微红,垂首轻轻道:“龙先生和师妹,难道已……”
龙鹰喜道:“幸好明惠懂事,晓得脸红。哈!明心的女丹真玄妙,不论我怎样对她不规矩,她仍没有应有的反应,但感觉同样动人。哈!师姐放心,你的小师妹虽然遇上色鬼,但仍保着清白的处子之躯。”
明惠大羞道:“龙先生绝不是色鬼,人家也如小师妹般不懂男女之事。”
龙鹰道:“你懂害羞便成哩!还有多久天亮?”
明惠道:“至少尚有三个时辰。差点忘了,端木姑娘着你出禅房后,到迎客室去见她们。”
龙鹰道:“可是我仍未搂够你。”
明惠责道:“龙先生不可因明惠致误了正事。”
龙鹰在她玉背大力摸几下,然后放开她,道:“记得说过想嫁给小弟吗?”
明惠含羞点头,道:“幸好龙先生当时肯点头答应,否则明惠不知怎办才好。每次想起当时的情况,明惠便有心满意足的美丽感觉,真的很好玩呢。”
龙鹰盯着她道:“不会影响你的清修吗?”
明惠将他推出门外,娇媚的道:“不会!不会!快去!”
龙鹰哈哈一笑,洒然朝迎客室迈开步伐。
龙鹰在端木菱和闵玄清对面坐下,登时看得目眩神迷。
闵玄清换过白地暗蓝花的女冠服,头扎道髻,令她天鹅般的玉颈更是修长雪白,诱人至极。端木菱神色恬静,其仙姿妙态,在闵女冠的衬托下,更是出尘脱俗,清艳至不可方物。
端木菱道:“明心的情况如何?”
闵玄清美目生辉的含笑打量他,看他如何回答。
在置于两端的油灯光照里,给她们两双美眸定睛瞧着,龙鹰神销意软,差点说不出话来。心忖世上最赏心悦目者,莫过于出色的美女,而两女各具其独有的芳华美态,确能令人乐而忘返,希望时间能永远止于此刻。忙道:“幸不辱命,小弟已令小师妹脱胎换骨,明天肯定可发挥她女丹的威慑力。”
闵玄清“噗哧”娇笑,如若鲜花盛放,瞅着他道:“想不到龙兄对我道门秘不可测的女丹,竟然有法可想,龙兄可否解释个中玄妙处?”
龙鹰举手投降道:“今时今日,小弟怎敢瞒闵大家。哈!不过说来话长,明天找个机会再禀上。”
又向盯着他的端木菱道:“仙子明鉴,小弟用的是正宗手法,绝没有逾越界线,请仙子明察。”
端木菱终肯向他展现笑容,淡淡道:“勿要作贼心虚,小女子倒没想过正宗和不正宗的问题。”
闵玄清瞥端木菱一眼,又望望龙鹰,察觉到两人间不寻常的关系,玉容现出讶异神色。
龙鹰心想原来有两位绝世美人供他饱餐秀色,是要付出代价的。且在说话上很难拿捏轻重,改守为攻,道:“小弟现在必须去见法明,那老小子在何寺落脚?”
闵玄清怔了一怔,讶道:“你和他不是势不两立吗?”
端木菱亦现出不解神色。
龙鹰心道,法明不但是老子的敌人,且是不折不扣的情敌,当然不敢说出来。
微笑道:“那就要看是什么事。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佛、道、朝廷间的政治,在政治上,小弟早体会到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政治的事,必须以政治手段解决,如果可以和席遥单打独斗一番,即解决了问题,我会改找法明为寻席遥的晦气。哈哈!”
闵玄清皱眉道:“你可以凭什么说动法明?又法明在现时的形势下,可以发挥怎么样的影响力?”
龙鹰悠然道:“禀告大家,小弟极可能是法明最尊敬的敌人,同时也是他唯一的知己。至于他可以做什么,则要由他自己说给小弟听。哈!真爽!”
闵玄清毫不掩饰的嘟长嘴儿,狠狠白他一眼。
今次轮到端木菱察觉到他们间的异样,没好气的横龙鹰一眼,但仍送他一个笑容,神色自若的道:“龙鹰做事永远出人意表,更爱卖关子。”
龙鹰起立道:“时间无多,明天还要到福聚楼上一边吃东西,一边观赏跃马桥,抚今追昔。仙子来吗?”
端木菱道:“小女子要在这里陪她们师姐妹,以保证她们准时赴会。”
闵玄清也站起来。道:“玄清的马车在外面等候,让玄清送龙兄一程如何?”
龙鹰向端木菱打个眼色,弄得美丽的仙子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偕闵玄清告别而去。
马车开出,雪儿乖乖的跟在后方。两人并排坐在车厢里,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驾车者是个道长,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龙鹰敢肯定他是道门里罕有的高手,扮作马夫保护闵玄清。
闵玄清的娇躯挤过来,先轻噬他的耳珠,然后道:“你和端木菱是什么关系?”
龙鹰探手抚摩她滑溜溜的香背,低声笑道:“原来我的闵大家内穿棉衣,难怪不怕天气转冷?”
闵玄清咬着他耳朵道:“不准顾左右而言他。人家已不和你算小魔女的帐,哪有带着个美人儿到西都找人家的道理?给玄清从实招来。”
龙鹰心忖风流女冠是最懂玩爱情游戏的人,以她一贯行事的洒脱不羁,怎会有妒忌之心?另一手往她曲线玲珑的娇躯不规矩的活动,以分她心神,道:“仙心难测,恐怕大家要问她才清楚。”
闵玄清捉着他作恶的手,硬按到大腿上,道:“不要胡闹,会给人知道的。”
龙鹰道:“他是谁?”
闵玄清道:“守一道长是‘六壬教’的第一高手,特别来保护人家。无姤子的死弄得道门风声鹤唳,谁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龙鹰爱抚着她大腿,道:“玄清晓得谁杀无姤子吗?”
闵玄清没好气道:“端木菱告诉我你的推测,不过却令人很难相信,席遥该没有在三招两式之内杀死无姤子的本事,有人帮手也不成。你究竟说不说?”
龙鹰轻吻她香唇,耍无赖道:“说什么呢?”
闵玄清瞪着她。
龙鹰软化道:“小弟和端木菱的关系,比和闵大家的关系,差上一点点。”
闵玄清难以置信的道:“怎可能呢?慈航静斋的传人,怎会对男子动真情?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闵玄清的追问,显示她深悉佛道两门的情况,慈航静斋自地尼在东汉立派,不住有弟子入世修行,除碧秀心外,从没有弟子与男子公然私恋。师妃暄与徐子陵的恋曲,发乎情止乎礼,似有还无。若端木菱真的爱上龙鹰,当是继碧秀心后轰动江湖的大事。
龙鹰嘻皮笑脸道:“情缘天定,非人力所能抗拒。哈!像小弟和闵大家般,干柴遇烈火,一碰上便打得火热,只差未真个销魂。”
闵玄清放开抑制他在大腿上活动的手,改为执着他胸口,悠然道:“好小子!玄清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龙鹰凑到她耳边道:“小弟正是魔门史上第二个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人,身具魔种,所以闵大家对小弟情难自禁,受魔种的天机牵动芳心。现在更任小弟放肆,且是愈放肆愈好。舒服吗?”
闵玄清像他在摸另一个人般,神态清冷自持,放开抓着他胸口的手,抚上他脸颊,柔声道:“仙胎魔种,难怪静斋仙子逃不过你的魔掌,但圣上怎肯容你活下去?且恩宠有加。她也像玄清般吗?做梦都想不到魔门不但后继有人,且是最可怕的魔门邪帝。”
龙鹰道:“其中的因果,异常复杂,可否留待日后再说?哈!小弟想享受玄清红唇的香柔。”
闵玄清的手缠上他脖子,叹息道:“你是最懂勾引良家妇女的坏蛋邪帝。”献上嘴儿,任他予取予求。
车外的长街黑沉沉的,只有他们的马车蹄蹬轮磨的声音回荡着。
龙鹰离开风流女冠的樱唇,道:“闵大家情动了!”
闵玄清勉力睁开眸子,完全失去了抗拒他一双魔爪的能力,风情万种的低声道:“第一个练成魔种的魔门前辈是谁?”
龙鹰老实答道:“就是‘邪帝’向雨田。”
闵玄清坐直身体,动容道:“难怪向雨田所向无敌,我们的大宗师宁道奇曾说过,如果向雨田出而为恶,天下将不是这个样子。龙鹰呵!玄清爱煞你呢!”
龙鹰笑道:“你究竟是爱煞小弟?还是爱煞邪帝?”
闵玄清喜翻心儿的媚笑道:“有分别吗?对邪帝你春情难禁,很有屈服投降的味儿,玄清喜欢这种犯禁放任的感觉。嗯!向敌对派系的头号厉害人物毫无保留的献上肉体,肯定别有滋味,不知当时的碧秀心,会否有同样的感觉?”
龙鹰发觉在自己魔手的挑弄下,她抖颤得愈来愈剧烈,忙停止放肆,改为搂她入怀,道:“小弟可保证闵大家没有半点沦落的感觉,因为小弟会将御女的房中术和道门正宗的双修法合而为一,同登仙域。”
接着有感而发的道:“人世间的男女之爱,从肉欲出发,亦以泄掉肉欲为终结,如火之燃灭,过如春梦了无痕。可是爱不该只是如此,便如我们心灵的深广,永无止境。男女欢好时,开放的不只是肉体,还有我们的生命、梦想、感情和回忆,令肉体的结合变得完美无瑕。”说时心中想着的却是魔种和女丹缠绵的动人感觉。
闵玄清紧抓着他肩头,龙鹰也用力抱紧她,如潮而来的感受深深的打动了美丽的女冠。龙鹰从她的反应感应到一种深沉和幸福的热烈情怀,但亦夹带着对不知名事物的某种恐惧。
闵玄清娇喘道:“玄清真的情动了,今夜你定要来陪人家。”
龙鹰浪漫过后,回到现实,心忖连续两晚不陪小魔女,会有何后果?只好道:“要看情况的发展。”
闵玄清扭动道:“玄清不管,今晚你怎都要来和人家好。”
闵玄清的媚态横生,令龙鹰想起人雅,心中一软,道:“小弟尽力抽身来见闵大家。”
闵玄清的脸颊贴上他结实的胸肌,梦呓般道:“早在第一次见到你,玄清便感应到你离奇的气场,那才是对玄清最大的诱惑,是那么的自然和亲近,我感到自己了解你,自那刻后,见不到你时,玄清会有孤独的感觉,那是令人窒息的空虚,于是玄清晓得遇上修真道上最大的难关。鹰郎呵!情关难过呵!”
龙鹰笑嘻嘻道:“玄清弄错了,小弟这道不是情关,而是魔船,可助玄清渡往仙家彼岸。玄清不是敢爱敢恨吗?老子要你全心全意的爱老子,忘掉其它一切。想起今晚可和玄清抵死缠绵,马车立即变成仙车。”
闵玄清欢喜的道:“郎君的情话是最动听的。”
马车停下来。
守一道长的声音传来道:“禀上鹰爷和天女,已抵达大慈恩寺。”
龙鹰凑到闵玄清耳旁道:“还有两个多时辰才天亮呵!我的美人儿。”
闵玄清抛他一个媚眼,道:“道兄请为鹰爷敲门,道出鹰爷要见法明,我们就在寺内广场等待鹰爷。”
守一去后,两人情不自禁亲热起来,比以前任何一次亲热更激烈,更忘我。直至守一归来,马车移动,两人才坐好身体,均有一刻千金的偷情滋味。
闵玄清撒娇道:“不准你这个坏蛋谈多过半个时辰。”
龙鹰道:“法明也没有那么多闲情来敷衍小弟。嘻嘻!闵大家今趟是名副其实的引狼入室。”
闵玄清甜笑道:“我虽不是能知过去未来,但早晓得难逃狼吻。”又为他整理衣冠。
马车停定。
龙鹰吻她一口,推门下车,雪儿奔过来,让他揽颈亲热。两个寺僧合掌一旁,没有说话。
龙鹰心忖,他对雪儿的爱,实不在任何人之下。
三真妙子带着磁性的诱人声音,在身后响起道:“鹰爷请随奴家来!”
龙鹰跟在三真妙子婀娜多姿的娇躯后,绕过前殿,走上挂着风灯的廊道,两边殿宇连绵,规划宽宏,不愧长安著名大寺,却一时仍未见着比大慈恩寺更名闻遐迩的大雁塔。
三真妙子脚步放慢,让龙鹰来到身边,娇笑道:“鹰爷很风流呢!”
龙鹰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子都不知多么想和师父你风流亲热,只是不敢。”
三真妙子嗔道:“有何好害怕的,妙子会吃了你吗?”
龙鹰挤着她肩头道:“正是如此!一旦敌不过妙子师父的媚功,完事后精气尽失,变成皮包骨不似人形的样子,谁赔我?”
三真妙子笑得花枝乱颤,开心迷人,笑骂道:“你又不是没摸过师父,有后遗症吗?反是人家给你逗得六神无主,心慌意乱,直至今天仍未回复过来,对别的男人生不起兴趣,又谁来赔人家?”
龙鹰逢场作戏的逗她道:“此事可从长计议。”
三真妙子在一座处于园林正中的精舍前停下来,肃容道:“僧王在等候鹰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