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的计划简单有效。
参师禅自以为是的最大优势,就是以为龙鹰不晓得他暗蹑在后,图谋不轨。不论参师禅如何自负,对龙鹰当然非常顾忌,否则早已动手。
参师禅正在苦候最佳刺杀时机的出现。而龙鹰不单予他机会,还任他选择。一是乘他与青枝“欢好”时来杀他,一是采小魔女这朵没有男人能抗拒的花。而不论哪一个选择,均为死亡陷阱。
参师禅最大的失误,是不晓得面对的是什么东西。从这个角度去看,至少在精神修练上,参师禅仍未及得上秘族的万俟京。
龙鹰拥着青枝,侧躺床上,两脸相对,四目交投。
龙鹰细审她的玉容,首次发觉她美得很有性格和气质,令自己愈看愈爱。道:“将来和小姐一起嫁给小弟好吗?”
他这么说,是想令紧张的她放松下来。既然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女人,便不会太介意自己即将采用的温柔手段了。
满脸红霞,星眸紧闭的青枝,在客房的漆黑里,微一颔首,以蚊蚋般的轻音道:“小姐和婢子曾击掌为誓,永远不会分离。”
龙鹰心忖这虽是小女孩间的玩意,却清楚表明她们情如姐妹的主婢关系。
青枝道:“小姐不会出岔子吧?”
龙鹰道:“一定不会有事。现在她刚弄熄油灯,脱掉外衣,拿着剑钻入被窝睡觉。她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监察下。四周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还可以先一步通知她。”
青枝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不知是否因想到龙鹰将侵犯她。
龙鹰道:“张开眼睛,让我看你乌灵灵的眸珠。”
青枝娇羞的张开双眼,在习惯了室内的黑暗后,道:“鹰爷的眼睛在发亮哩!”
龙鹰吻她香唇一口,道:“看到我的眼睛么?”
青枝点头道:“鹰爷的眸神像能在黑暗里发光的宝石,其他一片模糊。”
龙鹰再吻她樱唇,可人的俏婢轻轻抖颤着。唇分,青枝道:“鹰爷呵!小婢很快乐呢。”
龙鹰道:“不再害怕我了吗?”
青枝摇头,轻轻道:“从第一次见到鹰爷,小婢就不怕你,还……还很想再见到鹰爷。小婢便像小姐般,被鹰爷调戏时,又羞又开心,又很想反过来捉弄你。小姐准小婢随行,人家晚晚兴奋得睡不着觉。”
龙鹰爱怜地亲她的嘴儿,然后道:“如果你懂得呻吟,我可以不用碰你。”
青枝主动挤入他怀里,两手缠上他脖子,额头碰着他额头,道:“人家不懂得。婢子早晚是鹰爷的人,鹰爷爱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逾越鹰爷向小姐许下的界线便成。”
龙鹰微笑道:“放心!我会进入完全戒备的一种奇异状态,定会紧守界线,不过你会给我逗得很辛苦。”
青枝道:“小婢不怕。”
龙鹰压下火焰般升起的情欲,道:“我要摸乖青枝的大腿哩!”
青枝害羞得将俏脸埋入他的颈项去,龙鹰尚未动手,她已情动娇吟,非常诱人。
龙鹰探手抚上她结实丰满的一双玉腿,同时收摄心神,晋入魔极之境。
青枝不堪刺激地喘息着,娇体抖颤发热,欲拒还迎,发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声。
龙鹰向隔壁的小魔女,以传音入密的方式把声音送入她的耳内道:“仙儿须紧守灵明,不可因青枝的呻吟声分神。”
青枝完全被他的魔手支配,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如果参师禅正在一旁窃听,包保他会以为两人在床上正翻云覆雨,干着男女间最亲密的情事。
龙鹰的感应不住扩展,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参师禅在他的感应网上出现了,就在客栈后方只隔一道小巷的屋脊处,显然因龙鹰房内传出男欢女爱的声音,刺激起他的兽欲,致露出不该有的破绽。
龙鹰一边加强对青枝的侵犯,一边心中好笑。敌人常说他的弱点是色心,很易中美人计。岂知参师禅如此一个可怕的高手,竟比他更不济事,被自己的美人计算倒。
下一刻参师禅已移至客栈的屋顶上,毫不犹豫地游往小魔女所在尾端的方向!确是迅如鬼魅,无声无息。
龙鹰传音过去,道:“仙儿回复正常呼吸,装作熟睡,点子在你的上方,东边的窗。”
话犹未已,剑气破风之声倏地响起,接着是痛哼之声。
下一刻,龙鹰已离床而起,穿窗追着惨中小魔女一剑的参师禅去了。
参师禅虽然负伤,速度却不受影响,但已没法把精气心神收敛,完全暴露在龙鹰的感应网上。
由于起步较迟,直至追出镇外,才看到他远在三十多丈外的背影,投往一片密林去。是夜星月无光,大地黑迷。江湖上有所谓“逢林勿入”的戒条,对龙鹰却不起半点警告效用,反心中暗喜,晓得对方要伏击自己,毫不迟疑直扑林内。
深进不到十丈,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两手各握“夺帅飞轮”,铺天盖地的直击下来。
龙鹰往旁闪开,参师禅左手飞轮离手,闪电般依循某一合乎天地之理的弧度,弯击而至。
龙鹰哈哈一笑,先偏往一边,避过飞轮,然后双足发劲,以独门招数弹射,投往朝地上落下来的参师禅,同时掏出怀内的飞天神遁。
他拿捏的时间非常巧妙,刚好是对方双足着地前的剎那,硬撼对手。
参师禅从未梦想过有“弹射”这种奇招,视两丈距离为数尺之地,登时大失预算,无奈下另一手飞轮脱手,往龙鹰旋去。
龙鹰一掌拍出,硬把飞轮磕飞,没有停留的一个隔空拳直轰“夺帅”参师禅。
参师禅冷哼一声,双掌疾推,迎上他的隔空拳。
“轰!”
劲气交击,参师禅喷出漫空血雨,隐含真劲,往龙鹰洒去,此招非常厉害,若给他喷中面门,肯定变成被毁了容的盲子。
人却像断线风筝般往密林深处倒飞而去。
龙鹰心叫厉害,知道对方是故意被他击飞,一意遁逃。
“飕!”
飞天神遁斜射上方,命中上方三丈一株老树横干,带得他斜飞而起,避过血雨。又收回神遁,借横干的弹力,逢树过树的,最后再借神遁之力,横过林树间八、九丈空隙,扑往下方的参师禅。
龙鹰哈哈笑道:“老兄原来给小弟的美人儿刺中左胁下,要不要小弟为你包扎?”
参师禅往后疾退,以汉语冷哼道:“终有一天,本人会教龙鹰你后悔说过这番话。”
龙鹰甫触地,再施弹射,后发先至的追上参师禅,右手撮指成刀,削他颈项。笑道:“但却不是今晚,因老兄要抱头鼠窜,没暇修理我。”
参师禅被他的气机死锁,不得不回身应战,一个旋身来到他左后侧,不单避过他的手刀,还闪电起脚,以脚背侧扫他左腰,连消带打,令身为他对手的龙鹰也心中佩服。
如非他一伤再伤,今晚鹿死谁手,尚未可料。
“砰!”
龙鹰一掌侧切,正中他的靴子。接着欺往他怀里,逼他展开完全没有保留余地的近身搏斗。
劲气交击的声音珠落玉盘般响个不绝,两人拳来脚往,见招化招,眨数眼的工夫间已交换了过百招,可见情况之激烈。龙鹰的攻势集中在他左胁下的部位,参师禅虽落在下风,仍守得滴水不漏,保持不失。此人韧力之强,意志的坚定,已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轰!”
龙鹰一拳轰去,被参师禅以掌封个正着,且应拳退离战圈,同时张口喷出血箭,激射龙鹰。
龙鹰今次来不及掏出飞天神遁,心叫糟糕,却又不能不避,往横移开。
参师禅的声音遥传回来道:“今晚之情,本人异日必有回报。”
龙鹰长笑道:“老兄先休养一年半载后,才想怎样报答小弟吧!”
暗叹一口气,参师禅确是很难杀死的家伙,若不是有小魔女这秘密武器,给他吊靴鬼般跟在身后,后果不堪想象。
清晨吃过早点,继续上路。
两主婢策马走在前方,说着说不尽的密话,小魔女刺了参师禅一剑,又从龙鹰处查户口般盘问出参师禅在塞外武林的身份地位,开心兴奋得不得了,暂时放过青枝黄花闺女的问题,反复向青枝描述昨夜的精彩过程,而青枝听之不疲,不住追问,令小魔女说得更兴高采烈。
忽然两女声音转细,龙鹰竖耳一听,原来是小魔女盘问青枝昨夜龙鹰对她干过什么事,想不到是青枝不害羞的大小细节全说出来,令龙鹰想到他曾对小魔女做过的事,小魔女亦没有半点瞒着青枝。
听着两女细声讲大声笑,又不时回眸向他抛媚眼儿,龙鹰心甜如蜜,一点不觉被冷落之苦。
正午,他们才走了二十多里路。
三人在一道疏林内的小溪旁休息,吃今早从镇内买来的馒头小吃,津津有味。
小魔女紧靠着他,道:“下一站是哪个镇?”
龙鹰道:“接着的三天,我们在洛水之北的荒原朝潼关的方向走,不进入任何城镇,晚上,立营休息。”
青枝欢喜的道:“枝儿还未尝过在野外睡觉的滋味。”
小魔女道:“最重要在溪流旁立营,可在溪水里洗澡。”
龙鹰大乐道:“仙儿不怕大混蛋偷看吗?”
小魔女神气的道:“看便看吧!横竖我们两个都不是黄花闺女,怕你什么?嘻嘻!”
青枝大窘道:“小姐呵!”
小魔女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向坐在龙鹰另一边的青枝装了个鬼脸,道:“看你这小妮子以后还敢否说自己冰清玉洁?原来我的枝儿可以变得这么淫荡。”
青枝反唇相稽道:“若不是枝儿装得这么淫荡,你怎有机会杀伤那个塞外第一高手,一点没想过枝儿为小姐立下大功,反来笑人家。”
龙鹰笑道:“枝儿装得真像。”
青枝大叫不依。
忽然远处景象模糊起来,绵绵雪絮漫空飘降。
龙鹰心忖自己的预感终于应验了,不知武曌会有什么感想?
站起来道:“赶路的时候到哩!”
入黑前,雨雪停止,龙鹰觅得清溪,还寻得源头的飞瀑。两女喜出望外,到水瀑戏水为乐,龙鹰则负责设营立帐,布置今晚的居所,又在帐外生起篝火。由于地处一个幽静的山谷内,不虞被人从远方看到。
龙鹰取出米粮,生火做饭。思潮起伏,想起在白溪镇那伙自称黄河帮的汉子,又另有想法。他们绝不是在成都遇上的那批莫问常的死士,不论武功气度均迥然有别,难道是大江联的人?如果所猜无误,今次要应付的当不只是法明和莫问常,也要将大江联计算在内。
他绝不敢小觑大江联,知其必是倾全力而来,务要置他于死地,且毫无顾忌。如果主持的是宽玉或万俟姬纯,情况之凶险,可以想见。
两女一身浴后香气的回来了,不住嘻笑闹玩。当小魔女看到只得一个营账,叉起蛮腰,大兴问罪之师道:“明知你这小子心怀不轨,也没想过你这么明目张胆,只带一个营账,硬要本姑娘陪你睡觉。”
龙鹰斜眼瞧着她,摆出无赖款儿道:“小魔女大姐好像忘了说过肯陪吃陪睡,什么睡在同一客栈,同一荒山野岭。既试过同一客栈,是不是该轮到同一荒山野岭呢?”
青枝用肩膊撞小魔女一记后,笑嘻嘻的去晾放洗濯过的衣物。
小魔女气鼓鼓的瞪着龙鹰,接着“噗哧”一声,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在火光掩映里,美至不可方物。横蛮的道:“本姑娘不理你,总之人家尚未嫁你,你不准对人家没规没矩的。”
龙鹰嘻皮笑脸道:“大姐是怕被青枝发觉她的小姐比她更淫荡吧。”
小魔女一脸不依的道:“死龙鹰!”
龙鹰投降道:“你们两个入账睡,老子在外面为你们守夜,该没话好说哩!”
小魔女踩足嗔道:“不成!”
龙鹰大讶道:“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大姐究竟想怎么样?”
小魔女羞红着俏脸道:“你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帐外,教人怎能安寝?这样吧!准你睡在帐内,却要约法三章。”
龙鹰立即充盈生趣,道:“是哪三章呢?请小魔女大姐指教。”
小魔女坐在龙鹰旁为她摆好的石头上,娇媚的道:“不准脱人家的衣服,其他的都可以。”
龙鹰喜出望外道:“其他的是什么好东西?”
小魔女凑到他耳旁道:“就是那些对你来说是好东西,对人家来说是坏东西的东西。死蠢蛋,明白了吗?”
龙鹰知她春心动了,但又心中叫苦,是否该把万仞雨的忠告当作耳边风呢?心中一动,问道:“起程前,国老有什么话对你说?”
小魔女甜甜的道:“爹问人家是否肯嫁你,人家答他……噢不说哩!你这死小子。”
龙鹰心花怒放道:“你爹是否说,既然仙儿非他不嫁,那如果他想提早洞房花烛,便让他和你洞房吧。哎哟!”
小魔女重施故技,狠狠扭了他腿内侧的嫩肉一把,扭腰不依道:“不是这样的,你这小子最爱扭横折曲,心肠坏透哩!噢!”
龙鹰封着她香唇,吻个够后,放开她。欣然道:“仙儿很快会知道,你的未来夫君大混蛋是愈坏愈令大姐满意,个中之乐,仙儿很快便清楚。”
小魔女软靠着他,娇痴的道:“死龙鹰!你害惨仙儿了,到长安后便撇下人家,自己到西域风流快活,还要找你的金发美人,仙儿怎办好呢?”
龙鹰道:“有分离之苦,方有重聚之乐。你道我真想到那么远的不毛之地去吗?只是为了中土的和平安定。西域回来后,小弟立即向你爹提亲,好名正言顺和仙儿举行第十八次洞房。哎哟!”
小魔女大嗔道:“一次还不够,还要再多十六次,给本姑娘绝了你的痴心妄想。”
龙鹰雪雪呼痛,忙道:“洞一次房还是十七次,吃饱肚子后大家再好好斟酌。哈!”
一个跟头翻往后方,小魔女则雌老虎般如影附形,追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