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及利亚南部。
无路的荒地上有一群游牧民。阿拉伯人称他们是“被上帝抛弃的人”。
在北非的英国人也这样称呼他们。
他们是卜阿勒古族人。
现在他们约有四十万人。
居住在撒哈拉沙漠的阿尔及利亚、利比亚、乍得、尼日尔、马里等国。他们的生活圈与英国加上西欧的面积相同。
阿哈加尔高原。
阿哈加尔高原是撒哈拉沙漠的脊粱,有几个海拔三千米的山峰,黑黑的山连在一起,远看就象锯齿一样。
有一条干枯的溪谷。
当地人称它为瓦得,太而时会泛滥成灾,这里常下大雨,几小时后河床的水将会溢出来。在撒哈拉充满绿色时,是远隔几千公里的地中海沿岸的植物种子被风吹到阿哈加尔高原所致。
这里的地形也和高原上山峰一样,由于沙漠的侵蚀,成了锯齿状。
三坂贵子手里拿着望远镜。
这是饲养牛、山羊、骆驼的游牧民,现在已有很多农耕地,都是黑人奴隶栽种农作物。这里仍有奴隶。
贵子对此一无所知。
堂神忠道作了说明。
从尼日尔北面的城市加德花了两天的时间刚来到这里。水、食品、燃料装在向导的卡车里。行程中没有沙漠中的绿州。也不知何时会下雨,半年不下雨的情况并不少见。
撒哈拉地区是地道的沙漠性气候。
晚上,贵子在卡车驾驶室里,躺在堂神的怀中入睡。
仍穿着探险服。从多巴依出发以后,贵子一直非常紧张。在尼亚美、加德和阿哈加尔高原,贵子一直监视着堂神的行动。
再过一会儿,堂神将返回加德,从加德再飞往尼亚美。堂神从尼亚美出发,又将去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贵子还没决定是否去阿姆斯特丹。眼下,最主要的是看堂神来阿哈加尔高原干什么。
从多巴尔起,堂神什么也没干。在加德的旅馆里,堂神让贵子趴下,贵子把屁股伸向他,两人拼命的作爱。就只有这些,到处都是空白的文字,贵子相信这点。
问题在阿哈加尔,花四天的时间来到没有路,没有绿州的荒地,肯定有目的。
“走吧。”
堂神站在身旁。
向导害怕当地人,不肯离开汽车。堂神不怕,也很坦然,他们没有带手枪,也没有带其它防卫武器,手里只有根干枯的树枝。
贵子和堂神并肩站着。
等候勒古族长。
贵子这样假想着将发生的情景。
不仅有族长,还有在马赛被杀的保罗的同伴,也许是某个国家特种部队的上校,也许是某个大人物也在等族长。如果地中海战争与堂神的行动有关,那谜底就肯定在这里了。
堂神走近牛群。
为了避开强烈的阳光,两个年轻的卜阿勒谷人拿着枪。
树根边监视着他们。
“懂他们的话吗?”
堂神边走边取出香烟,是“峰”牌,含上一根点上火,堂神向附近的牛走近,监视的两个年轻人立即站起身。牛是他们的贵重财产,能提取黄油和奶酪。脖子上的血营养价值很高,皮可以做皮革制品,骨头可以做工艺品,尿可以涂在女人头发上。粪是燃料,牛一身是宝。两个年轻人拿着枪走过来。
堂神摸摸牛的头、鼻子。
堂神就干了这些。堂神走开了,向二个年轻人挥挥手。两人止住了脚步。
堂神扭头向汽车走去。
回到车上,堂神命令向导开车回去。
堂神手握吉普车的方向盘,贵子坐在副坐上。
贵子沉默不语。三天后堂神回到了尼亚美。又向荷兰出发,贵子正在考虑报告的内容。在多巴依的码头吸了两支“峰”牌香烟,在阿哈加尔高原吸了一支烟,又摸了摸牛的头和鼻子,以后要是不发生什么事,这就是报告的全部内容。
堂神写的是空白文字吗?
贵子看着荒地。
女人的意志淡漠了。作为外事警察特别班的成员,所有的一切都被堂神吸光了,贵子想起来在加德旅馆里作爱的情景,她觉的自己是为了和他作爱而来的。
……真想碰碰这茶褐色的荒地。
贵子突然产生一种痛楚的感觉。
贵子和堂神从阿哈加尔回到了加德,在旅馆住了一晚,恢复了四天的疲劳。在鸟笼般的房间里,贵子央求堂神,尽可能狠狠地虐待自己,堂神也这样做了,贵子受了殴打后,又让他把自己绑起来,用脚趾来奸污自己,堂神便用脚趾插进去,贵子昏迷了。
“到旅行结束为止,你始终都是一个性交奴隶,让人把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牵着你走!”
堂神这样说。
在往返阿哈加尔高原的旅行中,也没见堂神进行任何活动。明天回到尼亚美,然后到荷兰,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在阿哈加尔高原,堂神在炽热的太阳照耀的天空,写上了地中海战争的关键几个字,贵子无法读懂这些透明的文字。
从荷兰到西班牙,从西班牙到希腊,然后到英国,堂神的旅行就将到此为止,他将从英国直接回日本。
贵子失败了,觉得自己应该回到多巴依。一个优秀的特别班警察的决心,一个女人的意志,对堂神都丝毫不起作用。即使去荷兰、西班牙、希腊,英国,所得到的只会是容积不断增大的空白,但贵子不想回多巴依。贵子的身上已印上失败者的烙印,简直是给警察局特别班丢脸。
就象对待奴隶那样,套上绳子牵着走也行,只希望能和堂神一起旅行。在加德的旅馆里,贵子双手扶地恳求道。堂神答应了。知道贵子心思的堂神什么也没问,就开始殴打。作为受虐待狂的女人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些,贵子已仍掉了自己的骄傲,安心当奴隶。
鹿特丹。
贵子和堂神到了荷兰。
从加德旅馆起,贵子就称呼堂神为亲爱的。
“知道‘展览橱窗’吗?”
两人一起淋浴时,堂神问。
“知道,亲爱的。”
贵子正洗着堂神的身体。
“今晚想去看看,你怎么办?”
贵子跪着,开始认真地洗他的身体。
“在外面等你。”
贵子知道“展览橱窗”是什么。其发源地是阿姆斯特丹,现在在阿姆斯特丹衰落了,鹿特丹却还很兴旺。把女人从西班牙、德国、法国卖到这里,来者多是喜欢虐待的客人,在阿姆斯特丹严禁这种做法。在鹿特丹由于娼妓太多,除“展览橱窗”外,还有小酒馆、酒吧的女人在接客。
路上站着一个身着透明衣服的女人,邀请过路者到附近树林专用的小房,还有专用小型汽车。
此外家庭卖淫在这里也逐渐兴起。
客人来了,丈夫出去散步。主妇在专门机关登记过,不必自己找客人,在“展览橱窗”里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是已婚的,荷兰时兴妻子卖淫这是为了支付家庭的开支和购置家用电器。丈夫等窗帘打开后回到家中,一边询问是怎样的人,一边挑起夫妇双方的性欲。如今家庭卖涅已扩展到高级住宅。这些上流社会的妻子也落得贪图和其他男人偷情的快感。
从多巴依以来,堂神第一次离开贵子,不知和谁接触。但贵子毫无办法。不可能一起去“展览橱窗”。堂神来荷兰的目的就是为了玩“橱窗”的女人。关于“超级虎”计划,堂神不可能和妓女密谈。堂神又写出了空白文字,到最后肯定也是空白文字。
堂神站着往下看。外事警察特别班的成员不得不清洗和妓女交欢前的部位,并满怀嫉妒。
贵子强烈的嫉妒不是对堂神。
她深为自己悲哀。
贵子坠入了深渊。
伦敦。
维斯罗机场。
堂神和贵子坐在椅子上。
到成田的日航四O二航班还有一小时就起飞。
从荷兰、西班牙、希腊回来了。
在西班牙堂神去了巴塞罗纳,在这里他们参观了圣家族教会。这里有许多很有名的建筑,观光客人很多,堂神和贵子与这些人一起参观了这些建筑群。
在希腊去了宙斯神殿和古代墓地默哀几秒钟后,他们便离开了。
英国。
在英国堂神和在多巴依的行动一样,是一个谜,堂神到伦敦后,坐出租车到了比卡得利地区,在这里遇到了乞丐,堂神下出租车,递给乞丐一万日元后,上出租车,直接回到旅馆,在旅馆住了一晚后,来到了维斯罗机场。
“很愉快呀。”
贵子看着杯子说。
愉快。这是事实,但里面却含着悲哀,等在“橱窗”外时的印象太强烈了。妻子在家接客,丈夫在外面消磨时间,想象着妻子的动作,这个男人来折磨妻子、绑住妻子、强奸妻子。贵子也有这种想法,等住外面,幻想着堂神的种种情景。
回到旅馆,贵子性欲高涨。
象那些丈夫追问妻子一样,贵子也追问着,并要求对方绑住自己,拼命虐待。她几次都昏迷过去了。
在西班牙、希腊和英国,贵子都喜欢堂神折磨自己,这是快乐的日子。拼命满足旺盛的性欲。可以说堂神挑起了一直沉睡在自己身上的强烈的性要求。贵子将自己投身于性交中的男女欢愉之中,这也是读不出堂神空白文字的屈辱。在愉悦和屈辱的搏斗中,贵子也不知道,只知道屈辱逐渐淡漠,非常愉快。对贵子来说,苦难和愉悦是同义词,也许就是这样。
“我很愉快。”
堂神喝着威士忌。
“我可是马上要去掉套索了。”
贵子看着堂神。
“因为成了奴隶,去掉绳索会觉得不安的。所以还是带你回东京吧。你有去汇报的义务,告诉你一件事,你所看到的一切不知何时会变成文字出现在你面前,比其他人更早,你不懂这些文字。不,不是‘你’,是‘亲爱的’。怎么样,亲爱的?”
“求你,不要去掉我的套索!”
贵子的声音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