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东平在王盛佳和郁洁共同租住的公寓门口正好撞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起从楼上走下来。个子高挑、身材纤细的郁洁身着一件干练的黑色紧身运动装,英姿勃勃地走在前面,而中等个子、身材略显丰满的王盛佳则穿着件红白相间的条纹运动衫跟在后面。他站在公寓门口的梧桐树边等着她们。
“简东平?!”她们刚跨出门就发现了他。
“Hello!你们好。”简东平友好地向她们招招手。
“你怎么会来?”王盛佳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是不是来找我们?”
“那还用说。”郁洁尖酸地说,“他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啊,我想跟你们随便聊聊。”
“可惜现在我们没时间,我们跟朋友约好了要去打羽毛球。”王盛佳很快地说,她不经意地瞄了一眼郁洁,仿佛在征求后者的意见。
“就是,而且我们该说的,也都告诉警察了,我们好像没义务回答你这个业余侦探的问题吧。”郁洁不客气地丢下这句后,拉着王盛佳就走。
“对不起,时间真的来不及了。”王盛佳一边随着郁洁往前走,一边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释。
简东平早就预感到自己此行不会太受欢迎,不过,还好他还有撒手锏。
“好吧,那就下次吧。”简东平走过她们身边时说道,“本来我还想跟你们说说张兆勇向警方透露的最新消息呢。”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他走到车边时,发现两个女孩已经跟了上来。
“警察去找过张兆勇,为什么?!”郁洁扶着他的车门问道,口气又急又凶,还带着怨气。
“因为有人证明那天他到过现场。”简东平平静地说,他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思忖,郁洁跟张兆勇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郁洁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天哪!他回去过?”王盛佳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后她很快地瞄了郁洁一眼问道,“他没跟你说起过吗?”
“当然没有!”郁洁没好气地答道,接着她掉过头去盯着简东平问道,“这个混蛋到底跟警察说了些什么?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简东平没有直接回答郁洁的问题,而是自顾自上了车。
“你们几点打球,我送你们去如何?”他诚恳地建议道。
“对啊,你有车,我怎么没想到呢。”王盛佳笑着拍拍车身,显然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
“我还可以把你们送回来。”简东平朝她咧嘴笑道。
“那太好了,郁洁的车正好拿去修了,我们本来还想打的呢。有你效劳,我们就把车钱省了。那就不客气了。”王盛佳笑吟吟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快上来啊,郁洁。”王盛佳坐定之后,看到郁洁还心有不甘地站在原地,便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车,“你还等什么?”
郁洁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后上了车。
“打的过去也只不过20元钱。”郁洁嘀咕。
“哈!有人愿意免费当我们的车夫,我们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再说,这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是不是,简东平?”王盛佳爽朗地笑起来。
“今天你们还有什么活动,索性一起告诉我,我一定效劳。”简东平一边说一边发动了汽车。
“那好啊,打完球后,我们还得去大卖场买东西。你到时候可要当我们的脚夫哦。”王盛佳老实不客气地说。
“没问题!”简东平爽快地说。
“那就谢谢你了。”王盛佳说。
“我才不要他跟着呢,要他去,我就不去了。”郁洁不高兴地说。
“郁洁,你快别这么说,你这么说,简东平还以为我们是怕跟他在一起,说不定他还会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简东平透过后视镜看见王盛佳正朝着他笑。
“好吧。”郁洁立刻就回心转意,并马上切入了正题,“简东平,你刚才说张兆勇向警方透露了一些新东西,那究竟是什么?”
“他说你们原先住的房子,房东其实就是李今。”
“什么?!”两个人都显得十分吃惊。
“张兆勇受李今的托付才为她寻找房客。”简东平通过后视镜看见郁洁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个混蛋!居然对我守口如瓶!”郁洁恼火地猛拍了一下车座,“他还说了些什么?”
“那么那个向我们收房租的人是谁?演员吗?”王盛佳的口吻也含着怒气。
“是李今父亲公司的职员。”
“她干吗要这么做?”郁洁问道。
“当然是为了给我们涨房租的时候,不必那么尴尬。还记得吗,那个房东曾经两次提出要加房租,而她还假装站在我们的立场劝我们加租,说什么房东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我们不加钱,我们就可能被赶走什么的,还好那次我们坚持下来了,不然真的让她得逞了。我早就说她是死有余辜了,你还为她说好话。现在后悔了吧。她真是坏透了!”王盛佳恨恨地说。
郁洁没有搭腔。
“张兆勇还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她问。
“他说他很讨女人喜欢。”
王盛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郁洁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李今跟他的关系很不错。”简东平试探道。
“她跟任何一个男人的关系都很不错。”郁洁尖锐地说。
“我知道,她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受欢迎。”
“不错,是很受男人的欢迎,但她在女人中的人缘可不怎么样。”王盛佳冷冰冰地说。
“可是我一直听人说,能获得异性青睐的女人才会得到同性的尊重,难道不是这样吗?”简东平一边说,一边不时地抬起眼睛观察后座的两人,“看来的确不是。我真不明白,你们怎么会那么讨厌她?她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是抢了你们的男朋友,还是杀了你们的亲人?还是你们纯粹是在妒忌她?”
“妒忌?!真是典型的臭男人论调!”郁洁愤然道,“她有什么可让我们妒忌的!她漂亮吗?我可不觉得。”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因为她对待男人和女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王盛佳语调平淡。
“怎么不一样?”
“在男人面前,她总是表现得天真无邪,热情开朗,又充满爱心,但是对女人呢,她就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女王架势,好像我们都是厨房里的蟑螂一样,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你不会相信,她居然还曾经怀疑过郁洁偷用她的香水,这怎么可能?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买得起夏奈尔的香水吗?”王盛佳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郁洁已经对她怒目而视了。吴立帆说得没错,她真的是嘴快得厉害,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计后果。
“这么说,郁洁,你跟李今就是为这个才闹别扭的?”简东平问道。
“我们是为这个争过几句,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让她随便在我头上拉屎吧。”郁洁不情愿地承认。
“这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曾经指责我偷吃了她放在冰箱里的零食。”王盛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实在的,我的确是偷吃了,而且还不止一次。那上面又没贴上她的名字,谁知道是她的。再说,如果她不想让别人沾光,就不要把东西放在公用的地方嘛。何况我这个人天生就比较馋。”
“原来那天你们两个不高兴就是为这个,怪不得她口口声声威胁你说不许你再偷吃她的东西了。”郁洁接口道。
“对啊。那天我回到家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一袋葡萄,我正好嘴巴里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所以想都没想就拿了一串吃起来,结果被她逮个正着。我怎么知道葡萄是她买的,再说,就算是她买的,给朝夕相处的室友吃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她这个人就是爱小题大做,她怎么也不想想上次我请她吃生煎馒头的事!”王盛佳愤愤不平地说。
“你至少还没被冤枉,可我呢,我可没用她的香水。”郁洁说。
“是啊,我是偷吃了她的东西,那又怎么样呢?”王盛佳笑了起来,“看她气得双脚跳,也蛮有意思的。”
“盛佳,你何止偷吃了她的零食,你还偷了她的人,不是吗?”简东平说道。
王盛佳一愣。
“立帆已经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简东平和气地说道。
“他对你可真是知无不言。”王盛佳冷冷地说道,随后又愤然地提高了嗓门,“你凭什么说我偷了李今的人?吴立帆早就跟她没关系了,何况就算我们两个有过什么,也是在她死了之后。难道吴立帆跟她在大学里糊里糊涂交往了两年,就终身卖给她了不成?”
“啊,我道歉。是我失言了。”简东平马上说,他意识到这个话题触动了王盛佳的神经。
“你果真跟他好上了。一开始我问你,你还不承认呢。”郁洁在一边感兴趣地问道,“你们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得了,别提了,我们已经完了。”王盛佳用右手做了一个赶蚊子的动作。
“我看不见得。”简东平微笑着说,“听立帆的意思,他是一心想娶你,不过……”
“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像他这样的有钱人本来就不该选择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我们的交往本来就是个错误。”王盛佳轻轻叹了口气后,马上又用欢快的语调说,“还是别提这个人了,一提到他,我就觉得心烦。”
“那好吧,我们就不提他。”简东平恭敬地说。
“还是说说那件案子吧。简东平,难道警方真的认为凶手不是陈剑河吗?”王盛佳问道。
“是的。”
“他的房间不是犯罪现场吗?他可是从来不让别人进入他的房间的。既然如此,除了他还会有谁?”郁洁反问道。
“你们可别告诉我说,你们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
车厢内一阵沉默。
“我们是进去过一次,那又怎么样?”过了一会儿,郁洁说。
“你们为什么把他的东西藏起来?”简东平问道。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如果你说的是那次,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我们没什么恶意。谁知道他后来会突然跑来说自己丢了东西,我猜他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们不安。你说呢,盛佳。”郁洁说。
“我同意。我们不过是为了好玩。谁又会真的去偷他的东西,话说回来,他那里又有什么可偷的?本来是出于好奇想去他的屋子看看,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面真的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王盛佳好像觉得很遗憾。
“你们五个人不是一起进入的吧?”
“对。”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先后次序吗?”
“你要知道这个干吗?”王盛佳好奇地问道。
“告诉他也无妨。”郁洁冷冷地说,“最先进去的是袁桥和张兆勇,他们两个进去搬椅子,等椅子搬出来后,袁桥和张兆勇又进去转了一圈,我也跟着进去了,这时候有人提议跟陈剑河开个玩笑,打乱他的摆放秩序,把他的一些物品藏在房间的某个地方。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就分别干了起来,我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藏了什么,这就是这件事的有趣之处。”
“在你之后是谁进去?”
“是李今,最后一个是王盛佳。李今在那个房间呆得最久,因为她说她要在晚饭之前好好打个瞌睡,这是她的惯用伎俩了,以便逃避劳动,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饭来伸手的人,说是去睡觉,但手里却还拿着本时尚杂志。她在房间里的时候,袁桥曾经进去过一次,但很快就被她赶出来了,他总是想跟她在一起,真是个傻瓜。”郁洁笑了起来,“所以为了逃避这个笨男人,她更加有理由把自己关在陈剑河的房间里了,如果有谁拿了陈剑河什么东西,那肯定就是她。我当时还想,没准是让陈剑河发现了,才对她痛下杀手的,不然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郁洁,你藏了什么?”简东平问道。
“我把他的钢笔塞在他的拖鞋里。”
“你呢,盛佳。”
“我把他的衬衫扔到了床底下。”王盛佳说。
“事后你们有谁跟他解释过?”
“当然没有。看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谁敢告诉他?”郁洁说。
“你干吗老问那天的事,这跟案子有关系吗?”王盛佳一脸茫然。
“也许有关。”简东平简短地答道。
简东平一路开车把她们送到三公里外一个新建的运动场,门口已经有两个同样一身运动装的年轻人等在那里了。郁洁为他们作了简单的介绍。原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郁洁的同事,因为同样爱打羽毛球,所以跟郁洁非常投缘,现在他们每逢周末都会约她出来打球。看来,郁洁还跟过去一样热衷于运动。
不过打球显然不是王盛佳的特长,一个小时下来,简东平看到她总是在捡球,虽然她既友善又热情,而且打了臭球也乐于道歉,但是跟她对打的男子还是显出索然无味的表情,一个劲地要求交换对手。跟王盛佳的笨拙截然不同,郁洁在场上却显得游刃有余,矫健的身姿和凌厉的球风经常让对方无力回击。二十分钟后,双方终于决定交换对手,王盛佳的对手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简东平答应等她们打完球后,载她们到离家不远的大卖场去,但他觉得三人行似乎多了一点。于是他趁着在场外等候的时候,给吴立帆打了一个电话。他有意跟郁洁单独谈谈,但是王盛佳在场毕竟不方便,虽然这两个女孩住在一起,而且还亲密地同进同出,但他相信她们并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所以他希望这个时候吴立帆能适时现身,带走王盛佳,为他排忧解难。
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吴立帆接到电话后,同意马上来接王盛佳。三十分钟后,他果然风度翩翩地出现在羽毛球馆,手里还拿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看来是先去了花店。
“你还真是老土。”简东平看着他手里的玫瑰,忍不住揶揄道。
“恋爱结婚本来就是最土的事。”吴立帆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随后就满场找人,“她在哪里?”
“换衣服去了,马上就来。”
“她打得怎么样?”
“很臭!”
“是吗?”吴立帆笑了起来,“还好我根本不爱打球。”
这时候,已经换好便服的王盛佳和郁洁同时出现在走廊门口。远远的,王盛佳一看见吴立帆就皱起了眉头,有一刻,她似乎想转身从另一个侧门离去,但被郁洁一把拉住了。最后,她几乎是被郁洁强行拉过来的。
“吴立帆,你好。”郁洁爽朗地跟吴立帆挥手打招呼,简东平突然发现她的这个动作做得相当漂亮,他不得不承认,当女人心情极佳的时候,确实会表现出与平时不同的魅力来。
“你好。郁洁,你好,盛佳。”吴立帆心不在焉地对郁洁点了点头后,便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王盛佳身上,但她似乎打定主意不理他,把头扭在一边,对他视而不见。
“盛佳,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吴立帆走到她身边低声下气地建议道。
王盛佳并没有向后退让,但也没有表示出兴趣,她别过头去没有理会男朋友,而是冲着简东平轻声喊道:“你可真爱多管闲事!”
简东平明白现在是自己退场的大好时机,于是他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我跟郁洁还有个约会,所以就不陪你们了。”说完他朝郁洁使了个眼色后,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对啊,我们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谈吧。”郁洁笑着说完后,便扔下他们,跟着简东平一起快速离开了体育馆。
“是你打电话给吴立帆的吧?”上了简东平的车后,郁洁问道。
“对,我让他抓住这个机会,之前他打电话找她,她都避而不见。”车内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肥皂香味,简东平发现郁洁的头发还没有干,但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运动令她精神焕发。
“盛佳说得不错,你这人确实爱管闲事。”
“也包括陈剑河的案子,对吧?”
“可不是,你为什么要搅进来?我真搞不懂。你跟那两个人究竟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也是因为李今吧。”
“我是因为我的好奇心和正义感才插手的。”
“哈!真伟大!”郁洁满含讥讽地笑了出来。
“林警官有没有找过你?”简东平问道。
郁洁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对,他来找过我。他说有人看见我那天下午回来过。”
“你回去过吗?”
郁洁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回去?”简东平紧接着问道。
郁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回来只是想拿一条洗干净的裙子,我想那天晚上穿,可是我没在阳台上找到,我们通常会在阳台上晾衣服。我想可能是李今收衣服的时候把它错放在自己的衣服里了,但是李今不在屋子里,所以我就去敲了隔壁陈剑河的门。”
“当时是几点钟?”
“4点半左右。”她回答得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简东平想,这很可能是因为在林警官盘问她的时候,同样的话她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是这番貌似真诚的告白中究竟又有几分真实呢,真是天晓得。
“当时你跟陈剑河都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当天上午,陈剑河曾经打电话给李今约她下午去他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李今居然一口同意,所以我猜那个时间也许李今就在陈剑河的房间里。于是我就找上门去了,是陈剑河来开的门,我问他李今有没有在他的房间里。他说没有,他没再说别的话了,因为他把门开得很小,而他自己又挡在门口,所以我没有看见房间里有什么动静。后来回想起来,很明显他是在说谎,而且他的样子也显得非常紧张。”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警方你回去过?”
“我见过陈剑河之后就离开了大楼,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但是明摆着我跟这件案子没什么关系,我又何必节外生枝呢。你也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并不好。更何况陈剑河才是最可疑的人,我干吗要自找麻烦?”郁洁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你认为凶手是陈剑河吗?”
“那天他看见我就像看见鬼一样,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真是让我终生难忘。很明显那时候李今就在他的房间,如果他不是凶手的话,他为什么要撒谎?而且那时候李今很可能已经死了,否则她听到我在找她不会毫无反应。”郁洁不愉快地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他!不是他还会有谁?我看你跟那些警察一样,真是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
“那你认为他为什么要杀李今?”
“杀人灭口。”她干脆地说。
“什么意思?”她的答案令简东平颇为意外,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可能是她在那次参观他房间的时候无意中掌握了他的什么秘密,所以他为了掩盖真相就杀了她。”
“他会有什么秘密?”
“听盛佳的意思,他好像不喜欢女人。”
“王盛佳怎么会知道?”简东平惊讶地问道。
“是李今告诉她的。李今有一次对她说,陈剑河之所以对她那么冷淡,是因为他的性取向与众不同。这当然不是她的原话,但大致的意思就是这样。说实在的,陈剑河对她的确非常冷淡,相比之下,他对盛佳和我的态度要好得多。”郁洁说,“所以我才不信陈剑河暗恋李今的说法。”
“那么张兆勇为什么要对警方和报社的人这么说?”
“他认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过度冷淡的话,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爱这个女人爱得发狂,但是因为得不到,所以只能拼命克制自己。他认为陈剑河和李今就是这种情况。”
“有点道理。”
“有什么道理?完全是在瞎扯!我敢打赌,陈剑河根本就不喜欢李今!”郁洁口气强硬地说。
“李今也知道这点,所以她才会忙不迭地向人解释,为什么有个男人能够抗拒她的魅力。”郁洁接着说。
“那么你认为李今说的那些是真的喽?”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似乎让她稍稍有点犯难,但她还是很快作出了回答,“有这种可能,不过老实说,我们没见过他有这样的情人出现,好像他也没什么社交活动。”
郁洁朝简东平微微一笑。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既然你们这么讨厌李今,为什么还要住在那里?”
“拜托!我们都已经付了半年的租金,如果我们要提前搬走的话,这些钱就都扔到水里了。那也太不划算了。”郁洁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