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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再一次陷入沉默。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应邀来这里的人们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井野君!”宇多山轻轻拿开桂子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请允许我重新确认一下您刚才说的话。您是说宫垣先生今天早晨去世了,而且是自杀,是吗?”卜秘书毫不犹豫地说:“对!”

“确实是自杀吗?”

“这一点绝对没错。先生在卧室里的床上吃了大量的安眠药。”

房间里响起一片唏嘘声。宇多山走到秘书面前,又问道:“有遗书吗?”

“有!”

“那医生呢?有医生吗?”

“医生已经来了,而且死亡诊断书也已经写好。”

医生已经来了。井野的这句话很容易使宇多山联想起停车场上那辆多出来的车。

(原来那是出事后急忙赶来的医生的车啊。)

坐在躺椅上的须崎昌辅抬头看了看井野,问道:“警察呢?已经通知警察了吧?”

井野往前挪了一步,面带难色地看了看房间里的人,说:“我感到为难的正是这一点。按道理当然应该立即通知警察,可……究竟该如何做,我感到我们目前的情况很特殊。”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种场合不便说。这个……”

“既然是非正常死亡,那就应该立即通知警察。我这就去打电话。”说着须崎站起身就要去打电话。

井野朝须崎摇了摇手说:“请等一下。的确如你所说,我们有义务通知警察。不过,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目前的情况很特殊。也就是说,刚刚去世的宫垣先生本人在遗嘱中说暂时不要告诉警察。”

“是先生自己说的?”

“这是为什么?”舟丘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越听越糊涂啦!”

“请静一静!”井野制止住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接着说,“总而言之,我们在这里再怎么议论也不解决问题。能否请各位到先生的书房来一趟?在那里我会把详细情况告诉大家。”

岛田洁黯然地嘟嚷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岛田的嘟嚷声连宇多山都听到了。只见岛田站起身来把一个黑色的东西扔到桌子上说,“不是说好要我教您做这个东西吗!”

只见岛田扔在桌子上的那个东西有两只手,两条腿,尖尖的耳朵,箭头似的尾巴,背上还插着两根羽毛。原来是一个宇多山过去从未见过的用黑色纸制作的折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