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下午,威克朵又伪装成了秘鲁富商,步行来至施齐特广场,当他到达广场的时候刚好是3点05分。
“警方将汤冰饭店包围的时候,我与公爵夫人约定好星期五下午在施齐特广场见面,说不定她早就到了!”
然而,威克朵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也许公爵夫人早就知道了事情真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或许早就和罗宾一起逃往国外了。
“现在还不能妄下结论,因为时间还早。公爵夫人当时之所以选择逃走,可能是因为害怕刑警。我想她应该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威克朵抱着一线希望,坐在广场的石凳上等待公爵夫人的到来。只见孩子们在沙堆上嬉戏玩耍;坐在树下的老妇人一边织毛活一边聊天,也有一些老人在打盹。
一个绅士模样的人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他将报纸摊开,挡住了自己的脸孔。
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威克朵开始有些慌乱了。
3点30分了,公爵夫人大约不会来了。威克朵大失所望地站起身来,径直朝广场的出口走去,刚好从那位看报纸的绅士面前经过,这位绅士连忙把报纸折好,然后站起身来冲他伸出了手:
“您是马克思·俄比思德先生吗?”
“是我!”威克朵回答道,他认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怪盗罗宾本人。
“公爵夫人不来了,他却来了。”威克朵一边思索着一边和这位绅士握了握手。
“您是罗宾先生吗?”
“是的,我就是罗宾。不过我现在的名字是艾特华·卜勒塞克,公爵夫人的好友。”
威克朵曾在大厅里见到过他与贝米休密谈,所以对他有很深的印象。
他的模样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身上穿的是订做的昂贵西装,凸显出健壮的男性身躯。他的肩头十分宽阔,长长的腿,结实的胸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运动员一样。他有着尖削的下巴和细长的脸庞,给人一种活力四射的感觉。他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岁上下。
“我在汤冰饭店见到过你!”
“哦?是吗?我躲在贝米休的房中。他正准备用你给他的通行证逃走,我让他把我也带上,可他说那张通行证只允许一个人离开饭店,所以便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于是你就把他刺伤了,然后抢走了通行证?”
“是的!但我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他的伤现在应该已经痊愈了。”
“你下手怎么这样狠毒,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不,他只是我的部下,我是他的上司。不服从命令就要受到惩罚。当然,我不会要他的性命!”
说完,罗宾冷笑了一声。
两个人离开了广场,罗宾的车就停靠在附近。
“你住在汤冰饭店?”
“不,我现在住在蒂莫饭店。”
“我们先去把你的行李取来,你就到我那里去住吧!公爵夫人正等着你去呢。”
汽车驶往蒂莫饭店,取出了威克朵的行李,然后直奔巴黎的郊外而去,最后终于抵达了来宜。在来宜的街边有一幢带宽敞庭院的三层建筑。
“你瞧,这就是我的临时住所。像这样的住所,我在巴黎有十多处。而我的佣人的数量已经大为削减了。公爵夫人的房间在二楼,我三楼卧室边的书房供你使用。”
书房是一间非常幽静的屋子,窗户正对着大街。房间里面摆放着高级摇椅,还有可以当作床用的两用长沙发,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晚饭时,公爵夫人早已等候在餐厅里面了。她兴高采烈地拥抱着威克朵,以此来表示对他的欢迎。另外,对于自己的突然离去,她请求得到威克朵的谅解。
“我当时害怕极了,所以才……”
“是啊,警察当时监视得十分严密。你能够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威克朵和夫人举杯痛饮,庆贺重逢,化名为卜勒塞克的罗宾笑眯眯地坐在一旁。
吃完晚饭后,公爵夫人又邀请两个人与她一起喝咖啡。威克朵无拘无束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香醇的雪茄,他眯缝着眼,懒洋洋地瞧着冉冉上升的青色烟雾在天花板上堆成一团。
“太好了!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终于打进了罗宾的老巢,而且还是公爵夫人举荐的,罗宾肯定不会对我有所怀疑。现如今,我已经是罗宾的同党了,我能够密切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在关键时刻将他一举抓获。
“然而,我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眼前的这个对手并不是一个小蟊贼,而是一个响当当的江洋大盗。一旦稍有疏忽便有可能露出破绽。哪怕是一个不留神说错一句话,也很有可能被他识破我的真实身份。”
威克朵表面上悠然自得地抽着雪茄,可内心里却在小心地提防着。
这个时候,化名为艾特华·卜勒塞克的罗宾朝他走了过来,以借火为由坐在了他的身边。公爵夫人也在他面前的摇椅上坐了下来。
“好了,我们现在的人齐了,可以讨论一下行动的事情了!”卜勒塞克说。
“请说吧!”威克朵说道。他感觉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了。
“你应该早就听说过我打算干一票一千万法郎的大买卖吧?”
“是的。你写给巴黎情人的一封书信被报纸刊登了出来,那上面提到了这件事。”
“什么?警方得到那封信了?那可大事不妙啊!听说是一个名叫威克朵的警官不知在什么地方找到的。这个人智慧超群,跟这样的警察斗上一番,真是再有趣不过了!”
威克朵心中暗自窃喜,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票一千万法郎的大买卖,我们已经策划很久了,这次,我特意请你来协助我!
“这件事情是一个英国人——贝米休告诉我的。他的新婚妻子以前在一个希腊大富翁的手下当打字员,后来,这个女人出车祸死了。弥留之际,她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了她的丈夫。
“那个希腊富翁在雅典和阿尔巴尼亚(巴尔干半岛的西部地区)都拥有着广阔的土地,后来,他将这些土地变卖了。雅典的土地使他得到了一千万法郎的钱财,他把这笔钱全部存在了伦敦的中央银行里。那块位于阿尔巴尼亚的土地所卖得的款项全部买成了证券,保存在自己家中的金库里,外出的时候都会随身携带。
“那一千万法郎的有价证券,被捆在了长为25公分、宽为20公分的小纸包里,封皮上印着‘A.L.B’的字样。其实,‘A.L.B’是‘ALBAHTE’的开头字母。
“打字员小姐跟贝米休结为伴侣之后,这个富翁也离开了希腊,不知道到哪个国家去了。
“我在全世界各个地方都布置下了消息网,并且派遣最精明强干的部下到世界各地去搜索消息,这就是由我主宰的地下王国。
“我的那些部下四处打探富翁的下落,后来终于知道了他把一千万法郎存在了伦敦的中央银行里,而且每个月都会把利息付给巴黎的一个代号叫‘X’的男子。
“其实,这个人正是那个希腊富翁。他假扮成一个居住在巴黎的德国人。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就不知道了,这一点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艾特华·卜勒塞克说到这里停住不说了。只见公爵夫人合着眼皮,威克朵则侧耳倾听着。
卜勒塞克继续说道:
“这个希腊富翁重病缠身,甚至身子都不能动弹。他的卧室就在楼下边,他从来不出门,只雇佣了两名保安和三个女仆,这些人都住在地下室里面。
“我已经取得了他住处的平面示意图。更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房间里警铃的安装和控制方法。他房间的每个窗户上都安装上了警铃,外人根本无法发现。然而,只要一触碰到机关,警铃声立刻就会大作起来。为什么要把这个地方守卫得如此严密呢?自然是家中有‘A.L.B’证券的缘故了。”
“你能确定吗?”
“我能!不过,我们并不知道他把证券藏在什么地方了。楼下?这不大可能。因为一楼来来往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会是二楼吗?也不会,因为二楼不通。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个上个月被解雇的女仆口中得知了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这个希腊富翁每天都吩咐保安把他抬到三楼去,而且整个下午都待在那里。
“一个身子动弹不得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情况。三楼是他的书房,那里保存着大量的书籍和材料,另外还摆放着这个人最爱的两个人的遗物。
“富翁最爱的两个人是他的女儿和孙女,可惜她们都不在人世了。书房里面有很多她们的照片和画像,此外还有不少孙女的玩具。
“根据女仆的口述,我绘制出了这幅示意图。看,就是这张!”
说着,卜勒塞克把平面示意图铺到了桌子上。
“这是书桌,这是电话,书柜放在这里,照片和画像就摆在这里。此外,我们还能发现暖炉上有个玻璃旋转窗,从这里可以进去。”
“你能确定‘A.L.B’就藏在这个地方吗?”
“是的,绝对不会有错的!不过,我一个是无法办到的,所以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完事之后,证券怎么分配呢?”
“我给你一千万法郎的四分之一。”
“不,我要二分之一!”
“不行,三分之一怎么样?”
“好吧!”
两个人握了握手,把这件事谈妥了。
这个时候,公爵夫人说话了:“终于要展开行动了,希望不要再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为什么这样说?”威克朵问道。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伤亡了,而且,我现在被人怀疑杀了人!”
“杀了人?”
“警方怀疑我用丝巾勒死了爱丽丝,然后又让贝米休代为保存丝巾。然而,我根本没杀爱丽丝啊,可是却没有人愿意相信我。警察,甚至连你都认为我杀了人!”
公爵夫人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委屈地望着威克朵。
“夫人,我现在已经不再疑心您了。您是卜勒塞克的好友,而贝米休是卜勒塞克的部下,卜勒塞克先生正是怪盗罗宾。罗宾的部下和他的朋友是绝对不会杀人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杀害爱丽丝的凶手正是男爵!”
“你是怎么知道的?”卜勒塞克问。
“你们听说过快反组的威克朵警官吧?我从记者们的口中得知了他在法庭初审时所说的话。因为案子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所以这些话还得暂且保留,并没有报到上面去。那些记者告诉我,威克朵刑警推断案情的经过如下:
“德若雷男爵突然发现他妻子的话可以使他逃脱干系,所以立刻赶到了爱丽丝所住的公寓,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爱丽丝。此外,他还吩咐爱丽丝道:‘假如警方审问你,你就一口咬定自己一无所知!’
“后来,男爵得知爱丽丝原来另有情夫,而且打算去报警。在难以抑制的愤怒之下,他失手误杀了爱丽丝。夫人,然后你也到了现场。”
“是的!当爱丽丝还是一个舞女的时候,我就非常欣赏她了。听说她生病之后生活过得非常困难,所以我想接济她一下。
“然而,当我看到她被人勒死在床头边的时候,我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我很害怕被其他人看到,因为那样会使别人误以为我是杀人凶手。那条勒死她的丝巾是我送给她的,所以一旦被警方找到,我肯定脱不了干系。于是,我把丝巾装进了衣服口袋里,然后便仓皇逃走了。”
“可是,当您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却被别人看到了。爱丽丝的好朋友雅笛曾在歌剧院门前看到过您,同时从爱丽丝想要写给您的书信中得知您是公爵夫人,所以威克朵便顺藤摸瓜地查到了您。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疑心是您杀害的爱丽丝。可后来一经调查,才知道原来男爵才是真正的凶手,现如今,警方也已经打消了对于夫人的怀疑。
“夫人您现在可以放宽心了。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制造伤亡事件的。我既然已经成为了罗宾的部下,就肯定不会伤人的,您就放心好了!”
威克朵毅然决然地说道。公爵夫人闻听此言也就不再担心了,整个面庞都焕发出了光彩。
“俄比思德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听完你的话,我的顾虑完全消除了。尽管我并没有谋杀爱丽丝,可是我最害怕的就是警察不相信我,把杀人犯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那就糟糕了。”
“现如今,夫人您大可放心了!”
“是的,夫人,你可以安心地住在这里,等我们把这件事情办完之后马上就回来!”
卜勒塞克温柔地抚慰着公爵夫人。夫人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比刚才高兴多了。
接着,卜勒塞克对威克朵说道:“现在,我们谈谈正经事吧!那个希腊富翁的名字叫习力修思,他的住宅位于离此不远的布路韦森林公园旁,莫右街98-2号。而这幢房子就是我们的目标。如果想要到三楼上去,至少需要一架12公尺高的梯子,这些东西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星期二下午,我派人去订做的伸缩梯子很快就会被送到这里来。我的三个部下会想办法把梯子放到院子里面。咱们两个人翻墙过去,把后门打开,把我的部下放进来。之后咱们再到三楼去,从窗户钻入房中,再下楼将大门打开。这扇大门是从里边闩住的,所以只能先进到屋内才能开启它。”
“可是,三楼的窗户上也安装了警铃吧?”
“你就放心好了,我早已收买了一个女仆,她会帮我们把三楼窗户上的报警装置解除掉,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从窗户自由出入了。而且,大门上的警铃到时候也会被破坏掉,所以它根本就不会响。
“我们把大门打开之后,将院子里的那三个部下放进来,而他们三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两个看家护院的保安控制住。我们可以先在一楼的屋子里寻找一番,然后再花大力气去搜查一下三楼的房间,这个计划你觉得怎么样?”
“棒极了!”
万事俱备,现在就只剩下突袭那个家伙的豪宅了。在这段时间里,威克朵半步也没出过门,就更别提发信件或者打电话了。他像罗宾(卜勒塞克)的那些忠心不二的手下一样,勤勤恳恳地工作着。
卜勒塞克非常信任威克朵,不管什么事情都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威克朵非常兴奋,同时心里也略感不安。
“罗宾为什么如此地信任我?他会不会是表面上对我亲近,可暗地里却在调查我的来历?不,他或许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底细,一直在装傻充愣,想要让我替他卖命?”
想到此处,威克朵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实际上,罗宾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威克朵的身份,而且,自从威克朵对公爵夫人讲明了她身上的嫌疑已经完全消除了之后,夫人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大家在一起相处得非常融洽。
明天就要按照计划采取行动了。晚上,三个人共进晚餐的时候,公爵夫人对威克朵说道:
“我也想参加这次行动,可不管我怎么恳求,他都不同意,他说女人不应该以身犯险。”
罗宾听罢微微一笑。
“真拿她没办法啊!一个女子去干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肯定会带来很多麻烦。”
“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可以自己行动,就是冒一次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我也想尝尝惊险的滋味呢!
“我的血管中流淌着斯拉夫人的血液,我拥有着祖上那坚毅果敢的天性,所以我希望能体验一次那种心惊肉跳的恐怖感觉!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胆小如鼠的人。枯燥乏味的生活会让我无法忍受的。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一个冒险的机会,能够以性命为代价,去体味那种接近死亡极限的恐惧,所以,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放过了!上一次,我不是已经陪你去雷斯克老人的家了吗?”
“还说那件事儿呢!那次行动也是因为你恳求了半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才把你带上的。那一次把我拖累得一直忐忑不安,唯恐你落到警察的手中坏了大事。那次的经历实在是太危险了!”
威克朵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插口说道:
“如此说来,从雷斯克老人家中跳窗逃走的那个金发女郎真的是你啊!”
“你怎么知道的?难怪我总以为有人看到了我跳窗的事情,我还以为是警察呢,没想到是你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国库债券在雷斯克老人的手中,所以那天夜里也潜入了老人的家中。”
“什么?你也去取证券了?”
卜勒塞克对此感到无比惊讶。
“那天夜里,我和夫人借助梯子进入了老人的卧室,可是,我们并不清楚他把债券藏在了什么地方。正当我们四处寻找的时候,听到有人正从楼梯上来,于是,我跟夫人连忙躲进了旁边的屋子里。我们听到来人摇醒了老人,逼他把债券交出来。老人被那个人手里的枪吓得魂不附体,所以赶忙从保险柜里取出债券,并交给了来人。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畜生居然一枪击毙了老人。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又听见楼下冲上来了两个人。那个男人冲出了房间,回手开了一枪,然后就跑下楼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比你来晚一步的男人杀害了雷斯克老人,并把债券抢走了?”
“不错,后来看报纸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人原来是德若雷男爵!”
“喔,这就足以说明那个夺走债券并杀害老人的真凶就是男爵,他为此懊悔不已,忐忑不安,于是便在牢房中自杀了!”
威克朵接着说道:“可是,我当时只看见了夫人,并没有发现罗宾先生啊!”
“卜勒塞克先从梯子上下去了,我晚了一步,恰好被你给看到了!”
“哦?原来如此。”
“我们绝对不是杀害雷斯克老人的凶手。绝对不滥杀无辜是罗宾的做人准则。”卜勒塞克昂首挺胸,一副非常自豪的样子。
“夫人,这我都知道。你这一头光鲜靓丽的金发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这不正给你增添了很多麻烦吗?”
“我明白,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把头发染成黑色或褐色来掩人耳目,在我看来,一头漂亮的长发是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财富。”
说完这句话,公爵夫人伸手抚了一下发际。威克朵以赞赏的眼光注视着她,心想:“她可真有魅力啊!”
一位如此漂亮迷人的贵妇,混在一群江洋大盗之中,又心甘情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或许正像她所说的那样,她的血管里流淌着斯拉夫人的血液,并且天生就有冒险本性也说不定呢!”威克朵心里这样思忖着。
公爵夫人仍然坚持要与罗宾一起行动。
“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就让你去冒一次险吧!”卜勒塞克苦笑了一声。
转天,过了半夜时分,三个人带领着部下来到了希腊富豪习力修思的住宅。没有人说一句话。他们借助梯子翻进了庭院里面。
“你们在这里等候!”卜勒塞克压低声音对部下命令道。
部下们把梯子靠着三楼的阳台支好。三个人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从窗户钻进了书房。
卜勒塞克从怀里把手电筒掏了出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椅子、书橱、书桌、壁炉以及挂在墙上的照片和画像等物件,都被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这里没有那一千万法郎的债券!不行,我们得再认真地找一遍。我先通知院子里的三个部下,让他们把保安制伏,免得被保安坏了大事。马克思!跟我来!”
“是!”
“夫人,你自己留在这里害怕吗?”
“不害怕!”夫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待在这里不要乱动,过十分钟至十五分钟,我就到这里来找你!”
卜勒塞克用手电筒又扫了一眼平面示意图。
“先从这里走,再下楼梯就可以到了。马克思,来吧!”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走廊,沿着楼梯往下走。
正对面的大门口点着一盏小灯,借着昏黄的灯光,他们再一次找到了平面示意图上的方位。大门旁边的房间是保安住的,不经过这里是根本无法到达希腊富翁的卧室的。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只见门上有一个大门闩,而且还装备了警铃。
卜勒塞克取出一把小型的老虎钳子,把电源线切断了。
威克朵将门闩去掉,把门打开,然后用低低的声音发了一个暗号。
庭院里的树荫下,卜勒塞克的三个部下如鬼魅一般地闪现出来,迈步走上了门前的台阶。
卜勒塞克靠近威克朵的耳边,轻声地对他说道:
“我把他们带到保安住的那间屋子里,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便领着三个部下钻进了第二间屋子。威克朵则独自一人守在门外。
“机会终于来了!”威克朵心里暗自思忖着。接着,他赶紧把门推开,冲到了院子里,把大铁门的门闩拔了去。
“再等一会儿,刑警们就能进来了!”
威克朵又回到了屋子里,而卜勒塞克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你到哪里去了?”
“我怕巡夜的警察经过这里,所以到门口去看了一下。这个地区尽是一些豪华的别墅,所以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寻衅滋事,所以,我认为警察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
“是的!所以我才敢放心大胆地进入到屋子里。”
“保安那边怎么样?”
“保安们睡得很死,趁着这个机会,我让部下把他们都捆住了,连嘴都给堵上了。”
“那个希腊富翁呢?”
“也被制伏了。那个家伙都快被吓死了,我刚一去搜查他的书房,他的脸就被吓青了,而且浑身颤抖。由此可知,那些国库债券的确放在那个地方。走!咱们到楼上去!”
卜勒塞克命令部下将两个保安盯紧,并且严禁他们发出声音。
“女仆们就住在地下室里,你们要格外当心,千万别惊动她们几个!”
他们两个回到了三楼,只见公爵夫人正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候着他们。
“夫人,你没什么事吧?”
“我都快要被吓死了!又要少活几年了!”
“女人毕竟是女人嘛!我们不让你来,你偏要固执己见!”卜勒塞克微笑着说道。接着,他开始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马克思!你也帮着检查一下!那是一个扁平的小纸包,长约25公分。那一千万法郎的证券就包在里面,所以它一定被放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要仔细检查,特别是书桌和椅子,因为上面或许会有暗屉。”
威克朵遵照他的命令搜寻了一番,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证券或暗屉。
“墙壁里或许有个秘密金库,你在那些画像的后面找一找!”
“这里也没有!”
卜勒塞克举起小锤子,把墙面逐一敲了一遍,没有发现一处是空心的。
希腊富翁最爱的女儿和孙女的相片也毫无异样,珠宝匣里也没有暗箱。
“这些书也要仔细地检查一遍!经常有人在书页当中掏一个洞,把金银财宝藏在里面。”
然而,他们检查过了每一本书,可却仍然没有找到。卜勒塞克十分焦急,他扬手看了看手表。
“快两点钟了,再不抓紧时间的话,天就要亮了!”
正在翻书的威克朵手一松,一本书掉在了地上。
“威克朵!出什么事了?”卜勒塞克低声问道。
“有声音!”
卜勒塞克和夫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啊”的一声,十分不安地侧耳倾听,夫人此时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
“没有啊!”
“有的,我听到了!”
“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在院子里!”
“不可能,门闩着呢,不会有人进来的。”
卜勒塞克把窗帘轻轻掀起,朝窗外望去,突然,他惊叫了一声:“梯子不见了!”
“是谁拿走了?”威克朵低声问道。
“会不会被旁边巡夜的警察发现了?我们的梯子支在三楼的窗户前面,从外面是一定可以看到的。有个警察发现了梯子,得知有人潜入了这所住宅之中。他或许已经报完警了,又担心我们逃走,所以事先把梯子撤走了。
“看起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了,还要叫一下楼下的那三个人!”
他们三个赶紧从楼上下来了。
卜勒塞克冲着看守希腊富翁和保安的三个部下喊道:“嘿,快跑!”
于是,这三个人也朝房门飞奔而去。一伙儿人跑到了大门口,准备从这里溜走。
刚一碰到门,警铃立时大作。与此同时,二楼和三楼也响起了尖锐的铃声。所有窗户上的警铃都一触而发。尖锐刺耳的铃声把六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两腿直打哆嗦。
“上帝啊……这是怎么了?”
卜勒塞克惊得脸色苍白,他的部下们则一个个铁青着脸,而公爵夫人被吓得几乎就要昏死过去了。
他们想要把门弄开,可门却纹丝没动。这些人都搞不清楚门为什么无法打开,因为刚才分明已经把门闩去掉了啊!只有一个人在暗自窃喜,那就是威克朵。
尽管卜勒塞克已经把电源线给切断了,但威克朵又悄悄地把它们给接上了。大门一旦通上了电,电流就会使门上特制的电磁石锁产生效用,所以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门了。
卜勒塞克赶紧又将电线割断了,这样一来,大门上的警铃终于不响了,可其他的电铃却仍然在尖叫着,显而易见,这些警铃的电路是不相联通的。因此,只有把所有的电路全部切断,才可以不让铃响,而门却仍然无法打开。
“糟糕!刚才有电流经过,锁内的电磁石起了效用,这回或许已经打不开了。
“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找到安全器,把总线割断!”
卜勒塞克拉过来一张桌子,站在上面把安全器的盖子除了下去。转瞬之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这下好了!即便是打开窗户,铃声也不会再响了,你们先走!”
“那你怎么办?”威克朵问道。
“我留在这里,一定要把证券找到!”
“不行!我们几个人找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而且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警察马上就会到的!我相信是警察把梯子移走的,那个家伙一定去警局报警了!”
“那只是你的推测而已,梯子或许是被风吹倒在地上了呢!”
“我们没有时间来争论这些了,那些证券不能再找了,我们赶紧逃吧!”
“是啊!我们快逃……”夫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卜勒塞克只好放弃了。当他正打算从窗户跳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威克朵还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马克思,快走啊!”
“不,我不走!”
“你说什么?别这样!我们赶紧撤吧!今天没拿到,以后还有机会的!”
“没有机会了,我不能走!”
听威克朵语气一重,卜勒塞克不禁呆了一下。
“你说什么啊?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的新部下马克思啊!”
“少装糊涂……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突然想起了点事情,等处理完了,我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你!”
说着,威克朵走到了门口的电话机旁,举起了电话听筒。
“喂!接线员吗?请接巴黎警局24001。”
“你要做什么?给谁打电话?”
“别说话……喂,队长!我现在位于莫右街98-2号的院子里,马上过来!派两辆车,四五个刑警,让艾特汶也过来!大门开着,可以直接推开!”
威克朵快速地交代了一番,接着,他举起手枪,瞄准了卜勒塞克的心脏。卜勒塞克无所畏惧地向前扑去。
“罗宾!不许动!”威克朵声色俱厉地大声喝道。声音通过电话,直接传到了队长的耳朵里。
“什么?罗宾……他在哪里?”队长连忙追问道。
“他现在就在我的眼前,请赶快带人到这里来,我是刑警威克朵!”
他放下电话听筒,用枪口对准了卜勒塞克心脏的部位。
“把手举起来!”
接下来,他又对罗宾的那三个部下命令道:“面朝墙站好,双手放在墙上!”
然后,他又看了看公爵夫人,说道:
“夫人,您受惊了吧?请您坐到那边的椅子上,您这次可以充分地享受恐惧感了!”
快反组的警车飞驰而来,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响声,划破了漫漫长夜的寂静。警车很快便驶进了庭院,在台阶前停了下来。
戈捷队长和摩立奥组长带着十几名刑警赶来了,艾特汶也在其中。
“威克朵!他是罗宾?”
“是的,他现在的化名叫艾特华·卜勒塞克!”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罗宾的情人,亚历山大·博齐烈夫公爵夫人,我在电影院见到过的那个人!”
“威克朵,这真是大功一件啊!”
“你真是好样的!威克朵!”
队长和组长拉着威克朵的手,高兴地摇晃着。
“你独自一人便把罗宾给擒获了,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相信,明天早上的报纸上会全都是你的照片和对你的报道的!”
“说不定还会有特刊呢!”
“如此一来,巴黎警局就威震天下了!”
“报纸总在讽刺咱们警察昏聩无能,使得我们一搞什么活动,市民们便总是骂不绝口的。这一次,你抓住了怪盗亚森·罗宾,为警局挽回了名声。如此一来,快反组可是名声在外了。威克朵,这都是你的功劳,真是太感谢你了!”队长的声音有些哽咽,激动得几乎就要掉下泪来了。
这时,刑警在一旁铐住了罗宾一伙儿。
“队长,这个女人还用铐起来吗?”艾特汶刑警问道。
威克朵说:“不,艾特汶,请稍等片刻……队长,能让我将她带走吗?”
“你想做什么?”
“这个女人是罗宾的情人,她与罗宾共同住在罗宾的老巢中。我知道那个地方,九十万法郎的证券肯定藏在那个地方。所以,我想带着这个女人到那里去找回证券。”
“我了解了!一切都拜托给你了!”
“那个老巢里还藏着罗宾的其他部下,所以我打算让艾特汶随我一同前去!”
威克朵和艾特汶搀扶着公爵夫人,走出了大门,拦了一辆车便离开了。
而队长他们则押着罗宾一伙儿人回到了巴黎警察局。他们把罗宾关在了看守所中,并派人严密监视,等待着威克朵的返回。
然而,一整天过去了,威克朵并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打电话回来过。
“威克朵究竟出什么事了?”组长对此担心不已。
“莫非他落到罗宾部下的手中了?”
组长时不时地往门外看,每隔一会儿就看一眼电话机,可威克朵始终也没有现身。
转天,报纸上刊登出来一篇很长的报道。不仅是警察局,整个巴黎都为之轰动了。
下面的报道绝对属实:
昨日,巴黎警察局快反组成员威克朵刑警抓获了怪盗罗宾,案犯此时正被关押在看守所中。不过,这个罗宾却是假冒的。他的真实姓名叫艾特华·卜勒塞克,因为长得与罗宾非常相像,所以他这次便冒充罗宾进行盗窃活动。
他到过雷斯克老人的住所,想要窃取那九十万法郎的国库债券,然而他本人并不是杀害雷斯克老人的真凶。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德若雷男爵。
男爵也对自己的情人爱丽丝下了毒手。原因是他对爱丽丝吐露了杀死雷斯克的事情,大惊失色的爱丽丝想要让男爵到警察局去自首,男爵并不同意。而且,男爵怕爱丽丝告发他,所以便用丝巾将她勒死了。
他是什么时候作案的呢?正是威克朵将男爵带到警察局的那一天。
当时,威克朵用管理员房间中的电话通知附近的警局派警力去跟踪爱丽丝。然而,这个电话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才打通。趁着这个机会,守候在车旁的男爵偷偷地来到了公寓的四楼,他在这里将爱丽丝杀害了,然后又回到了汽车旁。
男爵就是这么一位冷酷阴险的人。在看守所中忍受了五六天的折磨之后,男爵早已身心俱疲,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那颗冷酷无比的心也逐渐地恢复了良知,对于杀害孤苦无依的雷斯克老人和自己深爱的女人,他悔恨万分。他躺在冷冰如铁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老人与自己的情妇临死前的样子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即便是再歹毒的人,也总是有一些良知的。凶狠残忍的男爵认为自己的罪行是无法饶恕的。他忍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终于选择了自杀,想以此来向死去的老人和情妇谢罪。
男爵杀害爱丽丝之后没过多长时间,爱丽丝的好友公爵夫人刚好来拜访她,发现爱立丝已经死在了床上,她害怕背上嫌疑,所以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男爵将盗来的债券藏在了出租车的坐垫里。可是,没过几天的时间,这些债券又被盗了。
将债券偷走的人正是怪盗亚森·罗宾。罗宾把债券从坐垫里掏了出来,然后又把自己的名片放在了里面。这张名片后来为快反组成员威克朵刑警所得,名片现存于巴黎警局之中。
可是,那个盛放着一千万法郎有价证券的小纸包,又是怎么回事呢?
希腊的亿万富翁习力修思先生,将雅典的土地全部变卖了,把所得的一千万法郎全都存进了伦敦的中央银行,以此来赚取利息。他以前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流亡到了巴黎,并且化名为X先生。
习力修思把变卖阿尔巴尼亚的土地和不动产所得的钱款,悉数买成了证券,捆成长25公分、宽20公分的小扁纸包,以便随身携带。
这三个纸包上标明了阿尔巴尼(ALBAHTE)的三个开头字母,并被称为“A.L.B文件”或者“A.L.B”。
冒牌的罗宾打算将“A.L.B文件”窃取走,于是便带领着公爵夫人和一个化名为马克思·俄比思德的男子,以及另外三个罗宾的部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了习力修思的住所。他们觉得“A.L.B文件”应该藏在三楼的房间里,可始终也没有找到那个纸包。
习力修思挚爱的女儿和孙女很早就离开了人世,因此,他非常细心地保存着她们的照片和画像。然而,在这些东西的旁边,同样没有找到那些债券。
接着,他们又在书橱里搜寻了好久,终于发现了“A.L.B文件”。不过,找到它的人并不是冒牌罗宾,而是那个叫马克思·俄比思德的人。
这个男人真是智慧超群,可这却并不出人意料。其实,这个人是快反组的威克朵刑警乔装改扮的。威克朵在搜查纸包的时候,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他觉得“A.L.B”这三个字母并不代表所卖出的土地——“A.L.B”,而是“ALBUM”的开头字母。“ALBUM”指的是相册、集邮册或画册等东西。
于是,威克朵开始搜寻这类东西。可在习力修思女儿的相册里,根本没有价值如此之高的东西。他接着寻找,终于在一大堆书本之中找到了一本簿册。这本集邮册里所保存的邮票,几乎全都是世上罕有的珍品,其中甚至还有十分罕见的原始邮票,价格高达一千万法郎。
威克朵随即将集邮册放入了怀里,这一举动冒牌罗宾和公爵夫人都没有察觉到。
刚开始的时候,冒牌罗宾和夫人从楼上下来,走到了大门口,威克朵趁着他们去保安房间的这个当口,迅速地跑去把大铁门打开了。如此一来,警车便可以直接到达院子中了。而且,他把支在阳台下面的收缩梯子折了起来,放到了院子里的树丛中。
为了防止冒牌罗宾跑掉,威克朵用万能锁把大门锁上了,并使冒牌罗宾误以为是电磁石产生了效用。
后来,他给巴黎警局打了电话,要求戈捷队长迅速派人前来支援,并最终将这个冒牌罗宾交由警方处置。队长并不知道这个罗宾是个冒牌货,因此还对威克朵赞赏有加呢。当队长对他提出表扬之际,威克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九十万法郎的债券还在罗宾的老巢之中,我打算带着公爵夫人一起去搜查一番!”
于是,威克朵等一行三人乘车离开了。
其实,那些债券并不在罗宾的老巢里。那么,威克朵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当天夜里,他领着公爵夫人和艾特汶去了英国。他把那本集邮册送到了伦敦专门经营邮票生意的交易场所。英国人是十分热衷邮票的。
结果,价值一千万法郎的集邮册以一千五百万法郎的天价成交。
后来,威克朵又同公爵夫人和艾特汶回到了法国,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他为什么不回警察局去呢?因为那样会危险重重。
说到此处,各位读者想必都已经明白了吧?威克朵想要占有这一千五百万法郎和那九十万法郎的债券。
为什么呢?
希腊富翁习力修思以阴险狡诈的手段聚敛了一大笔财富,然后让很多希腊人民以不动产作为抵押金。这样一来,还不起债的人就永远失去了土地和房产。
威克朵对这种心如蛇蝎的人恨之入骨,所以要想方设法地把他的不义之财取走。
那九十万法郎的债券又是怎么回事呢?男爵把债券放到了出租车的坐垫里,而罗宾取走了债券并代之以自己的名片。实际上,将债券取走的人是威克朵。
读者们一定会感到非常疑惑,为什么威克朵要留下罗宾的名片呢?原因只有一个——威克朵正是罗宾本人。而艾特汶警官则是他的手下。
最后,让我们简要介绍一下真正的俄国贵妇——亚历山大·博齐烈夫公爵夫人。
夫人很久以前就如痴如狂地迷恋着罗宾。艾特华·卜勒塞克便利用她的这种感情,取得了与夫人接近的机会。
现如今,夫人已经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心中伤痛不已。因伤心过度而使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我会把夫人带到法国南部地区去疗养一段时间,等她身体康复之后再把她送回俄国。因为夫人的很多朋友都在俄国。
现在,能够说明艾特华·卜勒塞克是冒牌罗宾的证据,那就是他曾经伤过人。
当警方包围汤冰饭店的时候,威克朵曾交给贝米休一张有组长签名的通行证,而冒牌罗宾却为了使用通行证溜走而用短剑将贝米休刺伤并抢去了通行证。贝米休身受重创,幸好剑伤并不致命,他才保住了一命。
亚森·罗宾是绝对不伤人性命的,可冒牌罗宾却违背了这一点。
以上这些就是整件事情的全部经过。
亚森·罗宾
与此同时,巴黎警察局快反组也收到了一封罗宾寄来的书信,信上的内容与报纸上登载的消息并无区别。然而,信封里还夹着一张一千万法郎的支票和那九十万法郎的国库债券。
另外,信封里还附有一封短信,只见上面写道:
请将这张支票赠给巴黎的孤儿院,国库债券则交还给斯特拉斯堡的银行。我两次想要找到这些债券,可都遭到了失败,这令我感到十分难堪。
我曾经信心满满,认为只要想到便没有做不到的。我以前从来没有失过手,可现在却接连遭到两次失败。
这是我一生中最失败的时刻。至于这些债券嘛,我自然也就不想再看见它们了。
亚森·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