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给的草药还是非常管用的,陈默敷上之后不久就产生了效果,他胳膊上的肿块消散了许多。
幸好只是擦伤,并没有弹壳留在里边,最近只需要好好休息,外加上饮食上注意起来的话就会好很多。
中午时分,老者给大家简简单单地做了一份吃的,并没有多好,但是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这已经是山珍海味了。
简简单单的做了几个蒸大米饭,每一份也不多,都是甜米饭,并没有其他配菜。
老人家,真的是麻烦您了,给您添了不少事儿。陈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不是早就说了嘛,这些话再就不要多说了,没什么的,只可惜我这儿没有什么别的好吃的东西,你们也只能就这么将就了。老人家笑眯眯地说道。
可千万不敢这么说呀老人家,我们能吃上这些,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一旁的郭军也忍不住说道。
哈哈,能把你们肚子填饱一点儿就行了!
几个人乐乐呵呵的聊天,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村庄里,偶尔能有这样的故事和画面,也是再温馨不过的事情了。
午后,几个人吃的也饱,借着窗外温暖的阳光,他们躺在土炕上小憩了一会儿,只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就感觉浑身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你们休息过了?
老者刚刚从外边回来,在吃完饭之后,老人并没有休息,而是去外边溜达去了。
说是溜达,其实老人也没有闲着,他刚刚出去查探了一番敌情。
对呀老人家,我们在土炕上躺了一会儿,您去哪儿了?
老人说道:我刚刚去外边瞎溜达了一会儿,稍微看了看那些小鬼子们的动向,放心吧,你们暂时还是安全的,但也只是暂时的,你们从现在到傍晚,千万别走动,不能出外边去,怕有小鬼子们的便衣探子和眼线,他们都知道我,所以我出去也没人在意我。
陈默非常惊讶,说道:怎么老人家?您刚刚出去查探敌情去了?
惊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敬佩之意、
哈哈,别说的那么专业,就是扫了一眼吧,言归正传,外边看似是平静下来了,但是以这帮小鬼子们的一贯作风,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现在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哪儿,但是外边的监视应该还没停止。
老人家严肃地说道。
哎,也对,我们几个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又杀了那么多小鬼子们,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但是现在又不好出去,所以,也只能干等着了。
说得对,身边的郭军也补充道,接下来这大白天,我们估计哪儿都走不了了,只能呆在这个地方见机行事了。
老人点点头:没错,你们现在出去的话,就怕成了活靶子,还是我原来说的那样,你们就等傍晚时候出去,现在就在这儿休息,哪儿都不要走。
好的老人家,在这一片我们听您的。
陈默信任地说道。
到了晚上,咱们就从这儿走,那时候光线也暗了,你们可以安全一点,去见你们地下党的同志。
好!郭军高兴地说道。
说罢,几个人就又沉醉在了午后的阳光之中。
房子里边的景象和房子外边战火连天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在这个战火连天的时代里,谁不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和和平平地过一辈子呢。
但是在现实里总是有这么多的无奈。
老人家,反正我们干坐着也什么事都没有,你看你有什么事要让我们做呢?我们一直在您这儿坐了已经很久了,非常不好意思啊。陈默说道。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把这个地方当成你们自己的家吧。跟我就不要再客气了,我早说过了,只要打鬼子,咱们就是一家人。
老者笑着说道。
城外,高高的炮台里边。
八嘎呀路!一个小鬼子军官正在大骂底下的日本鬼子们。
与此同时,一起被骂的还有这个汉奸。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见人还能让他走丢?小鬼子军官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太君饶命,太君饶命啊。罗二就是这种出息,就差尿裤子了。
他们三个人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啊,咱们的人上去难免要受他们的制!罗二害怕地说道。
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三个已经出去了吗?小鬼子军官不耐烦地问道。
太君,这个请您放心,他们肯定没有走远,整个县城都已经被我们死死地包围住了,而且到时候都设有我们自己的关卡。他们就是插上翅膀也从这儿出不去。罗二有点骄傲的说的。
日本军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情绪也是比刚刚好多了。
但是日本鬼子是不会罢休的,他们向来以狡猾著称,所以是不会再一次轻易冒险去找人的,他们还是以搜索和勘察为主。
或者直接利用傀儡,也就是这些鬼子的走狗汉奸们替他们先行找人。
这样吧,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最近他们也没走远,而且咱们的戒备很森严。就由你负责带一对你的人马,在县城里边挨家挨户的搜他们!只要抓到他们三个,功劳大大的!
很显然他们这些人就是去送死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些日本鬼子们的挡箭牌。
但是汉奸就是汉奸,在听到这个话以后还欣喜若狂的跟日本鬼子说道:谢谢太君,谢谢太君!然后还不断的作揖给日本鬼子赔笑。
日本军官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转头走了。
这个下午,对于郭军他们三个人来说是异常安静的一个下午。
空气之中异常的气氛,让他们三个人还感觉到有点不适应和后怕。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和之前炮火连天的对比,实在是让人有点接受不过来。
而且这一下午的时间,感觉过的是最慢的一个下午。从中午太阳当顶,一直等到下午太阳快落下山。感觉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
郭军他们都等得不耐烦了,一下午一直在房间里边坐着。
但是老者看起来却非常淡定,就坐在同一个地方扇着蒲扇,一动也不动。
看来老人早就已经习惯这样孤独的生活了。
老人家,我们是不是可以现在就出发了,现在去找我们的地下党同志吧?郭军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现在吗?现在还不行。还是在这儿等,再等会儿。现在刚刚傍晚,外面应该还有他们的眼线和探子。
说的也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是等更安全时候再出去吧。陈默在一旁说道。
到了晚上老人家又开始忙活了起来。这是要给他们做一个简易的晚餐。还是中午的那些大米,只不过这一次做成了普普通通的粥。这是最普通的粥,就是三碗甜粥。
做这个粥也方便,也可以让三个人解渴。
很快老人家从里边的小厨房里面出来,端出了三碗甜粥。
老人家,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怎么又给我们做晚饭呢?陈默又一次问道。
行了行了,多余的话咱们也不说了,你们多少喝点,咱们没有什么其他好吃的,将就着填饱一下肚子,就能出发了。
老人家,真的谢谢!
说罢,陈默他们一起将甜粥一饮而尽。
好了,差不多是时候了,可以走了,找组织去!
四个人昂首阔步出门,老者带头,三个人在后面紧紧跟随。
老人在这儿活了大半辈子了,对于这儿的每个角落都在熟悉不过,对他来说,闭着眼都能找到任何一个地方。
夜晚安静了许多,至少现在出门不会被轻易的发现,但是还是要多加防备。
太阳下落,视线变得非常昏暗,三个人甚至根本找不到走的路,但是他们跟着老者,七拐八绕的往里边走,这要不是有这个老人家在,他们几个人一定会迷路。
大概跟着老者走了五分钟左右,三个人都快绕晕了,他们来到了一个最低矮的房间里边。
他们从外边隐隐约约的看到,里面点着微弱亮光的纸油灯。
咱们一起进去吧,里面就是你们的人。
说罢,老人开始敲门。
半晌,门吱吱呀呀的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来:是谁?有什么事吗?
同志,我是镇上的老头,有你们的几个同志,我带他们来了。
老人家是你啊?里面的人听到是这个老人的声音,声音降低了警惕,把门缓缓打开。
这是个身高一米八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十分强壮,满面红光,看样子充满了无穷的斗志。
三个人随即和这个同志亲切的握手,一番寒暄之后,他们坐到了里边这个不足四十平米的房子,开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给地下党的同志。
这一次,又将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