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中岛宁次郎的身份会被黑白二隐发觉,郭军一行人想着尽快将其转移,然而还未走成,这白隐却突然冒了出来,本来郭军想足了理由来掩盖中岛宁次郎的身份,可突然来到身边的白隐令他一紧张,一下子就懵了,正当他张着嘴无言应对时,屋内传来了雷耀的声音。
你们做什么呢,是不是鬼子醒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化解了郭军的尴尬,也刚好给了他提醒,虽然不知道雷耀为何主动道明鬼子身份,但他清楚雷耀不是鲁莽之人,这样说肯定自有用意。
是啊老大,我们想着换个方式逼他张口。郭军附和地应了声,却依然看似无意的挡在白隐前边。
杀掉算了,问半天什么也不知道,瞧那副德性估计连枪都没摸过,交给白隐吧,刚好解解恨,小鬼子可没少糟践他一家。
话音落下,就瞧那白隐笑容都僵了,雷耀这分明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他还不得不跳。
领会到雷耀的用意,郭军等人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忙把中岛宁次郎又押回到了原处,这时郭军已经从身边拿起一把刀递了过来。
很同情你,没关系,有仇有恨你可劲的撒,用这大刀狠狠地砍。
啊,好好。
白隐不得不接过刀,还得抱着感激的态度,可心里却把雷耀这干人骂个不停,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都已经说了与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人若不杀肯定会引起众人的猜疑,但要是真动了手,以目前来看,都还不知道自己人到底什么军职,别再是个军官,那可就闯大祸了,传到军中这可是要切腹的罪过。
此时的中岛宁次郎已经没了意识,行尸走肉般耷拉着脑袋,还未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也不知他若得知要被自己人杀死,还会不会坚持不松口。
白隐试图得知眼下之人的身份,可是他的每一句试探,在郭军的及时反应下都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这可难坏了白隐,似乎刀很沉,才令他每踏出一步都十分艰难。
不要酝酿了,上吧,杀死这该死的鬼子。
在场之人都明白怎么回事,知道这白隐难下手,便在一旁加紧起哄,那郭军更是假装有了质疑,几步来到跟前好一番打量了下说道:怎么了,下不了手吗?他们可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这个胆量都没有,就别跟着我们了。
呵呵。白隐一声冷笑,简直是被逼到了绝谷,要想顺利混进这些人之中,这刀就不能留情,无奈他紧了紧牙冠,就听着他突然大喊了一句,轮起大刀便朝中岛宁次郎头上劈去。
狗日的鬼子去死吧。
手起刀落,如那爆裂的西瓜被一分为二,中岛宁次郎到死都不知道灭在了自己人手中,收到的只有那份来自白隐夹杂着愤怒的愧疚。
要说雷耀几天来想尽办法想要获取日军作战计划,这突然又放弃,想想属实令人摸不着头脑,实际上雷耀是有了其他想法,以黑白二隐这番本事来看,他们的上级肯定要比中岛宁次郎高,与其在那死不开口的活死人身上下功夫,还不如借着黑白二人顺藤摸瓜,而且雷耀猜测他们或许也会知道个一二。
表面上看,大家中了毒又不敢直接应对黑白二隐,实际上一切都在雷耀的掌控之中,自打他识出敌人身份时,就早已经有了后续的计划,既然他们想通过自己去接触第五战区的李司令,那就满足下他们的愿望,只不过这个愿望之后会是绝望。
但凡接触过雷耀的敌人都知道,雷耀的可怕之处不仅是他杀人的本领,而是一次次摧残你的心理,你却左右不得的痛苦,只能把恨和愤怒压在心底,当你终于找到机会释放时却发现雷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原本因杀了个自己人带着愧疚的白隐心情看似差了很多,但雷耀不会给他喘气的机会,等待他回到屋子之后还刻意询问。
怎么样,杀鬼子的感觉如何?
好,很爽。能想象到白隐说这句话时的滋味,嘴上这样说,怕是不知把自己骂了多少遍,这些雷耀自然明白,瞧着对方假装笑容的痛苦,雷耀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越是这样他越要多戏耍一会儿。
恩,我以前头一次杀人时也这样,不过人总要踏出这一步,说起来你比我可好运多了,我那时候杀一个小兵都等了很长的机会,而你上来就杀了个大军官。
哦?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重责,白隐依然不死心想要问出被杀之人的身份,我那么幸运吗,不知道那鬼子在军中到底是什么职位。
说是一个大参谋长,提起来小鬼子都认识,可咱没接触过也是一听,名字叫中岛宁次郎。
当雷耀叫出这个名字时,就见白隐身子猛然一震,中岛宁次郎他何止听过,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被委派的任务,虽然没见过面,但中岛宁次郎要去执行的任务,他清楚的很。
那可是军中特意委派下来,多次受功的大参谋长,先不说此人在部队中的重要性,就光那即将开展的行动都属于机密级的,人死了对于日军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损失,同时没了指挥的那些兵,若遇到敌人来袭怕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没想到自己竟然阴差阳错把参谋长给杀了,这属实是一种沉重的打击,白隐迟迟说不出话来,就算想冷静都难以控制,瞬间感觉到大日本帝国的军刀摆在了眼前,几乎都隐约感觉到了腹部的疼痛,而这一切全都是雷耀害的。
瞧着二人脸色变化得五味杂全,雷耀心中说不出的快感,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刀。
等咱到了蚌埠,我一定要司令给你们宣扬一番,手刃敌军重要领导人这可是值得老百姓传扬的。
啊哈,那谢谢大哥了。这句谢说的如被刀割一般,这事若大肆传扬出去,那还有活路吗?
此时的黑白二隐已经有了想立马杀掉雷耀的冲动,但这念头仅仅是一闪即过,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考虑再三还是以大局为重,这才继续假装两个难民,然而他们并不知他们的所为都在雷耀的计划当中。
雷耀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蚌埠也就还有半天的路程,雷耀执意大家立马动身,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摆脱了伤病束缚,虽说是暂时的,但他要做的事很多,比如赶路中途假借方便的功夫就已经秘密安排好了一切,而那黑白二隐根本没察觉到这干人中少了一位。
那是被雷耀安排出去提前去通风报信的,雷耀打算将埋伏设在那里,一来那边有的兵力,二来他担忧城中还有别的特务,用他们两个或许可以都引出来。
蚌埠,刚跟随薛师长探察淮海工事回来的郭宁团长,第一时间赶往淮阳医院,这是市区内医疗最先进的,以往外地人有很多疑症疾病的都往这里跑,令郭宁急切的是因为一个中毒的女人。
花兰被马匪陈二树带着一路马不停蹄,自打进了蚌埠地区后,逢人就打听医院的位置,由于太过急迫在路上不慎撞到了行人,刚好被巡逻兵发现,当场被抓也幸好那时郭宁路过,询问得知花兰中了细菌病毒,不敢耽搁立马派人送进了淮阳医院。
对于花兰中的毒,不仅医院是首例,这也是获悉日军东关军研究生化武器以来,接到的第一例活生生的带毒者,自然对其十分关注。
实际上,那黑白二隐使用的只是些皮毛,尽管如此还是让医院大动干戈,在最好的药物设施和频繁的检查下,已经扩散到银元那般大小的伤口被及时地控制住,但要想把毒全清掉花兰得小呆上几日。这也幸亏花兰被抢救的及时,医院称这病毒在体内的安全时间也就二十四小时。
其实你很幸运,据我们掌握的,你这算最普通的一种。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医护人员去取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