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暮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人影已经飘远。虽然体内老鬼对紫衣的评价不是很高,但陈暮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为苏亚拉王储座下七客之首,岂非泛泛之辈。自己几次三番撅了老家伙面子,纵然有裴芸相助,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本着这点小心思,未等紫衣表态便近乎是逃一般的慌张而退。
“很有趣的小家伙!”
就在紫衣喃喃自语之际,蓝衣再后考验完毕,追随而来。
赤橙黄绿青蓝紫,苏亚拉座下七大门客。
紫衣为首,地位也是最高,几乎等同于剩下七客之师。
所以其他六客对紫衣都很敬畏,甚至可以说是惧怕。
但惟独有一人例外,便是蓝衣。
因为是女人的关系,两个人有着特殊的感情。
“首席是在说那个陈暮?”
虽然明知道紫衣口中说的是谁,但蓝衣依旧重复的问了句。心里揣的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蓝衣一开口,紫衣便知道她的目的,随即无奈的摇摇头,道:“还能是谁?”
“那……首席。”蓝衣瞧了瞧紫衣的脸色,欲言又止。
听见蓝衣此问,紫衣首席毫无隐瞒,背对着蓝衣,眼望陈暮消失的方向,自嘲道:“终究还是不能成为我门下!”
见紫衣既有些恼怒又有些惋惜,紫衣装怒道:“岂有此理,他敢如此拒绝首席?我这便去找他算账!”
“站住!”紫衣眼眸精芒一闪,对着身旁蓝衣警惕的说道:“你打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闻言,蓝衣脸色尴尬的扬了扬,诚恳道:“我确实有收此子为徒的意愿。”
“唉!”听蓝衣再度提起收徒之意,紫衣脸上的惋惜之色越发多了起来,仰天怅然道:“你以为我不想收他为徒吗?你看上的是他的机智,而我却看到了一个天生怪才。”
“天生怪才?”蓝衣不解,想了想,却猛然醒悟的回看紫衣,怯声问道:“首席是说……此子……”
“对!”未等蓝衣说完,紫衣却猛然应和了一声:“身无斗气痕迹,却能瞬间爆发斗技,这不是先天之境,还能是什么?”
“先天之境?”蓝衣傻了一般张大嘴巴,神色异常紧张,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事实,一个年纪不曾成年的小家伙,竟然会达到先天之境?先天之境,那可是步入斗皇强者才能领悟的绝顶实力,如今却被一个小孩子领悟了。如果真是先天之境?那么自己还真不配成为他的师父?毕竟自己的实力也不过刚刚跨入斗师行列而已。
不对!
不对!
蓝衣连忙摇头,她忽然想起什么,虽然陈暮与七星斗者赵兴之战很轻松,但陈暮瞬间出手的实力决然不是斗皇级别的。蓝衣想起数年前,自己看到过的一场斗皇级别的战斗。
而且,紫衣首席并没有用天才来形容陈暮,他只用了怪才来形容。
对,怪才!
瞧着蓝衣这一连串的反应后,紫衣淡淡然道:“即便是怪才,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五个字被紫衣首席咬的很紧,里面透着很重的凝色。
提到这个话茬,就连蓝衣都忘却了陈暮一事,脸色变得越加难看起来。
“呵呵,以不足十六的年纪,能够在瞬息之间凝聚自然斗气爆发斗技,这样的怪才,别说整个苏亚拉王朝,就算是四家联盟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潜力新人。但也正是因为他这异于常人的天赋,谁也不能断定他的日后。”
紫衣的断言,以陈暮的年纪,究竟能发展到什么样谁也不能断定。
“可既然有了机会,我们……”蓝衣忧心的看着紫衣,似乎期待着紫衣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事实上,迎来的却是紫衣首席不断的长吁短叹。
“难啊!难啊!”
“为何这么说?”蓝衣不明,回问道:“虽然他拒绝了苏亚拉王储门下的高位,但未尝不是掩人耳目,寻求更高的爵位?”
“哼!”听这话,紫衣鼻孔轻哼:“别说他与青衣、赵兴的矛盾不可能与我们交好,就算是没有了青衣这档子事儿,也还有难题阻挠。”
“首席是说裴芸?”
紫衣默然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她们家的人确实很棘手。”
蓝衣并不清楚裴芸的具体背景,但却从苏亚拉王储那里得知,裴芸乃是联盟大家族后人,至于裴芸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小城,又为什么屡次拒绝回城?外人一无所知。但即便是不明裴芸在其家族中的地位,七客也不敢有半分逾越之处。
谁都清楚,那样的后台有多强。
“以两家的关系,我想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陈暮而彼此拔刀相向。”
其实蓝衣想错了,不仅不要说裴芸家与苏亚拉王储有着说不清的联盟关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彼此反目成仇。更何况,他们连陈暮是谁还不知道。就别提裴芸此刻在家中的地位。
这也是裴芸为何几次三番解围,却不曾强硬对待七客。
七客的背后同样不简单。
也绝非苏亚拉王储一个人而已。
两人谈话时间不长不短,直到陈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后,紫衣首席似乎也不想再继续下去这般谈话。转回身,怅然若失的离去。经过蓝衣身旁,瞧见蓝衣有话要讲后,处于某种特殊的感情,解释道:“裴芸不代表其家族,可如果不单单是一个裴芸呢?像他这样的小孩子,短期内,我们能做的只有与其交好,先缓一缓、看一看再说。”
“不单单一个裴芸?”
蓝衣瞠目结舌的望着紫衣离去的身影,心头震惊不已。觉得自己怎么都像一个小丑,无论是面对陈暮还是紫衣?
不止一个裴芸?
能让紫衣首席忌惮的人物,整个苏亚拉王朝能有几人?能有几人?可今天,她蓝衣却真切的听到紫衣首席亲口承认在他面对陈暮时,有诸多的顾忌疑虑。
“这个孩子竟然真的这般神秘?”
陈暮走的很快,直到离开紫衣很远后,才放慢脚步。
倒是他身旁的老鬼瞧见陈暮如此紧张,玩味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了小鬼,方才那般信誓旦旦却原来都是装的啊!”说完,接道:“不过,我看那个紫衣已有大斗师的实力,倒是能叫你些手段。”
听着老鬼的调侃,陈暮没好气的白了眼他,双臂环抱,讥讽道:“那好,我任他为老师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当老鬼的徒弟!”
“你敢!”
听着陈暮此话,老鬼一急,与紫衣并列,对老鬼来说无疑等于耻辱。
陈暮本欲再言反驳,却瞧见裴芸走来。
刚才因为紫衣收徒一事,为避人耳目,两个人选择的正是朱雀台的反方向,不知裴芸是如何找到这里?
不过对于这些疑问,陈暮已经见怪不怪。
裴芸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迷。
“芸姐。”
“好小子,短短几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裴芸笑着抚摸陈暮的头发,就像一个姐姐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弟终于出人头地,只不过对她而言,这个弟弟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别说笑了,芸姐。我不过是好运而已。”自己实力今非昔比,先是斩杀狐狼,如今二败赵兴,无论如何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威名了。不过陈暮为了应对后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只要有人疑问,他便有许多话要讲。
可裴芸就像是看透陈暮心思般,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笑了笑,对着陈暮说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事。”
头倚在裴芸怀中,不经意碰到那柔软的双峰后,使陈暮春心萌动,完全没有听到裴芸的话。只是感受着那一抹温存。
足足有几十秒不见陈暮回应,裴芸好奇的呢喃问道:“陈暮,陈暮!”
“小色鬼!”
“嗯?”
“别发春了,那个丫头在唤你。”实在看不下某人的色色表情后,老鬼终于打破了陈暮短暂的豆腐。
“哦,哦,什么事?”被老鬼讥讽唤醒,陈暮错愕问道。
“最近与你说话怎么老走神?”裴芸无心嗔怪一句,却发现自己的抹胸被陈暮弄得凌乱,两个乳峰就要呼之欲出,顿时脸颊绯红,急忙转过身去整理衣襟,嘴里却分散陈暮的注意力道:“就是几日前要你帮我办的事情啊!”
“啊,说的这个啊。”陈暮瞧着春光半露的裴芸,说起话来都不在那么自然。
“还能是什么。”
“不,芸姐,你安排的事儿我一定办到。”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整理好衣衫的裴芸转回头,镇定自己的神情。告诫自己面前的陈暮不过是小自己三岁的弟弟,没有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到陈暮手中,淡淡道:“就是要你送封信。”
“送封信?”陈暮惊讶的一问,这种事情还非得用自己亲跑一趟吗?
“对。”
“送到哪里?”
“同心巷,九号深苑!”
“哪?”陈暮瞠目,惊问。
“同心巷,九号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