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和冈本两人从北海道返回东京就直奔搜查总部。
正好田代警官已经上班了。
田代问:“由于从早川准二的家里找出了春田市长的领带和名片夹,那么杀害市长的凶手应当是早川准二了;后来早川迫于杀害市长的自责投海自杀,当地的警方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青木回答说:“对,和您讲得一样。不过,早川为什么非杀市长不可?这一点还没有弄明白。”
“当地警方怎么推断的?”
“他们是这样推理的:早川准二对春田市长的扩建海港计划耿耿于怀,当他得知市长一行人再次上京陈情时便尾随而至,而且利用了什么机会将春田市长骗了出来,然后下手杀害了他。”
“等一下。”田代止住了青木的话,“这么说,事情还是发生在市长和有岛在都市会馆门前分手的时刻了?那时是10号的晚上7点左右吧?”
“是的。”青木答道。
“可那样必须有个条件,即早川有接近市长的机会。而有岛秘书一直待在市长身边,早川不可能和市长一块儿出去。目前不是有岛秘书证明他一直把市长送到了都市会馆门前的证词吗?”
“对。”
“当地是怎么解释的?”
“道警的搜查总部这样认为,追随市长上京的早川,也许利用什么办法在这之前就和市长进行了联系,两个人约定了地点,进行暗中见面。而且市长肯定是骗走了有岛才去和早川见面的。”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那么两个人在见面的交谈中,话不投机,早川一怒之下杀死了市长?”
“至于是激情杀人还是事先预谋的杀人,这一点还没有结论。从早川家发现市长尸体上丢失的东西,即领带和名片夹来看,只能认为早川是杀人嫌疑人。”
“但早川准二有那么深的仇一定要杀死市长吗?政见的不同、反对执政党的政策,以致发展到杀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如果是早川所为,那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田代看了一下青木和冈本的脸:
“他们会因政见不同而杀死市长?”
冈本答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敢下结论。我们这次去了当地,证明早川准二是个口碑很好、而且性格也不错的人。虽然他作为革新派奋斗了40多年,但几乎都是他在孤军战斗。所以一说到早川,当地的人都痛恨市政当局。因为从早川年轻的时候起,历届政府的保守派都整治过早川准二。”
“他现在还是那样坚强啊!”
“是的。虽然他上了年纪,可性格一点都没有变。市长和早川之间的不和不是个人的矛盾,不仅和市长,他与福岛议长、远山建设委员也几乎没有个人的交情。他是个典型的劳运斗士。”
“顽固、直率和不讲情面。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讲。”
“当时我们在市里坐着车转了一圈。第一个见的是市长夫人。就像股长知道的,早先她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娘,和客人自来熟,而且那么个地方也居然有这么漂亮和能干的女人!”
“是嘛,看来春田市长弄到她也费了不少心思呢。”田代笑着说。
“去札幌也不是近的地方。不过从地图上看远了一些,但实际上坐火车从北浦市也就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能到吗?那当地人还不老去札幌玩?”
“是呀?什么去札幌买东西啦,旅游什么的。”
“市长夫人也常去札幌吗?”
“以前她在那儿开过酒吧,又有不少朋友,市长一上东京出差,她就自己一个人去札幌。”
“等一下,这次市长上京后她也去札幌了吗?”
“是呀,正好是在出事的10号去了札幌。”
“关于这一点,道警在北浦署也讲过。而且,市长夫人是10日夜里10点多钟回家的。她说是去到开酒吧时的女友家玩去了。而那天夜里,她的丈夫春田市长在东京失踪,然后就被人杀了。”
“她说的那个女友的情况调查了吗?”
“啊,地址在这里。”
青木随手翻开了笔记本,上面写着“札幌市中央区西14丁目赤井春子。”
“很好。这个人也是干酒吧的吧? ”
“对。开的酒吧叫‘喜玛拉雅’。据说她们是10多年的好朋友了。”
“夫人的‘现场不在证明’呢?”
“这一点,当地的警方已经从赤井春子那里拿到证词。当时的客人也证明了当时她俩都在店里。”
“市长夫人对早川准二怎么样?”
“对早川没有什么恶意。她说早川人不坏。不过当时夫人还不知道从早川家里发现了市长的领带和名片夹。”
“那后来没有再问问她?”
“没有。但我想她的态度肯定会变的。”
“你们去的是市长的家,也就是酿酒的作坊?”
“是的。店子在前,后面是住处。中间有一个院子相隔。”
“这么说,市长忙市政,老婆一个人经商?”
“好像是这样的。不过市长的弟弟,就是这次来的那个叫雄次的人住在附近,所以市长常让弟弟去帮忙。”
“噢,那个人?”
“对。他开了一家杂货店,平常也没必要天天待在店子里,而且两家又近,他也可以顺便就帮了。”
“酒的买卖忙吗?”
“因为那一带最有名的酒是‘北之寿’,而市长家的酒是二级品,不过味道还可以,价格也便宜,不仅在北海道,还卖到了本州呐。”
要说酿酒,市长的前妻家是酿酒世家。但她的下落至今还不清楚。田代望着远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