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厨房冲好茶水后,端着碟小甜饼走了回来。
“爸爸,看上去您特别累啊!那您就先睡一会儿,看您的脸色真不好看。”
“是吗?”
准二用双手捧起茶杯一饮而尽。似乎他在掩饰自己心身疲惫的神色。
信子连忙打开壁柜,取出了被子来。她一边铺着被子一边对早川说道:
“您两三年前可棒着哪!常常登在当地的报纸上。在市议会也算是‘改革派干将’呢!”
信子像鼓励似地拍了拍铺好了的被子。
“好了,您赶紧睡吧。”
准二站了起来,脱下大衣拿在手里,女儿信子顺手接了过来。
“怎么大衣上没有戴议员的徽章。”
“啊,那个东西……”准二笑了笑,“在东京我戴那个还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特意摘了下来的。”
“嗨,根本用不着嘛!堂堂正正地戴着它呗!我记得爸爸第一次戴上它时,高兴得像个孩子!”
“那时和今天不一样了嘛!”
“可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嘛。是不是要有什么事情戴着它不方便呀?我还是给您戴好吧。”
“都这会儿了你别操心了。”
“干嘛这么说。在哪儿?我来戴上。”
“好像我放在口袋里了。”
准二脱去衬衣,一边换上信子拿出来的女婿的睡衣一边说道。
“芳夫君的睡衣够大的呀!连我的脚都能盖上。”
“哎唷,今儿可累死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悲伤的语气。准二说了一句就钻进了被窝里。
信子一边叠好准二脱下的西服裤一边又问了一句:“哎?爸爸,昨天您去哪儿散步了?”
“啊?”
准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怎么啦?”
“这裤子都划得这么破了!怎么回事儿?”
“……”
准二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