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港区酒吧众多,原田义之基本上都没有去过。
在调查之前,原田走访了风俗营业合作社,在那里把照片拿出来,问那个女人是哪个酒吧的。但仍然不清楚,因为没有入社的酒吧很多。
原田走了,开始以布鲁斯克公寓为中心逐渐扩大搜索半径。
公寓的值班人员中有一个是峰岸的部下,暗中保护着他。
第一天晚上,原田走了二十几家,无论在那儿都要了一瓶啤酒,但却未喝。在酒吧,他出示照片,询问有谁认识那个女人和贝克,但仍然一无所获。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都是如此。
第四天晚上,原田到了我善坊街。
出了七、八家酒吧,都出示照片,但都没能如愿以偿。酒吧毕竟不同于照像馆。原田开始对在酒吧寻找产生了怀疑,即使说贝克住在港区,可酒吧却并不一定限于港区,新宿也有可能,再远些,就大阪也有可能。
贝克不会再返回寓了,也许已乘军用飞机回国了。
——今晚就停止吧。
水中捞月的搜索应该停止,也许去调查父亲和他那些伙伴的过去更有用,更实际一些。
“喂。”在一个酒吧间里,巴顿歪着头。“在这儿,外国客人多呀。请……”
巴顿拿过照片,突然好象发现什么似的。把照片递结在原田旁边的两个外国男子。
“这个,不是你的同伙吗?”
巴顿开玩笑地说。
其中的一个外国人看着照片。
“这个,是惠子。”
他用清澈的监眼睛看看原田,笑了。
“认识吗?”
“知道她住的地方。”
“在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我告诉你。”
“那就拜托了。”
“可是,没有预约……”
那个外国人耸耸肩,爽快地笑了。,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明白惠子这个女子的职业了。原田略微有点失望。不能指望从这种几乎都以外国人为对手的女子中,获得有关见克的消息,但也不能不去试试。
约莫过了十分钟,原田和两个外国人一起走出酒吧。两人往身前一站,都是彪形大汉,原田个子不矮,可还要仰头看着他们。
原田被引到停在附近路面的一辆小汽车旁。他正要进去,却看见了车上的外交官番号,猛然间想起了D·尼克洛逊,野麦凉子不就是被暂时带到他家去的吗!
原田的手不由地从车门上缩了回来,右臂碰到了站在身后那男子的胸部。啊,一切都晚了!在这一瞬间,后脑勺被手枪猛击了一下。
原田醒过来了。
不,是被打醒的,两颊遭到猛击,又恢复知觉。双手被反绑着,弄不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在铺着草席的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刚才那个蓝眼睛的外国人,另一个是长着胡须的日本男子,样子怪怪的,乌黑的嘴唇,阴森恐怖。
“找照片上的男子干啥?”
黑唇男子问。
“想见见他,有话对他说。”
头部和身体如同喝了酒似的沉重。
“有什么话说,原田义之君?”
“我的名字你怎么……”
原田明白了,这是徒劳的质问,他们什么都知道。正因为这样,才设下圈套。
——要被杀了。
原田心里感到一阵恐惧。黑唇男子,僵尸一样的面庞此刻露出野兽般的凶相,原田很快地就明白了一切。这里,很可能是峰岸曾搜查过的D·尼克洛逊的住处,现在他们已转移了。房间异常宽大,只能隐约听到街上的声音,房内却悄无声息。
原田绝望了。倘若手没被绑,从这两人手中逃脱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现在在这儿,就是想死也不能畅快地死去。
“给我松了绑我就说。”
“不行。好吧,给你个开口的方法。”
黑唇男子说,他说话的时候,坟墓一样的阴森气息,从乌黑唇间荡出,原田禁不住一阵哆嗦,脑中电一般闪进一个念头“布兰克”!
“要杀我吗?”
“……”
“受谁的指使?”
黑唇男子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受谁的指使其实无须点明,美国中央情报局绑架,杀害了野麦凉子。野麦凉子是凶杀案的目击者,放了她凶手就暴露了。再说,搜查已涉及到岛中教授,要保住秘密,就只有杀掉野麦凉子。
岛中教授在外面指使人袭击原田,要不是有峰岸尾随,原田在那儿早就被杀了。如今的岛中更是穷凶极恶、充满杀机,他的同伙不会善罢甘休的。
“野麦凉子也是这么被杀的吗?”
“野麦凉子?不知道。”
黑唇男子毫无表情,发出嘶哑的金属撞击般的音响,原田再一次感到毛骨悚然,这人简直就是死神的化身。
“不可能。是被你们的同伙贝克带到这儿来的。”
“你,你怎么知道见克?”
笑容从那人的脸上消失了。
“连警察也知道了?!”
“是的。警察正在寻找贝克。”
“……”
“你和警察,还知道些什么?”
“只有这些。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贝克要杀野麦凉子。所以,我才到处寻找。”
“不,你还知道许多情况。”
“不知道,只有这些。我哪怕是死,也要寻找野麦凉子。”
“撒谎!你要全部说出来!”
“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岛中教授与中央情报局合作,竭力想掩盖这一案件。大概,他们准备在杀死原田之前,证实一下原田究竟对案情真相掌握多少。原田了解到的情况与原田妹妹的未婚夫峰岸五郎了解的完全一样。原田一招供,随即峰岸也会死于什么事故吧。
峰岸说克拉哈和贝克是偶然路过,可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不正是在伺机接走凶手吗?而且,杀人犯就是他们的同伙。
黑唇男子将原田推倒在草席上,解开了倒在地上的原田的腰带。
他机械而麻利地褪下原田的内裤,原田最隐秘的部位抖露出来。黑唇男子伸手抓住原田的男根,猛地用劲,原田痛得大叫起来。那人把原田翻个身,趴在地上,然后脱下了自已的裤子。原田在令人恶心的耻辱中,重申自己的誓言。原田感到全身悚辣。
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