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6名外国女郎。
鸣岛小菊叫她们坐到草席上去。
“你们触犯了日本国的法律,现在要把你们统统逮捕,关到监狱里去。但是,你们中间谁能向我们提供情报,就可以免于追究刑事处分,只是把你们驱逐出国境便了事。”
“什么样的情报?”
贝蒂赶紧问道,她的脸变得铁青。
“我们现在要搜捕姬丽庇尔希和凯瑟琳的同伙,你们中谁能知道她们的线索,快说!不说可当心你们的脑袋!”
姑娘们惊慌失措,互相悄声嘀咕着,当听说要被关进监狱,她们十分紧张。
逮捕、审问、判刑、送进监狱意味着什么,她们十分清楚。这几个姑娘都是通过旅游观光的签证来日本的,这中间有大学生,有订了婚的,她们是想从崇拜白种女子的日本男人手里赚些钱作为旅游资金而来卖淫的。
她们的表情告诉警察,只要不被投进监狱什么事情都肯干。
谁也没有先说自己的姓名。
“注意、听着,在你们的熟人中,是否有人经常去东北地区旅行?”
暴力团中的吉田和奥野泄露出的关于黑手党成员已经到了日本的情报如果确是事实,那么,如果姬丽庇尔希和凯瑟琳里还有同伙,那些同伙也当然会注意东北地区这一带的。
“我知道有一个女人经常去东北地区旅行。”
一个外国女郎说道。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玛丽亚,玛丽亚·米多莉斯。她是这样让我们称呼的。还是我在赤坂的时候,我和她同住一个公寓的一层楼里。”
“公寓叫什么名称?”
“先生,饶了我吧。”
“快说!”
鸣岛猛地一声断喝。
“她、她已经不住那儿了。”
“她去什么地方了?”
“她告诉我要回美国了。今天早晨我们见面时打招呼,她讲她准备乘傍晚的班机回美国。”
鸣岛抬起手腕看看表。
此时已是下午5时。
他大步走向电话机旁,拿起话筒。
石舟警长接到了他的电话。
“国际航线一律暂停!快!”
石舟警长听完电话立即下达了命令。
鸣岛放下电话,神谷已冲出门外,跑向门口的警车。
警车电驰般飞向机场。
鸣岛拿起无线电话机,呼叫石舟。
“我是鸣岛,请立即派员搜查各个秘密俱乐部,寻找名叫马丽亚·米多莉斯的女人,据讲她即要返回美国,她与此案关系尚未弄清,如何处理。”
“目前,已和各处联络,今夜胜负便能见分晓。警视厅已全部出动去逮捕罪犯。如逮住玛丽亚,请立即报告我,我已命令国际航班一律停飞了。”
“明白。”
鸣岛放下了无线电话筒,点燃了一支香烟,将身子稍稍地仰靠在座椅背上。
警车警笛长鸣,电驰般向机场冲去。
“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神谷喃喃自语道。
“什么难以相信?”
“姬丽庇尔希与凯瑟琳接近市长兵头藏介的口的到底是什么?用两个女人去和这市长一人睡觉是否有些过份?”
“姬丽庇尔希找暴力团组长奥野谈的事,可能是真实的。他们支使女人用色相去勾引兵头市长,也不失为一种手段。黑手党在向海外发展关系的时候,也不能不争取当地政府官员的支持。”
“如果将外国女人和市长睡觉作为一种威胁的手段,那么,为什么原来却又停止了这种活动呢?如果氰酸事件最初就和黑手党有牵连,那奥野的话就难以理解了。”
“……”
“这几个美貌绝伦的外国女子,从美国受命于黑手党的旨意来到日本。到日本进行侦察,并伺机扫除在地方扩充势力的障碍。这几个美女利用她们艳美的肉体,依法征服了暴力团的几个组长。在得手后,她们又把视野投向日本的关东、关西以致东北地区的小都市。于是,东北组的奥野被征服了,东北地区第一流的名门世家兵头市长也被征服了——随后,她们却不见踪迹了。”
“是发生了什么突然的变化了吗?”
鸣岛不解地问道。
“氰酸毒气案的罪犯之一浅羽。浅羽一伙跟她们一联系上,便突然又成同伙,这确使人感到浅薄了,当然,那个浅羽和轻狂的女子来往是极多的,这并不使人感到有十分充分的理由。”
从46层楼上跳下去时浅羽的形象;在那间饮料店里粗暴地强奸女招待时的姿态;那女招待被蹂躏时凄惨的叫声;又一一浮现在神谷的脑海里。
“混蛋。”神谷在肚子里喃喃自语地骂道。
无线电话传来了呼叫声。
“玛丽亚拟乘去法国的航班,在飞机起飞前被我扣押。”
是石舟的声音。他继续往下说:
“外事警察对我们很不满意,他们可能感觉到了什么,让我们把不良女子都逮了起来,是无事生非,他们非常生气。”
“是吗?”
“还说我们集中了一伙都是不干正事的笨蛋。”
“明白了。”
鸣岛不想再听,搁下了电话。
警车驶近了机场,仍未减速,一直驶向机场跑道。跑道上那架去法国的航班在起飞线上等待着起飞的指令。
鸣岛上去,将已经扣留下来的玛丽亚押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不说明白我不走!”
玛丽亚十分气愤地大声嚷着。她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鼻梁挺高,头发金黄色,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是一个颇为动人却很有性格的姑娘。
“讨厌。”
鸣岛没有费多大劲就把玛丽亚押上了警车。
警车离开了机场。
“叫什么名字?”
“玛丽亚。”
玛丽亚扭过头气呼呼地回答。
鸣岛检查着她的护照,她出生于美国德克萨斯州,26岁,持旅游观光签证来日本,到日本已达4个月。
“当妓女赚了多少钱?”
鸣岛开口便不怀好意。
“请让我和大使馆联系。”
玛丽亚口气十分强硬。
“在东北哪个地方挣钱?”
“我是美国公民,请不要失礼。”
玛丽亚高耸的乳房随着说话上下激烈地抖动着。
“呸!”
鸣岛一把抓住玛丽亚的头发,把她的脸扭了过来朝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
她又大声叫喊起来,鸣岛顺手打了她几记耳光。
玛丽亚不出声了。她铁青的脸上,大大的蓝眼晴盯着鸣岛,眼睛象湖面那样湛蓝。
“还不说?”
鸣岛放开了玛丽亚的头发,点燃了一支香烟。警车在公路上缓缓地驶着。
“你们真是警察?”
玛丽亚伸出雪白的手,捂着被打得有些充血的脸问道。
“是警察,不过我仍然可以杀死你,我还可以把你的衣服撕烂,把你全身衣服剥光,让你赤身裸体,我真渴望能这样。”
一味地把玛丽亚和黑手党联系起来也不一定妥当,她也许仅仅是无数个可疑者中的一个。但是,对东北地区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且经常去那个地区旅游的外国女性是极少的。所以很有必要对她进行审问,但是,如果是黑手党的成员,你再审问她也不会招供的,因为黑手党对招供的同伙是要严惩的。于是,石舟命令部下对可疑者必须实施严刑拷打。
“不要打人!”玛丽亚声音显得十分镇静。“如果想要人死,请动手,不过,不要用暴力。”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与其被杀死,还不如死在这儿好了。”
玛丽亚靠在椅子背上,目光注视着鸣岛。她那下定决心的神志,冷冰冰的,却显出了一种美来。
那镇静的神态,在姑娘的身上是很少见的,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我再问你一声,你在东北什么地方赚钱,快说!”
“请不要胡说,我去东北地区是为了从事地方志研究的,我正在起草中学用的比较文化论的讲义,你可以检查我的护照。”
玛丽亚仍然不想招供。
“把衣服脱掉!”
“……”
“我命令你立即把衣服脱掉!”
“你这样要造成国际纠纷的。”玛丽亚的声音仍然冷冰冰的。
“没有关系,快一点脱光衣服,不然我再揍你!”
“好吧,我讲、我讲,”玛丽亚点头了,“你们要我说什么?”
随着她大口地喘着气,胸前的乳房猛烈地上下起伏着。
“你知道姬丽庇尔希和凯瑟琳里的情况吗?”
“是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