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庆之吓了一跳。
缩回脖子道:“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宋靖的未婚妻。
红墙内谁敢睡?连多看一眼都心慌意乱。就怕惹怒了宋靖没好果子吃。
他和官月清的关系的确不错。
也经常有些私密的接触。
可自从官宋两家定亲之后,卢庆之也非常克制,在非必要的情况下,都不太敢跟官月清走的太近。就怕闲言碎语太多,惹得一身骚。
眼下。官月清竟主动说出这样的话。
让卢庆之的内心翻江倒海。望向官月清的目光,也充满了匪夷所思。
“你就算真不想完成这门亲事。也没必要玩这么大吧?你就不怕激怒宋靖,彻底和你们官家翻脸?”卢庆之劝说道。
官月清眯眼笑了笑。斜睨了卢庆之一眼:“看把你给吓的。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当真。”
“至于楚云跟陆家的事儿。咱们也管不着。听我爷爷说,这场较量是迟早的事儿。只是相对大人物们的预期,来的早了一些。”官月清抿了一口豆汁,缓缓说道。“我们凑个热闹,在一旁看看就行。”
卢庆之微微点头。也逐渐平复了内心的躁动。
二人还算和谐地吃过早餐。
闲聊中,大部分的主题也都是围绕楚云和陆家的恩怨。
根据二人的谈话,莫说燕京城,就连红墙内的大部分聚焦点,也都集中在了两家的恩怨。
这场争斗将如何收场?
楚中堂人不在国内,又是否可以及时赶回来?
一直藏在暗中的楚红叶呢?
她可是红墙帮的老大姐。哪怕并没有所谓的实权,但分量和影响力,还是在的。也有不少老资格与她走的比较近。
一切的一切。
都是谜。
“楚云这小子是真猛。什么人都敢得罪。我莫名有些期待他和宋靖将来是否会打擂台了。”卢庆之玩味说道。
“真要有那天。你支持谁?”官月清抿唇说道。
“就算我想参合,我爷爷也不会允许。”卢庆之耸肩道。“我还是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怂货。”官月清撇嘴道。
卢庆之咧嘴笑道:“没那金刚钻,我哪里敢揽瓷器活?”
对于官月清的鄙夷,卢庆之半点不在意。
反而谈笑风生地卸掉了自己的包袱。
吃饱喝足。
就在二人准备散伙离开时,卢庆之忽然探头问道:“清子,我忽然有个困惑。”
“你每天都有很多困惑。”官月清撇嘴道。“说。”
“就你刚才说的。怂恿我把你给睡了,最好再把你搞怀孕。以此来破坏你和宋靖的婚约。”卢庆之停顿了下,然后毫无征兆地说道。“我真要这么干了。彻底把宋靖给得罪了。你是把我一脚踢开。还是会嫁给我啊?”
“毕竟。咱俩孩子都有了。你也不能做的太无情。”卢庆之很符合逻辑地分析道。
“想什么呢?”官月清挑眉道。“你家什么环境,你不知道?你配得上我吗?你家拿得出足够的资源和担当吗?”
卢庆之咧嘴一笑,耸肩道:“我就随口问问。”
“别想太多了。”官月清轻描淡写道。“你既不是英雄。我也不是美女。我们的世界,也不存在英雄救美。就算你当了英雄,最后也会被踩在脚下,沦为一条任人欺凌的野狗。”
话很重。很锋利。
但是事实。
是卢庆之能够想象到的事实。
有些人,有些话,有些事。
可能一辈子都得埋藏在心底。想尽一切办法,用所有能够想到的理由去掩饰,去扼杀。
一旦成型,终将害人害己。
……
中午的时候。
徐稷下终于扛不住了。
他灰头土脸地找到楚云。
后者却正和楚少怀吃火锅,喝着茅台。
桌上的气氛也有些僵硬。
“徐叔一起吃点?”楚云微笑问道。
徐稷下摇摇头,一宿没睡的他表情有些憔悴。神情也说不出的凝重。
今天的楚家,强敌环伺。分明呈现虎狼之势。
徐稷下的心理素质已经够好了。
担当也算是有了。
可面对如此逆境。他真的有点吃不消。
事实上,他将陆凤凰二人留在楚家已经超过十二小时。
这要搁在社会上,都快够报警处理了。
昨晚还好。
今天上午,他每次从陆凤凰二人身边经过。都有些提心吊胆。
尤其是瞧着她们那红肿的脸庞,更是一阵心悸。
昨晚的勇气和胆魄,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消磨。已经灭得差不多了。
他做不到像楚云这样风轻云淡,大中午还能跟楚少怀一起吃火锅。悠闲得让人怀疑他得了失忆症。不知道楚家客厅还押着两个女人。
“我哪里吃得下。”徐稷下哭笑不得。点了一支烟道。“现在外面已经乱套了。楚家也两次来人,要我们立刻放了陆凤凰二人。否则,后果自负。”
“这不也还没硬闯嘛。”楚云抿了一口酒,吃了口涮羊肉。“看来咱们老楚家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徐稷下当场无语。
什么叫还没硬闯?
有你安排在楚家外面的那帮人拦着。谁敢硬闯?
你楚云什么德行,燕京城谁不知道?
人家没硬闯,单纯是怕把你逼急了,做出离经叛道的事儿来。
“徐叔,放轻松点。”楚云笑了笑。说道。“有我在,出不了乱子。”
说罢。他招呼徐稷下吃两口热的。
这一宿折腾下来,徐稷下的气色不太好。万一给饿晕了,累倒了。楚云也就少了个跑腿的。不合适。
招呼了徐稷下。
楚云偏头看了眼闷头吃火锅的楚少怀:“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楚少怀好奇问道。
“你不是要杀陆颖吗?”楚云问道。
楚少怀吐出口浊气:“听你安排。”
“二叔的确有可能死在国外。而且如果真的死了,应该是和陆家有关的。”楚云眯眼说道。“你不用考虑其他的东西。只从二叔的角度出发。”
“如果你想她死。”
楚云一字一顿道:“我帮你杀。”
刚端起酒杯的徐稷下松手了。
酒水飞溅一地。
餐厅内的气氛,凝重而诡异,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