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门外。
四周都有暗影成员把守。
楚云是单独进入骆家,独自面对那群破镜强者。
可今晚计划,楚云早就认死了。
不论他能否复仇成功,但骆家内的人,全都得死!
他杀不光,狐狸也会帮他杀光。
对于狐狸的实力,楚云是有绝对信心的。
这是一个连他都没有任何把握打败的女强者!
但此时,骆家内外一片死寂。
数十名暗影也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指令。
不论楚云是否成功,他们总会冲杀进去,是为骆家收尸也好。为楚云收尸也罢。这是楚云进去前下达的指令。
“狐狸大神。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驾车的暗影小心翼翼地问道。“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面对这样的回答。狐狸大神却淡淡摇头:“你们走吧。”
“啊?”暗影匪夷所思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走?
骆家现在什么情况,他们并不清楚。
楚云生死不明,骆文舟包括几名大长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说走就走?
还是狐狸大神另有打算?
“我闻到了强者的味道。”狐狸大神推开车门,缓缓走下车。“那是你们对付不了的。不必再做无谓的牺牲。走吧。这里有我在,不论楚云是死是活,我都会把他们带走。”
暗影皱眉,坚决反对:“能成为主人的暗影,我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他也不希望你们自寻死路。”狐狸大神平静说道。“听我的,现在就走。你们再不怕死,也是爹妈生养的。不要做无谓牺牲。”
暗影闭上嘴巴,却并不执行。
狐狸大神扫了眼坐在驾驶席上的暗影,神色如常。
该说的。她已经说完了。
走不走,她不会勉强。
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尤其这群暗影,全都对楚云忠心耿耿。哪怕强大如狐狸,也很难调动他们。让他们言听计从。
摇摇头。狐狸大神走向骆家大门。
而不知何时,大门口站着一名身穿淡灰色便装的中年男子。
他模样普通,衣着却剪裁得体。一看就是手工定制。
身上那一股强者的气息,更是浓烈到连狐狸大神,也有些惊愕。
寻常破镜强者,是给不了狐狸大神如此压迫感的。
眼前这个强者相比较被楚云一刀斩杀的五长老,强大了不止一个档次。
就好比大学生。也分三六九等。
破镜强者,亦然。
初级破镜和站在巅峰的破镜强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楚云接连两天恶战五大破镜强者,且全部当场击杀。他的武道境界,在破镜级别的底蕴,已经达到了难以评估的高度。
但他的武道生命,也已燃烧到了尽头。
情深不寿,物极必反。
楚云动用的极端手段,是违背常规的。
也是对自身的巨大消耗。
是真正意义上的气血流失。
“你要拦我?”狐狸大神负手而立。再搭配那张清秀的脸庞。仿佛一个小大人。
那中年男子纹丝不动地站在骆家大门前。
神情平静地摇摇头:“稍等。”
他的目光,始终放在狐狸大神的身上。
纵然他是总部派遣来的强者。更是极有威望的中生代高手。
可面对狐狸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他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而拦住狐狸,也是他此行的终极任务。
“等到什么时候?”狐狸大神口吻清淡道。“一分钟?五分钟?还是一夜?”
“不会太久。”中年男子抿唇说道。
“我没耐心等。”狐狸大神缓步走向中年男子。“你要么让开。要么——”
“死。”
狐狸大神脚步轻盈。
可每踏出一步,都仿佛有死亡之气外泄。
天空的皎月,被她狂霸的气场所遮掩。
一道道冲天而起的杀机,如龙卷风一般,向中年男子席卷而去。
狐狸大神动真格了。
不论是暗影还是楚云,都没见识过狐狸大神的真正手段。
作为西方世界的杀神。
作为杀手界,当之无愧的杀手女王。
狐狸大神的实力,从未有人敢给予准确的评估。
因为见识过的,都死了。
并没有留下任何科学依据。
今晚,她要为楚云而战。
谁敢拦她,杀无赦!
“看来。这一战在所难免。”中年人隐藏的气机陡然释放而出。
那他修长的身躯在瞬间变得魁梧而高大。
仿佛一座神祗,令人仰望,不敢直视。
嗖!
狐狸大神突然发难。
如一道白光扑向中年男子。
顶级破镜强者之间的较量,异常凶恶。
恐怖到那群暗中监控的暗影头皮发麻,难以想象大学生打扮的狐狸大神,已经达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高度!
……
骆家大厅内。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林幽妙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
她手指修长,纤细得恰当好处,看上去,还颇有些肉感。手感相比不错。
但她那张魅惑且动人的脸庞上,却收敛了客气与寒暄。一道不易察觉的冷意,悄然爬上眉梢。
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死了。
被楚云一刀斩杀。
尽管她与骆文舟没什么交情。就连初次见面,也仅仅发生在半年前。
可弟弟就是弟弟。
她就算不必向内心的道德亲情有所交代。
也得向伟岸的父亲有一个交代。
弟弟死了。杀人凶手,必须伏诛!
但她没有亲自动手。
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凭空出现在骆家大厅。
他浑身气机鼓荡。已然动了杀念。
“可能在世人眼里,破镜强者已经是武道巅峰。可对我而言,在众神会议看来,跻身破镜,不过是刚刚摸到武道的门槛。不瞒你说,光是我们众神会议里,跻身破镜的高手,就有数十人之多。”林幽妙口吻平静道。“永远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低估你父母的强大。”
“能打败他们的众神会议,远比你想象中强大百倍,千倍。”
林幽妙说罢,红唇微张道:“真是遗憾,无法见证你未来的成长。”
说完,她轻描淡写道:“送他一程。”
“是。小姐。”
身穿黑衣的中年人闻言,迈动了脚步。
他这一动,如冬眠的野兽突然苏醒。
偌大的客厅内,搅动起狂野的兽性。
以及那千锤百炼的死亡之气。
中年人逼近楚云,抬起蒲扇般的巴掌。仿佛要一掌将楚云的脑袋给拍下来。
可手尚且还在空中,一把阴冷冰寒到骨髓里的嗓音骤然响起。
仿佛就在耳畔,又仿佛远在天边。
“你知不知道。我将他培养长大,花了多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