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没见过莎士比亚喜剧中的帕克、奥布朗或提塔尼亚1,但我们社区的“仲夏之日日夜夜”庆祝活动也是怪诞如斯。这个筹款活动为期四天,有乐队演出,游艺团表演,还有骑马和拍卖。其中最有特色的要数那灯光的布置:整个格林社区大大小小的树上都缠绕着一串串的彩灯,夜晚晶莹闪烁,光彩夺目,宛如森林里那一群群的小仙子。
“日日夜夜”也因其美食而闻名。本地十余家餐馆都推出他们的特色菜肴,大多携带方便,就像柠檬草汤、香料烤鸡等等;相比之下,街边的摊位就没那么讲究,简直就是垃圾食品的天堂:什么比萨饼呀,棉花糖呀,以及香肠和煎饼之类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光是那气味就让人垂涎了。
今天早些时候,一场猛烈的暴风雨袭击了这一带地区,但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傍晚,明亮的阳光倾泻而下,连青草都被晒得干缩了。老爸、蕾切尔和我在大舞台前铺了一张毯子,打算来听听披头士翻唱乐队的演出,当然也是为美食而来。每样东西我们都买了一点,我称之为“福尔曼家庭样品”,有排骨,甜玉米棒,热狗,皮塔三明治,卷薯条,外加柠檬水。甜食我们吃的是“粒粒雪糕”,那是一种由南伊利诺伊大学首创的速冻小颗粒冰淇淋。
我四下张望,看看道格和苏珊来了没有,来和我们一起听音乐。老爸不吃排骨——他从不吃猪肉——但似乎觉得皮塔三明治的味道好极了;蕾切尔正狼吐虎咽吃着一盘薯条。我们吃完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好像这天气不大像盛夏时节,倒有点儿像秋天了。我绕道去买咖啡,回来时发现蕾切尔低头看着毯子,心想她怎么突然对这个编织感兴趣了。
“怎么了?”我递了一杯咖啡给老爸,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另一杯。
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说道:“有个男生在这里,我不想见到他。”
“谁呀?为什么不想见?”
“保罗·密西金,他欠我钱。”
我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真的?”
“几个星期前他借了我20块——呃——他说要请女朋友吃饭。”蕾切尔说道,却一直没抬头看我。
我皱了皱眉。她这事一听就不靠谱;是不是借钱给人家抽大麻了,只是拿女朋友打个幌子?要不要直接问她?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待会儿老爸不在旁边的时候,我再想法子套出实情。“看来我女儿很阔气嘛,我挺高兴的。”
听我这样一说,她狠狠地瞥了我一眼:“人家发过誓说要还的。”
“什么时候还呢?”
“什么时候发的誓,怎么说的呢?”
我看着她。
“大概一个月前吧。”
“但他到现在都没有还。”
她拨弄着毯子上的一条线没作声。
我心中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想压都压不住:“蕾切尔,你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喊他还,是他欠你的。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借给他的,他都该还。”这话又引得她恼怒地瞄我一眼。“他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他父母怎么教育他的?无论是从道德和品行来说,只借不还都说不过去。”我从提包里拿出一包黄色的甜味剂,从顶端撕开,然后撒到我的咖啡里。“要不我和他谈谈,他这是在耍你。”
老爸瞪着我,蕾切尔也看着我——她暂时忘了尴尬。
“你们盯着我干什么?”
“这些黄色小袋你买了多少?”父亲问道。
“不知道。我就那么顺手抓了几包在……”我越说越小声。
“买这些东西你付了多少钱?”他的声音很严厉。
他指的什么我心里清楚,但自尊心还是让我强词夺理为自己辩解。
“你知道现在一盒甜味剂卖多少钱吗?即便在好市多2也差不多10美元了。”老爸那扬起的眉毛都拧一块儿了。
祖孙俩的目光都投向我手里的空袋子。
“那……‘道德多数派3’小姐,”老爸说道,“恭喜恭喜,你给自己的女儿树立了一个很好的道德榜样。”
蕾切尔用那种傲慢至极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那是青少年惯有的眼神:看吧,我早就说过。我把袋子揉成一团随手往包里一扔,垂头丧气地坐在毯子上。
乐队小步跑上舞台时,我终于松了口气。台上的四个男人穿着无领西服套装,那是披头士乐队4早期的穿着打扮,那时的他们可真是天真无邪,只会问“我可以握握你的手吗?”没想这四人中有一个看起来还真有点像约翰·列侬。5
一上台他们立即开始演唱《一夜狂欢》6中的主题歌。跟随着音乐声响起,人群开始欢呼,尖叫,开始鼓掌,甚至有人已跳起舞来。我的眼光落到了一个女人身上:华丽俗艳的印花衬衣和宽松长裤,浓妆艳抹,法国式发髻;正跟着音乐节拍跳舞。看上去,这女人的经历颇不简单。
几分钟以后,道格和苏珊来了,和我们一起坐在毛毯上。苏珊身穿一条薄荷绿连衣裙,气度优雅,宛如刚从《优雅的南方生活》杂志7里走出来;道格穿着高尔夫球衫和斜纹棉裤。
“最近怎么样?”她在自己带来的草编篮子里翻找,拿出一块自制的山核桃派,外加几个碟子和几只叉子。
她把馅饼切成了八块,分得相当均匀。我跟她说了说蕾切尔想要选哪几所大学。她把馅饼一块一块放在碟子里分给大家。老爸接过时点头致谢;蕾切尔接过她那一份时咧嘴一笑:“好像很好吃哦,谢谢你,希勒太太。”
苏珊点点头:“别客气,蕾切尔。”她递给我一碟。“你知道特里·梅辛杰要怎么处置他们的房子吗?如今那里无人居住,人心惶惶,整条街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尝了尝,这褐色的枫糖馅儿太甜了,但山核桃和酥皮稍微中和了一下甜味。“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有个朋友还在调查克莉丝汀·梅辛杰的死吗?”
“你说的是乔治娅吧。”我点点头,没注意现在放的什么音乐。他们唱的《橡胶灵魂》8专辑中的《我刚看到一张脸》,这首歌本来听起来就吃力。“你知道,是有点内情。你家和她家就隔了几栋楼,这条街发生的大小事你都该知道的吧。难道你就从未听说过,也从没看到过她和谁见面约会吗?哪怕是一点点的迹象。”
苏珊咬了咬嘴唇;这馅饼她自己倒一口都没吃:“如果她真的在跟谁约会的话,确实做得够隐蔽的。她对我可是只字未提,我也从没看见过。其实我曾经想撮合她跟弗雷德·烈——那男人现在离婚了,但她没兴趣。”
道格只顾忙着吃馅饼。
“道格?”我问道。
他看也不看我。
“喂,道格?”
苏珊也奇怪地看着他:“亲爱的,怎么了?”
道格满脸绯红,他不停地往嘴里塞馅饼。
“你肯定知道点什么。”我说道。
他终于抬起头来:“我不知道。”
“讲嘛,”我催促道。“肯定有什么事,你在想要不要告诉我们。”
“很可能什么都不是;你也知道我多讨厌八卦。”
“这不是八卦,”我疾言厉色道。“这是调查谋杀案!”
他看起来依然有些犹豫。
“道格!”苏珊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道格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好吧。”他面向我说道:“我是个汽车迷,你知道吧?”
苏珊对他笑了笑:“又开始上保时捷的制动液压系统课啦?”
道格不理她,继续讲下去:“据我了解,阿斯顿·马丁要算最高档的跑车之一。其外观之美,简直可以放在艺术学院做标本:其性能之好,足以令全国汽车比赛协会的任何选手都只能跟在后面吃灰尘。”
“又一个邦德。詹姆斯·邦德。9”我开玩笑说道。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一直都想要买一辆。”他瞟了一眼苏珊。“我相信总有一天……”他放下馅饼:“对了,有一天晚上,我在网上工作熬到夜深了,突然注意到一辆阿斯顿·马丁从克莉丝·梅辛杰的车道上开出来,那应该是一辆DBS10。从我那书房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她的前院。”他补充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准确时间忘了。窗户开着,我听到引擎声。就走过去看了看。”
“最近的两三个月内?”
“不错。”
一阵兴奋涌上我的脊梁:“你该不会看到车牌号了吧,看到了吗?”
“没有。”
“看出是什么颜色的车了吗?”
“说不准。天很黑,感觉应该是黑色,或者墨绿色。”
“开车的人呢?”
“抱歉。
“你可从没跟我提起过。”苏珊对道格说道。
“你也没问呀。”他答道。
“哟,我俩就是这种关系啊——‘我不问你就不说’。”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打住!”我插话了,不想让大家弄得不愉快,也想回到正题上来。“本以为已经有线索了,看来又泡汤了。”
“不见得。”道格顿了顿说道。
“车牌号,颜色你都没看清楚,甚至开车的是女是男的都不知道!”
“还是可以追踪的。”他的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怎么说?”
“整个芝加哥一带,只有一家阿斯顿·马丁经销店。”
“你开玩笑吧?”
“整个中西部地区的人都会把车开到那里去保养维修,就在雷克布勒夫11,并不太远。要是你擅长说服人的话……”
我瞪着他——嘿,茅塞顿开!然后给了他一个飞吻表示感谢。
苏珊笑着说:“我就知道嫁对人了。”
老爸把他余下的馅饼全吃光了:“苏珊,亲爱的,这可是我吃过的最棒的山核桃派了。”
“谢谢,福尔曼先生。”
“告诉我,你加了糖还是甜味剂?”
第二天早上,我正和麦克通电话,商量余下的拍摄日程;突然,呼叫等待嘟嘟响起。“别挂,麦克。”
“艾利,我是乔治娅。”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很虚弱。
“怎么啦?”
“可以来埃文斯顿医院接我吗?”
我一直就讨厌去医院——我妈妈就是在医院里过世的!三十分钟后我在埃文斯顿医院停好车,立刻想起在医院里每一个人都要尽量放轻脚步,尽量柔声细语,脸上还得满是同情,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病人的伤痛——其实毫无效果。
大厅里更像是钢琴酒吧而不像医院。里面有中庭,头上是一个二层平顶,墙上挂着抽象画,柔和的音乐在大厅里回荡。营造这样的氛围显然是为了提供一种精神安慰。我快速经过大厅来到一组电梯前,这地方让人感觉幽闭恐惧。
三楼终于有点传统医院的样子了。我沿着铺着油地毡的过道一直走,荧光灯一片明亮。经过几个穿着工作服的男男女女,他们身上飘来的消毒水、酒精和清洁剂的气味,让我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来到345号病房。
乔治娅一副跟人打了十个回合以后的惨败样:左臂吊着三角巾,棉布衬衫中间鼓鼓的有个什么支架,一只脚还绑着绑带。我尽量不露声色,一个老护士还是看出了我的悲痛——她的年龄都可以当我祖母了。
“多待一天她都不愿意。”她不满地说道。“说什么保险公司不给报销。”
乔治娅扬了扬一边眉毛;我一看就知道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只要能出院就行。
“你是她家人吗?”护士问我。
我偷偷看一眼乔治娅。“呃……我是她姐。”
“那你应该劝她别忙着出院。她手腕断了,两条肋骨也裂了,脚也扭了。更别提脸上的擦伤——得多住几天才行。”
“我哪里劝得了她呀,”我可怜巴巴地说道。“倔得像头驴,说不过她的。”
“那你得让她至少一个礼拜什么都不干,”护士哼了一声,递给我两张纸。“这两张处方,一张开的是抗感染药膏,另一张是止痛药。而且她下个月还得到门诊部定期复查。”
“好的,女士。”我顺从地应道。护士把乔治娅的出院证明递给我,然后安排她坐进护理工推来的轮椅里。当然了,我们都知道她不会回来复查的。
回去的路上,我在药店停了停,按处方买了药,又买了一些绷带和几本杂志。乔治娅带路,我开到到她的公寓楼前。我搀扶着她下车;医院给了一只拐杖,可她那只没受伤的手还是连那只拐杖都不大握得住!但我们终于一瘸一拐地进了大楼,然后慢慢上楼梯,总算到了她家门口。我用她的钥匙开了门,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接着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两粒乙酰氨基酚复方片。她一口就吞了。
“家里有吃的吗?”我问道。
她耸耸肩。我溜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除了发霉的奶酪和一罐芥末酱,什么都没有。
“我去去就回。”
半小时后,我提着三口袋食品回来。先把熟食鸡肉切片,把沙拉放进有盖的碗里,确保每一样都触手可及;然后把金枪鱼三明治和汤一起端到客厅。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你这房子......”我看了看四周:“……还不错。”
她注意到我有点吞吞吐吐:“你的意思是,我这‘营房’挺好的吧。”
“呃,”我坦白道。“是有点简朴,但挺好的。”
“谢谢你,艾利,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挥挥手叫她别那么客气:“首先,你把三明治吃了;然后再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顺从地吃了几口,然后讲起这场车祸的经过。
“谢天谢地!幸好有安全气囊啊。”她讲完后我感叹道。
她点点头:“我就那么被撞昏过去了。”
“刹车完全不起作用了?”
“完全失灵!”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她瞪着我:“我是晕过去了,可没脑死亡。”
我差点笑了:“警察那里有事故报告吗?”
“不可能没有!当时就来了很多警察,那是个主要的交叉口。”
“那么说奥马利已经知道了,或者很快就会知道。”
“已经打过电话了。”
“那说不定他们现在会重视这起谋杀案了。”
“也许吧。”
我顿了顿:“也许你该让他们去调查了,那是他们分内的事。”
乔治娅沉默了一阵,然后:“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要去亚利桑那。”
我手臂交叉:“什么?”
“我要去亚利桑那州。”她又说了一遍。“一个叫史蒂文斯12的地方。”
“你暂时哪里也不能去!”我都没想到自己的口气这么不容置疑。“但是——呃,话说回来,假设你伤痛痊愈可以出门了也行;为什么会想到去亚利桑那州呢?”
于是她说了缘由。原来收到现金支票的三个人当中已经死了两个,而这两个死之前就在亚利桑那州为德尔顿卖命。
我眉头一皱:“史蒂文斯在哪儿?”
“就是该州东南部的一个边境小镇,墨西哥那边的镇子叫艾斯特本。”
“边境小镇?乔治娅,你发神经了吧?你知道那是什么鬼地方吗?”我摇摇头,一脸的厌恶。“毒品泛滥,到处是非法移民和暴力。你别去!”
“你不用担心!”她的语气很坚决。“因为,现在我们手里最有力的线索都指向了史蒂文斯。”
“我们”?看来真把我归入她一队了,真是太好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没理由不信。无论那边是什么情况,显然这事很大,远非你我所能管得了的,看来是时候搬救兵了。”
她顿了顿:“我们就是救兵!”
“啊?”
“警方只是有怀疑,但并不会真的想要破案。自始至终,他们都不太想管这件事。再说了,我了解的事他们也不知道。”
“什么事?”
“还记得中西部国民银行大楼的电梯突然停电吗?就在克莉丝注销德尔顿账户的同一个下午。”
我点点头,
“绑架茉莉·梅辛杰的男人就在那部电梯里。”
我惊讶地往后一靠:“你怎么知道?”
“我找到了当时在电梯里的那个女人。你知道的,就是科迪告诉我们的那个。她清楚地记得电梯里有一个男人左手食指少了一截,茉莉也说过同样情况。”乔治娅用没受伤的手舀着汤。“在桑迪·塞克莱斯木屋追杀我们的那个混蛋也是缺了一截手指,同一根手指。”
我咽了咽口水。
“这么说来,绑架茉莉跟银行的事情绝对有关。”
“你以前也怀疑过那种情况。而且,科迪·魏格曼也怀疑过。”
“当时我就在想,这个断指的家伙暗中还干了多少坏事啊!”
“对刹车动手脚?”
她点点头。
“这样看来,真的要让警察去跟踪他。”
“我跟你说过的。警方已经认定这是加热器的问题,就连亚瑟·埃默里赫之死他们都不管,银行巨款消失他们也不管,而我也没看出帕克真想把这些线索串起来;甚至和亚利桑那州那边联络,他也只是随便打了几个电话就算完事。
“联邦调查局呢?”
她摇摇头。“绑架早就结束、案子已经了结。他们没必要再插手。”
“他们不是正在查银行记录吗?”
“也许吧。但他们在芝加哥,在这儿,不在亚利桑那。”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次劝她:“乔治娅,你现在连门外那两条街的转角处都走不拢,怎么去得了亚利桑那?”我气冲冲地说道。“那特里·梅辛杰呢?他会出这笔费用吗?”
“他已经同意了。”
“你跟他谈过了?”我警惕地看着她。“真是那样的话,我看他和你一样头脑发热了。”
“其实待在这里可能更危险。”
“怎么说?”
“无论是谁在我的刹车上动了手脚,缺指男也好,其他人也好,他们都不会因我进了医院而就此罢手。我消失一段时间也许还更安全。”
“那么,假定缺指男,或者那个幕后操纵者,他们也去亚利桑那执行任务的话,你就是自投罗网了。”
“果真如此,在哪儿都一样了!”
尽管我有些恼怒,还是得钦佩她勇气可嘉,也许可称之为蛮勇!管他什么勇,显然我是没办法劝她死心的。“如果你真的疯狂到要飞去那里,那每天都得跟我报个平安。我们定个时间。一旦没有你的消息,我就打电话找奥马利,或找帕克,反正我觉得可以求助的人。”
“遵命,老妈!”
“我可是认真的。”我把托盘拿回厨房。洗干净餐具后,再帮她换了脸上的绷带,然后就离开了。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打了个电话。
1 帕克、奥布朗或提塔尼亚:均为莎士比亚浪漫喜剧《仲夏夜之梦》的角色。
2 好市多:美国最大的连锁会员制仓储量贩店,以廉价批发销售闻名。
3 道德多数派是对在性行为、家庭价值观等方面持极端传统观念的基督教徒的通称,也是美国的一个政治组织,成立于1979年,于20世纪80年代末解散。
4 又译作甲壳虫乐队,英国摇滚乐队,由约翰·列侬、保罗·麦卡特尼、乔治·哈里森和林戈·斯塔尔四名成员组成。乐队成立于1960年,其音乐风格源自20世纪50年代的摇滚乐,之后开拓了迷幻摇滚、流行摇滚等曲风
5 约翰·温斯顿·列侬(1940-1980),英国著名摇滚乐队“披头士”成员,摇滚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披头士乐队的灵魂人物。
6 《一夜狂欢》是1964年上映的音乐喜剧片,由披头士乐队四名成员主演,也是该片的主题歌。
7 这是主人公杜撰的一本杂志名。
8 《橡胶灵魂》是披头士的第六张录音室专辑,发行于1965年12月3日。
9 《007》系列谍战小说及影片中的主人公。
10 DBS跑车是阿斯顿·马丁品牌制造工艺及技术方面登峰造极的产物。
11 芝加哥北郊约50公里一小镇。
12 亚利桑那州一小镇,靠近墨西哥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