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妻子感到临产。广屋良一把妻子抱上车。妻子心神不定,担心会不会生在车上。本来该叫救护车的,因为中央医院近在咫尺。也就作罢了。
“你说突然感到临产,还不到预产期吧?”
“我感到就要生下来!”
“小家伙这么冒失,看来定是个男孩。”
“因为是你的罢。”
“我倒更喜欢女孩。”
“不要不慌不忙的,啊,又疼起来了。”
“忍一下,就到了。”
汽车沿着中央医院的围墙旁的过道,穿过胡同,来到了大门口。
“临产,快来!”
广屋对着夜间值班室大喊。
护士出来,心平气和地把妻子弄上了电梯。
“你可以回去了,请明天来办理住院手续。”
她们把广屋凉在了电梯外面。
一下就给顶回来了,——他这样想着。出了大门。不知是哪座大楼的楼顶上养着狗,狗的狂吠从高高的夜空飘落下来。
广屋乘上车,又沿着医院的围墙,顺原路返回。危险!他猛地剁住了车子,离车不远的前方有一个醉汉躺在那儿,眼看就要轧上去了,他使劲地按汽车喇叭,想让那家伙走开,但那人没动。
广屋无可奈何,下了车。在汽车头灯的照耀下,来到了那男人的旁边。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男人趴在地上,脸扭向右侧,仔细看时,那人的脸象一个猛地摔到地上的果实,破裂了。
黑红黑红的鲜血,渗在柏油马路上,血迹正在扩大。看上去,那男人脱窍的魂儿早已归阴了。
把车子丢在那儿,广屋跑回了医院。
时间,八月十二日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