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宅邸需要尽快处理掉。翌日,叶村省五郎下班后,又去了一趟京都。
植原管家已经搬到了近江的乡下。留在京都看家的富泽清江,向叶村省五郎哭诉道:“警察们简直太过分了。他们在我面前说,上诹访那件案子的凶手是个女人……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恶狠狠的。”
叶村省五郎安慰她道:“他们说这番话,也不是认为你有嫌疑。端酒壶的的确是个女人,警察那么说也有道理。”
“但他们问了我很多很多的问题,还问我:八月三日前后,都做了些什么。”
“每个人都要被这样盘査的,我也被问烦了。”
“幸好当时卖我东西的人,给我开了发票,所以,我还记得八月三号去买过东西。别看平时发票没什么用,就因为上面记载了日期,在这种时候,就帮了我大忙了。”
叶村省五郎一边听着富泽清江诉苦,一边环视了一下会客厅。与上次坐在这里相比,他现在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甚至连空气都好像换过了一样。当时他认为,自己是这栋房子名副其实的主人,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了。他身处的这间屋子,其实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的财产。自己是被冒名顶替地硬生生塞进这间屋子的。
或许也可以这样想:反正这份财产没有继承人,他并不是将一个有着正主儿的房间强取豪夺过来的。可是,即便这样想,他仍然觉得郁闷。
叶村省五郎开口说:“我早晚会把这房子卖了。”
“老爷您要搬去哪里呢?”
“我暂时会在神户上班,打算在大阪和神户之间找个房子。本来像现在这样,住在公寓里也挺好,但是养母留下的遗物太多……”
“您不是要结婚了吗?”富泽清江好奇地问道。
“再等等吧。”
“最好还是独门独户的房子。您还记得,上次您答应我……”
“当然记得,我会处理好你的事的。”
和三绘子结婚后,叶村省五郎还是想两人单独住在一起。新婚夫妇中间,不需要夹着一个多余的保姆。
“我儿子还小……”说完,富泽清江低下了头。
一看到了这一幕,叶村省五郎不由地便想到了嫂子。虽然两人的长相和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但是在身为母亲这一点上,两人却是相同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成为了妈妈,她们身上都会拥有共同之处。
“那就麻烦你帮忙管理一下公寓吧……总之,请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叶村省五郎说完,富泽清江点了点头。
之后,叶村省五郎又处理了一下不在家期间,堆积下来的事务,等到离开宅邸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来之前曾跟三绘子约好:“不管多晚,今天晚上我都会回去”。等他回到花隈街公寓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