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走开,否则老子先干掉你们这两个小鬼。”黄智华说着,手中的枪早就一连串的子弹扫了出去,两个小鬼摇了摇身子,同时倒在地上。
我正欲责怪黄智华大惊小怪,就在这时,原本镶嵌无数亮片组成的星空图上,所有的星星纷纷闪现出明亮之极的光线,无数的亮点从天空中掉落下来。
“老许,小心,那个带有电……”黄智华惊呼出声,我慌乱地挥舞着青铜古剑护着大家。
“怎么办?”少爷急促地问道,唯一的墓室石门如今已经紧紧地关闭,头上是闪电,一旦落在头上,非得将我们雷得外焦里嫩……
他妈的,又是雷电!古代人怎么懂得雷电的使用技术……奇怪,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居然不导电?我发现,我手中的青铜古剑硬是把打落下来的雷电导向了地下。
“他妈的,老子拼了……”黄智华一声怒吼,飞快地从背包内摸出几枚手榴,这次为了探这个昆仑风眼,他也算是花了血本,几枚手榴同时砸了出去,原本就电闪雷鸣的墓室内,顿时就冒出几朵漂亮的火花,沉寂数千年的墓室,一时间热闹至极。
手榴有没有将石门炸开我不知道,但是,就在爆炸的同时,我被爆炸的气浪冲得老远。由于怕少爷有事,我一直死命地拉着他,这个时候我胸口气血翻滚,差点就当场吐血。
而爆炸过后,原本还只是电闪雷鸣的墓室内,居然下起了五颜六色的流星雨——不,不是那种充满诗情画意的流星雨,而是一个个颜色各异的流星,带着毁灭性的灾难,对着我们头狠狠地砸了过来。
“老许,这边走……”旁边,传来黄志华的惊呼。
我顾不上多想,拉着少爷就紧紧地跟了过去,心中却忍不住埋怨,这家伙准是见鬼了,居然说跑路就跑路,他妈的,他还是解放军,怎么胆子比兔子还小?好好的事情,居然弄成了这等模样,要不是他胡乱开枪仍炸药,也不至于弄的天空下流星。
大概是炸药的威力,他居然将我们带入了一条地下隧道中,我来不及查看四周的情况,只是跟随在他的身后,远远地,还能够听到爆炸的声音,已经什么东西塌陷下来……估计整个墓室都被他一通乱炸给弄塌方了。
“不好!”我猛然停了下来,少爷被我用力一扯,“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
“怎么了?”黄智华停住脚步,焦急地问道。
“王若男还在里面,如今你把墓室炸塌了,她怎么办?”我怒道,原本看着黄智华并不是莽撞的人,怎么就……,
“丫头……我已经看到了!”黄智华摇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们跑路?先别说了,离开这里再说。”
少爷暗恋丫头很久,但无奈他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算如此,他也是执迷不悟,如今闻言,一把扯过黄智华怒道:“既然你看到她了,为什么你不把她一起带出来,你想做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顾不上少爷和黄智华两人,趁机打量了一下目前的处境,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隧道,但是两边都长着一种古怪的植物,没有叶子,只有手指粗细的藤萝,遍布的密密麻麻地趴在两边隧道上,将隧道原本的颜色全部掩盖……
我抬头看过去,隧道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黄志华一把扯开少爷,他是军人出身,若是动手,我和少爷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快走……”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这些古怪的藤萝的下面,居然是一堆堆白骨……天,难道这里曾经是殉葬坑,我们居然跑到了殉葬坑内?
说着,我忙拉过少爷,不顾他的反对,拉着她就跑,少爷还准备找黄智华拼命,我忍不住怒道:“先想法子出去,要拼命也得弄清楚缘由,否则,你就不明不白死在这里算了。”
“少爷被我一说,心中也憋着一把怒火,抖擞着精神向前冲去,但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黄智华的惊呼,我忙回头,之间那些藤萝如同是活物一样,缠上了他的脚踝。我大惊,这些藤萝果真古怪,当即挥动青铜古剑,对着藤萝狠狠地砍了下来。
藤萝断了几根,我的鼻子里清楚地闻到一股腐烂的尸体臭味,心中大惊,原先的猜测看样子是正确的,这些藤萝都是依附死尸而成的——
“你们先走,我来断后。”我吩咐道。
黄智华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拉着对他虎视眈眈的少爷,快步向隧道的前面冲了过去。我的身后,隧道两边的藤萝如同一只只触手,向身上卷了过来,我挥着青铜古剑,一通乱砍,紧紧地跟随在黄智华和少爷的身后,快步向着前面跑去。
无奈隧道内到处都是那种附尸而生的藤萝,少爷一不留神,脚踝被藤萝卷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黄智华想要拉他,慢了一步,也被藤萝缠上,我从后面赶了上去,挥剑一通乱砍,总算将密密麻麻缠绕的藤萝砍断,扶起少爷,他早就吓得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着……”当即忙道。
“好,你不用管我们,我会跟上!”黄智华从背包内摸出匕首,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挥舞着青铜古剑,一路砍将过去,在前面开路。
出乎我的意料,这些藤萝越来越多,越到前面越是密集,甚至有些地方整个隧道都被藤萝占据。无奈之下,我不得不停下来,挥动青铜古剑将藤萝全部砍掉,才能够继续前面。这些被砍下来的藤萝,很快就会腐烂,化成一摊摊黑漆漆的特体,奇臭无比,更有腐尸特有的味道,也不知道有毒无毒。
我感觉我的手臂越来越酸麻,挥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但是前面的藤萝却越来越多,我的
再次被汗水全部湿透,我忍不住叫道:“黄先生,你来,我……累死我了……”
“老许,你……小心!”就在这个时候,黄智华从背后惊呼道。
我吓得一个激灵,手术略微一慢,感觉腰部一紧,已经被藤萝紧紧地勒住。这玩意好大的劲,差点将我的腰勒断了,我忙挥剑砍了下去,将藤萝砍断,但就在这个时候,无数的藤萝再次涌了上来,我实在说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常我砍断一条藤萝,在断裂的断口处,居然冒出来三四根小的藤萝,而且它们的生长速度实在是快得惊人,我居然缓不过手来将青铜古剑递给黄智华。
而我身后的黄智华和少爷也不轻松,两人一人一把匕首,不停地将纠缠过来的藤萝砍断。
我速度略微一慢,差点就被一根藤萝绊倒在地上,心中不禁怒火,挥舞着青铜古剑又是一通乱砍……
“少爷……”我的背后传来黄智华的惊呼,我回头一看,顿时就吓了一跳,少爷手脚慢了点,居然被数十条藤萝缠住,凌空吊了起来,我顾不上自己,慌忙扑上去救少爷,好不容易将缠住少爷的几根藤萝砍断,但是接着我的身上也被藤萝缠上了好几处,而黄智华为了保护我,情况比我更加不乐观。
“老许,你坚持一下,我来……”黄智华也火了,军人的火爆脾气终于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挥舞着青铜古剑,事实上不用他说,我也会尽力地保住他。
很快,他就从背包内又摸出一支手榴,然后连看都没有看,拉开引线就狠狠地砸了出去,同时死命地将少爷按住。
火光闪过,我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该死的黄智华,这样地方他居然敢扔手榴,找死不成?
爆炸声差点就将我的耳朵震聋,这次和刚才不同,爆炸距离我们太近,又是在漆黑的隧道内,我只感觉一阵气闷,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打了一下。
“不好了……着火了……”少爷已经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一看顿时傻了眼,我抬头看过去,也不禁目瞪口呆——黄智华原本的意思我明白,这一段隧道的藤萝太过密集,导致我们几乎是寸步难行,所以,他想要用手榴炸掉,虽然有点冒险,但是这里的隧道好像很结实,炸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手榴爆炸过后,火光所到之处,所有的藤萝都烧了起来。这些藤萝好像本身含有油性,一旦沾染上火焰,立刻“噼噼啪啪”地烧得好不热闹。
“完了完了……”少爷脸色苍白,颤抖着道:“我们没有被鬼吃掉,这次却要变成烤人肉包子了……”
“把面具戴上,我们冲过去……”隧道内被火焰一烧,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加上不通风的缘故,夹着大量的黑烟,熏得我们连眼睛都睁不开,现在倒不愁没有照明工具。
我闻言匆忙从背包内翻出防毒面具戴上,黄智华更是不容分说,也带上面具,把背包内的剩余的几个手榴全部取了出来。
“你干什么?”少爷惊呼出声,想要阻止他。
“让他扔了,否则我们都得死。”我忙道,他妈的,要从火焰中冲出去,一旦被火焰扑到身上,他又带着手榴,爆炸的话岂不是自找死路?
少爷被我一说,顿时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黄智华又对着前面后面分别扔了好几个手榴,顿时整个隧道内浓烟滚滚,爆炸声不绝,我抱着头趴在地上,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觉,盗墓盗得像我们这样声势浩大的,也算是别具一格了。
真是奇怪,这隧道是怎么修建的,这样的爆炸居然一点都没有塌方?
等到爆炸过后,整个隧道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浓烟伴随着滚滚烈焰对着我们扑过来。我拉着少爷,深一脚浅一脚,努力地向前抛去,黄智华紧紧地跟随在身后。
“前面有风……”我感觉到前面的浓烟被一股冷风吹过去,全部对着我脸上扑了过来,好不难受。
“不管那么多,跑过去再说。”黄智华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胡乱地挥舞这青铜古剑,快步向前跑去——
“那是什么?”少爷惊呼出声。
“天光!”我看着前面一抹淡淡的青光从浓烟中透了出来,顿时大喜,天光——说明有出路了。
“快快……”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三个人,在陡然见到那抹青光后,拼命地向前跑去。
“出口……果然有出口!”我第一个跑到那抹青光的射入口,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小小的口子,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爬出去,我顾不上那么多,慌忙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但是一个凌空,“扑通”一声,重重地坠入水中,同时,我的耳畔又传来两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用说,少爷和黄智华也一并掉在了水中。
我手忙脚乱地划着水,抓着旁边一块凸起的石头,摸了摸脸喘了口气,这才有几乎打量四周的环境——他妈的,我们三人居然掉在了黄河内,而那个小小的洞口。不大,就在黄河边上。水位距离洞口不到一米左右,如果黄河发水的话,绝对会将它淹入河中。
我抬头看过去,不远处可以看到那座让我们差点丢命的山坡,而在如今的这个方位看过起,原本并不显得巍峨的山峦多了几分雄壮,蜿蜒盘旋着自称格局,看样子南爬子老头说得不错,这地方确实是有人花费了大力气改了山势。
但是,这自然的山势利用人力改势,那得多少功夫?
我对着天空,突然想哭,我不知道那个影昆仑风眼里到底有没有失落的文明,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将丫头丢了……
我们不知道在那个地下古墓中折腾了多久,好像进入那里后,原本的手表什么的都无法使用了,看天气现在好像是下午。大朵的乌云飘在头顶上,黄河水也翻腾不息,大概是天气不好的缘故,黄河上没有看到一只船只。
我从黄河里拖着湿漉漉的衣服爬了上来,又拉少爷上来,那家伙坐在地上,吐出几口水,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居然像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起来。
黄智华如同是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仰头看着天,也不说话。
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等到力气恢复了一点,就拖着疲惫的脚步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坡,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跑?”
“我看到了丫头……”黄智华喘了口气,低声说道。
“什么?”少爷跳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黄智华从地上扯了起来,恶狠狠地问道:“你既然看到了她,为什么不将她一起救出来,还带着我们跑!还有,你用炸药,你知道不知道,你可能会害死丫头?”
“我当然知道!”黄智华狠狠地将少爷甩在地上,怒道:“你知道个屁,我要是不走,这个时候死的一定是我们。你们知道吗?我看到了丫头……丫头……”说道这里,他居然满脸的惊恐,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急促地问道。
“我看到丫头穿着一身长长的金色裙子,站在那个八卦台上,身边……身边有八只怪兽,你们知道那些怪兽是什么模样吗?全部都是狼面人身……”黄智华颤抖着说道。
我闻言,跌坐在地上,我刹那间明白为什么黄智华要跑,就算我们在墓室内碰到了龙怪和化蛇,他都没有跑过,但是——一个我们的同伴,突然变成了敌人,他枪里的子弹怎么射得出来?我们怎么能够对丫头下手?
黄智华接着又说,也许,他看到的并不是丫头,而是那个数千年前的墓室主人,但是她的模样偏偏和丫头长的一模一样。这样的情况下,他实在下不了那个手,唯一的法子就是逃跑,但是他也没有想过,他会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墓室的出口。
少爷倒在地上,一言不发。我看着面前滚滚而过的黄河水,想了想说:“我们先回去,找那个南爬子老头问个清楚,他妈的,他一定知道什么,而不愿意说……”
原本一脸死灰的少爷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地骂道:“不错,如果他还是故弄玄虚,老子就将他剁碎了扔下黄河喂王八。”
我们三人商议了一阵,一致决定先回去找到南爬子老头弄清楚这事情的始末本源,再从那个我们出来的出口进入古墓,寻找丫头。这个入口明显地要比南爬子老头找到的入口方便得多,而且是直通古墓,不用走歪路,想来那个警察以及死在里面的老人,都是从这里进去的,而不是从原本的影昆仑风眼进入的。
对此,我对南爬子老头不禁狠狠地鄙视了一番,他妈的,明明有捷径,偏偏让我们过关斩将地一路杀过去。
三人好不容易在黄河岸边拦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但是那个车主却说什么也不愿意搭我们一程,不管少爷好说歹说,他死活不同意,最后黄智华火了,举着枪对着他的脑袋,当成就把那个老实巴交的拖拉机主人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将我们这三个黑神请上了车。
拖拉机一路颠簸,将我们再次带到了东华镇的筒子楼招待所。拖拉机没有停稳,我就跳了下来,一步闯了进去,招待所里还有几个客人,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见到我们三人的模样,都很是诧异,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确实比鬼好不到哪里,一身的水靠,还被火烧了几个洞,全身原本都是湿漉漉的,现在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拖拉机颠簸,湿衣服也被风吹干了不少,但黄沙和泥土粘在上面,加上我背上还背着一把青铜古剑,活脱脱的就一个才黄河底下爬出来的水鬼模样。
眼见我们来意不善,招待所的赵大牛忙跑了出来,陪笑道:“三位爷爷,你们是住店还是吃饭,来来来,先休息一下再说……”说着,他忙拉过一条长凳用抹布擦了下,笑着请我们坐下。
“滚!”少爷恶狠狠地怒道。
我看着赵大牛尴尬的模样,心中明白,这小伙子居然没有认出我们,当即挤出了一点笑容,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前几天我们在你们这里住过几天,对了,我们同来的那个老头呢?”
赵大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片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老顾客了,哎……你们三位爷爷去哪里玩了,那位老祖宗可真难伺候,等了你们两天,昨天傍晚结的账,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这次连黄智华都沉不住气了,顿时就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赵大牛,急问道:“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这……”可怜的赵大牛当场就被黄智华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忙拉卡黄智华,强笑着询问南爬子老头的去向,可是赵大牛却是一问三不知,少爷火气很大,差点就要拔拳头打人,幸好黄智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将他拉开。
南爬子老头不知道去向,我也着急,丫头的事情耽搁不得,而目前我们的工具丢了太多,急需补充。东华镇穷得可怜,什么都没有,无奈之下,我想了想,让赵大牛给我们弄点吃的来,实话说,我已经快要饿死了。
赵大牛很快就给我们炒了一碟子鸡蛋,另外弄了个小菜,半瓶白酒外加一大锅饭,虽然煮饭的米实在不怎么样,但我们谁也不讲究这个,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实话说,我扒拉了一大碗。
“现在怎么办?”黄智华抹着嘴巴问我。
我没有说话,跟赵大牛买了包烟,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看着眼前的烟雾缭绕,我心中也一样没有底……怎么办,唯一的法子就是再去影昆仑风眼,看看能不能救出丫头来。
“这地方,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些东西。”我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不能丢下丫头不管的,总还得去。”说实话,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没有来过黄河边……
黄智华和少爷都赞同地点了点头,找不到南爬子老头,自然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然后我的手指停在脖子的某个伤疤上,我不禁想起来这个伤疤的由来——那是王全胜死后,我是遇难来了东华镇,而少爷是为了学点东西,收点宝贝也跟了过来。结果,我们碰到了老教授和丫头他们。那天晚上,老蔡带着我们去看黄河眼,再接着——单军死了,死得那么诡异离奇,至今为止,我只要想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死后还盯着我看的眼睛……以及脸上诡异的笑。
后面我们应胡来和王明邀请,去了黄河眼,结果我好像也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于是自己抹了脖子,然后……少爷将我带了出来,那个坐尸老头抓了一把黄沙灌了下去,救了我……
坐尸老头?
对了,我怎么把那个诡异离奇的老头给忘掉了,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警告我不要去魔王鬼窟,那么他应该也了解一点关于黄河眼和影昆仑的事情,也许——可以找他帮个忙。
我当即小心地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少爷是见过那个坐尸老头的,闻言自然是赞同,黄智华本来是不赞同陌生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但一来南爬子老头放了我们鸽子,自己一走了之,二来我们对于影昆仑风眼和魔王鬼窟实在是不了解,无奈之下他也同意了我的建议。
找赵大牛结了账,询问了一下坐尸老头的住所,就和少爷、黄智华一起出发去坐尸老头家,从赵大牛口中得知,坐尸老头本姓陈,由于和鬼打交道多了,东华镇的人都很尊敬他,一般人都尊称他陈先生,但背后也有一些不以为然的年轻人,称他为陈老鬼。
我心中暗自叨咕,那位坐尸老头可还真有做老鬼的潜质,但如今我们却有求于他。
陈老鬼的房子比普通的东华镇的房子更加破旧,两间草房,破破烂烂地立在东华镇的最后面,我沿路又问了几个人,最后终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找到了陈老鬼的住所。
两扇已经腐朽的木门紧紧地关闭着,我心中叨咕这陈老鬼可不知道在不在家,我们可没有时间耽搁了。
伸手在木门上敲了敲,木门发出“咚咚咚”的回音,还没有来得及等待,门就“呼呀”一声打开了。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陈老鬼还是上次那个模样,给我们打开了门,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
“陈先生,我是有事请教的!”我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我知道,你们进来吧,我这里还有几个你们的朋友,想必你们也有兴趣见见……”陈老鬼一边说着,一边侧了侧身。将我们让进房间内。
我心中狐疑,我们在这里哪里有朋友?但当我一脚踏进房间内,顿时傻了眼,南爬子老头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而胡来、王明都站在他身后。
我一见到那个南爬子老头,不禁怒火上升,一个箭步就蹿了进去,逮住他的衣服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大声吼道:“老鬼,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说兄弟,你回来了,嘿嘿……”南爬子老头咧嘴而笑,露出满口的黄牙,眼见我握着拳头要打,陈老鬼忙拉开了我。
我想着我们终究上门是客,如今又在陈老鬼家里,而且现在还有求于他们俩。可不能把事情弄砸了,当即送了手,退后了两步,对着南爬子老头怒目而视。
黄智华和少爷更是没有好脸色,冷冷地看着他,如果可以,我相信,只怕就算黄智华不出手,少爷也会一枪蹦了他。
“等下你最好对我们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杀了你给丫头陪葬。”少爷狠狠地威胁道。
“好了,先坐一下吧。”陈老鬼做着和事佬,拉了张长板凳给我们坐下。原本就不大的房间内,多了我们三个人,更是显得狭隘。
南爬子老头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冷静下来,清楚就算真的杀了这老头,也捞不出丫头来,而当务之急就行先把她救出来。我想了想,把我们进入影昆仑风眼开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少爷和黄智华也在一边补充,偶尔南爬子老头和陈老鬼也插话问个问题。
南爬子老头对影昆仑风眼感兴趣倒也罢了,我只是不明白,那个陈老鬼好像对影昆仑风眼也非常熟悉,转念一想,我又不禁讽刺地笑了,这个老头在东华镇这么多年,做的行当又是如此古怪,他要是不知道影昆仑风眼,那才叫见鬼了。
我们说完,南爬子老头的脸色也不好看,站了起来,在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内来回地走动,沉吟了片刻后问道:“你是谁,丫头……现在的模样,和你们看到的那个浮雕上的古尸一样?”
我和少爷事实上并没有看到丫头,刚刚走进石门,就被黄智华如同见了鬼一样,拉着就跑,如今被他一问,我们两人忍不住看向黄智华。
“我不能够确定,那还是丫头……”黄智华深深地吸了口气,陈老鬼递了根劣质香烟过来,他也没有在意,接过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又道:“我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当初一定要将老许和丫头拉进来,难道你早就知道,那个影昆仑风眼眼内的主人,和丫头长得相似……”
“张师弟,你家历代以来都精通先天卜算,你明明知道他们进入其中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居然还让他们去?”陈老鬼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个时候却忍不住插口道。
“师弟?”我顿时就傻了眼,他……叫谁师弟?难道说,这个陈老鬼也是南爬子一脉中人?难道这个南爬子老头居然姓张?
我猛然想起来,这次我们来到东华镇,陈老鬼很明确地想阻止我们进入影昆仑风眼,尤其是不能去魔王鬼窟,但是——我们却没有听从他的警告,他或者真的知道什么?
先天卜算,那又是什么东西?算命瞎子的玩意?
被称为张师弟的南爬子老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半天才道:“如果不是有人已经动了魔王鬼窟,我也不会找他们帮忙,我卜算的结果是——他们三个,是唯一的希望。死局中还有一线活路,余下的,你自己也明白,我们历代依赖,死在里面的人还不够多吗?”
“统统给我闭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少爷听得不耐烦,大声地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南爬子老头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陈老鬼说道:“你们不要急,这事情得从头说起,先坐下喝口水吧……”
对于这个问题,事不关己,我也没有多问,陈老鬼解释说——这事情得从他的祖师爷说起。
不用说,他这位祖师爷爷,肯定也是一位资深的南爬子,但是他和普通的南爬子不相同,精通观风走势,善于寻找龙脉吉穴,平时给人家看个墓地,寻个阴宅什么的,是可以赚钱养家糊口的,所以,他四十左右,传了两个徒弟,就不怎么做南爬子的勾当了。
这两个徒弟,一个就是陈老鬼的师父,一个就是张老头的师父。
话说这位祖师爷爷,有一次路过黄河龙滩上的时候,船到中途他突然发现,从黄河内向上看,这个原本看着平平无奇的山川走势,非常的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当时他有急事,也没有在意。回去的途中,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这位资深的南爬子大手笔地租了一条小船,在那条河道附近,来来回回地转悠了几圈,老南爬子越看越是感觉不对劲,这个山川走势,居然……和昆仑山的走势竟然相似。
但是,这个山川走势必须在黄河内才能够发现,如果单独站在山上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老南爬子当即就让小船靠了岸,到山上细细地观看地形,最后他找到了影昆仑风眼的入口,他却没有进入,因为既然是影昆仑,那就不可能是帝王之墓,最多也是皇后的什么墓葬。
只是他想不明白,如果只是某朝的皇后,为什么不和帝王合葬?就算不合葬,也能找个上佳吉穴下葬也就是了,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劳命伤财地动用大量的劳力来改变山川走势,制造影昆仑风眼?
要知道,改变山川走势,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来说,没有哪个风水师提倡这个法子,而如果……是帝王大墓,为了保全后世子孙永享人间富贵,也许会劳命伤财地改势。只是一般来说,山川走势本身就得接近龙脉,改势就是把接近龙脉的地方彻底改成龙脉。
可是当初的影昆仑风眼,应该是凭空改势的,如此一来,不知道需要消耗多少地人力物力!
老南爬子回去后,翻遍了很多的古籍,也没有找到关于影昆仑风眼的任何消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带着两个徒弟,再次来到了黄河边的东华镇——站在山坡上的甬道看向远处奔腾咆哮而过的滚滚黄河水,他当时就傻了眼……
这是对势!也就是说,和影昆仑风眼遥遥相对的,应该有另外一处墓葬,但是——那个位置,就老南爬子的眼光来看,绝对称不上是龙脉,而是上古阴煞,再加上处于水中,简直就是困地水牢,如果有谁的尸骸埋葬在这样的地方,那绝对是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仅仅是上古阴煞倒也罢了,老南爬子在黄河边转悠了大概半个月,终于发现,当初设这个局的人实在是太狠了。上面是改势的影昆仑风眼,偏偏埋葬的又是女人,集天地人三者的阴瘴之气与一体,完全地封住了上古阴煞,让这么一个地方,形成大凶之策,只要黄河水不干,影昆仑不倒,只怕被埋在下面的那个……人,就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