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医扬威

韩柏伸了个懒腰,在无限满足舒畅中醒了过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感到六道眼光落在他身上,这种奇的感觉清晰无误,绝对错不了。

他真至能感到那是朝霞、柔柔和左诗三女的目光,否则为何会含蕴那么浓的爱意。

想到这里他差点跳下床来,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厉害了?

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使他压下起床的冲动,借势转了个身,按着枕头诈作睡了过去。他想听听这三位身心俱属于他的女人会怎样说他。

脚步声响起,柔柔的体香传入他鼻里,按着是绣帐被掀起的声音,然后听到柔柔轻声道:“这懒鬼又睡过去了,不过也难怪他的,昨晚像疯了那般,让他好好睡吧。”跟着放下绣帐,向其他两女道:“今天整艘船上的人都疯了,陈公晨早走到舱顶去唱他喜爱的老曲,范大哥在房内醉得不省人事,范豹带着他的兄弟把自己关在舱厅内不知干些甚么勾当,朝霞则天未光就走来寻夫,诗姊死也下床陪我出去逛逛,韩柏老爷又不肯起床……哈……”她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

韩柏听出柔柔心中的快乐,心头涌起甜丝丝的曼妙美感,左诗嗔道:“不想走出房外难道是错的吗?”

柔柔淡淡道:“当然没错,只不过诗姊以前每天大清早必走过去启浪翻云的门,风雨不,所以我误以为你爱起床后立即四处走动吧!”

左诗低声道:“若是浪翻云在,我今早的第一件事仍是过去他的门。”

朝霞笑道:“告诉他女酒仙左诗已嫁了。”

左诗娇嗔道:“你两人夹攻我。”

柔柔笑了起来道:“诗姊不要着恼,告诉我们,若你今早找到浪翻云,你会和他说什么话。”

左诗轻轻说道:“我什么都不说。但会向他多撒点娇。”

床上诈睡的韩柏暗忖原来我这诗姊可以变得如此娇嗲,教他骨髓也酥了起来。

柔柔坐回椅子的声首响起。

左诗向朝霞反攻道:“霞夫人不是除非被迫的话,否则绝不踏出房门半步吗?为何今天天还未光就摸过来这断了门栓的房呢?害得我们还以为有第二个偷香贼来偷东西呢?”

朝霞伏在左诗身上的声音响起。

朝霞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诗姊我投降了,人家过来是想避老……噢!老……陈,怎知诗姐你会在床上,又没有穿衣服,若是柔柔绝不会笑我的。”

韩柏心中大乐,看不出娇娇怯怯的朝霞反击起来如此凌厉。同时暗悔刚才不早点醒来,致错过了这么多精彩的场面。

楞严的人若昨夜来偷人,成功的机会将是十拿九稳。

左诗终于败下阵来,气道:“我不来了,两个欺负人家一个。”

柔柔道:“你是柏郎的好姊姊,谁敢欺负你呢?”

左诗嗔道:“你还不肯放过我吗?”

接着是三女的低笑声。

韩柏充满幸福的感觉,扮作发出梦呓的含糊不清道:“诗姊啊,朝霞,柔柔……我要你们……”

三女静了下来。

朝霞走了过来,揭起绣帐,上身俯前,想看正在脸壁而睡的韩柏。

韩柏向她眨着眼。

朝霞惊叫道:“柏郎是装睡的,哎哟!救我!噢!”原来韩柏一把将她搂到床上,封着了她的香靥。

柔柔和他荒唐惯了,见怪不怪。左诗却抵受不住,脸红过耳,站起来待要趁早逃命,岂知眼前人影一闪,身无一缕的韩柏拦在门前,挡着去路。

左诗又窘又羞,转身要逃到柔柔背后,早给韩柏两手抓在香肩上,立时全身发软,往后靠去。

韩柏有力的右手箍上她的蛮腰,大手挑逗地按在她的小腹处。

韩柏的脸凑到她的颈右旁,热呼呼的气直喷在她的小耳后,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左颈,提着她的下颌,便将她垂下的螓首托高,移往至他可看到她整个侧脸的角度。

左诗叫道:“天呀!他竟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种事来,怎办才好呢?”

韩柏嘻嘻笑道:“诗姊还未叫我夫郎呢?”

左诗以蚊蚋般的低音抗议道:“我何时答应过嫁给你的?”

韩柏像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般先在她脸蛋强香了一口,故作惊奇地道:“原来诗姊昨夜不是装睡,所以连嫁了给我都不知道。”

柔柔笑得弯下腰去。

朝霞刚从床上爬起,又笑得倒了同去。

左诗不依道:“我今天是否犯了小人,所有人都对忖我。”

韩柏道:“我教你一个解咒的密诀,一说出来包保没有人再对忖你。”

左诗呆了一呆,第一次往韩柏的眼望去,问道:“什么暗语?”

韩柏微笑道:“心甘情愿地叫声柏弟弟吧!”

柔柔笑着道:“诗姊快叫吧!否则若有人撞过来,让人看到你给来裸的柏弟弟抱着,你可有得羞窘和尴尬了。”

左诗吓了一惊,白了韩柏一眼后,红着脸低唤:“柏弟弟!噢!”

原来她步上朝霞害后尘,给韩柏对着了小嘴。

良久唇分。

韩柏神魂颠倒地道:“诗姊的心嘴真甜。”

左诗大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乘机一挣脱出了魔爪,逃到柔柔椅后叫道:“柔柔救我!”

韩柏没有半分羞耻心地来到两女脸前。

这时朝霞上步轻移,捧着他的衣衫来为他温柔地穿上。

柔柔笑道:“诗姊你莫要倚仗我来救你,对着你这柏弟弟,我亦是自身难保。”

斡柏哈哈一笑,伸手来拿左诗。

左诗跺脚嗔道:“柏弟你给我规矩点好吗?”

韩柏立即缩手,恭敬地道:“诗姐教训得是。”

“咿呀!”

门给猛地推了开来,脚步飘飘的范良极溜了进来,愕然道:“怎么门没有关上的?”

韩柏以前所未有的亲切语气道:“老鬼快来坐下,让你的义妹给你叩头斟茶。”

范良极本闻“老鬼”两字而不悦,不过听到后一句时,一时笑容满脸,向韩柏竖起拇指作了个“兄弟!你真有本事”的夸奖手势,当仁不让来到窗旁的椅子坐下。

朝霞乘乖地斟了一杯茶,来到他身前,盈盈跪了下去,当低垂着的头仰起来时,已是一脸清,两眼通红,感激无限地举起热茶,送到范良极伸来的手上,颤声道:“朝霞的好大哥!”

范良极那对贼眼破天荒第一次湿润起来,哽咽点头:“好妹子,好妹子!大哥以后都疼你,若韩柏敢还你一句,我便扯了那小子的舌头,快起来!不要哭了,以后再不用哭了。”

里赤媚和刁项两人并排上在最前头,言笑晏晏间穿过桂树林,踏上石桥,就像游人雅士般,沿着碎石路,往双修府走去。

后而跟着的是柳摇枝和刁夫人,最后是由蚩敌和蒙氏兄弟二人,其他刁家的心腹和绝天灭地等一个不见。

一行七人,悠悠闲闲往目的地前进。

里赤媚倏地止步。

走在他旁的刁项,愕了一愕停了下来,往前望去,见到烈震北好整以暇地由峡谷弯处缓步出来,见到各人抱拳道:“贵客远地来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谈说间,来至他们身前十多步处立定。

刁夫人和柳摇枝见到烈震北,想起那天给他到船上大闹一番,他们却无奈其何,都感有点尴尬,现在对方一人昂然对着他们七个人,更使他们大为气恼。

里赤媚闪烁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烈震北一会,微笑道:“先生到此迎客,给足我们面子,里赤媚先谢过了。”

烈震北负手傲立,拦在路心道:“里兄今次此行,志在必得,为何竟会漏了花间派主年丹呢?”

里赤媚夫笑道:“年派主是爱花之人,见到满山烈兄所的奇花异草,忍不住带着花妃,浏览忘行,不过烈兄请放心,待会里某定会为你引见,好让你们亲近亲近。”

刁项闷哼道:“烈兄如此拦在路心,是否想以一人之力,把我们七人留在此处?”

烈震北一阵仰天长笑道:“正有此意!”

里赤媚凤目一凝,神光闪过,迅如鬼魅的身形来至烈震北近处。

烈震北微微一笑,两手扬起。

“蓬!蓬!”

路旁的长草立时烈焰冲天,浓烟卷起,把整截路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烟里,敌我双方八个人全失去了影踪。

“蓬,蓬,蓬!”

数十下闷雷般的气劲交触激响由烈震北和里赤媚处传出来,浓烟旋卷,却不散去。

接着是烈震北的长笑声。

这烈焰迅速波及方圆近半里的长草,烈火浓烟,覆盖着广达数里的范围。

没有人明白火势为何如此凌厉迅速,只知道烈震北既名医,这烟绝不会是好东西。

烟雾里闷哼过招之声不住传来,显是烈震北在浓烟里不住移动,向各人展间凶猛的攻势。

浓烟非常古怪,风吹不散,而且尽管闭上呼吸,也会由眼耳皮肤侵进体内,除了里赤媚不惧百外,其他人都要运功抗,致功力大打折扣。而且敌我难分,于是大大便宜了没有这问题困扰的烈震北。

蒙二一声惨叫,显是吃了大亏,按着蒙大也叫了起来。

里赤勃然大怒,恁着听觉赶到烈震北背后,一指点去。

“嗤!”的一声,烈震北的华陀针刺中他指尖。

一股尖锐气劲透体而入,里赤媚暗呼厉害,在对方奇异气劲沿腕脉走至手肘处时,使以真气化去。

烈震北闷哼一声,打横移开,闪到另一人背后,下面飞起一脚,往那人脚踝踢去。

里赤媚左摆右摇,来到烈震北左侧,一肘撞去。

“蓬!”

烈震北和那人交换了一脚,再和里赤媚战在一起,暗叹若非被里亦媚缠着,其他人休想有一人能幸免于雏。

他在这条路上的龙草蜢,今早给他以秘法除去水分,又弥上易燃的特制药粉,发出的浓烟剧无比,只要牵制得敌人一时疏忽下来不及运功防毒,任对方内功如何深厚,亦要给剧毒侵入腑脏,饮恨当场。想到这里,肩头一摇,便受了里赤媚一掌,乘势冲入乱成一片的敌人阵里,华陀针左刺右点,惊呼间哼声连串起。

里亦媚狂喝一声,往烈震北追去。

烈震北一声长笑,迅速远去。

龙车刚好燃尽,浓烟散去。

烈震北早人影不见。

里赤媚暗叫一声厉害,回头往众人望去。

功力较次的蒙大蒙二坐倒地上,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显是受气所长,正运功迫,蒙二伤势较重,口鼻耳都渗出了血丝。

刁项情况较好,但也不敢移动,脸色苍白,看来没有一段时间亦难以复原。

里赤媚走到蒙大蒙二的背后,伸掌按着两人背心,送入真气,助他们驱毒。

其他人行了一会气,恢复过来。

刁夫人忙助丈夫疗伤。

柳摇枝和由蚩敌对望一眼,眼中惊怒交集烈震北确是手段惊人,竟能以一人之力硬把他们阻在此处。

里赤媚站了起来,眼中掠过哀色,低声道:“老四和老王再无法与人动手了。”

由蚩敌怒道:“不杀烈震北,我誓不罢休。”

刁夫人骇然道:“这非常厉害,我必需和夫君择地撩伤,否则不堪设想。”

里赤媚冷然道:“烈震北中了里某一掌,虽化去了我大半力道,已够他受的了,再见他时,就是他身死之刻。”向柳摇枝道:“摇枝!你和刁夫人负责送他们三人回船上去,蚩敌你和我在这里稍待一会。”接着微微一笑道:“除了里某外,还有年派主、红日法王和石中天老师,就算浪翻云和秦梦瑶来了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