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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战果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特别是风行烈,谁想得到他能杀死名震域外的年怜丹。

现在里赤媚身负重伤,庞斑又不会出手,红日法王返了xī • zàng,他们就算有报复之心,力量也嫌单薄了点。更何况他们现在变成了孤军。

失去了蓝玉和胡惟庸的照应支接,能否体退返西域,亦是问题。

庞斑凝视着烈,淡然道:“有生必有死,他们两人于公平决战中丧命,亦当死而瞑目,这事就至此为止,所有恩怨一笔勾消,任何人均不准存有报复之念。”

里赤媚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屡次欲杀戚长征、风行烈和韩柏三个小子不果,最后反造就了三个可怕的高手出来,可说人算不如天算了。”

方夜羽听到韩柏的名字,冷冷一声,虎目射出森森杀气。

这小子与他空等了半个时辰,实是想起也有气。

旁边的甄夫人悄悄探手过来,握紧了他的手。

庞斑眼神落到他身上,柔声道:“夜羽你俗务繁忙,不能专志武道,否则以你天分,成就绝不会低于他们三人。韩柏不来也好,又不是要争什么天下第一,若只为分个高低而战,与好勇斗狠之徒有何分别?万事均以大局为重,只要你能使大家安返西域,就是完成了此行目的。若为师所料不错,大明至少会有好几年乱局,我们可高枕无忧了。”

方夜羽为之汗颜,连忙应是。

庞斑转向众人道:“秦梦瑶的成就巳超越了当年的言静庵,成为中原武林无可争议的精神领袖,单玉如或可得势一时,亦终因梦瑶的存在而崩颓,可预见未来百年之内,我们西域诸国仍难以逐鹿中原,只宜休养生息,静候良机。”

这些话出自庞斑之口,谁敢不信。

庞斑续道:“若要离开,今晚将是唯一机会,朱元为了对付单玉如,只好白白坐看我们离开,否则惹怒了庞某,皇宫虽说高手如云,恐仍没有人能阻挡我。”微微一笑道:“看来他也请不动浪翻云来作他的保镖吧!”柳摇枝低声道:“那解语怎办呢?”

庞斑叹了一口气道:“逝去了的事物,永远再追不回来,摇枝若不能抛开一切,返回西域,最后必是客死异乡的收场。”

顿了顿续道:“解语应尚未入京,她亦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只要联络上韩柏,安方面将不成问题。”

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沉声道:“时间无多,我们立即上路。我等既光明正大的来,便光明正大地回去,庞某才不信朱元璋敢不打开城门,恭送我们离去。”

拂袖转身而去。

众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有庞斑向行,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事呢?

金石藏书堂内,除了韩柏、虚夜月、范良极等人外,鬼王府两大高手铁青衣、碧天雁亦到了。

还有就是欣闻他们战胜归来的忘情师太和云清、云素两女弟子。

不知云素是否因静修一夜的原因,清秀之气更是迫人而来,使虚夜月亦露出惊异之色,频频对她行注目礼,使韩柏更不敢大胆看她,怕惹起这娇娇女的醋意。

说到底她总是修真之士,勾引她很不太妥当。但为何他以前并不太着意此点,是否因如今受了道胎的影响呢?

秦梦瑶的离去对韩柏产坐了很大的冲击,使他对分外的美女意兴索然,再加上盈散花和秀色的惨剧,更令他心境起了变化,有点不敢再涉足情场,至少暂时是这个情况。

鬼王先多谢了忘情师太的关切,吁出一口气道:“我要乘夜离京去,隐居用功疗伤,否则恐难活过百天之数。”

众人齐齐一震,这才知道鬼王的伤势严重之极。惊呼道:“爹!”虚若无望向爱女,眼中射出慈爱之色道:“你乖乖的跟随丈夫,不要随便闹小姐脾气,将来自有相见之日。”

忘情师太一声佛号,沉声道:“现在朱元璋既识破了单玉如阴谋,当有对付之策,虚先生为何不就地疗伤,岂非胜过旅途奔波吗?”她刚从韩柏得知最新消息。

故有此语。

虚若无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叹一口气道:“冥冥中自有主宰,非人力所能改变,这趟虚某闭关疗伤,绝不能受外界骚扰,京师现在正值多事之际,非是静养之地,否则虚某岂肯离开我的乖女儿。”

韩柏热血上冲道:“岳丈:请准许小婿和月儿陪你一道离去。哎哟!”这一声自然是给范良极了一脚。

虚若无看了这对活实一眼,失笑道:“你们随我去并没有实际意义,有青衣、天雁和银卫护行便成了,虚某虽说受了伤,自保仍无问题。哼:更有谁敢来惹我呢?”

众人知他所言不假,凭他的威望,纵使明知他受了伤,也不会蠢得来惹他的。

虚夜月悲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身跪下,抱着他的膝腿放声悲泣起来。

铁青衣劝道:“月儿不要这样了,徒令大家难过,府主须立刻起程,船队在等着呢!”韩柏过去拉起了虚夜月,云清和云素也走了过来劝她。

送走了鬼王后,鬼王府顿呈清冷寥落,最高的负责人是四小鬼之一的“恶讼棍”霍欲泪,不过此人足智多谋,一向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鬼王着他留下,使韩柏等能通过他掌握盘局势的发展情况。

至于明里喑里的鬼王府高手留下来虽不足二百人,但都是精锐好手,实力仍不可轻觑。众人回到月榭,商议大事时,戚长征、风行烈和娇妻们都到了。

经过一个时辰的静修,两人神飞扬,看得范良极心花怒放。

有忘情师太和云清在场,老贼头规矩多了。

忘情师太忽道:“何不见梦瑶小姐?”

虚夜月黯然垂首,本已红的秀目又泛着泪光。

云素露出注意的神色。

韩柏摇头叹道:“她逐走了红日法王,又劝动了方夜羽等人离京后,觉得尘缘已了,所以返回静斋去了。”

虚夜月激动起来,饮泣道:“瑶姊说她永不再离开静斋呢。”

忘情师太一声佛号,垂眉不语。

众人闻此消息,无不愕然。

戚长征失声道:“这就走了,我还未有机会和她亲……嘿:和她说话儿。”他本想说亲近,但碍于忘情师太等出家人在场,慌忙改口。

范良极不满道:“她当我这大哥是假的吗?道别的话都没有半句。”

云素甜美的声音响起道:“梦瑶小姐离去的方式深合剑道之旨,一剑斩下,尘缘尽断,范先生请勿怪她好吗?”

她说话时神态天真,却句句出自真心,弄得范良极不好意思起来,变成自己毫无风度。云清狠狠瞪了他一眼。

韩柏、戚长征和风行烈一直不敢对云素行注目礼,借此良机,正好饱餐秀色。

风行烈乃有礼君子,看了两眼后收回目光,韩、戚两人则趁忘情师太低目垂眉,对这美若天仙的小尼姑大看特看。

云素在两人注视下神色自若,还好奇地回望两人。

忘情师大一声佛号,睁开眼来,吓得韩、戚两人望向别处。

忘情师太柔声道:“对于那张名单,各位准备如何下手?”

戚、风等仍不知此事,范良极解释一番后,才道:“要在天亮前这两个时辰内,尽快把这不知放在什么地方的名单偷出来,原是不可能的事,唯一方法就是明抢加暗夺,各位诈作因韩柏这小子变成废人的事,发动报复,强攻入单玉如那贼巢里,到处shā • rén放火,我和韩柏则乘机抢掠东西,至于能否成功,就要看运气了。”

戚长征听到打架立即精神大振,哈哈笑道:“我可顺手把瞿秋白煎皮拆骨,以报先帮主的大仇。”

范良极与奋起来,由怀内掏出画好了的地图,正要向众人宣布他拟定的妙策时,霍欲泪进来道:“戚公子:古剑池的薄姑娘来见你。”

戚长征人为愕然,薄昭如怎会这么好来找他,正要溜出去,大腿一阵剧痛,原来给醋意大作的寒碧翠狠狠捏了一记,忙改口道:“薄姑娘必是为公事而来,麻烦霍先生请她到这里来。”

韩柏对这风韵迷人的美女印象极深,喜道:“快请她来!”霍欲泪领命去了。

戚长征一颗心七上八下,暗忖难道她耐不住芳心寂寞,终于来向他归降吗?

想到这里,一颗心不由灼热起来,那还记得什么安分守己,什么做个好丈夫的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