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以前和这比他年长了两岁的俏丫环非常熟,她对他亦像弟弟般友善,心中一热叫道:“小菊姊!认得我小柏吗?”
小菊浑身剧震,抬起头来看他,杏目睁大,不能置信地道:“小柏!天啊!你真的变了样子。”
韩夫人那有兴趣让他们叙旧,不悦喝道:“五小姐起床了没有?”
小菊吃了一惊,虽心中有许多话,但那还敢向韩柏询问,答道:“刚起床,小婢正服侍她在房内梳妆。”
韩夫人喜向韩柏道:“来!快随我入房见她。”
韩柏平时绝不会理什么男女之防,可是自幼在韩家当仆役惯了,现在像忽然回复了那时的身分,那敢随便闯入小姐闰房,嗫嚅道:“我还是在外厅等候小姐吧!”
韩夫人还以为他懂得守礼,欣然道:“我叫你进去就进去,随老身来吧!”不理他是否答应,走进屋内,大声道:“宁芷我的小心肝,看看是谁来探你。”
韩宁芷懒洋洋的声音由房内传来道:“娘啊!人家才刚起床,是什么人呢?”
韩柏经过小菊旁,忍不住轻捏了她的小手,表示亲热,岂知一向待他如弟的小菊俏脸条地擦红,垂下头去,不敢看他。
韩柏心中大乐。
少年时的唯一梦想,就是要娶韩宁芷为妻,而这俏秀的小菊姊当然最好亦一齐嫁了给他,现在看来这并非妄想了。
纵使韩宁芷及不上虚夜月和庄青霜诸女的美丽,可是她总是儿时的亲密侣,两小无猜,有什么荒唐话未说过?只是其后宁芷年龄渐长,才明白到主仆之分,稍作矜持吧。
胡思乱想间,随韩夫人步入房里。
韩宁芷坐在梳妆镜前,正为自己的脸蛋抹上水粉。
她长高了很多,但也消瘦了。比起上次在韩府偷看她时出落得更清丽可人。尤其那胀鼓鼓的sū • xiōng,任何有眼睛的人一看便都知道她是成熟了。恰是韩家有女初长成的动人时刻。
韩宁芷见到镜内出现俊伟轩昂的男儿汉,张开小嘴“啊”一声叫了起来,目瞪口呆,手中的粉块掉到台上去。
韩夫人爱怜无限地走了过去,抓着她两边香肩,同镜里的韩柏招呼道:“小柏快过来,让宁芷看看你,如此有为男儿,到那边才寻得着呢?”
韩柏兴奋得头皮发麻,来到韩宁芷的另一边,看着镜中的初恋情人,搔头道:“五小姐!”
岂知韩宁芷的俏脸倏地转白,尖叫一声:“鬼啊!”两眼一翻,往后便倒。
韩柏从后一把抱着她,不让他倒在地上,和韩夫人面面相觑,互知对方的脸色定是难看无比。
韩夫人焦灼道:“快扶她上床!”
韩柏拦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心情变得非常恶劣。
难道韩宁芷不堪刺激,疯了起来?
当韩夫人和赶了进来的小菊为韩宁芷盖上被子,忙着叫唤施救时,匆匆由楼上闻声走下来的韩慧芷出现门处。
这美丽的二小姐两眼红肿,花容惨淡,看到韩柏时一呆道:“原来小柏来了!”
眼光落到乃妹身上,顾不得招呼韩柏,惊呼一声,抢到床旁细看究竟。
韩柏因急着要找盈散花,暗忖宁芷是不会有何大碍的,他留在这里亦帮不上多少忙,传音入韩慧芷耳内道:“二小姐!我刚见过戚长征……”
韩慧芷娇躯剧颤,往他望来,韩柏乘机道:“夫人!小柏因有急事待办,要先行言退,迟些再来瞧五小姐吧。”向韩慧芷打了个眼色,心中同时泛起奇异的滋味。以前在韩府,他把韩慧芷敬若天人,想不到今天竟能和她眉来眼去,虽不涉及男女之私,已大感过瘾。
韩慧芷会意,道:“让我送小柏出去!”
韩柏装作样道:“怎敢劳烦二小姐。”
岂知韩夫人道:“慧芷照显五妹,让我送小柏,我有话要和他说。”话完牵着韩柏衣袖走出房去。
韩慧芷空瞪着眼,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目送两人出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