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赶夜路。
宋媚一直垂着头坐在戚长征身侧,这时瞅丁他一眼,再垂下头咬若唇皮轻轻道:“你和乾先生为何仍不问我们,究竟蓝玉为何要派人追杀我们兄妹。”
戚长征潇一笑,伸手过去抚着她丰满的大腿,淡淡道:“到京师还有这么长的路,怕没有时间说吗?”
宋媚没再作声,驯服地任由这狂放不羁、充满霸气但又有着说不出温柔的男子,轻薄着她骄矜的玉腿。
乾罗传音向戚长征道:“长征!她大哥睡着了,要不要停下车来,带这妮子到林里温存片刻,此女对你情深一片。累我都要想起燕媚呢!”
戚长征忙收回大手,暗忖我们这对义父子都是见色起心之徒,以前的乾罗当然比自己厉害多了,传音回去道:“征儿只图手足之快,赶路要紧。”
乾罗传音笑道:“记着造化弄人,很多机会一错失便不会回头,美人尤是如此。嘿!”显然想起了一点心事。
宋媚见他自动收回作怪的手,反感到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刚好戚长征亦往她瞧来,吓得她垂下了目光,再没有以前那种脱略。
戚长征柔声道:“冷吗?”
宋媚微点一点头。
戚长征道:“回车厢睡一会好吗?”
宋媚坚决地摇头,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自己都感到很不好意思。
戚长征将她搂入怀里,把披风盖在她身上,道:“小媚儿!给我乖乖睡一觉,醒来时应常德外的南渡镇了,那时包一条船放淮河而下,很快便到京师了。”
宋媚“嗯”的应了他一声,紧擐着他充满安感的健壮腰肢,眼皮再张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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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鬼王分手后,韩柏和虚夜月这对顽皮冤家,仍舍不得回去,并肩在街上溜达。
虚夜月甜笑着似是自言自语般道:“月儿真开心,因有个二哥不惜命地护疼人家。知道吗?月儿一直希望有位年纪较近的哥哥,现在终于有了,还兼作了月儿的郎君。”
韩柏故意在左张右望,然后奇道:“月儿你和那个情郎说话,让为夫把他找出来杀了。”
虚夜月大觉好玩,旋又关心道:“为何你给年怜丹打得吐了血,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爹还要你陪他喝酒。”
韩柏笑道:“说到武功,我或者仍及不上年怜丹,但若说捱打,他还差得远呢,否则怎禁受得你这刁蛮公主。”
虚夜月笑吟吟道:“真好!若月儿要打你时,再不用留手了。”
韩柏哂道:“你有留手吗?”
虚夜月跺足道:“没有良心的人,人家一开始便逆着性子来就你,你要兵器,便着人把整个兵器架抬来给你;要换兵器,人家便等你。鞭抽上你时,只用了小半力道,还怪人家没有留手,月儿非要和你弄个清楚不可。”
韩柏哈哈大笑,不理途人侧目,在她身旁道:“那又何必说嫁猪嫁狗都不嫁我,又说我那对代表了天地正气的眼睛是贼眼,这笔账谁给我算?”
虚夜月嘟起小嘴道:“小心眼的男人,人家现在什么都给了你,依了你,什么便宜给你占了,仍斤斤计较吵架时的气话,看我今晚睬不睬你。”
韩柏大乐,正要哄她时,对面街呖呖莺声叫道:“文正!”
韩柏吓了一跳,往对街望去。
只见一群男女正由其中一问百楼的大门走出来,其中一位美若天仙的人儿正含笑向他招手。
赫然是久违了的“花花艳后”盈散花。
虚夜月的纤手重重在他背上扭了一把,脸上却堆满动人的笑容,回应着向他们奔过街来的美女,口中狠狠地低声道:“你究竟还勾搭了多少这种通街叫男人的妖女?”
韩柏心中叫苦,两女都是如此厉害。自己夹在中间,惨况可知。
一身雪白的盈散花,仍是那副慵慵懒懒,像包括连上床在内什么事都不在乎的风流样儿,一对妙目滴滴溜在两人身上转动着,看扮作翩翩俗世佳公子的虚夜月的时间远比看韩柏更多一点。
到了两人身前,一手抚着她那可令任何男人垂涎欲滴的sū • xiōng,别转头向愕在街处看着她的那群朋友挥手告别道:“晚安!”这才喘着气向他们道:“想不到在街上也会撞到专使大人。”又再别过头去,对那群似仍不肯接受她道别的男女挥手示意着他们自行离去,不要理她。
那些男子露出失望神色,终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虚夜月见盈散花艳光四射,身材惹火,显出一副烟视媚行的尤物样儿,醋意大发,忘记了说过不管韩柏风流史的承诺,忍不住再暗踢了他一脚。
盈散花回过头来,“噗哧”一笑向虚夜月道:“这样拳打脚踢,不怕迟早弄死他吗?”
虚夜月倏地伸手在她睑蛋拧了一记,笑吟吟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盈散花既不躲避,亦不怪她,水盈盈充满诱惑魅力的大眼睛横了虚夜月风情万种的一眼,娇嗲地道:“奴家是盈散花,小妹子应就是夜月姑娘吧!。真教人不服,为何你这么快便给朴郎弄了上手?”
韩柏心叫不妙,虚夜月当然不知道盈散花除了自己外,便只爱女色不爱男人,这样动手挑逗她,简直就在玩火。
虚夜月给她千娇百媚的横了一眼。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蹙起黛眉道:“原来是花花艳后,你又是捱了多少天才给他弄上手的?”
韩柏感觉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大感不是味儿,而两女的说话又都是惊世骇俗,干咳一声道:“回莫愁湖才说好吗?”
虚夜月白了他一眼嗔道:“月儿还要逛街,不想回去。”
盈散花笑道:“不若到伴淮楼去喝杯酒,那处很清静哪!”眼睛在虚夜月动人的身体转动着,那诱人模样,连女人都要动心。
虚夜月待要拒绝,盈散花插入两人中间,转了个身,两手分别轻轻挽着两人,笑道:“来吧!走两步就到了。”
这时更是无人能不侧目,当时即管不拘俗礼的江湖男女,亦少有在公众地方那样拖拖拉拉的。
韩柏和虚夜月身不由主,给她带得往百多步外的伴淮楼走去。
到了楼上的厢房坐下后,筵席摆开,盈散花巧笑盈盈为两人斟酒。
虚夜月鼓着气道:“我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