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虚夜月停了下来,背着他双手环胸,嘴角带着胜利的笑意傲然道:“有屁快放!”

韩柏想不到娇贵如她的美人会吐出像范良极般的不文字眼,一愕下搔头道:“我们不要再斗气好吗?那只是折磨自已,明天我们心平气和后,再见一次面好吗?”

虚夜月哂道:“你今晚去寻花问柳,昨晚又到我家做贼,两晚没睡,明天还有情神吗?”

韩柏听她说话大有转机,喜道:“今晚我还怎敢去风流快活,以后都不去了。”

虚夜月转过身来,放卜玉手在小蛮腰处,脸上绽出笑意,柔声道:“回去陪你那四位夫人吧!”

韩柏不得不佩服她灵通的耳目,这么快便把自己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哑口无言。

虚夜月脸容冷下来,翘起巧俏的小嘴不屑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人,女人通通要三从四德。以夫为天,从一而终,自己却三妻四妾,还出去拈花惹草,却美其名为风流。你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

韩相为之愕然,暗忖自已倒从没想过这问题,搔头道:“你的话亦不无道理,这样吧!今晚我既不到青楼,亦不回家,只陪着你,虚小姐可否赏脸让我请你到馆子吃tā • mā • de一顿。以作赔罪。”

虚夜月听到他说“tā • mā • de”时,“嗤”一声笑了出来,玉容解冻,接着娇哼一声,转身走去。

韩柏追在她身后,不一会转入亮如白昼,青楼林立两旁的秦淮街处,人来熙攘,好不热闹。

虚夜月像当身旁没有韩柏般,翩然举步,那俊俏风流的男装样儿。吸引了街上男女所有目光。

韩柏追到她旁,和她并肩而行,低声下气道:“你比我熟谙门路,这里那间馆子的东西好吃些?”

虚夜月正要答他。

一众公子哥儿迎面走来,见到虚夜月,眼睛亮了起来,叫着围了土来。

有人道:“夜月小姐到那里去了?”

虚夜月瞟了被冷落一旁的韩柏一眼后,含笑向那六、七名鲜衣华服、气质华贵的青年道:“你们不是好人,又到青楼去鬼混。”

众哥儿连忙否认,闹成一片。

其中一人道:“就算我们到青楼去,亦只是饮酒吟诗,找个地方聚一聚,使月小姐不若和我们一道去玩乐儿。”接着酸溜溜看了韩柏一眼道:“你这朋友亦可一道去。”

虚夜月双目亮了起来,转向韩柏道:“对不起,现在我另有节目,没空对着你这闲人了。专使大人请回家暗你的夫人吧。”接着抿嘴一笑道:“大”你若要逛青楼,最好不要到我现在去的那一间来。”

众哥见见邀得虚夜月,簇拥着她兴高烈去了。

只留下韩柏一个人孤独地立在人头涌涌的街心处,摇头苦笑。

戚长征两人横过原本由强望生把守那一面的崖壁,由另一边山脊的丛林逃去,不往湖岸走去,反奔上岛心的怒蛟峰山腰处无人理会的怒蛟殿,再出秘道逸往主码头旁的出口。

这一着大出甄夫人料外。种种拦截的措施都落了空,还不能及时回到湖岸区处。

戚长征两人冲出秘道。只见几幢建物均着火焚烧,既心痛又快慰,其不知是何滋味。

打斗和喊杀声主要集中在主码头处,两人走出秘道出口的小子时,敌人都忙着救火,又或往主码头拥去。竟一时没注意两人,尤其戚长征一身官兵打扮,翟雨时虽是武士装束。却像极胡节特聘来的武林好手,故能无惊无险直闯至码头区域。

只见黑夜里十多艘大船驰至近处,不住向正着火焚烧的水师船和岸旁发炮放箭。

五百多艘水师船其中至少有五十多艘燃烧倾侧。

这批来偷袭的船灵活迅捷,有效地打击着仓猝应战的水师船,不过水师方面惊魂渐定,又有胡节的指挥,正逐扭转着恶劣的局面。

兼且泊在怒蛟岛另一方水师船陆续赶来增援,偷袭者的前景并不乐水师初战失利的原因,是注意力放在如何封锁戚翟两人的逃路,疏漏了不速而至的偷袭,才会吃了大亏。

“锵!”

兵刃交击和惨叫声连续响起。

两人正力赶去,这时巳看个清楚,只见风行烈手执丈二红枪,领着十多个身穿水靠的高手。在主码头的尽端顶着了一波波往他们攻去的水师兵的狂猛攻势。

风行烈身旁的人都面生得很,但人人勇悍无比,武功高强,杀得众兵东倒西歪。横遍野,不过胡节方面后力无穷,风行烈的攻势纯属愤,不能撑持多久。

戚长征刹那间巳知道了风行烈如此意气用事的背后动机,狂喝道:“行烈!柔晶是否死了。”

风行烈刚挑飞了一名敌人,闻言一震循声望去,见到戚长征和翟雨时两人凌空掠来,又悲又喜,凄呼道:“死了!柔晶真的死了。”红枪一扫,三名敌人一齐给他扫得骨折肉飞,掉往码头下的湖水里,那处早被鲜血染红了。

戚翟两人力尽下坠时,踏在两名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官兵头上,再飞掠起来。到了离风行烈五丈许远处。落入官兵堆里,放手狂杀。

戚长征满怀悲愤,刀不留情,一戳一劈,均有人立毙当场。

不一会双方会合在一起。

厉啸传来。

翟雨时叫道:“快逃!迟则不及。”

风行烈亦看到花扎敖等凌空赶至,被悲愤蒙蔽的心醒了一醒。

戚长征一把拉着他,喝道:“走!”

这时一艘邪异门来接应的战船横过码头,众人纷纷跃往船上,迅速去当甄夫人赶到码头时,十多艘战船早扬帆而去。气得她差点咬碎银牙。

虽有水师追去,但在这等乌黑晚夜谁也知道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韩柏苦笑着在华灯处处,冠盖云集的秦淮大街上举步朝莫愁湖的方向走去。

他并不怪虚夜月蓄意伤害他。

男女间的事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很难有谁对谁错的确论。

她小姐不欢喜自己,有其么办法。

爱情又不是可哀求别人施舍的东西。

现在他最想的是倒入三位美姊姊怀里,享受她们对他海漾般的深情。

假若有秦梦瑶在身边就更好了。

只要有她在,一切都满足,再不必他求。

这仙子究竟躲到那里去了呢?以她那样一个讲求心灵修养,对自己今天遇到那个老人,定会很有兴趣。嘿!自己看来亦是多此一想,凭她与影子太监的渊源,定知这人的存在。

她的影响力,远比自己估计为高哩!

不知不觉又步上了秦淮桥,心神转到浪翻云去。

他明明到了京师,为何还不和他们联络,他正需有他指点迷津,好应付眼前京师复杂至极点的局面。

落桥后,再想起了虚夜月,心中一痛,意冷心灰狂涌心头。

罢了!

不管鬼王对自己有什么厚望,看来自己与这灵巧智能,性格独特的娇娇女实在没有什么缘份,现在趁早收手,才是上策。

猛下决心。决定以后都不再见她。

世事总有不如意的吧!

自己亦应收心养性,好好陪陪三位美姊姊了。

连白芳华都不要想了。

她总给人一种真假难辨的感觉。

你不理她吗?

偏来逗你。

想碰她吗?

她又施展种种手段来拒绝你,教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