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赌卿陪夜

长沙府。

华灯初上。

戚长征离开丹清派的巨宅,踏足长街,环目一看,不由暗赞好一片繁华景象。在寒迫翠的提议下,她在他脸上施展了“丹清妙术”,把他的眉毛弄粗了点,黏上了一撮胡子,立时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教人不由不佩服寒碧翠的改容术。

大街上人车争道,灯火照耀下,这里就若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

他随着人潮,不一会来到最繁荣暄闹的长沙大道,也是最有名的花街。

两旁妓寨立林,隐闻丝竹弦管,猜拳赌斗之声。

戚长征精神大振,意兴高昂下,朝着其中一所规模最大的青楼走去,暗忖横竖要大闹一场,不若先纵情快活一番,再找一两个与怒蛟帮作对的当地帮会,好好教训,才不枉白活一场。

戚长征迈步登上长阶,大摇大摆走进窑子里,一个风韵犹存的徐娘带笑迎来,还未说话,戚长征毫无忌惮地拉开她的衣襟,贪婪地窥了一眼,将一两银子塞进她双峰间,沉声道:“这里最红的故娘是谁,不要骗我,否则有你好看!”

那鸨妇垂头一看,见到竟是真金白银的一两银子,暗呼这大爷出手确是比人的阔绰,被占便宜的少许不愉快感立即不翼而飞,何况对方身裁健硕,眉宇间饶有黑道恶棍的味道,更那敢发作,忙挨了过去,玉手按在对方的肩头处,凑到他耳旁呢声道:“当然是我们的红袖姑娘,只不过哟!你知道啦……”

戚长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断然道:“不必说多馀话,今晚就是她倍我度夜,先给我找间上房,再唤她来侍洒唱歌。”

鸨妇骇然道:“红袖不是那么易陪人的,我们这里有权有势的黄公子,追了她三个月,她才肯陪他一晚,你……”一惊下忘了挺起胸脯,那锭银子立时滑到腰腹处,令她尴尬不已。

戚长征大笑道:“不用你来担心,只要你让我见到她,老子保证她心情意顾陪我上床。”

鸨妇脸有难色道:“红袖现在陪了长沙帮的大龙头到吉祥赌坊去,今晚多数不会回来了。”

戚长征冷哼一声,暗忖这长沙帮怕是走了霉运,好!就让我顺便寻他晦气,把红袖抢回来,今晚她是我的了。

当下问明了到赌场的路径,弄清楚了红袖今晚所穿衣服的式样颜色,大步走去了。

鸨妇暗叫不妙,忙着人抄小径先一步通知长沙帮的大龙头“恶蛇”沙远,以免将来出了事,自己逃不了罪责。

戚长征在夜市里悠然漫步,好整似暇地欣赏着四周的繁华景象。

他走起路来故意摆出一副强横恶少的姿态,吓得迎面而来的人纷纷让路,就算给他撞了,亦不敢回骂。

这时他心中想到的却是寒碧翠,在他所遇过的美女里,除了秦梦瑶外,就以她生得最是美丽,韩慧芷与水柔晶都要逊她一筹,可惜立志不肯嫁人,真是可惜至极点。同时心中暗骂自己,三年来不曾稍沾女色,可是和水柔晶开了项后,只不过分开了两天,便难捱寂寞,一晚没有女人都似不行,真是冤孽。

这时他转入了另一条宽坦的横街,两旁各式店妓院林立,尤以食肆最多,里面人头涌涌,热闹非常。

“吉祥赌坊”的金漆招牌,在前方高处横伸出来,非常夺目。

戚长征加快脚步,到了赌坊正门处。遂拾级而上,待要进去时,四名劲服大汉打横排开,拦着了进路。

其中一人喝道:“朋友脸生得紧,报上名来。”

另一人轻蔑地看他背上的天兵宝刀,冷笑道:“这把刀看来还值几吊银子,解下来作入场费吧!”

戚长征跑惯江湖,都还不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微微一笑,两手闪电探出,居中两名大汉的咽喉立时给他捏个正着,往上一提,两人轻若无物般被揪得掂起脚尖,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外围的两名大汉怒叱一声,待要出手,戚长征左右两脚分别踢出,两人应脚飞跌,滚入门内。

戚长征指尖发出内劲,被他捏着脖子的大汉四眼一翻,昏死过去,所以当他放手时,两人像软泥般难倒地上。

他仰天打个哈哈,高视阔步进入赌坊内。

门内还有几名打手模样的看门人,见到他如此强横凶狠,把四名长沙帮的人迅速解决,都还敢上来拦截。

赌坊的主厅陈设极尽华丽,摆了三十多涨赌桌,聚着近二百多人,仍宽敞舒适,那些人围拢着各种赌具,赌得昏天昏地、日月无光,那还知道门口处发生了打斗事件。

戚长征虎目扫视场,见到虽有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窑子姑娘在赌客里,却没有那鸨妇描述的红袖姑娘在内,忙往内进的偏厅走去。

离通往内进的门仍有十多步时,一名悍的中年大汉在两名打手陪同下,向他迎了过来,向他喝道:“朋友止步!”

戚长征两眼上翻,理也不理,迳自往他们边去。

那中年大汉脸色一变,打个眼色,三人一齐亮出刀子。

戚长征倏地加速。

这时附近的赌客始惊觉出了岔子,纷纷退避,以免殃及池鱼。

“叮叮叮!”

连响三声,三把刀有两把脱手甩飞,只有当中的中年人功力较高,退后两步,但却因手臂酸麻,不但劈不出第二刀,连提刀亦感困难。

戚长征得势不饶人,闪到没了武器的两名打手间,双肘撞出,两人立时侧跌倒下,同时飞起一脚,把中年人踢来的脚化去,“啪啪”便给对方连绩刮了两记耳光。

那人口鼻溅血,跄踉后退。

戚长征再不理他,踏入内厅。

这里的布置更是极尽豪华的能事,最惹他注目的是待客的不像外厅般是男人,而是一多个绮年玉貌、衣着诱人的女侍,着水果茶点美酒,在八张赌桌间穿梭往来,平添春色,显出这里的数十名客人,身分远高于外面的赌客。

这里的人数远较外听为少,但陪客的窑子姑娘的数目,却较外边多上了一倍有多。

打斗声把所有人的眼光都扯到戚长征身上来。

那被他刮了两巴掌的中年人,直退回一名坐在厅心赌桌上四十来岁,文士打扮的男子身后。

那男子生得方脸大耳,本是相貌堂堂,可惜脸颊处有道长达三寸的刀疤,使他变得狰狞可怖。

男子旁坐了位长身王立的美女,眉目如画,极有姿色,尤其她身上的衣服剪裁合度,暴露出饱满玲珑的曲线,连戚长征亦看得怦然心跳。

那刀疤文士身后立了数名大汉,见己方的人吃了大亏,要扑出动手,刀疤文士伸手止住。

戚长征仰天哈哈一笑,吸引了场眼光后,才潇酒地向那yan冠场的美女拱手道:“这位必是红袖姑娘,韩某找得你好苦。”

旁观的人为之愕然,暗想这名莽汉真是不知死活,公然调戏长沙帮大龙头的女人,视“毒蛇”沙远如无物,实与寻死无异。

那红袖姑娘美目流盼,眼中射出大感有趣的神色,含着笑没有答话。

沙远身后大汉纷纷喝骂。

反是沙远见惯场面,知道来者不害,以是冷冷打量着戚长征。

戚长征大步往沙远那一桌走过去。

与沙远同桌聚赌的人,见势色不对,纷纷离开赌桌,避到一旁。

这时厅内鸦雀无声,静观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