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点头道:“无论要我忍得多么辛苦,我也会顺着梦瑶的意愿行事,但我却要问清楚梦瑶一件事。”
秦梦瑶淡然自若道:“你想间梦瑶为何刚才肯认作你的妻子吗?告诉你真相吧!那可能是我心中一直那么想着,所以冲口而出,事后亦没有后悔,这答案韩柏大什么的满意了吗?
噢!我也想问你,韩怕大什么的那”什么”究竟是什么哩?”
韩柏欢喜得跳了起来,一声怪叫,待要说话,范良极可厌的声音由上面傅下来道:“是否专使大人在下面发羊痫症,还不上来让本侍卫长揍一顿给你治病。”
韩秦两人对视一笑,往上走去。
韩柏凑到秦梦瑶耳根处道:“待会梦瑶可否不称范前辈,改叫范大哥呢?”
秦梦瑶见他那喜得心痒难熬的样子,必是与范良极私下定了赌约,又或夸下海口那类以她秦梦瑶为对像的气人之争。想起平日这双活宝定曾拿她作不堪入耳的话题,登时记起自己曾向范良极表示过不会爱上韩怕,不由涌起羞意,硬着头皮随韩柏登梯而上。
楼梯尽处迎接他们的不但有范良极,还有陈令方和左诗三女。
范良极一见秦梦瑶,神态立时变得正经规矩,打躬道:“梦瑶小姐好!”
陈令方则看傻了眼,暗叹天下竟有如此气质惊人,超凡脱俗的美人。
三女先瞪了韩柏一眼,才惊异地打量秦梦瑶,心想怪不得夫君会为她颠倒迷醉,连她们看到亦不由生出崇慕亲近的心。
秦梦瑶平静地向各人裣袍施礼,先向范良极道:“范大哥你好!可不许笑梦瑶。”
范良极何曾见过秦梦瑶如此女儿娇态,以他的灵巧心思,怎会不明白秦梦瑶的意思,是要他莫笑她出尔反尔,向韩柏投怀送抱。况且听得她乖乖地叫他作范大哥,早喜翻了心,连五脏六腑都松透了。大力一拍韩柏的肩头,笑得见眉不见眼,恶形恶状之极。
秦梦瑶早听浪翻云说过船上的情况,同陈令方礼貌地道:“梦瑶拜见陈公。”
陈令方如梦初醒,慌忙行礼,心中暗呼侥幸,若此美女早到三天,韩柏可能连朝霞也没有兴趣要了。
接着秦梦瑶走到左诗三女问,主动挽着左诗和柔柔,再向朝霞甜笑道:“三位姐姐,不若我们到房内聊天,好吗?”又横了韩柏一眼道:“你不可进来!知道吗?”
三女本担心秦梦瑶身分尊贵,高傲难以亲近,所以虽得浪翻云解释了情况,仍是心中惴惴,现在见到秦梦瑶如此随和,又甜又乖的唤她们作妲姐,都喜出望外,领着她兴高采烈往柔柔的房走去。
韩柏心中奇怪,柔柔那房子这么窄小,众女为何不到他宽敞得多的专使房去?顺口向范陈两人问道:“浪大侠呢?”
范良极道:“他受了点伤,须闭房三天潜修静养。”
韩柏骇然道:“天下间有何人能令浪大侠和梦瑶都受了伤,难道庞斑出手了?”
范良极道:“这事说来话长,迟些再说,你先回房去,应付了白芳华,我们还要赶着开船呢!”
韩柏一震道:“什么?”
陈令方艳羡不已道:“兄弟对女人比我行得多了,以老夫在年青时的盛期,仍没有你的本领和艳福。”
范良极道:“她天才光就来了,似乎抵受不住单思之苦,又或是假装出来的,你要小心应付,最好摸清楚她的底细和目的。”
韩柏现在的心神放到秦梦瑶身上,暗悔那晚不应和白芳华玩火,玩出现在的局面来,硬着头皮,到了自己的专使房外,敲了两下,听到白芳华的回应,推门进去。
白芳华从椅上站了起来,裣袍施礼,柔声道:“专使安好!”
她今天换了一身湖水绿的曳地连身长裙,高髻淡装,香肩披着一张御寒的羊皮披肩,玉立身长亭亭,风姿绰约,看得韩柏心中一颤,暗忖和这美女调情绝非什么痛苦的事,不过千万不要说得太大声,给隔邻的秦梦瑶听到就糟了。
韩柏直走过去,到了离这风华绝代,连站姿亦那么好看的名妓前尺许近处,望着她的秀目压低声音道:“白小姐是否专诚来和我亲嘴?”
白芳华抿嘴一笑,白他一眼道:“你怕人听见吗?说得这么细声?”
韩柏见佳人软语,连仅有的一分克制都抛往九天云外,微微靠前,操头到她耳旁,忍着要咬她那圆润小巧的耳珠的欲望,轻轻道:“是的…我的四位夫人都在隔壁,所以我们只可偷偷摸摸,不可张。”
话才完,秦梦瑶的传音已在他耳旁淡淡道:“韩柏莫怪我警告你,秦梦瑶并没入你韩家之门,你不可随便向你的qíng • fù说我是你的夫人。”
白芳华无所觉,愕然道:“为何又多了一位?”
韩柏的头皮仍在发麻,暗惊秦梦瑶隔了数层厚夹板造的房壁,仍能准确把握到他的位置,传音入他耳内,不教近在咫尺的白芳华知道,自己员是望尘莫及。
另一方面又暗暗叫苦,秦梦瑶语气不善,当然是不满他这样沾花惹草,唯一安慰的是秦梦瑶这不理俗事的人会破例关心他,留意他在这里的活动。
白芳华见他脸色微变,奇道:“你怎么了!”
韩柏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道:“刚才我出了去,就是……嘿……你明白啦!所以多了……嘿……多了……你明白啦。”
白芳华仔细端详他,奇道:“专使大人为何变得如此笨口结舌,欲言又止?”
秦梦瑶的声音又在他耳旁响起道:“唉!我的韩柏大人,放胆做你喜欢的坏事吧!只要你本着良心,不是存心玩弄人家,梦瑶怎会怪你。我现在到诗姊的房内静修,到今晚方可见你了。”
韩柏竖起耳朵,直至听到秦梦瑶离去的关门声,才回复轻松自在,同白芳华道:“小姐是否到来要万年参?”
白芳华正容道:“那会否令你为难呢?我知道万年参的数目早开出清单,报上了朝廷去。”
韩柏大奇道:“你这么为我着想,当初又为何要逼我送参给你?”
白芳华嫣然一笑道:“因为那时我还未认识你,又怎懂得为专使大人着想呢!”
韩柏心中一甜道:“不若我们坐下再说。”
白芳华道:“我们站着多说几句吧!我不想官船因芳华致延误了启航的时间。”
韩柏有点失望道:“这么快要走了吗?”
白芳华道:“放心吧!很快我们可在京师见面,因为华亦要到京师去。”
韩柏到这时才省起范良极的吩咐,应探查她的底细,再又问道:“我还是那句话,当初你为何要向我讨万年参呢?”
白芳华道:“芳华只是想测试你是否货真价实的专使?”
韩柏一震道:“那你测试出来了没有?”
白芳华道:“你是真还是假,现在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要知道你和陈令方是一伙,与愣严作对,那便成了。”
韩柏愕然道:“你究竟是属于那一方的人?”
白芳华微笑道:“迟早会知道,好了!芳华走了。”